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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我们是兄弟

    人事娘们,还是以前那个疯疯癫癫的秦红玲。笑笑,也还是以前那个温婉动人的洪玺华。这个世界,仍然是以前那个欣欣向荣的世界。

    我答应人事娘们去澳洲之后,她就带着我和笑笑以及我们的四个孩子,拖家带口的吃喝玩乐,说是再回来还不知道是那个猴年马月呢!澳洲可没城隍庙里的小吃,也没有香辣可口的川菜,更没有麻辣劲道的重庆火锅。结果还没胡吃海塞两顿,人事娘们就因为拉肚子而躺倒在家里。她捂着肚子说,在国外吃惯了清淡的食物,回到国内一下没适应过来。我忍着笑给她倒了杯热水,又去弄了一些肠胃药喂她吃下。

    等她好受一点之后,我们两个就商量起回澳洲的行程。原本按照我的设想是先飞到北京,我见过那个人之后,再一起飞澳洲。结果人事娘们却不乐意,说怕我去北京再变卦,让我直接飞澳洲。到澳洲之后再亲自给那个人打电话。我有些尴尬的说,这样不礼貌,然后又将其中的利害说了一遍。最后我退而求其次,答应人事娘们只在北京停留四个小时,然后就立马飞走。人事娘们听我这么说,当即拿出手机说,我现在就订机票。

    两分钟后,她就下单了三组机票,都是先从上海飞北京,四个小时后坐北京直达澳洲的航班再飞走。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人事娘们,心说四个小时我要在北京市内和机场之间跑个来回,真正留给我的见面时间恐怕只有一个小时了。但我想了一下,一个小时应该也还够,所以就笑眯眯的在人事娘们脸上亲了一下。

    订下机票之后,我就忙起了出国之前的最后一点工作。首先是我手中的股份资产问题,我手里有百分之十几的天威集团股份,名下还有两部车两套房子,以及若干存款。我既然打算移民了。国内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搀和,所以我就跟孙薇玲和老曾商量,将我手中的股份卖给他们两个。结果老曾说他没工夫要这个,最近他家老爷子催他回家接班。于是孙薇玲只好当仁不让了,签股份转让协议的时候,孙薇玲的神色有些紧张。签完之后她就问我,你真打算以后常住澳洲了?我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你不也在那条海岸线有套房子,有时间了去澳洲玩儿。

    行!孙薇玲答应了一个字,就又回头忙自己的工作了。等我转身离开后,她才失魂落魄的放下手中的钢笔,走到窗前站了一会儿,重新回到大班台后斗志昂扬。处理掉最大头的股份之后,房子和车则更加好处理,房子折合成市价卖给要二手房的公司,车子则丢给萝卜以及几个朋友,他们也都给了一部分钱补贴一下。至于其他零零碎碎的资产,比如ling餐厅,则全部一股脑的丢给萝卜。这家伙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将这一切都搞定之后,我特地给人事娘们请了个假,请萝卜和老曾喝酒,席间小白也特地从外地赶了回来,我们四个重聚首,两杯酒下肚,就又吹起了牛逼。不过因为我马上要走,话题自然都放到了我身上。说起赵周两个势力因为赵肃立雇杀手动我之后的变动,我们四个都是格外的畅快。老曾笑眯眯的说,赵肃立这次可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原本稳赢的牌,硬生生被他给打输了。周跃群和赵祥山的地位也因为这件事降了一个档次,要不是因为孙志强判的早,估计都会无罪释放了。至于林婉君这些人,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提起林婉君。我忽然问了老曾一句:我前几天听孙薇玲说陈若雄和林婉君离婚了?有没有这回事儿。

    老曾哈哈大笑,说,自然有这回事儿。陈若雄也是牛逼,见老婆家里大势已去,就在外面养了个十八岁的女学生,养还不说。还带回家当着老婆的面那啥,林婉君那能忍,两人打了一架之后,就离婚了。那个女学生我还见过一次,长的有点像白露。

    我有些唏嘘,没接这个话茬。

    席间提起未来,我有些无奈的说,我今年二十多岁,往后的八十年,就要开始过退休生活了。老曾给了我一拳说,你知足吧,我家老爷子等着我接他的班。可他的企业那么大,我怎么接的动。小白则喝了一杯白酒,目光中充满坚定的说,我要当将军。萝卜则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

