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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无论什么年纪的女人,都是喜欢被男人当女儿养的

    怕我妈受不了打击,樊烨很明智的没有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诉我妈。|ziyouge,com|只是跟我妈说我需要协助警察破获案件暂时不能回来,其他的事情他是只字未提。

    医生说住两天观察观察,这只是个约数词。事实上是,我在医院住了一周多,医生还没有让我出院的意思。我是跟之前有点不一样,但我觉得也不至于那么夸张。可能受情绪的影响,我总是会莫名奇妙的情绪很恐慌,或者说是让人不明所以的很淡定。之前我觉得很无所谓的事情,现在却怕的要命。

    把我妈交给了孙清月照顾,樊烨一直陪我住在医院里。没来医院前,我觉得我妈对樊烨的捆绑式教育已经够折磨人的了。而来了医院后我发现,很多时候我比我妈还要折磨人。

    比如说。

    在住进医院的第一天,我医院病房的床头柜里突然爬出来一只蟑螂。见到触角晃动的蟑螂后,我整个人都失去了控制。过去我徒手都能宰杀的生物,现在见了却吓的嚎啕大哭。

    我毫无预兆的哭了出来,这让樊烨很是不知所措。樊烨没有瞧见蟑螂,他只是不安的看着我:“姗姗,你怎么了?你哪里不开心?你和我说说,你先别哭。”

    “怕。”我心里委屈,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单调的重复说,“樊烨,我怕。”

    樊烨以为我想起了之前不好的事情,他抱着我轻轻拍我的脑袋:“姗姗,你别怕。没事儿了,都过去了啊!有什么怕的,你告诉我,你说出来,你说出来就好了啊!”

    我跟我妈的性格差不多,我们都是那种不太会说自己心里话的人。而我跟我妈又不太一样,我没有我妈强大的内心来支撑起自己脆弱敏感的神经……种种矛盾下,所以才导致了现在局面的产生。心里的苦闷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只有自己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不停折腾。

    折腾的状态我很不喜欢,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正如我看到蟑螂吓的哭,如此矫情的举动我自己同样厌恶。我断断续续的哭了能有十分钟,才勉强的跟樊烨说出一句相对完整的话:“我怕那个……蟑螂!呜呜,太可怕了。”

    “没事儿没事儿,你别看。”樊烨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他一只手去拿拖鞋,“我打死它就好了,姗姗,你别怕。”

    樊烨打死了蟑螂,他笑着松开手给我展示:“姗姗,你看,蟑螂被我打死了吧……你怎么又哭了啊?已经死了啊!”

    “樊烨,你会不会讨厌我?”蟑螂没了,我却还是想哭,“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麻烦很讨厌?”

    樊烨丢掉手里的拖鞋转身来抱我,估计在别人眼里我俩现在就跟演琼瑶剧似的:“怎么会呢?你不麻烦,我也不会讨厌你。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呢?”

    “呜呜,可是我觉得自己很讨厌。”我是在实事求是,“我还是喜欢独立自主不求人的宋姗姗,我不喜欢现在哭哭啼啼的宋姗姗。我想要让自己坚强一点,我不想什么事儿都依靠你……”

    “依靠我有什么不好?”樊烨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劝导我的时候倒是很沉得住气,“你依赖我,我反而觉得很开心。我会觉得自己被你需要,很有存在感。”

    樊烨是有存在感了,我倒有点认不清自己。我肺活量还不错,哭了好长一段时间嗓子都没哑。樊烨最初只是安慰我,安慰到最后,他忍不住又问:“姗姗,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你说给我听啊?”

    我压制住内心的恐惧,问樊烨:“我要说么?要说实话么?”

    “当然了啊!”樊烨宽大的手掌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后背,“把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告诉我,姗姗,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

    有了樊烨这句话,我不假思索的把实话说了出来:“你帽子上落了只蟑螂,它马上要爬到你脖子上了。”

    听完我的话,樊烨大惊失色。樊烨推开我,他使劲的往下拽着自己的衣服脱。蟑螂掉在地上后,樊烨丢外套上去使劲的踩了几脚!

    樊烨吓的煞白脸色煞白,蟑螂踩死后他一句话没说。看了看我,樊烨叹了口。精神受到惊吓的樊烨沉默了几秒钟,他拎着衣服的一角,接着把衣服都丢了。

    再比如。

    蟑螂这件事儿还算简单,毕竟这只是发生在我和樊烨之间的小插曲。既然我们两个已经“赤诚相见”过了,那么我内心深处的恐惧和阴暗扒给他看倒也没什么……为难的是,樊烨自己有时候看不住我。我要是跑到其他病房去,樊烨便会比较难以收场。

    在我住院的第三天,警察来录过一次口供。以我目前的精神状况来讲,录口供只是例行公事,做不得数。不过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形式还是要走一遍的。

    樊烨很担心我的精神会受刺激,可他又不能在现场旁听。警察走的时候,樊烨帮着我去送。樊烨一个不留神,我穿着拖鞋就跑到隔壁病房去了。

    隔壁病房都是病重的老年人,我跑去的时候正好有一个心脏衰竭的老大爷去世。老大爷的孙男弟女们在床前哭的跟什么似的……我插腰站到老大爷的床尾位置,忍不住哈哈大笑。

    精神失常的我,就像是个精神病一样。人家家属哭的越是伤心,我笑的越是起劲。老大爷的儿子气的要命,他骂骂咧咧的喊道:“你哪来的啊?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他妈的疯了吧?赶紧给我滚!”

