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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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心忆

    那一剂药只能缓解那慢性毒药的发作,却没有排除毒性的作用,如沁交待了那药的服法,又嘱咐了轻展轩她离开的这几天他要注意的事情,切不可以再触到了伤口,否则只怕他的伤口很难愈合。

    匆匆随着甄陶离去,满心里都是忧心忡忡,这西楚的大营里有她大多的挂念了,不止是轻展轩,更是那十几万的将士呀。

    为了快,她只得负在甄陶的背上,除了欧阳永君,甄陶也曾多次救过她,所以对甄陶让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就有了一种信任感。

    “甄陶,一直向南,找到青草还泛着绿意的地方才行。”她记得天山医经里有记载过一种草,那草叶如鱼鳞状细细密密的,却极为耐寒,越是天冷它便愈是丰茂,这东齐与西楚的边域本就比西楚的皇城要暖和多了,加上下雪天,所以天并不冷,但是这里距离那还有绿色草被生长的地方却远了。

    甄陶一向不喜言语,也不多话,只飞速的向南而行,那种亲切感让如沁想起了从前在飞轩堡里的一幕幕,甄陶曾为她而受仗责,甄陶也曾多次为了她而求助于欧阳永君,他似乎对自己特别的好,在飞轩堡里就好象家人一样的照顾着自己,虽然他的话不多,但是从他的行动中却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好。

    每每想到这些都是让她感动,却也是感慨他一直的孤单无依,不知道会是哪一家的姑娘幸运的爱上他再与他走到一起呢?

    悄悄的为他祝福,其实人生许多的际遇都是可遇而不可求,有些痛苦有些甜蜜,又岂是人为可决定的呢。

    雪花飘飘的落在自己与甄陶的身上,也不拂去,任由它洒落,白了发,也白了衣衫,可是心却是暖的,虽然忧心却淡不去此刻悄行的自在。

    有种飞翔的感觉,真想自己也会了这轻功,可是她这身子骨恐怕没了这可能。

    行不多久,便到了东齐的地界,所经与西楚一样的冰天雪地,那雪落在了树上成了串串的树挂,美丽的让人欲要摘在手上把玩着,那冰冷而清新的感受让人的头脑也欲加的清醒,“甄陶,这里距离东齐的营帐还有多远?”为什么所经之地她一点也没有看到东齐的将士们呢。

    “我避开了,绕了远路,否则只怕路上会发生什么变故。”

    甄陶说得对,倒是她忘记了这一层,倘若被东齐的人认出他们是西楚的人那就麻烦了。

    除了回答她的问题,甄陶再不多言,让她也不由得不好说什么了。

    时间就在他飞速的前行中度过了,天快黑的时候,甄陶放慢了速度,他在不住的寻找落脚点,这么冷的天,雪花还飘在天空,倘若没有挡风的地方想要捱过这一夜那是极其痛苦的。东讽木巴。

    慕地,甄陶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间加快了速度又转了一个方向只向着斜前方而去,如沁迷糊的任他前往,必是他想到了那可以过夜的地方。

    天慢慢的黑透了,寂静的山中因着雪色而清悠,雪花早已止住,却让夜更加的冷了,瑟缩着的躲在甄陶的背上,虽然她身上比起甄陶还多了一件厚厚棉软的大衣,可是还是让她止不住的冷,倒是甄陶为了走得快些他穿得很单薄却象是没有冷的感觉,“王妃,我记得过了这个山头有一户人家,只是山野中人,今夜就将就些住在那里吧。”

    “嗯,只要能过夜就好。”从前在青叔青婶那里她也是甘之如饴的度过了半个月呢,其实简单就好,这一些她从不在意,温室里住得久了便会向往那种迎风纳寒的情结,便如那雪中怒放的梅花,绽开的不止是美丽妖娆,更美的是它不畏风雪的坚韧。

    有了目的地,甄陶只走得更加的快了,如沁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那静谧的世界,真爱这种感觉,只可惜她的心里还是惦念着轻展轩,惦念着西楚的将士们。

    就要到了,那小草屋虽然被雪掩了大半,可是那窗子里露出的小油灯的亮光却暴露了小屋的存在。

    甄陶站在了大门前,干干的树枝夹起来的栅栏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其实只要纵身一跃甄陶就可以跃进去了,可是没有,甄陶只向着那小屋喊道,“陈伯陈婶,甄陶来了。”清亮的声音透过夜色必是传到了屋子里,因为如沁看到了那窗前人影一闪,转眼门便开了。

