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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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密令

    许多的事,是连甄陶也是无奈的,明明不喜欢婉柔见到轻展轩,可是刚刚收到的那个指令却让他不得不亲自前来将轻展轩请到挽心楼。

    “王爷,快去吧,我不碍事的。”轻推着轻展轩的身子,心里明明是莫名的心伤,可是说出口的却是她违心的话,留下轻展轩就是她的自私了,婉柔那般重的病,她真的不可以在因为自己而让婉柔在心灵与身体上都雪上加霜了。

    握着她的手,轻展轩还是不舍分开,“甄陶,你再去看看,倘若她睡了,我就不去打扰她了。”抱着一线希望,再见到如沁,他只想与她一起再次享受那份小别重逢后的喜悦,多少的相思褪去,这一夜他还想要拥她入怀。

    门外的甄陶心也乱了,明明还是他劝着王爷来陪着如沁的,可是这一刻他又是硬生生的要分开他们,皱皱眉,只得道,“婉柔说了,王爷不去,她便不睡了。”

    “唉……”轻展轩叹气了,是他上辈子欠了婉柔的吧,所以这辈子她先是假死折磨了他的心整整三年,就在他终于从痛苦的煎熬中走出来与如沁有了新的生活之后,婉柔却又是奇迹般的出现了,然而这出现,带给自己的却是更多的难以抉择,总是不忍伤害她,所以真正受到伤害的就只有沁儿了。

    “王爷,去吧。”小手又是推着他了。

    不情愿的下了地,这一夜注定又是他的难眠,一纵身,留给如沁的就是一个背影,他的无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慢腾腾的向着挽心楼而去,身后是甄陶紧紧相随,“甄陶,婉柔晚间的药熬了吗?”

    “熬了。”

    “喝了吗?”

    “喝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言一语的简单的讨论着婉柔的药是否吃了,可是那每一句都仿佛是轻展轩的无聊之举,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帮婉柔了。

    心,在了然的知道自己其实最爱的还是如沁时,他才发现他与婉柔在一起的时光竟然开始不再美丽了。

    悄悄的站在门前,果然有低低的啜泣的声音,“柔儿……”低唤中闪身而入,虽然知道自己的真心,可是听到婉柔这般的哭泣,他还是心里不自在,都是因为他,倘若当初自己救下了她,倘若皓儿如今就在婉柔的身边,婉柔也不会有了身与心的两重痛苦呀。

    可是世事,就是这般的无奈。

    “王爷,我刚刚睡着了,居然就梦到了皓儿被……被……”又是梨花带雨,她的眼泪如珍珠一样的滴落,仿佛风雨中的花让人心怜。

    “柔儿,皓儿没事的。”他只得拥着她,想要给她一份安慰,也告诉她皓儿没事,可是,皓儿真的没事吗?

    连他也不知道,他甚至连皓儿也没有见过呀。

    他的轻拥,让她软如水的身子一颤,“不,王爷,你要救皓儿,除了你,没有人能救他的,你要帮我找回皓儿。”婉柔有些激动的抓着轻展轩的肩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猛烈摇动着轻展轩的肩头怎么也不肯松手。

    “柔儿……”轻展轩轻轻低唤抓着她的手,努力的想要平复她似乎有些紊乱的情绪,“柔儿,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皓儿的消息了。”其实他也不知道,但是这一刻他只想要安慰婉柔,这样的她,无论谁看了都会心痛的。

    “真的吗?就要有皓儿的消息了,是吗?”

    “嗯,就快了。”

    听了他的话,婉柔终于松开了摇晃在他肩上的手,眸中现出笑意,只是那笑意却是连着朵朵泪花,伸出手为她拭去时,才发现她的脸更加的苍白了。

    她的小脸悠悠贴到他的胸膛上,“阿轩,陪着我,陪着我好吗?”仿佛害怕他突然间就消失了一样,她纤瘦的手臂紧紧环着他,一点也不松懈。

    脑子里是如沁昏倒后躺在床上的容颜,原本他是打算哄好了婉柔就回去冷月轩的,可是这一刻的婉柔让他……

    “阿轩,你要走了吗?阿轩,是柔儿不好,柔儿影响你批阅奏折了,柔儿陪着你一起去书房批奏折,好不好?”婉柔仰起小脸,满是期待的望着他,她在等待他的回答,他的迟疑已经让她有些惊慌了。

