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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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缠绕

    他走了,就消失在大门外,风过,是淡淡的她记忆中的他的背影,闪闪而过时,她才恍然惊觉,她居然忘记了一件事,山上小屋子里的一些东西都还在那里,她原本是想要请他派人去拿回来的,可是刚刚婉柔在,她居然就忘记了说了。

    这一刻,追出去追到了婉柔那里似乎就有些不妥了。

    真是笨呀,虽然那些东西不值什么,虽然他随意的一声令下,簇新的立刻就能送到冷月轩,可是那些旧物早已与她有了感情一样,她舍不得丢下。

    吃着饭,明明是山珍海味,可是饭却也不香。

    “夫人,多吃点吧,走了一天,那么累了,你怎么就吃那么一点点。”青儿不依了,抱着无忧催着她,一眼也不眨的,仿佛只要她吃得少了,她就要跟她拼命一样。

    又一口饭送进口中,食不知味了,“夫人,你连续吃了五口饭了,却一口菜也没吃。”青儿的手伸到她的面前,晃了一晃似乎要收回她的心神一样,“想什么呢?”

    如沁恍然回神,呼呼的吐着气,刚刚她真的连续吃了五口饭而未吃一口菜吗,闪闪眼,推开了青儿的手,筷子夹了一片青菜吃了起来,心这才又回到了她的心口,“青儿,吃过了饭,你去找一下甄统领,问一问冷月轩从前的那些小兔子哪里去了,还有可否麻烦他派人去后山里把咱们剩下的没带过来的东西都取回来。”

    “好的。”青儿奇怪的看着如沁,今夜的如沁似乎有些怪,精神也有些不集中了一样。

    吃过了饭,安顿好了一切,就哄着无忧与无邪睡了,自然是李妈和周妈一人一个的守着两个孩子睡了。

    青儿出去了,那是如沁吩咐她去做的,真想念从前这院子里的那些小兔子,一年了,也都长成大兔子了吧。

    冷月轩虽然翻盖一新,可还是冷月轩,这是飞轩堡里最偏僻的一处所在,静静的夜里连虫鸣声也隔外的响。

    披了一件薄衫,如沁悄然走进了院子里,这一刻她是自由的,轻展轩再没有禁止她的进进出出了,这么久之后的回归,让她只想要在飞轩堡里到处走走,必竟她曾经在这里住了那么久的时间,对这一片宅院她说不上喜欢与怀念,但是却有着一份特殊的她也说不清的情愫,因为,就是在这里,轻展轩慢慢的转变了对她的态度,也让她从地狱般的冰冷里渐渐的留住了阳光。

    出了院子,一切还是她从前熟悉的景物,想起那满园的葡萄,不是贪吃着那果鲜,而是喜欢身临在葡萄架下的感觉,成串的葡萄静静的躺在月光里,泛着晶莹的光泽,仿佛说着情话般脉脉相言。

    脚步不自觉的就向果园的方向而去,走了一半才想起来她甚至忘记给青儿留个字条了。

    一笑,她回来了,必是会四处走走吧,必竟她也很久没有回到飞轩堡了,这一些,或许青儿也能想得到,聪明如青儿最懂得她的心了。

    什么也不想,就只是让自己静静的走在夜色中,也走向那飘满果香的果园子里。

    不远处的山色偶尔闪着几点亮光,那是萤火虫在飞旋。

    终于到了,葡萄园、苹果园,眼前的果实累累让她想起了从前的一幕幕,似乎就是在那一夜他在葡萄架下吻了她,似乎就是在那一夜她以为他想要打掉她腹中的胎儿,于是,她误会了他。

    想起这些,欧阳永君又从脑海里闪过,昨儿个他就去追着芸清去了,也不知追上了没有,她说好会给他留着下山的记号的,可是她却没有留,这是她刻意的,因为她真的不想让欧阳永君再与轻展轩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了,无邪就象一个火球,随时都有可能引燃怒火。

