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打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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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 动人的小提琴

    会场上几百号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舞台中央。两名主持人上台了,她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次音乐晚会。听完他们的介绍以后,我才感到挺诧异的,真没想到这竟然还是华南地区的少年提琴大赛。据说含金量还不小,尼玛这竟然被我们莫名其妙地赶上了。

    对此敏敏也觉得很幸运,她认为能和我一起听音乐剧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而不久以后,提琴大赛就宣布开始,主持人开始汇报上台比赛的选手号码。

    对于选手什么的,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当然敏敏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因为我们都在四处观望着,寻找着有可能会在这里出现的曹桢沅,可令人失望的是,直到舞台上已经有选手开始演奏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找到他,我甚至认为,他根本就不在这里。

    敏敏也找得累了,她对我说:“坏叔叔,要不算了……我们仔细观察一下另外一个目标对象吧,她应该会在这里演出的。”

    “嗯,仔细看吧。”我点了点头,心想只要找到戴润洁,曹桢沅什么的应该很快就能见到。

    可是,待在这里,对我们这两个根本就不懂音乐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煎熬啊。一号选手是个女生,演奏的小提琴曲目我听都没听说过,但我知道,这曲子非常适合当闹铃,抑扬顿挫的,在早上我们睡得昏沉沉的时候,准能把我们魂都吓跑。

    只不过,敏敏却是闭上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听着,仿佛沉入了甜蜜的梦乡之中……尼玛不对,敏敏你真的睡着了啊。听这种音乐都能睡着?开什么玩笑啊!

    不过我知道,这应该和音乐好听与否应该没有几毛钱关系。也许只是因为敏敏太累了而已。

    一号演奏完,就是二号了。二号的曲子,怎么说呢?有点像摇篮曲。妈蛋啊,台上正在演奏的这位小哥,以后失眠的时候可不可以请你给我演奏一曲啊。

    总之,二号选手给我的感觉,就是特别困……我似乎发现有个评委都已经睡着了,尼玛,你可别拉着拉着也跟着睡着了啊,这丢人可就丢大了。

    不过还好,二号最终也顺利地演奏完毕,接下来是三号四号和五号。这几个家伙,压根就不让我们睡觉啊,节奏这么快,跳广场舞的阿姨们很需要你们啊。这时候,就连敏敏都被吵醒了,她在我怀里撒娇:“坏叔叔……好难受呀,要不我们走吧好不好,好不好呀,我想回去睡觉。”

    我叹了口气,想对她说“要不你先出去等着我吧”或者说“再忍一忍”。可没想到的是,这几个家伙,根本就不让人说话,拉小提琴竟然还拉得这么大声,就好像担心别人听不到似的……直到七号选手上台以后,我们才为之一震。

    这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孩,身材高挑,很苗条,身高有一米六几吧。天气如此凉快,她还穿的还是一条碎花裙子,上身穿的还是短袖……虽然不能走近欣赏,但我能感觉到,这应该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孩子。只不过,她的表情有些许呆板,柳眉微微皱着,似乎有什么心事。难道是因为面对如此多的观众,内心有些紧张?

    她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对象,戴润洁。

    她和别的选手不一样,上台以后,先给大家鞠了个躬,然后说:“感谢大家能听我的演出,我现在为大家献上的是一曲我自己创作的《江南烟波里》,希望大家能喜欢。”

    她再次鞠躬,可奇怪的是,会场上却开始骚动了起来,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我问旁边的一位年轻女性,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很诧异地对我说:“你不知道吗?今晚上是小提琴比赛,并不是个人演奏会。比赛中要弹奏的曲目都是固定好的,只能演奏规定的那几首,在这里演奏原创的曲目,就相当于弃权了……真弄不懂那小女孩子在想着什么。”

    总之我能感受到,我周围的一切都是不理解的声音。评委们好像也有点生气,但最后还是允许她演奏完这一曲,又是唯一的一曲。

    演奏就要开始的时候,敏敏忽然紧张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坏叔叔,快看那边。”

    敏敏伸手指着入口的方向,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正缓缓地走了进来……不,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个男孩子,目测和台上的女孩子同岁。十五六岁的样子。在我们的注视之下,他在最后一排的空位上,找了偏僻的位置坐下,然后十指交叉在胸前,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这不是曹桢沅又是谁?而就在这时,戴润洁演奏的曲子也正式拉响。

    而这一次,她的音乐吸引了我,荡漾起我的心神,也使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我实在无法想象,那用一把金属乐器,演奏出中国风格的意味,此刻的我,仿佛沐浴江南水乡的绵绵细雨中,远处炊烟渺渺升起,将整幅画面渲染成水墨色彩。身旁的游人背着行囊,撑起一把油纸伞,他看向柳树成荫的江面,忽然驻足遥望,看着远处古朴建筑的某个地方。

    一曲揍罢,只有一个人在鼓掌,因为这是一场严肃的比赛。对于夹杂着中国风格的小提琴曲子的出现,违背了这次比赛的规则。不过很快,我成为了第二个鼓掌者,我正想叫敏敏也一起鼓掌,毕竟人家演奏得这么辛苦,曲子的意境还如此让人流连忘返,总要鼓励一下不是吗?

    可这时敏敏又指向了出口处,她说坏叔叔快看,他要走了。于是我就和敏敏赶紧追了出去。由于我们的行动速度很快,很快就追上了那个叫做曹桢沅的男孩子。他有些警惕性地问我是什么人,而我单刀直入地说:“你喜欢那个女孩子,对吧。”

    “我们认识吗?”他没有否认,而是有些诧异地问道。

    我正想回答,却被敏敏抢先了:“不认识,但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看着敏敏人畜无害,并且又可爱的笑容,曹桢沅松了口气,果然萌妹子的杀伤力还是很强大的。

    有了敏敏在调节气氛,我们很快就和曹桢沅勾搭上了。问他是不是喜欢七号,他奇怪地问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其他人演奏的时候,你都没有进来,只有等她开始演奏的时候,你才悄然出现。她演奏完毕,你又离开了。”我很坦率地说道,从心底里我还是希望这次任务能速战速决。

    曹桢沅顿了顿,忽然笑着问道:“你们是记者吗?”

    “不是。”我摇头。

    “真的吗……好吧。”他又沉默了,调过头去正面看着这个音乐大厅,眼睛里充满了某种憧憬,却又透露着一丝无奈,“其实吧,我只是喜欢她的曲子,而已……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我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他聊下去。他转身离开,走了好几步,敏敏忽然加大音量问道:“我知道啦,你暗恋她对不对?你这个胆小鬼,连女孩子都不敢追求!”

    敏敏刚说完,曹桢沅就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我以为他想对敏敏做什么,毕竟刚才敏敏的话确实有点过分,可没想到的是,他苦笑了一声,说:“或许就是吧。”

    “我确实就是这样的,胆小鬼。”他再次转过身去,渐行渐远。

    我当时有点蛋疼,尼玛要不要这么懦弱啊,而我也差不多弄清楚这次撮合任务的性质了。不过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在我眼前:过了会,只见敏敏撅了撅嘴,然后就朝着曹桢沅冲去,来到他身旁的时候,他正想转身,敏敏竟然直接就把他撂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