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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白蟒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还是在上面看着比较好。”

    “这时候怎么还腼腆起来了?”陈霞有些惊讶,看着我打趣道。

    “我要看看四周有没有危险啊。”我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去看陈霞:“快洗吧。”

    陈霞这次很快就洗完了,我带着她回到了山洞,很快,我们就进入了梦乡。

    然而约莫傍晚的时候,我在睡梦中感到呼吸困难。头发像被什么拽得生疼,额头被一层温黏的东西包裹着,一股股恶臭扑鼻。

    努力睁开眼睛,惊恐立刻使我全身的神经和毛发急速膨胀,近乎崩裂!

    一条青灰色花蟒正在吞噬我。它三角状上颚的括约肌扩张得很大,两排细长错乱的弯钩牙,对准我的眼睛,透明粘稠的口液挂在齿尖,随时都会滴落下来。

    粗壮的大蟒已经从双腿到胸腔把我缠卷起来,牢牢禁锢住。使我无法调整姿势反抗。幸好我睡着的时候,双手枕头,否则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吞掉。

    求生的欲望,立刻使我双臂肌肉条件反射地膨胀弹起,一手扒住大蟒上唇的软肉,一手抠它下颚,让自己的头慢慢退出血盆大口。大蟒受到我的抵抗,缠绕的蛇肌加速紧缩,光滑的鳞片沙沙地摩擦着我的衣服。我的盆骨和两肋发出咯吧咯吧的响声,疼痛席卷全身。

    坚持下去不是办法。必须空出一只手来与它搏杀。放开大蟒的下颚,我的后颈顿时疼痛钻心,大蟒下唇的边缘内侧,也有两排锋利的小齿,它不想我滑出它的口腔。便使劲闭合嘴巴,镰刀似的牙齿钉进我的肉里,将我钩咬住。

    腰间的匕首被大蟒的身子紧挤在刀鞘中,费了很大劲儿,我才攥到刀把,猛地抽了出来。我不可以直接举起锋芒四射的尖刀,往缠绕自己的蟒身上怒刺,大蟒的鳞片很滑,极有可能刺死我自己。

    后颈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不能再犹豫,匕首被我平着塞进胸口和蟒身挤着的缝隙,然后用力往上挑,又翻转刀把,憋足一股劲儿,狠命地抛划出去;然后再平塞进去。斜划出去,疯狂地反复几次。

    浓浓的鲜血,顺着我平躺的胸缓缓地流散开来。匕首往我和蟒身之间塞进去的时候,也切破了我自己的皮肉,但这样的伤口不至于致命。大蟒的伤口却很严重,我每向外刨割一下,大蟒就跟着抽搐紧缩,它的上下鄂也随着疼痛使劲闭合,想一口咬死我。

    后颈的疼痛和体内骨骼的响声越来越清晰。这个时候,我必须挺住,化疼痛为力量,狠命地刺杀大蟒。然而,我的呼吸已经困难到极限,挤压变形的胸腔使肺叶无法吸入氧气,双眼渐渐模糊发黑,四肢松软了许多,不知不觉昏厥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浑身像被千斤的锁链压住,体内如有万只蚂蚁啃咬。大蟒已经死了,我用手按住它的下颚,让带着倒钩的小齿从我后颈的血肉里慢慢拔出。又是一股疼痛钻上心尖。轻轻抚摸脖颈,手指沾满黏糊的凝血。这种大蟒是靠蛮力捕杀猎物的,幸好没有毒素注射。

    酸软的双臂一圈一圈地搬开巨蟒缠绕在我身上已经变得僵硬的躯体,总算挣脱出来。

    我抬起头,看到陈霞正蜷缩在我身边,瑟瑟发抖。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又一条蟒蛇蜿蜒在前面十米处的地上,正吐着芯子注视着我们两个,我一边思索对策,一边小声叮嘱陈霞:不要起身,更不要跑。

    青灰色的蛇我见过不少,即使再吓人,也只给人带来晕眩的惊悚。

    可前面突然出现的这条,却是少见的黄金蟒。黄金蟒并不是金黄色,它的表皮好似黄色的南瓜刚被打削去皮,白白的多边形削切面周围,横着一道道黄色瓜皮。其实,这是一种白蟒,若用个残酷的比喻,就是一个黑人全身患了白癜风突然闪现在眼前。使人在翻滚的恐惧中粘连着倒胃。