    她不想,所以她什么也没有留下。

    但是假如他一心要找到她,其实一切都是简单的。

    坐下来,仿佛就是那一日,她怀着腹中的胎儿,轻展轩陪着她走在果园子里,那一夜,似乎就在昨天一样是那么清晰的送到她的眼前。

    闪闪眼,却又哪里有着他的身影。

    此一刻,他必是在挽心楼,他在守着婉柔,这是他应该做到的,婉柔为了他,为了他的孩子付出了多少其实自己比轻展轩还更清楚,因为,婉柔身上的病痛就证明了一切。

    婉柔的病她明天会去诊医,真希望明天就可以发现那个在枫叶林里出现的黑影到底是谁。

    之晴,从她回来她还没有遇见过之晴,昨天,之晴应该是回来了吧,有时间,她也要去会一会之晴了。

    皎洁的月光映着葡萄上一片清辉,静谧的氛围在这秋色中只给人无限的遐想,其实,只有大自然才是最纯朴无私的,它的美丽无分贵贱的送给了所有的人。

    轻轻的阖上了眼眸,感觉着周遭的虫鸣鸟叫,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入耳,这一刻她把自己完全的融入在这葡萄园中,仿佛她就是一粒葡萄一样的自在。

    露水偷偷的乘着月色打湿了她的裙角,微微的一个抖颤,这样的秋夜,有些冷了。

    没有人找过来,青儿还没有回来吧,她暗自窃喜,窃喜自己这一刻的宁静。

    可是冷意还是不住的袭来,斜靠在那葡萄架上,草木与葡萄的气息充斥在鼻端,让她贪婪的吮吸着那味道而不想离开。

    一切,都是这般美好,甚至不输于那漫山红叶的枫叶林,倘若说那枫叶林是相思之地,那么这葡萄架下就是情牵之处了……

    蓦的,她只觉身子一暖,一件长长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葡萄的香气遁去,随之而来的是属于男人的气息,怎么也不相信,一定又是如梦了吧,不会的,他必是还是婉柔的身边,这样的夜他怎么舍得抛开一身是病的婉柔呢。

    披风更紧的贴在身上,依稀是一只大手正在她的颈下系着那两条丝带,那么真切的感觉让她终于从梦的感觉中醒了过来。

    “轩,是你吗?”乍然睁开眼睛,明明知道是他,她却还是不经意的问了出来,或许眼睛看到的也不是真,感觉到的也不是真,最真的就是他的声音,他真实的气息缠绕着她的……

    丝带系妥在她的颈下,“这么冷的夜,出来了,也不打个招呼,也不多穿些,青儿担心的四处找你呢。”他柔声说着,却是把一个信息送给了她,那么,是先有青儿找她,才有他寻来此处的了,突然间就有一些失落。

    “哦,那我们回去吧,别让青儿找得急了。”

    “不必了,刚遇见你的时候,暗影就去禀报她了。”

    她一怔,原来不止是他,还有暗影也出动了,都是悄无声息的,她居然没有感觉到,“只是想四处走走,快要到了这里的时候才想起没有给青儿留字条,原以为只是坐坐就回去的,只是这葡萄园真好,一坐下来就不想要走了。”

    听着她说话,他也自然的就坐在他身边的草地上,“沁儿,你回来了真好,这园子里也有了生气了。”他不着边际的说着,让她恍惚中只觉有些怪。

    “轩,婉柔睡了吗?”他不该从婉柔身边离开的,她才回到飞轩堡,他就离开了婉柔,婉柔那么重的病,这让婉柔情以何堪?

