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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风昔的故事(三)

    “你看,她一看我要杀你,二话不说就挡在你的面前……呵呵……亲眼看到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这个滋味是不是很好受?我要让你永远记住这一天,永远记住,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是你,全是你!是你毁了我,毁了这个女人的!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怀孕了……呵呵……知道她是怎么流产的吗?我告诉她我也怀孕了,我还告诉她你打算让我生下我的孩子而会让她打掉她的孩子,那个女人啊,怎么就这么傻,就这么相信我的话……真是傻女人啊……”

    待风昔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女人已将水果刀重重的刺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叶维终于抬起头,脸上两行血红的泪,在看到女人自杀时,叶维眼神都没有动一下,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个陌生物体。

    “呵呵……叶维……普经你救过我的命,现在这一刀还给你,呵呵……那个傻女人啊,我想有我赔她,黄泉路上她了不孤单了……”

    直到女人气绝身亡,叶维眼神都没变一下,只静静的抱着夏年,一个字也没说。

    风昔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在看到叶维怀里那抹苍白的面容时,他心中陡然一空,有什么生生的将他的心掏空了。

    警察来了,一阵闹腾,有人在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所爱的人,就这样了无生息的躺在地上,再也不能对他笑了……

    直到身体被一阵推搡,他才反应过来,对上乔小夭通红的眼眶,他愣然,“什么事?”

    乔小夭眼泪哗哗的掉下来,扯着他,无助的道:“风昔,你不要这样……叶维已经倒了,如果你也倒了,夏年的后事怎么办?他们没有父母啊……”

    夏年的后事!

    他陡然回过神,一把推开乔小夭,正看到警察正试图劝警察把夏年放开,好让他们将夏年抬上担架,可是叶维却一动不动,无奈之下,他们只得用强,伸手想去将夏年抬起,却被叶维狠狠推开,一双犹如野兽一般的眼睛看着四周,一个字都不说,不过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谁敢碰夏年一下,我和谁拼命!!

    警察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在见到叶维这样凶狠的眼神时,心里都不由自主的发寒,一时之间不敢再去拉人。

    同时,叶维眼角流出来的血红色也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他的一双眼睛会废掉!

    风昔心中一疼,如果说不怨不恨叶维那是不可能,全是他,如果不是他,夏年怎么会……死。

    可是夏年至死爱的人也是他啊……如果夏年还在,看到他这个样子,肯定会心疼吧?

    风昔推开众警察走到叶维身边,蹲下身,抑制住将夏年拥在怀里嚎啕大哭的冲动,对着叶维轻轻的道:“叶维,夏年会冷的。我们让她暖和一点好吗?”

    叶维动了,睁着血红的眸子看向风昔,喃喃,“年年会冷的,年年会冷的,年年会冷的……”念叨着,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夏年放在担架上,一路守着夏年去了警局。

    毫无疑问的,叶维疯了,每天不吃不喝,只抱着夏年从小到大抱着的玩偶……

    那段时间,风昔强按悲伤,将夏年的后事办理,最后带着夏年的骨灰去精神病院看望叶维。

    叶维一个人独自住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整个人抱着那个玩偶,嘴里不停的碎碎念,他的神情憔悴,眼神无光,全身散发着令人望而却步的恶臭。

    见到这样的叶维时,风昔心中一震,他以为……警察会为叶维找到一个好地方的,可是现实却与他的想法大相径庭。

    他走至叶维的身边,这才发现叶维的双眼像是蒙了一层血雾一般,他心中一紧,伸手在叶维眼前挥了挥,叶维没有任何反应。

    他倒退两步,不!不可能!怎么会……

    他几小奔出找到精神病的院长,这才得知,叶维被送进来时每天都会流血泪,而到后来,眼睛自然而然就看到不到了。

    他颓然。

    再度回到叶维所在的房间,他将骨灰盒放在叶维的手上,缓缓道:“这是夏年,你的年年。”

    不断喃喃的叶维全身一震,无神的双眼里仿佛出现一抹亮光,他抚摸着光滑的骨灰盒,嘴唇开合,“我的年年……我的年年……这是我的年年……”

    说着说着,两行血泪再次顺着眼角滑落,不一会儿,嚎啕的大哭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这一哭之后,叶维的精神好了很多,不再随便乱说话,认得人了,只是原先的玩偶他放开,而现在身上带着的只是夏年的骨灰,去哪都带着。

    风昔替叶维洗了澡洗了头换了衣服,全程叶维都安安静静的,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对风昔充满依赖。

