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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宝箱(上)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洞外已经变得风雨大作,呼呼怒吼的暴风,把岛上的大树吹得像一群撒泼的悍妇,互相嘶叫着撕扯对方的头发。

    陈霞第一个发现我醒来,她一下蹲在我的眼前,冰凉的手摸着我的额头,生怕我继续睡去。她守了我一夜,发现我睁开眼睛后,差点高兴得跳起来。

    “你好些没?”陈霞急切地问。

    我既然睁开了眼睛。就说明好了很多,陈霞之所以这么急切地问我,也是表达对我的关爱。肩膀上的布条缠得很厚,但这些不是白色的医用棉纱,而是从我拿回的衣物上撕扯下来的碎布条。

    “你伤口上包扎的布条,已经在石盆里煮过了,只要伤口不接触雨水,感染率很小。”陈霞对我讲解这些的时候,眼角又涌出晶莹的泪珠。

    “你饿了吧?快吃点东西。”陈霞说着,把一条烤得焦黄的鳟鱼递到我鼻子前面。熟食的香味,使我的肠胃立刻咕咕叫嚷起来。

    我确实需要补充食物了,为了让身体的免疫力提高,加快恢复,我一口气吃了两条鳟鱼。

    “坑潭里还有多少条鳟鱼?”陈霞很喜欢提及鳟鱼,平日里就是她拔一些嫩草去喂养那些呆头呆脑的家伙。

    “还有五六十条呢。你还吃吗?我再去捞几条烤给你。”还没等我回答,陈霞就做好了冒雨冲出山洞的姿势。

    “不了,我吃饱了,这些鳟鱼能养活我们五六天呢。你们一夜都没睡好,现在好好休息吧,敌人这会儿是不会来的,他们正忙着修理大船和搬运黄金。这些远比迫害我们重要得多,所以一时半会儿,不会有麻烦找上门来。”

    陈霞也放松下来。这一夜,她的确过得辛苦,一边照顾昏迷中的我,一边把我拿回的衣物蒸煮干净,再用长长的木杆在火堆上支起高高的架子烘烤。这会儿,潮湿的衣物干得差不多了。

    昨夜,陈霞坐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在昏黄的火光中看到,她洁白诱人的大腿上,由于赤裸着在树林里穿梭,被划出很多细长的小道道。

    脚踝也划出不少小伤。她是女人,不比我这个皮肉粗糙结实的男人,想到她跟着我这般受苦,心里顿觉酸酸的。

    站起身子,我在洞内慢慢走动,试图加速血液循环,好利于伤口的恢复。看着木杆上晾着的衣服。真觉得比珍珠玛瑙还好。

    我还是赤裸着身子,在特殊环境和特殊命运中,陈霞看了我一眼,脸微微红着,说道:“你倒是找身衣服穿上啊。”

    那个被宰杀的狙击手,身材和我相仿,我把他的裤子和上衣穿在自己身上,以后披着熊皮在丛林里跑动,既不会被磨得后背难受,也不容易被树枝划伤。再者说,这件衣服本身是绿色的,很适合我在树林里潜伏。

    这都是些男人的裤子,比较长,我并没有用匕首割去一截,而是要求她用布条缠紧裤管,防止虫蛇爬入或者荆棘刺入。只可惜上岛的恶徒多是光着膀子,难以有合身的上衣供陈霞挑选。

    陈霞穿着大号的男上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调笑起来。衣着看起来虽然不怎么得体,但大家总算有了遮掩的东西,不必再做亚当和夏娃了。

    我的那双马靴,已经磨出很多窟窿,跑动的时候,经常有细小的树枝扎进来,跟穿着草鞋相差无几。换上法国狙击手的那双军靴,立刻舒适了不少。

    陈霞脱掉了用豹猫皮做的那双简陋的鞋子,换上一双最小的马靴,看上去像个女职员,俊朗迷人。

    洞外的雨水还在挥洒,只是风小了些,我用匕首从橡皮筏上割下一块塑料皮,让陈霞帮我包裹在肩头上,防止雨水浸湿伤口。

    然后,把那张巨大的熊皮裹在身上当雨衣。为了伪装,我只得负重蹒跚,把另一张挂着青藤的熊皮也捆在身上。最后一颗手雷已排好了线,设置在洞口,并嘱咐陈霞:“蹲在洞内的大石后面不要出声,直到我安全回来。假设又有敌人搜索进山洞。你们就向洞口开火,尽量僵持住,拖延时间,千万别让他们进入洞内,否则我在千米之外的高处无法射击他们。”

    毕竟昨天在高地上蹲了一天。那种滋味很不好受,陈霞用力点头答应我,看得出她还是喜欢在山洞里躲避的。离开的时候,我从坑潭里捞了四五条鳟鱼,扔进洞内之后。带着和昨天一样的武器,向大泥淖跑去。