    “我有病啥?”我笑的岔气儿,可是却停不下来,“你们哭你们的,我笑你们还管着了?医院你们家的啊?许你们哭,就不许我笑了?”

    整个病房的人,没有一个帮我说话的。门口病床的大姐推了推我,她叹气着说:“你这人怎么不长眼呢?人家有丧事儿,你跑人家门口笑来……你说你不是自己找骂么?”

    用一句方言讲,我此时的行为完全是“晒脸”。围观的人越多,我笑的越起劲。我脸上的肌肉跟抽筋似的,根本停不下来。别人看我,估计就跟看疯子一样……好吧,我现在的行为,确实就是个疯子。

    等我笑到最后,老大爷的儿子女儿都恨的要上来揍我了。吵吵闹闹的动静太大,焦急的樊烨也顺着声音找了来。在愤怒的家属冲上来之前,樊烨挡在了我的身前。帮我挨了几下拳头,樊烨赶紧解释:“真是对不起啊!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她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她不礼貌的行为,我代替她像你们道歉。你们别跟她一个病人计较,她还病着呢!”

    “哈哈……”

    我刚发出笑的音,樊烨赶紧捂住我的嘴。不想我们两个人都被愤怒的家属打,樊烨弯腰扛着我就往回去的病房跑。

    把我放在我们的病床上,樊烨气的脸都绿了。看我嘿嘿的傻笑,樊烨是哭笑不得。樊烨终于意识到,不能在继续无条件的哄着我了,他板着脸警告我:“宋姗姗,没我跟着,你不准到处乱跑!这很危险!”

    “有啥危险的?”我只是感到好笑,并不觉得怎样,“警察刚才来都告诉我了,郭亦茹死了,丛少光被抓起来了……哈哈,他俩都不能来烦我了,我有什么好危险的?”

    我的一句话说完,樊烨的眼神变的柔和了许多。樊烨估计是一直在提醒自己,我是个病人,精神还不怎么好的病人……樊烨话语间的态度有所松动:“你高兴,在自己的病床上高兴不就好了?干嘛要去别人家门口笑呢?你看人家还有丧事儿,你去笑,多不合适。再说了,你在家笑给我看就好了啊!不要出去笑给别人看,我该吃醋了。”

    樊烨这话虽然说服力不强,但我却很喜欢听。我忽然就喜欢了被人宠着的感觉,竟然开始去想,不当以前嘴硬的宋姗姗,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我自己总结,再要强的女人,终究会碰到一个让她想服输的男人。无论什么年纪的女人,都是喜欢被男人当女儿养的……即便,只是个小男人。

    才住了一周多的医院,百出的状况已经让樊烨有些应接不暇。樊烨小心眼的厉害,王鹏说要来帮忙,他死都不肯。我估摸着,樊烨是担心我哪天突然兴致来了跳脱衣舞啥的不好收场,所以他说什么都没答应。因为这事儿孙清月气的够呛,他俩在电话里吵了很久。

    可是樊烨毕竟没有三头六臂,他难免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有时候樊烨出去买饭,他只好麻烦旁边病床的大妈照顾我。旁边病床的大妈看我又哭又笑的,她一直以为我是精神分裂之类的毛病。所以在樊烨麻烦她帮忙的时候,大妈并不是太乐意。可能是看樊烨一个人照顾我太不容易,大妈最后只好点头。

    樊烨拿着饭盒去买饭,大妈摇头叹气着说:“现在这个社会咋的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

    被个30岁的大龄剩女祸害了呢……我脑海中自动脑补完大妈说的话。

    “阿姨,你别担心。”我嘻嘻笑着解释,“他就是我一朋友,他还没来得及被我祸害呢!”

    大妈才不信我说的:“阿姨是过来人了,什么不明白呀?我知道你男朋友比你岁数小,你也不用跟我不好意思……都什么年代了?阿姨也不会笑话你。”

    笑话?笑话我啥?我没偷没抢的,光明正大的,有啥好怕人笑话的?

    我脑子变的反应有些慢,我感到很困惑:“他是我男朋友?不,不是。阿姨别开玩笑了,我还没病的那么严重。他是不是我男朋友,我自己能不知道么?”

    “呵呵,不能吧?”像是大妈这种年龄的妇女同志,她们在男女关系的推理方面堪比福尔摩斯,“这么多天在医院,我看他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你。怎么可能不是男朋友?我看樊烨那小伙子对你真的是太好啦!”