    洗完澡恢复原来面貌的叶维褪去了身上的冷漠,就像一个茫然的孩子一样,死死的抱着骨灰盒,不发一言。

    风昔细细替叶维吹着头发,缓缓道:“我已经退学了,我要去四处看看,或许会去很多年,同时我也许会去自学心理学,如果我早早就学会心理学,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夏年的不对劲,或许不能帮她什么,但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我能在她身边陪她,能为她出谋划策,只可惜……叶维,你好好的呆在这里,如果哪天你想通了,哪天走出来了,那么就带着夏年出去旅游吧……带着她走遍这整个世界吧……”

    其实他很想亲自带着夏年走遍全世界,但是他知道,夏年更希望待在叶维身边……

    这是他们之间的爱,动人,悲伤,心醉……

    这也是他对她的爱,深深埋藏在心底难以诉说的爱……

    ***

    阮绵绵早已经哭得稀里哗拉的,她看着面带淡淡笑容,眼底有着淡淡幸福流动的风昔,心尖儿一疼,“风昔……你不觉得遗憾吗?”

    “遗憾什么?”风昔轻轻一笑,问。

    “夏年一直都不知道你爱着她啊……”

    “知道了会怎样?不知道又会怎样?只要我爱着她,她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我觉得好伤心,她至死都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另一个男人用生命在爱着她。”

    风昔微微一征,旋即笑开不语。

    “那……你说的乔小夭呢?”阮绵绵忍不住的问,风昔的故事里面,最后并没有向她说乔小夭的去向。

    “小夭啊……”风昔再度微征,眼里闪过追忆,仿佛忆起了记忆里的那个胆大明媚,大声说着‘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的女子,这一生,他最对不起的人就只有小夭了……

    “小夭已经嫁人了。”他淡淡的说着,声音里有着一点点的惆怅,而更多的却是祝福与释然。

    “哈?”阮绵绵瞪眼,“她结婚了?!”

    “嗯。”风昔点头,想到在他离开不久后,突然收到一封信,信封上什么也没写,信的内容也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我结婚了。

    初看到这封信时,他征了,他几乎没有多想,便知道这封信来自于谁。

    他有些很难描述那时自己的心情,有些叹,有些慨,总之最后他照着那个寄信的地址寄了一块他经过一座深山时遇到的一块奇异的会发光的石头,再附上一张卡片,卡片上面写着‘祝你幸福’四个字。

    自此以后,他与乔小夭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阮绵绵惋惜的叹口气,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又问:“那叶维呢?他还在你所说的那家精神病院里待着吗?”

    风昔点点头又摇摇头。

    见阮绵绵面露疑惑之色,风昔解释道:“在精神病院里他住了六年,突然有一天他就醒了,然后抱着夏年的骨灰跳进了大海。”

    “什么?!”

    风昔轻松一笑,“对他来说,这也是解脱,或许这六年他其实是清醒的,他想要赎罪,让自己痛苦的着,他以为自己可以熬一辈子,却只熬了六年。”

    阮绵绵震惊,第一次对那个名叫叶维的男人心里产生了佩服之感,似乎看出阮绵绵的心思,风昔淡淡道:“我之所以能这么平淡的过着,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和夏年相爱过,所以我没得到过,我可以用我的爱来相思一辈子,而叶维不同,活着的话他永远解脱不了,所以我才说他跳海是他最好的解脱。”

    阮绵绵幽幽叹口气,不再说话,风昔也不在说话,一路向着顾家行去。

    很快到了目的地,风昔也不问阮绵绵怎么会来这样高大上的地方,到了地方,两方道别,阮绵绵目送着风昔的车远去,良久才转身,一转身便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吓了她一跳,条件反射的挥拳,不过挥出的拳头很快截住,顾梓尧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以为你会一直看着那辆车离开不转身呢。”

    阮绵绵白了他一眼,手中使劲将手从顾梓尧手中解放出来,后退两步,瞪着顾梓尧,“我说顾梓尧,麻烦你下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出点声,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顾梓尧淡淡挑眉,“我出叫了你,只是你的目光太过专注,没有听到罢了。”

    阮绵绵皱眉,难道真是自己刚才想事情太专注了,所以没有听到顾梓尧的声音?

    见阮绵绵皱眉,顾梓尧眸光一闪,似不经意的问:“送你来的是谁?”

    “哦。我老板。”阮绵绵随口答了一句,“萌萌呢,怎么没出来迎接我?”

    “他并不知道你要来,正在屋里玩着自己的。”

    “唉……两天不见,怎么感觉他不想我这个做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