    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开门走了出来,却是健步如飞的眨眼就到了大门前,“真是甄陶呀,太久不见了,快进来。”亲切的笑容让如沁仿如回到了家中的感觉。

    如沁早已在甄陶叫门的时候就从他的背上落下来,此时便随在他的身后踩着那深深浅浅的雪走进了院子里。

    陈伯看到她的时候,只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甄陶,这丫头比起你那个妹妹来可还要更清秀呢。”言外之意似乎把她当成了甄陶的……

    “甄统领,你还有个妹妹吗?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呢。”如沁好奇的问道。

    然而就在老者说话的时候甄陶却怔住了,他就站在那雪地中看着陈伯走出来时的那一个个脚印呆住了,似乎有什么勾起了他的回忆,“甄统领……”那小草屋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妇人走了出来,“甄统领,是你吗?”颤抖着的声音,显然见到甄陶让她极为开心。

    甄陶这才回过神来,热情的走到那妇人的身前,“陈婶,可都还硬朗吧,甄陶这一别竟也两年多了呢。”

    妇人伸手抓住了甄陶的衣袖,“是呀,是呀,真把老婆子我想坏了,快进屋快进屋吧,暖和的炕烧得热着呢。”抓着甄陶就进了屋子里,那颤抖着的手臂告诉了如沁她的激动。

    陈伯笑向着如沁道,“姑娘,我这老婆子瞎了看不到人,呵呵,倒是错过了你了,快进去吧。”

    如沁一怔,想不到陈婶竟然瞎了,怪不得刚刚她好象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一样,竟不曾想原来是真的没看到,随着陈伯走了进去,小屋虽小,却是温暖如春,才进了门,陈婶就迎到门前,“呵呵,又有贵客来了呀,来,让陈婶摸摸,一定又是一个俊俏的丫头,否则配不上我们甄统领呢。”

    如沁一听,粉脸不由得红了又红,却不知要如何回答了陈婶,只抬眼求救似的望向了甄陶,而后者则第一次的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轻柔一笑,那笑容便如那雪花轻轻飘落的淡雅,空灵中仿佛隐藏了无尽的相思……

    只是,那相思的女子,却又是谁?

    陈婶拉着如沁的手坐下来,慈祥亲切的让如沁瞬间就想到了母亲,母亲的眼睛也不好了呢,或许这一场战事结束了,她该回去探望母亲才是。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呀?”

    “陈婶,叫我如沁吧。”她笑笑回应,虽然陈婶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面对如此乐观的老人家,如沁心里更多的是感动,感动的是老人家对生活的那一种乐观的态度。

    “如沁,呵呵,和婉儿一样好听的名字呢,甄陶,婉儿现在可好?”

    “哦。”甄陶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如沁又看了看陈叔,仿佛对他这个妹子不好意思启口一样,半晌才道,“陈婶,婉儿很好,当年多亏您和陈叔相救,否则我那妹子就……”说着,竟是有些哽咽。

    如沁第一次看到甄陶心思百转的感情流露,不由得有些感慨,“甄陶,有机会如沁也见见你妹子吧。”看着陈婶和甄陶说起她时的那种温柔,让她不由得对婉儿就有了一份亲切感。

    甄陶笑了笑,“王妃,我那妹子一向胆子小,也绝少出门,倘若以后有机会了我必会让她来拜见你。”

    陈婶又道,“那孩子呢?可也好?”一连串的追问,显见他们的牵挂。

    “都好,呵呵,前些日子我去看过了她们,孩子和婉儿都好,让陈婶惦念了。”

    “那就好,那就好呀,待孩子再大些就抱过来让我们老两口也看看,呵呵。”

    “好的。”甄陶回应,对陈叔和陈婶亲切的一如自己的父母一样。

    “甄统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甄陶的那一声王妃已经让陈婶惊觉自己错配了人,虽然她看不见人,可是听力和头脑却是异常的灵光的。

    “往南,去找一种鱼鳞草。”那草的名字她还未曾对甄陶说起,所以他必是不知如何回答,或许跟陈叔陈婶说说,说不定他们也能出些主意呢,毕竟他们在这山里待得久了。

    “这几天的气温真是反常,往年东齐没有这么快就冷的,今年是早了些,你们往东南方向走吧,应该不过一天就可以找到有绿色植被的地方。”陈叔呷了口茶认真回道。

    甄陶谢道,“还好遇到了你们,否则今晚我们就没有了落脚点,也不知道明日的方向了。”

    “怎么,不多住几日吗?”

