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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后来的后来

    我就是张乌鸦嘴,那天跟张子涵说过的话,基本上预告了我之后的生活。|ziyouge,com|而且预告的很彻底,一预告就是六年。

    丛少光谋杀郭亦茹的案子,断断续续的审理了一年多。因为丛少光的身份敏感,大众就审理的过程中是否公开过程而争论了很久。又是吵闹,又是争辩,法律和道德双重衡量,城里城外是闹的沸沸扬扬。韩局长估计费了不少的力气,最后案件没有公开审理……可是毫无意外的,韩局长也被彻底查办了。

    在韩局长彻底查办的过程中,我和我妈一直盼望着能查到我爸的死因。但很遗憾的是,没有人愿意为结了的案子费心费力。去破坏一个已经既定的英雄形象,是一件相当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在无数个长吁短叹的夜晚过后,我和我妈终于无奈的接受一个事实。就像是世间的很多事情一样,努力的,未必会有结果。

    被郭亦茹泼过汽油死里逃生的周振坤,他似乎是转性了。不仅在我爸的事儿上他帮了我很多的忙,剩余的时间里他更是做了不少的公益。抛弃掉了满身高傲自大的臭毛病,他开始走亲民随和路线。我去找孙清月的时候碰到过他几次,几乎此次都能看到他脸上带着发自肺腑的笑。

    孙清月的好事儿同样不少,她升了职,又生了孩子。在我爸死后的第二年,她老公被调回了城里来。虽然孙清月很苦闷,但她的那些个“电动老公”不得不全都下了岗。有了老公陪,孙清月的脾气温和不少。对待下属,她笑的那叫一个和颜悦色。提到雷厉风行这四个字,再也没有人会想到孙清月。

    楼上的杨文静生了二胎,身材发福不少。她一直引以为傲的老公终于忍受不了她的聒噪和蠢笨,听说在外面养了个大学生。

    六年里我就见过张子涵一次,是正好是她结婚的那天。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吓到了,她闪婚的很迅速。以我们两个交浅言深的关系,我能做的也是默默送一份祝福。

    六年的时间里,每个人都有好事发生,每个人也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些或好或坏的事情交织在一起,便是大家的生活。

    除了,我。

    樊烨不见了,是真的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完全没有人知道。樊烨的妈妈来找过我好多次、闹过好多次,我们家的小区大门都恨不得被她的凯迪拉克撞烂……可在确定樊烨真的不在我家后,她也同样不见了。

    本来因为我爸死意志消沉的我妈因为樊烨妈妈的出现变的斗志昂扬,每天每天我妈都拿着椅垫下楼去花坛坐着等樊烨妈妈出现来跟她大战三百个回合。哪怕是天寒地冻的三九天,我妈也从来都没有缺席。樊烨妈妈消失不见了,我妈正经抑郁了好一段时间。

    “姗姗,你说我早先说的话会不会太过火了?”我妈对樊烨妈妈的消失深表自责,她不止一次的问我,“你有没有她的电话?我们用不用打电话问问?她那个脾气急躁成那个样子,找不到儿子应该挺着急的……你说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我妈跟我一样,属于典型的嘴硬心软。对我妈的想法我表示很理解,但又无可奈何:“还是算了吧!樊烨妈妈也不是小孩子……我们除非能帮她把儿子找到,不然的话,没有任何理由能安慰的了她。”

    “也是。”说到这事儿,我妈就很惋惜,“我当初那么劝你,你都不听,你说你,樊烨那个孩子多好……你们两个要是在一起,你不也不用相亲了么?”

    “……”

    相亲,十年如一日的生活内容。六年的时间里,我不是在相亲,就是在去相亲的路上。见各种各样的人,说各种各样的话。每天都过的特别的紧凑,可觉得多数情况下发生的事情又是那么的无关痛痒。

    我回到了吴宇的公司继续上班,继续三点一线的生活工作着。我妈慢慢习惯了没有我爸的生活,她跟过去一样每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生活简单的规律,规律的又很简单。一切又回复到最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一切回复到最初,好像樊烨从来都没出现过的样子。

    只是很偶尔的,我在坐地铁的时候会突然想起樊烨。在我们最初相识的日子里,我们两个总是会有许多莫名其妙的相遇。吃饭会遇到,走路会遇到,喝酒会遇到,串门都会遇到……那些之前厌烦的遇见,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让我变的期待起来。

    为什么要期待?又期待什么?

    我不知道,也想不明白。除了手里能攥紧的文件,我好像没有什么能抓住的了。

    地铁外面的隧道呼啸而过,我有一刹那的晃神。似乎好像就是这么一刹那的功夫,时间就过了六年。

    顺着地铁的人群往外走,我险些忘了自己是要回公司的。生活枯燥无趣没有惊喜,让我厌倦至极……在推搡拥挤的人群里,我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我没有多想,撒腿跑了过去。拍了拍那张脸的主人,我不太确定的问:“你是玄黄道人吧?”

    玄黄道人,就是之前给我算命的那个老头。我们能有十年没见了,他竟然还认识我:“宋姗姗,你还没结婚呢吧?”

    这真是奇特的问好方式,奇特的我忍不住发笑:“是的,我还没结婚……虽然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可我觉得欠你一个道歉。之前我妈砸了你的摊子,真是对不起。”

    “嗨,没什么。”玄黄道人五六十岁,他满脸的皱纹。伸手摸了摸脑袋上的发髻,他笑道,“干我们这行的,哪有不挨揍的?不过我也实话实说,宋姗姗,像你妈妈这么彪悍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不断的表达着自己的歉意,玄黄道人却并没放在心上。看着我笑了笑,玄黄道人说了一句让我听不懂的话:“宋姗姗,你今年36了啊!我之前说的你还记得吧?你的婚姻,在你36岁这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