    “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我批阅奏章的时候,所以婉柔也从不留我的。”其实从回到飞轩堡,他甚至从未在挽心楼里过夜,婉柔的身子不允许,而他也不想在自己的心未曾清楚之前做着让他事与愿违的事情,于是,他与婉柔便这般自然的过了几十个日日夜夜,相敬如宾中也仿佛疏远了许多,却不是他的刻意,而是他真的不知道他心底里的那个答案到底是什么。

    可是今日里当他再见到如沁的那一刻,他的心是雀跃的,开心的。

    陪着婉柔回去了,他的心里却还是一直在惦着如沁,也惦着两个孩子。

    所以从挽心楼里出来他就直奔了冷月轩,却没有想到如沁却在他所经过的果园子里了,走得急,她也这般的静,也就错过了。

    直在遇到从冷月轩里急急走出来的青儿他才知道,如沁失踪了。阵医豆圾。

    想也不想的第一个寻找的目标就是这果园,于是,当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的心里真是开心,这仿佛是他与她之间的一种心有灵犀。

    手中,是青儿递给他的披风,是为着如沁准备的。

    为她穿上,看着她暖和了,他才安下心来,“沁儿,谢谢你的不记前嫌。”不记他从前为了婉柔而掳她前来的狠然,也不记婉柔间接的带给她的伤害。

    如沁淡淡一笑,“轩,虽然我还没有诊过婉柔的脉象,可是我看过她的脸色我就知道她的病治得晚了,倘若早些,或许还有治愈的可能,而现在……”悠长的一声叹息,治不好,她真的说也说不清楚了。

    “沁儿,我相信你,只要尽力了,好与不好就是她的造化了。”随手拈了一根草叶送进他的口中,让如沁看着就仿佛有苦涩的味道浸在他的世界里一样,可是他却依然不住的嚼着那草叶。

    “明儿一早,我就去为婉柔诊病,早起时看得最好也最准了,到时候你把奏章也放一放,一起去吧。”拉着他去,有他在,她才安心些。

    “沁儿,去为我研了墨再离开,好不好?我一个人批着那些奏折好是无聊呀。”他无赖的就如一个小孩子一样,什么威严都不要了,与她说起了话,他的腿就不想要动了,两个人一起的感觉真好,那是他久违了的一种温馨,似乎不同于与婉柔一起的,让他忍不住的想要让她多留在他身边一刻。

    “不了。”明儿要早起,要早些睡才好,她婉拒了,再一次见,虽然两个人一起好象是没有了纠隔,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与他之间一直横亘着一座山,那山,就是婉柔。

    想要逾越,其实是非常非常的难。

    他忽的拉了她起身,“坐久了太凉,女人的身子最怕凉着了,不如一起走走吧,送我到书房,你再回去冷月轩。”极自然的说着,却是满怀期待的等着她的答案,虽然看不出她对他刻意的疏远,但是直觉她已在抵触自己与她之间过于亲密的接触了。

    然而她愈是不想,他却偏要与她一起,有种征服的渴望,其实她一直都是他口中的羔羊。

    收敛了他眉间邪邪的笑意,心里在算计着今夜的她,或许对婉柔有些不公平,可是为了婉柔,他也放弃了如沁这般的久了。

    再相见,其实他只是想要让如沁感受到他的心意而已,而这一些必是需要两个人的独处。

    从果园到书房,徜徉中,冷意渐渐退去,她悄然解下了手中的披风,搭在手臂上随着他慢慢而行,这是多久没有过的自在了,这样的感觉真好。

    随他进了他的书房,她庆幸他的书房没有设在从前与白锦臣相见的那一座院子里,否则再入了那里带给她的也是一种淡淡的抹不去的难堪。

    书桌上,是凌乱无章的奏折,想要告辞,却对着那一堆的凌乱皱起了眉头。

    摇摇头,她走过去,慢慢的将那些奏章一一的归纳整理的叠在一边,轻展轩已坐了下来,正翻看着一份奏折,瞧他看得仔细,又因为有那么多的奏折等着他去批阅,她终于不忍心了,明明说好不帮他的,却还是从砚台上拿起了墨块,娴熟的研着墨,墨香飘满书房,甚至让她有些手痒了,想一想,自己竟是许久没有写字了。

    没有出声,只看着他批批点点了一本又一本的奏折,明明刚刚在路上还与她有说有笑,可是此一刻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却又是另一种天地了,仿佛她已经不存在了一样,仿佛她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小书童而已。