    泪珠还挂在她的脸上,终于不忍,终于放弃他先前所有的决定,“柔儿,睡吧,那些奏折明天再批。”拥着婉柔缓缓躺下,手臂一挥间内室里所有的蜡烛便熄灭了,柔软的女体贴着他的伟岸,倾听着她浅弱的呼吸,心中感慨万千,上天为何这般的不公平,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对待婉柔呢。

    只是沁儿,这一夜我终究还是对不住你了。

    小楼外,秋夜中,残败的荷塘边,甄陶静静的默立在水边,听着蛙鸣声,听着那荷叶上的蛙跳入水中的涟漪声,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水圈动的淡淡渺渺的飘忽的声音,那象是婉柔的轻愁,而他明明可以为她抚去,却只能无奈的把她推向另一个男子的怀抱之中。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残忍?

    皓儿,你在哪里?

    攥紧的拳中,指甲已嵌进了肉里,有血丝慢慢沁出,让空气里飘荡着血腥的味道,风吹着他的黑衣闪动中,让他仿如鬼魅般的在这暗夜里悄伫……

    笼袖里取出了那张密令,一下一下的撕得粉碎,撒落时,一半落入了水中,一半被风扬起而吹向了远处。

    不要再看,看了就是他的痛苦,婉柔,等你的病好了,就是我们一起离开的时候,然而那接下来的残忍谁又忍心下得了手呢?

    摇摇头,不是他必是婉柔。

    身形一飘,再也受不住那小楼里一室的幽暗,不管王爷的心如何,此时,王爷拥着的就是他的婉柔。

    又是一夜难眠,守着挽心楼,他的心已痛如刀割。

    明明没有恨,明明也是欣赏,可是却注定要给如沁伤害,这是他最大的难过。

    拈了花开,不住的碾碎中,指尖滑落的是残忍,是刹那间的决定,一日日,将要来的便是更多的花的无奈,终要凋去,只是那时间太过早了些,让他一个大男人也在犹疑,不忍。

    那一夜,没有人睡去。

    冷月轩,是如沁的辗转反侧。

    挽心楼,是同床异梦的轻展轩与齐婉柔。

    青草露珠上,是甄陶孤寂的背影,那般沧桑……

    悄悄的起床,离开婉柔的时候,床上的人儿一声低吟惹得他更加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了她。

    有药香传来,原来甄陶已专门请人在挽心楼为婉柔熬药了,还真是早呀,天才大亮而已,药就开始熬上了,“王爷,要去书房吗?”

    轻展轩摆摆手,“去看看锐儿醒了没有,要是醒了我带他去见见他娘亲。”他说的娘亲自然就是指如沁了,婉柔只能是锐儿的干娘罢了。

    “王爷,我娘来了吗?”还未待甄陶回答,锐儿童稚的声音就送了过来,一张小脸跑得通红,原来比他还起得早。

    “嗯,我带你去见她,顺便也一起在冷月轩用膳吧。”摸着锐儿的头,轻展轩爱怜的说道。

    “王爷,那就快去吧。”锐儿扯着他的衣角,恨不得马上就到了冷月轩,“我想要看弟弟和妹妹,王爷,会不会长得比我还高了?”阵欢广巴。

    轻展轩笑了,“不会,他们还小,锐儿已经长大了呢。”这小家伙真让人讨喜。

    “干娘要不要去呢?”仰首看着轻展轩,丢给了轻展轩一个炸弹一样的问题。

    “你干娘累了,她要休息,况且昨个你娘已经来看过你干娘了,就只有你呀调皮的跑到外面去玩了才没见着你娘。”点着他小小的额头,这么小就这么淘气,长大了,说不定也能做出个什么惊天地的事情呢。

    “王爷,那我们快走吧。”小脸带着笑,满目的期待。

    一探手就抱起了锐儿,这一刻他想到了无邪也想到了皓儿,为什么他亲生的儿子一个也不见呢,真想他们呀,他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是他的悲哀,是他逍遥王的悲哀。