    “他对我好?”我说话没有逻辑性,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他对我才不好呢!他就像个小孩子,总是跟我耍赖,还欺负我。我以前觉得,他简直是天底下最讨厌的人了……对了,我那么讨厌他,我为什么要他跟我在医院里?等下他来,我就让他回去。”

    大妈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她赶紧劝我:“姑娘,别的,你这是干嘛呀!干嘛让他走呀!你听大妈一句劝,男人只有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才像小孩子。我老公在外面装的跟个大老爷们似的,回家和我也是各种耍赖……姑娘,阿姨说话没走心,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你男朋友自己照顾你已经够不容易的了,你可不能说让他伤心的话啊!”

    话虽然这样想,可被大妈一说,我伤感的情绪又来了。我的意识游离,话说的是胡言乱语:“阿姨,不是你笑话不笑话我,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他长那个德行你也看到了吧?他要是我男朋友,我出去显摆还来不及,我能不承认么?”

    大妈对我的话深表认同,丢给我一个“你说的很有道理”的表情。看到她的表情,我难过的立马哭了。

    “哎呀,我在劝你,你咋还哭了?”我的眼泪让大妈很紧张,她拿着纸抽过来安慰我,“阿姨就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啊……”

    劝不劝的,该往心里去,也是往心里去了。等到樊烨回来,我是止住了哭声,但眼睛却红红的。樊烨奇怪的看看我,他又不解的看看旁边床的大妈。我累的不想说话不想吃饭,蒙上被子继续睡觉去了。

    心理的问题,住院是解决不了的。见我还是说话颠三倒四的,医生最终决定放我回家了。在回家前,我坐在病床边上又是大哭了一场。我拉着樊烨的手,恐慌的无以复加:“樊烨啊!你说我这个样子回家,会不会吓到我妈妈?”

    “应该不会。”樊烨对我妈妈很放心,他比较担心我,“姗姗,我比较害怕,你这个样子回家,你妈妈会把你绑起来。”

    说到绑起来,我猛然想起樊烨喝酒的事情:“你最近都没喝酒吧?”

    最近樊烨24小时都跟我在一起,每天基本上都是我睡床上,他睡床边上。樊烨是不是有喝酒,我很容易就闻到了……我表示很惊讶,甚至是有点不敢相信:“你的酒瘾戒了?你找医生去开戒酒药了么?”

    “那倒是没有,”樊烨似乎是不太想多谈,他含糊其辞的回答我,“每天这么忙,看着你都顾不上,哪有时间去喝酒?”

    我哈哈笑着,自动自觉的将樊烨的话翻译成:“你是不是想说,你以前生活很空虚,现在照顾我,你就找到人生的真谛了?”

    “对啊!”樊烨坏笑着伸手掐了掐我的鼻子,“我的真谛要是能说话靠谱点,我以后更加不需要酒了。”

    樊烨的话让我觉得很暖,暖的我精神状态似乎都跟着好了一些。我的注意集中了,我也想明白了不少的问题:“护士告诉我,你每天晚上都会去厕所吐。我问你,你说你只是吃坏了肚子……你不会是去厕所吐了吧?”

    酒精依赖之所以不容易戒掉,一部分来自心理的依赖,另一部分来自身体的依赖。像是樊烨之前出现的手脚发抖啊,失眠多梦啊心慌气短啊什么的,都是戒酒后身体自然而然的神经性反应……樊烨不想让我担心,他应该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去处理掉自己负面的情绪。然后在我胡闹发疯的时候,他再拿出最情绪最饱满的笑脸对待我。

    宋姗姗啊宋姗姗,我在心里一边狠狠的骂自己,一边努力的劝自己……樊烨为你考虑了这么多,为了他,你也要正常一点。

    这么多天来,我第一次感到了内疚。一直都是樊烨在照顾我,我却完全没有心疼过他。

    “走了!”樊烨不想多说,他拉着我从床上站起来,“我们回家了。”

    “回家?”我自己动手擦擦脸上的鼻涕眼泪,“我们回哪个家?”

    樊烨拿着所有的行李,背包压的他肩膀倾斜。樊烨牵着我往外走,他笑呵呵的说:“你妈妈回家了,咱俩回咱俩家呗!”

    “我妈妈回家了啊?”不知道为啥,我突然有一种18岁的时候偷着跟小男生回家的紧张感,“我妈妈回家了,那回去你要住哪儿啊?”

    樊烨停顿了一下,他的答案倒是让我比较能接受:“你让我住哪儿,我就住哪儿。”

    “我要是让你睡厕所呢?”我没有开玩笑。

    我现在的情绪完全介于“经常很羞涩”和“偶尔很奔放”之间,通俗点说,就是语言和思维经常在“大爷不要嘛”和“大爷还要嘛”中游离……估计樊烨也是习惯了,对于我要求睡厕所的提议他表示理解:“那我就睡厕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