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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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黑暗漂流

    我问他为什么.他却只是冷哼了一声.甩出两个字來:“野人.”

    “难道真的有野人不成.”灵坠环顾四周颤抖的问道.

    “人们都叫它野人.”单路子冷冷的说道.

    接下來他就不再说话了.只是蹲在那里手里提着大棒观察着四周.我们也沒有再打扰他.聚在一起小心的嘀咕.

    “不能太依靠他.我们三个轮流值夜班.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呼喊.”咸鱼拿出了手枪:“这把枪里还有六发子弹.对于那些打不死的起尸就别乱用了.”

    “起尸.是会动的尸体吗.”欧侯灵坠显然还沒有见识过起尸.

    咸鱼撇了她一眼.又一脸怪罪的模样看向我.我则无奈的摊了摊手.意思是我能有什么办法.

    掏出一把备用的砍刀交到了灵坠手里比划了一阵子告诉她怎么使用.沒想到这小妮子领悟力极强.不过一会便能熟练的使用了.

    “学的挺快的嘛.”咸鱼都忍不住赞叹.

    “哼.我们欧侯家的人都会一些拳脚.这些东西大同小异.”灵坠则不以为然.

    这倒是件好事.以后万一发生什么乱子.她也可以支持一时半刻.

    累了一天.聊着聊着就这么睡着了.我负责第一班岗偷着篝火的火光看着面前不远处蹲着的单路子.思绪渐渐的回到了起初刚刚见到咸鱼时的情节.已经过往的经历……

    ‘啪’一声篝火柴枝暴裂的声音将我惊醒.该死.我怎么就这么睡着了.用力的摇了摇脑袋.让自己迅速的清醒.

    单路子呢.刚刚还在篝火不远处的单路子居然不见了.摆在那里的只是一块突兀的青石.而那上面空空如也.

    回头看看帐篷里.咸鱼和欧侯灵坠还在熟睡之中.沒有任何异样.

    我拿起手枪打着手电向前悄悄的走了几步.发现原本单路子坐着的青石上.多了几处划痕.那种划痕就好像某种动物的抓痕.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动物可以在青石上留下如此深的划痕.

    起初我以为单路子遭到了袭击.但是环顾四周地面的情景.使我推翻了这个猜测.因为四周地面上根本就沒有搏斗过的痕迹.甚至连一点擦痕也沒有.

    那么只有可能.第一.那种动物太厉害.单路子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杀了.可是如此一來另一个问題便难以解释.那就是为什么四周连一点血迹都沒有呢.

    那么可以解释的就是第二种.单路子是心甘情愿的跟它走的.不过.到底是什么情况下.他才会跟着一头如此厉害的猛兽行走呢.

    按理说这种诡异的情况.我应该立刻叫醒咸鱼和灵坠.起初我的确打算这么做.但是地面上那几个巨大的脚印使我暂时放弃了这么做.

    看那些脚印來判断.单路子走的时间并不长.我如果折返回去叫醒咸鱼一定耽误不少时间.可如果他走丢了.我们非但去不了尸谷洞.很可能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想到这里我用巫刀在石面上刻了一个箭头标记.然后跟着脚印向山谷的里面跑去.

    随着深入地面越來越湿滑.那些脚印也越來越清晰.从脚印來判断.单路子走的那只猛兽提醒非常大.它的脚印有一对海碗那么大.有点像虎又有点像人.

    野人.一个前不久还提起的名词闪现在脑海里.难道是野人把单路子带走了吗.还是单路子本身就和那些所谓的野人是一伙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方岩洞.显然这个岩洞并不很深.里面还能传出有人在说话.

    我赶忙将手电关掉.带上了夜视仪悄悄的摸了进去.

    岩洞虽然不深却不是径直向前的.转了三道弯以后.那些说话声越來越明显.

    “我真的带他们到尸谷吗.”只听到单路子的声音.显然他在询问什么人.

    可是另外那个人的声音非常小.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是模糊间听到是一个女人.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等到了尸谷就按计划行事.”

    我心中一惊.这个单路子果然动机不纯.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计划.但一定不会对我有利.想到这里急忙转过身去.想尽快赶回去通知咸鱼早做准备.

    可就在这个时候夜视仪中显示出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它足足有两米五那么高.浑身长满了黑毛.身材异常魁梧.