    “王爷,快飞呀,你飞得真快。”第一次这样子带着锐儿飞掠,才走了几步,锐儿就惊奇的大叫了,小孩子的心果然是最好奇和贪玩的。

    蓦的,一声叫阻止了他与锐儿的前行,“阿轩,等等我,我也要随你们一起去。”

    早已掠到池塘边的轻展轩身子微微怔了一怔,只得停了下来,“干娘,你也要去吗?快来吧,去看看弟弟和妹妹,他们可好看了。”

    “锐儿,别淘气,你干娘已经见过无忧和无邪了。”昨天他就刻意向如沁隐瞒了锐儿与婉柔住在一起的事情,可是如果锐儿与婉柔一起出现了,保不齐如沁又会难过了。

    “哦。”小家伙嘟着嘴,对这些大人间的风起云涌,显然不明就理。

    “王爷,昨儿劳烦沁姐姐过来,今天我闲来无事,就去看看姐姐吧。”淡淡的笑挂在婉柔的脸上,可是那笑容送到轻展轩的心里却有些冷寒。

    陪了她一夜了,也抛下如沁一夜了,只是想带着锐儿去给如沁请安,却不想婉柔却一意要随着一起去,本可以拒绝的,可是乍一看到婉柔那张苍白的脸,他挂在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甄陶,请轿子过来吧。”

    抱着锐儿,再抱着她,在飞轩堡里这样张扬而过,只觉有些过了,所以还是请轿夫抬着她前去比较好。

    煎药的甄陶恍惚回神,轻展轩才惊觉刚刚他的目光一直是望着婉柔的,婉柔的病让太多的人牵挂了,甚至也包括如沁。

    “是,王爷。”

    就等轿子来了再去,他也希望这个时候无忧和无邪也都醒了,这样婉柔去了,才会在孩子的笑声中少去许多尴尬。

    两个大人一左一右的牵着锐儿的小手漫步在池塘边等待轿子的到来,清晨的秋风袭人,虽然大自然早已现出了秋的残意,然后那秋的味道依然让人迷醉。

    轻展轩的心理蓦然想起了山里的枫叶林,想起那漫山的红叶,也记起了他与如沁曾经的一起……

    那般美丽,美丽的只如一场梦,或许他该带着她再去重温那梦里的地方。

    抱着锐儿随在轿子的旁边,三个人终于到了冷月轩的时候,太阳已升得老高,院子里正热闹着,无忧与无邪也都醒了,青儿与如沁一人一个的抱在怀里晒着太阳。

    锐儿一蹦一跳的奔过去,“娘,锐儿来给您请安了。”

    一个鞠躬有模有样的惹得如沁笑了,腾出来一只手,抓住锐儿的,“快来娘这里坐着,锐儿跟谁一起来的?”没有回答,如沁还没有看到院子外的轻展轩和正从轿子里走下来的婉柔。

    “王爷和干娘呀,干娘也来了?”

    “干娘?”如沁迷糊了,她还真不知道锐儿的干娘是谁。

    “你看,就在那边。”小手指着如沁的身后,如沁转首时,看到的便是轻展轩与婉柔肩并肩的走在一起向着冷月轩的院子里走来。

    勉强压下心底的落寞,站起身向轻展轩与婉柔道,“快进屋子里坐吧,妹妹的身子也少吹起风,不然最容易头痛了。”虽然婉柔没说,但是如沁知道婉柔的头痛病是一定有的了。

    “姐姐真厉害,连我怕风也知道呢,看来吃了姐姐的药,我的病一准就有会有起色了。”婉柔开心的抓着如沁的手,亲切中只把如沁当作姐妹一样。

    “妹妹只要按时吃药了,一定会好转的。”如沁给了婉柔一颗定心丸,回首又是望向院子外面,她一直在期待着那个守着婉柔的黑影的出现,可是没有,除了轻展轩,院子外再无他人了。

    一前一后进了屋子里,相继坐下后,如沁仔细看了看婉柔的面色,才道,“妹子的脸色不好,必是没睡好吧,这可不行,要多多补眠才行。”

    “唉……”长长的一声叹息,“自从皓儿不见了,我常常都是一夜无眠的,昨夜里有阿轩陪着,已小睡了片刻,这已然是进步了。”幸福的望着轻展轩,把昨夜里轻展轩陪着她甚至没有去书房批阅奏折的事情自自然然的说了出来。

    “锐儿,到这里来。”轻展轩只作未听见般的叫着锐儿,甚至连如沁也不敢看了,他知道昨夜里自己弃了如沁而去,本身带给她的就是一种潜在的伤害了。

    锐儿不依,抓着如沁怀里无忧的小手,“王爷,要是忧儿长大了,就给我做媳妇,好不好?”