    肩膀虽然还隐隐作疼,但有了军靴和厚实的衣服,还有两张熊皮,感觉比昨天好很多。跑到九百米远的地方。我开始往山坡高处攀登,接近泥淖之前,得先观察清楚敌人的动向,不然盲目地跑去,很有中埋伏的危险。

    军靴的摩擦力很好,使我在攀岩走壁时安全了许多,行动也迅速了许多。

    飘渺的烟雨里,我用狙击镜小心地观测海岸附近那艘大船,看到几个穿着黑色雨衣的家伙在甲板上走动,他们好像正在打捞着什么东西。

    最后。我看清了,他们是在用炮台上的钢丝绳从海面将箱子拉扯上去。

    假设他们不去大泥淖后面的雨林,我是不会自己先跑去的,虽然没见识过在那里出没的矮野人,但听说了它们的凶残和群体攻击性,我心里也很害怕。

    除非船上的那些家伙再去雨林里寻找箱子,那样就可吸引突然冒出来的矮野人。到那时候,我可以躲在这帮悍匪的身后,利用良好的夹击优势,从容不迫地射杀他们,让他们腹背受敌。

    吊上甲板的那只箱子,应该是昨天从大泥淖后面抢回来的。我继续观察了一会儿,甲板上的家伙们,总算费劲儿地把箱子弄进了舱内。看样子,他们今天登岛的可能性不大了。

    就在我准备撤回山洞的时候。甲板上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吓得我赶紧向后一缩,等待头顶上的树枝向下掉落。

    事实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子弹没朝我所在的方向射过来,船上可能出现了危险。也许他们得到的箱子里爬满了类似野矮人之类的东西,所以这些家伙才会疯狂的射击。

    等我再望向大船的时候,甲板上已经火并起来。炮台两侧各站着二三十人,彼此射击。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为何相互残杀,难道中了邪?

    船上的相互交火差不多该结束了,两拨儿家伙都死伤惨重,所剩无几。我躺靠在谷顶上,心里说不出的喜悦。就像第一次在大泥淖捕杀鳄鱼,望着将我和陈霞围困在巨石下的畜牲们自己相互撕咬起来一样。

    又过了两个小时,甲板上的残余双方,彻底分出了胜负。无论哪一方获得胜利,对于我而言,都不是坏事。敌人的数量,就这样戏剧性地减少了近三分之一。但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敌人为什么突然自相残杀?如果他们故意演戏迷惑我,也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现在的天气很糟糕,我无法从这么远的距离,趁着混乱偷偷射杀他们几个人,真是比任何时刻都令人抓心挠肝儿。

    想一举杀敌人,最怕的就是心切。船上的枪声虽然停了下来,就算真能击中船上活着的家伙,也是不可以开枪的,万一打草惊蛇,他们登陆上岛的时间更会往后拖延。

    大海依然整个儿在晃动着。大船就像在母亲臂弯中摇哄的婴儿,可是这个婴儿却是邪恶的。他们从甲板上开始往下扔同伴的尸体了。一个匪徒双手抓住死尸肩膀,另一个抓住死尸两条腿,两人合力摇晃几下,待到彼此感觉抛力十足时,心照不宣地一齐松手,将打死的同伙丢进浩瀚的大海。

    看来,我一时半刻还回不得山洞,只要视线可以,就必须死死守在这样。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

    大泥淖后面的原始雨林,我确实想过去看看,但只能用一个办法,就是等这群家伙再次上岛,我跟在后面悄悄尾随。待到他们遭遇矮野人攻击时,暗暗封杀其后路,将匪徒一举歼灭,一个不留。

    可令人焦急的是,敌人处理完甲板上的尸体后,就躲避回了船舱里。我的心一下低落了很多。

    他们现在可以在舒服的船舱里,等到天气好些的时候,再拿着重型武器出来找回箱子,而我却只能趴在雨水中苦苦等待。但他们心里一定好受不了,会像猫抓似的,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知道让这些欲壑难填的家伙牵挂的东西太多了,矮野人夺走的正是他们的财宝和食物。

    从那个法国狙击手口中得知,矮野人挖走很多他们在岛上埋藏的东西。现在看来,昨天的十个人没能取回所有的箱子。

    活着回来的几个匪徒,没直接将箱子托运到船上,而是自己先上了船。等到这会儿,利用恶劣的天气,才抓紧时间往船上搬运。

    要想弄清楚他们窝里斗的原因,只有俘虏一个敌人逼问才是最可靠的。

    我闭目养神,趴在熊皮下等待敌人,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疑点。会不会还有箱子没搬上大船,而且就藏在海岸上的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