    这条白蟒并没有多大,从它中间的粗度推断,身长还不到两米,却很年轻肥壮。山洞的出口只有一个,还被石头堵住了,我不知道这只巨蟒是怎么进来的,但是现在我们无法前进,更不能后退。若用木杆去挑开它,无异于用钓鳟鱼的工具去捉鳄鱼,滑稽且危险。

    它不会轻易放我们过去,在它看来,陈霞和我都是中意的猎物,蟒蛇极有可能对我们发动攻击。

    握紧手中腕粗的木杆,我蹲伏着慢慢向白蟒靠近,它见过来的是我。而不是陈霞,稍稍有些不满,便拱起了头,展开它红宝石般晶莹的眼睛,也许在同类里。它是个漂亮的家伙。

    但我浑身的汗毛还在一耸一伏地抖动,承受着它身上警戒色的视觉冲击。白蟒很是气盛,居然从树枝上弹下来,主动爬向我。

    白蟒晃动着身子,在树下的落叶上甩动着波浪线。吐着嘶嘶的芯子,鳞片沙沙作响地朝我扑过来。摸准它晃动的规律,推算出击中的交汇点,我抡圆了胳膊死死地砸下去,正好打在它的脑瓜儿顶上。

    暴击令健硕的蛇尾立刻左右摔打。地上的枯枝黄叶被掀得四处乱飞。不容迟疑,我又给它一顿狂抡,蟒头溅出了血,三角脑袋烂成一块肉饼,像一朵落地的大红花。花蕊朝上被人踩了一脚。

    过去拽起它,足足有八十斤重,我火速在旁边挖出一个坑,把死蟒埋了起来。陈霞躲在我背后,见我埋得差不多了,才敢靠过来看。

    我们就这么一直在洞里呆到了天亮,第二天,我用木板和绳子简单的做了一个拉橇,又带着陈霞去了昨天巨熊和鳄鱼战斗的地方。

    快到溪边的时候,我停下来。我爬到一棵高大的树上,观望大泥淖里的动静,再仔细瞧瞧那段溪沟,并没有发现危险。

    溪水仍旧湍急地流淌,巨熊和鳄鱼的尸体还被大石压着。跟昨天离开时的情形无异。

    也许是被溪水冲刷的缘故,兽肉的气味儿不容易扩散,所以其他野兽没能觅食到这里。我让陈霞站在沟沿上,一边放哨一边接我抛上去的兽肉。

    搬开那些大石,把手抠进巨鳄脊背的伤口翻开,再用匕首切割,使坚硬的皮和骨肉分开,死兽又冒出很多污血。

    宰割中,巨鳄居然抽搐了一下,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差点直接蹦上溪沟。也许是被水流冲击,加上昨天的惊悸尚存,使我产生了幻觉。

    我搬起大石,又猛砸几下巨鳄的头骨,这才放下心来。鲜肉被我大块儿大块儿地切出来,抛给陈霞。她又是高兴又是紧张地往木拉橇上码。

    中小两个木拉橇装满了。陈霞在岸上告诉我。巨鳄被我削剔得只剩一副架子,骨头上残留的红肉丝和银白的韧带在溪流中抖动。

    接下来是对付巨熊,从昨夜我就惦记着这张熊皮。掰开熊的嘴巴,将匕首捅进它牙龈肉和嘴唇之间,尽量大面积地取皮。

    溪水又被兽血浸染得泛起红色,费了很大气力,我才把这张大得出奇的熊皮剥下来,抡上溪沟。陈霞吓得赶紧躲开,生怕熊血粘到身上。

    皮先放一边,最大的木拉橇全部装熊肉。陈霞嗯着,点点头。鲜肉从巨兽身上割取下来,才看得出远比想象中多,需要把=木拉橇满满装载,勉强搬两次才能运光。

    我爬上溪沟,用麻藤把三个木拉橇上的兽肉牢牢绑好。

    肥厚的熊皮被我包裹在赤裸的上身,防止套拉在身上的粗大麻藤在我用力拉橇时陷进肩膀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