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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里的诡异(二)

    “如果是发射微波,那就是有人躲在暗处操控了”,辛梓骅带着深深的挫败感,“趁着我们被人体自燃震惊失神,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调看一下监控录像,也许能发现逃跑的身影”,卢威提议。

    辛梓骅查看了一下海盛大厦外面的监控摄像头,颓然摇了摇头,“恐怕不会有收获。这里有一处监控死角,如果是熟悉附近环境的人,完全可以避开监控摄像头。”

    刑警队的人还要继续在现场工作,路晞芃和辛绮筠先回去了。路晞芃开车去了郊外的别墅,又到周末,可以放松两天。

    回到别墅已是下半夜,辛绮筠洗完澡出来,看到书房里亮着灯,路晞芃正坐在书桌前冥思苦想。

    辛绮筠知道他在想着晚上发生的怪事,她自己也还没有从那种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中解脱出来,脑子里还混沌一团。

    “我在想,高震为什么要到海盛大厦去”,路晞芃用手揉着眉心,“他明知道已经被警方盯上,还要到他工作的地方去,冒那么大的风险。”

    “应该是有人约他见面吧”,辛绮筠猜测,“也许像上次廖飞勇那样,假意要帮助他逃脱,实际目的是杀人灭口。”

    路晞芃吁了口气,“那个正义使者的传真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正义使者总能提前给你透露消息,他这是在帮我们呢,还是要害我们?”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并没有受害,难道是要帮我们?”辛绮筠想得头疼,颦眉叹息。

    “好了别想了”,路晞芃心疼地揽过她的肩头,“你先去睡吧,我去洗个澡。”

    辛绮筠轻“嗯”的一声,正要转身离去,路晞芃忽然想起什么。“等等”,他打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两把钥匙交给她,“这是公寓和别墅的钥匙,很早就想给你,一直忘了。”他说明了哪一把钥匙是公寓的,哪一把是别墅的,让她以后随时可以自己过来。

    钥匙的光泽一闪,辛绮筠竟一阵寒凛,那个神秘的小阁楼撞入脑际。她还在盘算着如何瞒着路晞芃和李婶,偷偷进入别墅,不曾料到他竟主动将钥匙交给她。蒋春玲告诉她,隔壁别墅的男主人前段时间出差去了,前两天刚回来,她已经再次成功勾搭得手,对方满口答应帮忙留意李婶每日的行踪,估计很快就会有回音了。

    想到这些,辛绮筠的心头涌起强烈的愧疚感,路晞芃这么信任她,她却在暗地里想方设法窥探他的秘密。

    路晞芃拉过辛绮筠的手,将钥匙放在她的掌心。“还有一样东西”,他快步走出书房,双手捧回一个精美的大盒子,“那件被我撕裂的旗袍,已经找人修补好了,完全看不出痕迹。”

    辛绮筠接过盒子打开,还是那件印花刺绣旗袍,白与蓝的色彩清新自然,淡淡的莲花戏池鱼图案,清新明媚、生动活泼。她的手轻轻摩挲着旗袍细腻光滑的布料,眼里几许晶莹闪亮。她放下盒子,踮起脚尖,在路晞芃的面颊上吻了一下。

    “就这样?”路晞芃那神态活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

    辛绮筠的心灵深处有根细细的纤维在抽动了,牵引着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她抱住了路晞芃的脖子,送上了她的嘴唇。路晞芃立即反被动为主动,吻得她几乎不能呼吸。直到他离开后,她还呆站在那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转过身,望着书桌上的两把钥匙和装旗袍的盒子,辛绮筠有些迷糊了。一种不安的情绪逐渐侵蚀到她身上来,而越来越重的笼罩了她。

    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辛绮筠试探性地问路晞芃:“你把钥匙交给我,不怕我发现你的什么秘密?”

    路晞芃的眼睛像两泓深潭,映出她隐有忧色的脸庞。“我相信你不会”,他淡然地笑了笑。

    辛绮筠有些糊涂,他说的“不会”是指什么?是发现不了,还是不会去探寻?她忽然觉得身边这个男人那样深沉和难测,像一本最费解的书,如同他研究的那些深奥的物理学书籍。

    路晞芃睡得很不安稳,他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梦境当中:一袭白衣的依依向他走来,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她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他的心头,每踏一下,他的心就一阵抽痛。依依忽然停下脚步,“抱抱我们的孩子吧”,她的声音冷幽幽的,散发着瘆人的寒意,随即发出了呜咽和啜泣声,哀哀欲绝。

    路晞芃惊恐地连连后退,头脑昏昏然,眼睛模模糊糊,浑身冷汗淋漓。

    依依发出一阵比哭还难听的惨笑,“害怕了?都是因为你,孩子才会变成这样,你却嫌弃他,不要他了。你是个冷酷无情,没有心的人,我恨你!恨你!恨你!……”