    受夜视仪的限制并不能将它看全.但却看到一只巨大无比的手一下子掐住了我的喉咙.这股力量摧枯拉朽.根本沒有力量可以抗衡.我奋力的挣扎了两下便晕了过去.在眩晕之前听到一阵脚步声向我这边走來.

    “被这小子发现了.怎么办……”

    接下來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只知道我醒來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朦胧之中感觉到自己在平缓的移动.

    下意识的就要坐起來.可还沒有等到直起身子.额头就传來一阵猛烈的剧痛.巨大的力量将我反撞回去从新躺了下去.

    这一撞使我更加清醒知道自己还活着.顺着身子一摸.还好.手电和夜视仪就摆在身体的左侧.

    打着了手电仰面一看.头顶是怪石嶙峋的石壁.而这些石壁居然在移动.就好像过场动画一样.

    转身向下一看猛然明白过來.石壁是不会动的.动的人是我.

    我的身下是一只简易的竹筏.而自己则身处在一通水道中.这通水道直径不过三米.宽度仅仅容下一只竹筏.但高度却不足半米.

    也就说我如果要坐起身來必定会碰到头顶的崖壁.刚才那阵剧痛和反撞力就是这么來的.

    用手电仔细的照了照水道的前后.一片漆黑.即不知道从哪里來.也不知道会通向何处.只是知道水道的那一头地势较低.我的竹筏正缓缓的飘向前方.

    看來单路子沒有杀我.准确点说他身后的那个女人沒有选择杀掉我.既然我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而沒有死.则证明我活着的价值要大于死去.

    只是他们为什么把我丢在了这通莫名的水道中.就仿佛永远沒有尽头.让我绝望而死一样.

    他们这么做为了什么我不知道.只能任凭这只竹筏顺流而下.而身边则沒有一样东西可以做桨來改变方向.

    不过即使有的话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这通水道的宽度根本就不能掉头.高度则更加不够.

    值得庆幸的是水下一直安然无恙.沒有什么动静.更沒有什么大鱼将竹筏顶翻.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黑暗中沒有时间的概念.我不知道自己在水道中漂流了多长时间.中间又昏睡过去几次.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万年之久.

    渐渐的感觉身下的竹筏移动的越來越快.就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太推着它加速.我一个激灵爬起來.打着手电來到筏子的尾部向下看.结果却是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任何东西.

    既然沒有东西在推筏子.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水流开始变得越來越湍急.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能使水流越來越快就证明前面地形的落差很大.很可能是瀑布之类的东西.

    我赶忙将所有东西揣在身上.以应付接下來的险情.就在我准备好沒过多长时间.身下的筏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紧接着筏子被应声冲成了两半.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头顶的石壁变的高了许多.足足有一米來高.也就是说我如果现在想站起來完全可以.

    现在筏子就是我的生命.如果它先散架了我必死无疑.想到这里赶忙横着躺在筏子上.双手死死的拽住那截断裂的竹筏.努力使它不要飘走.保存着筏子的完整.

    可是这种坚持并沒有持续多长时间.又一阵颠簸袭來.那截残破的竹筏应声碎成几截.以极快的速度冲散在水里.

    与此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头顶的崖壁并不是抬高了.而是身下的水位急剧的下降了.且下降的越來越低.越來越快.以至于水底的礁石显露出來撞散了竹筏.

    这个信号非常糟糕.它预示着我离那个断层越來越近.越來越危险.

    水下的礁石显现出的越來越多.甚至有些个头大的已经凸出在水面上.在如此快速的水流中它们就像一把把锋利的钢刀.瞬间就可以把竹筏劈断.

    现在的筏子就像是下坠中的过山车.根本不受我的一点控制.这简直已经算赌博了.赌我的命够不够硬.

    苍天护佑.期间虽然险象环生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我紧紧的趴在筏子上死死的拽住.心几乎都要蹦出來了.

    忽然在这个时候筏子猛的一阵好像瞬间静止了.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在原地转圈.我下意识的松开手向前一照.发现前面有一块锋利的礁石挡在前面就如同一柄钢刀.

    而它的身后则是黑漆漆一片.甚至连水波都反光都沒有.

    不好.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沒有反光就意味着前面沒有水.那么水哪里去了.答案不言而喻.推断中的地下瀑布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