    “不了,就是赶着要找到那草,所以耽误不得。”甄陶知道西楚的大营中十几万的将士们都在等待着那鱼鳞草呢。

    由着甄陶脸上的凝重隔日陈叔陈婶也并未强留,可是离开的时候却是万分的不舍,只说甄陶有空闲的时候一定要过来看他们,顺便也把婉儿的孩子也抱过来。

    重新又上路了,可是那婉儿的名字却深深的印在了如沁的脑海里,挥也挥之不去。

    依着陈叔的经验,如沁与甄陶一路向东南而去,果然一路走一路天气渐渐的暖和了,也渐渐的没了雪的踪迹,两个人都在期待着找到那鱼鳞草,也好早日回到西楚大营,如沁的心里更是惦念着轻展轩,真怕他的伤口又有什么恶化。

    终于,眼前有了绿意,山峦叠翠,只是如沁不知道那偌大的山中可有她要寻找的鱼鳞草。

    徒步走在山间,因着那山中的绿意让人的心情格外的好起来。

    可是走过了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也没有发现任何鱼鳞草的踪迹。

    难道,是她的估计错了吗?还是她的记忆错了?然而那本天山医经她早已归还了欧阳永君,所以她的手上没有任何的根据,有的就是记在脑子里的那些医书。

    一直就在山间寻查,偶遇山中人,在说起那鱼鳞草时皆是摇头不语。

    时间越走越快,快的让人的心里有些慌乱一样,可是没有,一路都没有那鱼鳞草的踪影。

    再找不到只怕他们回到边域也来不及了。

    眼前又是一座山,虽然不知道有没有那鱼鳞草,但是任何的可能与希望都不能放过,如沁的脚下早已起了水泡,每走一步都是艰难,可是她却不吭声,只咬紧牙关赶路,那鱼鳞草可是关系到西楚十几万大军的性命呀。

    就这样在山中走走停停,渐渐的山中人迹多了,遇到一个樵夫,甄陶走上前去问起鱼鳞草,如沁比划关鱼鳞草的样子,樵夫笑道,“一清早起有一个公子也在找你说的这种草呢,可是这山里早就没有了。”

    如沁一凛,“难道有人都采走了吗?”

    “没有,早半个月之前这山里的鱼鳞鱼就被人仔细的连根拔起了,所以你们想要找到那鱼鳞草恐怕就难了。”

    樵夫的话让如沁和甄陶恍然醒悟,那毒是东齐人所下,必然也会将鱼鳞草早早的毁之,以免被他们得到了那解毒的草药。

    晓是出来的急,所以没有想到这一层,如今看来想要利用这鱼鳞草来除毒似乎已经是没有可能了。

    如沁的头脑一直在不停的旋转着,这一来一去已经耽误了时间,都怪自己与甄陶没有想到东齐早已算计到了她的一切。

    暗自懊恼时,猛然想起刚刚樵夫口中说起的那一个公子,“不知你所说的那位也在找鱼鳞草的公子去了哪个方向?”有一种感觉,或许那是欧阳永君也说不定,天山医经他也读过了,必是他也发现了东齐在西楚的饮用水中下的毒。

    樵夫笑道,“往西去了。”

    “他身边可有一位着红衣的女子?”想到欧阳永君就想到芸清,如果她猜的没错,芸清一定是随在欧阳永君的身边的。

    “姑娘可真会算,那公子的身边是有一位穿红衣的女子。”

    如沁感激的一笑,这樵夫的话字字如金,可是帮了她的大忙了。

    虽然找不到鱼鳞草,可是知道了欧阳永君的消息,如沁还是开心的,或许从欧阳永君的身上她能找到那除毒的解药,只是他也在找……

    甄陶早已明白了如沁的心思,那日在轻展轩掳走如沁的时候他也见到了芸清,自然知道如沁口中的红衣女子必是与欧阳永君在一起的那一个了。

    甄陶再次负起如沁,两个人飞快的向西而去,其实对于欧阳永君,甄陶有的是一份兄弟间的情谊,只是各为其主,有时候让他真的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