    路晞芃的心脏绞紧而尖锐的痛楚起来,那样的痛彻心肺。“对不起”,他把头埋进双掌中,痛苦地喊,“我不是冷酷无情,我只是暂时还无法面对那个孩子,他毁掉了我所有的自信……”

    辛绮筠也睡得不踏实,她被路晞芃噩梦中的痛苦喊声惊醒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全是冷汗,又听到他嘴里发出模糊的呻吟。她屏住呼吸,听清了那微弱的、压抑阻塞的发音,“依依……孩子……”

    一刹那间,辛绮筠感到那样的凄惶和无助,觉得自己像只扑入蜘蛛网的飞蛾,无力逃脱那牵缠不清的“网”。而最糟的,是她摸不清这“网”的性质。

    她在黑暗中睁大双眼,挣扎不出自己的思想。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忽然掠过一阵狂风,树梢陡的骚动了起来。有闪亮的电光闪过,紧接着,远远的天边,响起了一串阴阴沉沉的闷雷,暗夜里,骤然笼罩起一层风暴的气息。

    雨点“唰”的一声落了下来,敲打着玻璃窗,敲打着树梢。夜,变得喧嚣了起来。

    辛绮筠索性坐起身来,听着窗外的风雨声。

    路晞芃也被雷雨声惊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翻过身,习惯性地伸出手臂,想要抱住辛绮筠,却摸了个空。他陡的睁开眼睛,看到辛绮筠蜷缩着的背影,猛然坐起身来,从身后轻搂住她,“怎么啦,半夜不睡觉,坐着想什么?”

    辛绮筠凄然一笑,声调却强装得柔缓,“被雷声惊醒,睡不着了。”

    路晞芃轻抚着她的手臂,她的肌肤触手冰冷,而他的手是汗湿的。他们在黑暗中相拥而坐,各自想着心事,谁都不说话,只有不平静的呼吸声在交错起伏。

    连续两天夜里都有豪雨,路晞芃和辛绮筠竟有了倚枕听雨的雅兴,但是,这样的雅兴是与烦恼、失意、落寞相伴的。老别墅里出现的“幽灵”依旧困扰着路晞芃,他常常从噩梦中惊醒。而辛绮筠为路晞芃那梦魇中的一声“孩子”而揪心,也睡不安枕。

    周一晚上,辛绮筠有侦探社的工作来不了,路晞芃独自一人在公寓里看书。门铃声忽然响起,他很惊讶,这里除了辛绮筠之外,是不会有其他人来的。而且辛绮筠有钥匙,也不需要按门铃。

    路晞芃疑惑地走到门后,透过门上猫眼洞望去,门外站着的是关露。他想起那天关露说的为他整容的话,心中反感,走开了。回到书房,门铃声仍持续不断的响着,路晞芃被那铃声烦透了,将书房的门也关上。

    他以为过一阵子,关露认为无人在家就会离开。没想到门铃声消失后不久,外头竟然传来了脚步声,像是有人进到家里来了。他警觉地起身,上前打开书房的门,竟然看到关露站在外头。

    “你是怎么进来的?”路晞芃很惊讶。

    “用钥匙开门进来的”,关露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语气不悦,“晞芃哥哥,你明明在家,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路晞芃并不理会关露的质问,只盯着她手里的钥匙问:“你怎么会有我公寓的钥匙?”

    “绮筠姐给我的,我缠着她软磨硬泡,她就把钥匙给我了”,关露的声音忽又变得甜腻腻的,“晞芃哥哥,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说过要和你一起庆祝生日的,但后来想了想,既然生日当天你要和绮筠姐过二人世界,我就提前一天来为你庆祝好了。怎么样,你对我的创意,还满意吗?”

    “什么创意?”路晞芃莫名其妙。

    关露气得柳眉倒竖,“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我打扮成这样,你都没看见?”

    路晞芃刚刚连正眼瞧关露都没有,哪里留意到她的打扮,见她气成这样,才细看了她两眼。关露穿着一件粉紫色的旗袍,云鬓轻挽,还点缀着一支粉紫色牡丹花陶瓷珠的古典发簪,袅袅娜娜,风情万种。

    路晞芃怔住了,倒不是为关露的风情着迷,而是因为,关露那身打扮,无论旗袍的款式花色,还是发型,甚至那支古典发髻,都与那幅油画中依依的打扮一模一样。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

    关露以为路晞芃为她而神魂颠倒了,娇滴滴地唤了一声“晞芃哥哥”,嘴角勾起一抹娇柔的笑意,随后挪移身子,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