    突然间就不想要走了,想要陪着他一起走过这样的一夜。

    茶盏就放在了他的手边,不凉不热的她已经试过了。

    喝了一口,又是继续看着他手上的奏折,不经意间一本批好了的奏折竟是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打破了这夜的寂静,让他恍然惊醒了她的存在,“沁儿,快去睡吧,别陪着我了。”他只是想让她陪着他一起呆上那么一刻就好,却不想眨眼间竟然过了大半个夜了。

    弯身拾起了奏折,“嗯,我一会儿就回去。”

    手中,雪白的纸张上墨字点点,轻望间,白锦臣三个字突然送到了她的眸中。

    心一惊,这西楚的奏折里,何以会有白锦臣的出现呢?

    正欲细看,轻展轩忽的长臂一探,立刻就把她捞在了怀里,不期然的坐在他腿上的时候,她的脸蓦的一红,他的气息这般的贴近,近得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没有抬首,但是他逼近她脸上的温热就吐在她的肌肤上,脑子里电光火石般一闪,不要,她不要她与他不清不白的在一起。

    她可以留在飞轩堡,但不等于她对他的妥协,回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无邪,同时她也不忍心看着婉柔一日日的衰竭而亡,“轩,这奏折我可以看一看吗?”手中还紧攥着那奏折的一角,他显然还没有发现她此时的不对。

    她的话让轻展轩猛然一惊,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在这书房里升起了无边的想要她的渴望,然而她的话语中明显的就是拒绝了,她的话让他惊醒的回现实中,眸眼轻瞄了一眼那奏折,瞬间就已明了了如沁的心思,“你看吧。”这一回是白锦臣欲要挑起西楚与无相之间的交战,这一回绝对不是他故意而为之的报复了,他不怕如沁看,就怕如沁不知道呢。

    轻轻展开,如沁迫不及待的望过去,那黑色的墨字上写下的居然是西楚边关的动态,更有轻展轩的批注,一字字都是告诉她,西楚与无相即将要开战了。

    心里一惊,怎么也想不到白锦臣会是无相派出的统帅,那么他遇到了轻展轩,必会是两强相争,虽然此时非彼时,西楚因着与东齐的纠隔,加之轻展风离开后的动荡,最近时局才稍稍稳定,可是轻展轩又离开了西楚的皇城,无相必是看准了这样的时机才要出兵的吧,但是这桌子上所有的奏折都告诉了如沁一个事实,那就是西楚的大权依然还在轻展轩的手上。

    原来他故意的留在这飞轩堡里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罢了。

    “王爷,一定要打仗吗?”不想,她心里一百个的不想。

    轻展轩微眯着眼睛,一手揉着太阳穴,真有些头疼,其实他也不想打仗,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处理,可是这一次是无相先挑起来的,“沁儿,西楚的兵马只守在边关周遭,只要无相不挑起战事,我是不会让人发兵无相的。但是无相的兵马却是从皇城远调而下,那意图已明显的昭然若揭了,我也不想,可是一切似乎由不得我吧。”

    “王爷要亲自出战吗?”轻展轩战绩赫赫,无论是用兵还是战前杀敌无不是经验丰富,有他在,以一当十。这一问,她猛然又想起了当年在东齐他被人暗算的那一回。

    轻展轩斜睨了一眼如沁,“你说呢?”

    问题重新又丢回了自己,他在看着她的反应,说实话,当再一次看到白锦臣三个字的时候,虽然她的心禁不住的惊讶,却再也没有了大婚那一日自己对白锦臣的期待了,那一日在飞轩堡,他的所为她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可是隔了这么久,虽然情已断,她却还是不希望他有什么不测,“王爷,可以派人出使无相来将这一场战争消解于无形之中。”

    “怎么,你很担心他吗?”他挑眉问道,必竟最初见到她时,她梦呓中的锦臣两个字多次的出现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他不喜欢的感觉。

    “王爷……”如沁有些恼怒了,“如沁只是不想看到西楚与无相生灵涂炭而已,甚至还包括东齐,其实每一场战事都是祸国殃民,受苦受难的就是百姓,没了家园,背景离乡中,连生活都无依无靠了。”侃侃而谈,她不想参政,只是她最见不得战争。