    结果就在这时候,老曾接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说了两句之后,挂断电话狡黠的笑了两声对我们说,你们知道不,赵肃立其实早就出狱了。我们三个嘁了一声,说早就知道了,赵肃立有背景。尽管犯了错但真没人敢动他,抓走教训一顿就是最大的惩罚了。老曾笑了一声,用手指头敲着桌子说,我对他进行了一次更加记忆深刻的惩罚。

    怎么回事?我们三个有些好奇的问。

    老曾则神秘的笑笑,起身说,走。带你们看场好戏。

    老曾带着我们赶到田子坊附近的一家酒吧门口,我们四个刚下车,曹家明就跌跌撞撞的从酒吧里冲了出来,走到我们跟前之后,点头哈腰的冲老曾叫了句曾哥,然后附在老曾耳旁说了两句,就带着我们往酒吧里走。我则有些奇怪的问老曾,你怎么跟这个家伙搞到一块了。老曾努了努嘴说,他原本不是在薇玲金融里做副总,咱们跟薇玲金融合并之后,这家伙就成了天威集团里的一个副总,他怕咱们针对他,就整天巴结着我,整赵肃立这事儿,还是他安排的呢。

    我笑了一下,看着前面点头哈腰的曹家明,很难想象几年前,我们两个之间曾经有过生死过节。

    曹家明带着我们走到酒吧深处,在吧台附近停了下来之后,就远远的指着角落里坐着的赵肃立。此时赵肃立喝的烂醉,面前放着无数的空酒杯,酒保怕他出事儿,就劝他不要喝了,赵肃立一挥手,就将钱包拍到吧台的桌子上。酒保有些为难,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可赵肃立的酒还没端起来,一张大手就遮住了他的酒杯。他转过头,就看到了我的笑脸。

    赵肃立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缩了一下之后,刚想说话,老曾就附在我耳边说了两句话,我笑了笑之后,就在赵肃立肩膀上拍了两下说,趁还活着,能喝就多喝两杯。

    说完,我就转身走了。

    曹家明原本还以为我们要大开杀戒,他人都准备好了,结果见我们这么轻松就放过了赵肃立,就赶忙跟了出来,笑眯眯的冲着老曾和我们几个说,哥几个慢走,有什么事儿招呼一声就成。

    而在我们身后的赵肃立,则无声的瘫软在酒吧里,他的身上,掉出了一张hiv(艾滋)检测书。此时的他,无力去愤恨那个传染给自己hiv病毒的女表子,也无力去愤恨将他打击成这样的我们,他只愤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生活,而是选择放浪形骸,沦落到今天的下场。他看着我们四个的背影,深深的低下了头去。

    从酒吧里出来之后,老曾就跟我们解释,说曹家明的意思是他找点人将赵肃立给打一顿,不过他自己通过特殊渠道知道了赵肃立此时身患hiv,所以就没让曹家明动手。我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之后说,不动手的打脸,才疼呐。

    老曾笑着点了点头,我却转而问老曾。你有李天慧的消息吗?

    老曾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这两年都没有,不过前两年听说她离开了上海,去了福建那边,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我唏嘘了一声,没接下面的话茬。萝卜则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我听以前学校里的张晓燕说,李天慧做了教师。

    我和老曾以及小白我们三个具是一惊,转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萝卜,眼睛里都是难以置信。我问萝卜,你是怎么知道的?萝卜扁了扁嘴说,李天慧和张晓燕借过复旦附中的课本资料,我有次跟张晓燕聊天,她无意间跟我说起的。

    我们三个都沉默了,都没想到当初在学校里名声最差的李天慧,在社会上混的最惨的李天慧,竟然会去做教师!沉默了片刻之后,我就笑了一下对他们三个说:“行了,不提这些了。今天就这样吧,哥几个也都别太矫情了,哥们是去澳洲移民了,不是死哪儿不回来了,有时间回来咱哥几个还能再聚。老曾,好好对人关之琳,还有你家老爷子。萝卜,诚心找个妹子跟人在一块儿,别从上段感情里出不来。小白!加油!”

    “滚蛋!”他们三个一人给了我一拳,老曾说:“你丫好好对你家里的两位老婆吧,对,还有我们公司的大圣。”萝卜说:“你下会办事儿的时候记得戴杜蕾斯。别他妈再造出孩子了。”小白则笑笑,对我说:“加油!”

    吃了他们三个每人一拳,我也呲牙咧嘴的笑,只是这笑容中,却包含着多少过往的青春,多少追忆的往昔。曾经的年少轻狂,过去的血气方刚。让我们不约而同的再次伸出四双手叠放在一起,大声的呐喊,我们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