    “沁儿,这些不关你的事,你留在飞轩堡,只要医治好婉柔的病便可以了。”做什么他心里有数,何时轮到她管着他了。当年谋害婉柔的幕后凶手还没有彻底的揪出来,他恨呀,那是他一辈子的难堪,揪不出那只恶手他就怎么也不安心。

    战争,也许透过这一场战争就什么都水落石出了。

    可是这一些,如沁又怎么会想到呢,她脑海里就是尸横遍野的凄惨景象,“王爷,是如沁多事了,如沁告退了。”或许他的心里便因着她曾经是无相人的身份而对她也有些芥蒂吧,其实连这书房里她都不该进的。

    从他的腿上一滑,就落在了地上,然而男人的大手却还是紧紧的握着她的,又是一带,丝毫也不理会她满身的怨气,“沁儿,你休想再逃开我。”烛光中他对着她严肃的宣布着他此时的心中所想,不管婉柔如何,他都不想失去如沁,如沁这么久的离开让他早已尝到了那份与她分别的苦楚,他的心只有他自己最知道了。身体里奇怪的那邪恶的因子正在一节节的攀升,望着她他只想把她……

    “王爷,您忘记了吗,您的身边还有一个婉柔,沁儿在此,其实沁儿才是多余的那一个。”她嫣然一笑,负气的回望着他,其实婉柔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只是她才回来,她还没有捕捉到那男人的气息。

    他的手更紧,原本那隐忍着的渴望在她的言语送出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无比强烈的送达进他的大脑,罢了,他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清心寡欲了这般的久,是为着婉柔也是为着她,此一刻,他再不想忍了,“沁儿……”,他低唤,暧昧的语气送出,丝毫也不理会她的反应,从她回来他就一直想要的吻顷刻间就落了下去,那被婉柔去了冷月轩里阻住的一切,此一刻他要继续……

    什么心都不想要去剖析,他只想要随着他的感觉走,这不是政事,这只是他一时的渴望。

    努力的这样告诫自己,他没有错。

    红唇捉住了她的,一手钳制住了她的腰身让她重新坐回到他的腿上,一手抓住了她的墨发,嗅着那发香,他的舌已捕捉到了她的丁香,轻舞中只觉一股电流充斥在体内绵延开来。

    轻吮伴着无法遏止的需索,他一遍又一遍的深吻着她,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不舍的松开了她的唇,眸中,是如牡丹般嫣红的她,也妖娆了他的世界,“沁儿,你是我的,不许再逃开了。”他再一次的宣布,起身一纵间便带着她到了书房内室里的一张床前。

    烛光被挡在内室之外,屋子里的黑让如沁迷朦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也让她从喘息中惊醒,男人正平稳的把她放在了身下软软的床褥上,不要,她的脑子里迅速的滑过了婉柔那张憔悴的容颜,“轩,这般,你对得起婉柔吗?”

    她早已嗅出了空气里他急欲索求的那份熟悉的气息与渴望,却让这一句话煞了所有的风景。

    踉跄的一个后退,轻展轩从渴望中抽离出来。

    “婉柔……”,他低吼着,却依然无法消解自己心里的苦闷,两个女人,他却一个也碰不得,这是什么样的状况呢,他是西楚的逍遥王,更是摄政王,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可以,可以不要心,却绝对可以满足他肉体上的需要,又何必来求着她呢,“你走……你走……”他恨恨的喊着,心只乱成了一团,而罪魁祸首的她此时却已起身在黑暗里摸索着就要逃开。

    又是仰天一吼,依稀就是那一日在山中,在月湖,“不……”想起那些过往,他身体里竟奇异的越来越是火热了,他想要她,就要这床上的女人,一刻也等不得了……

    “咔嚓……”衣帛顿开的声音就犹如树林里阳光下大红嫁衣被撕开的那一瞬,如沁瞠目的望着他,黑暗中他的气息告诉她,这一夜她再也逃不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