    一句童言恰巧就掩饰了如沁的尴尬,也惹得屋子里几个大人哄堂大笑,婉柔强行的忍住笑,指着他的鼻尖说道,“小锐儿,你别得意的早了,忧儿长大了,说不定会嫁给我的皓儿呢。”

    “柔儿……”轻展轩一声低吼,“无忧与皓儿可是亲兄妹呀。”

    面上一红,婉柔也才发觉自己一不留神就说错了话,“对,忧儿还是嫁给锐儿的好。”

    青儿终于看不过去了,“夫人,无邪困了,快把无忧给我,夫人快去哄着无邪去睡吧。”看不得轻展轩与婉柔的一说一喝,索性就帮着如沁直接冷落了他们。

    “娘去吧,我要陪着无忧。”锐儿真的在意了,在意让无忧做他的媳妇了,“咦,这是什么?”锐儿说着话,眼神就瞄向了书桌上的一个折得整齐又新奇的信笺。

    如沁正要走,看到那信笺,急忙拿到手中,“锐儿乖,这是大人的东西,不能乱动的。”

    那纸笺从轻展轩的面前一闪而过时,封了红漆的信封上几个字闪在眼前:宁如沁收。

    落款:宁风。

    这样的书信送到了飞轩堡,为什么他不知道呢?

    看着她的手捏着那信便向内室走去,怀里的无邪果然在打着哈欠,青儿早已彻底的把心给了如沁了,现在连青儿也恨透了他,都以为他只爱婉柔一个了。

    可是他的心……

    何曾这样煎熬过,何曾这样的连自己想做的事也做不成,就连看着锐儿捉着无忧的小手摆弄着他也开始欣羡了,小孩子真幸福,想要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说三道四。而他,只要动一动,这飞轩堡里上百双的眼睛就眼睁睁的盯上他了,真难呀,负了如沁是他的难过,可是负了婉柔,会是天下人的唾骂,婉柔为他牺牲的太多太多了,甚至极有可能还有她的生命。

    如果她无法再生一个,那三年后就是她生命的终结了。

    看着婉柔的笑,看着锐儿和无忧的笑,再看着青儿不屑的一张脸,他蹭的起身,心已飞到了内室,“柔儿,你坐着,我去看看如沁的家信里都写了什么,两国就要交战,这样的时候宁家来信了,似乎不是好事。”他顾左右而言它,明明是他想要进去见如沁的,可是却只能打着看宁家家信的幌子去见,堂堂一个逍遥王,他可真是窝囊了。

    听着是关系到国事,婉柔柔声道,“阿轩快去吧,只是无邪要睡了,千万别吵到了孩子。”

    看着他的眼神柔如水般,让他又不忍心不理不顾了她,只得道,“看了信我就回来。”

    一闪身就转向了内室,摇篮边,如沁正哄着无邪,那张酷似欧阳永君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已悄悄的闭上了,孩子是最幸福的了,想睡便睡,丝毫也不用受着心情的影响,他们的世界里就只有快乐相伴,美好的让他也要嫉妒了。

    “沁儿,家里来信了吗?”

    “嗯,锐儿来之前就收到了,我一时忙还没有来得及看。”

    “再晃一晃摇篮吧,让无邪也睡得踏实些,沁儿,我来帮你拆开来。”他伸手从她的手中抽出了信。

    “王爷看吧,倘若如沁回了家信,也是要先交到王爷那里再送出去的。”如沁任他抽走了信,漫无表情的一张脸上已将他当成了陌生人一样。

    大战在即,怕她私通无相吗?她骨子里的血是东齐的,对宁风她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感情与牵挂,惦着的就是抚养她长大的养母刘氏。

    “沁儿我……”倒是忘记了,其实她的心才最脆弱,只因为他给过她的打击太多太多,不止是从前,也还包括现在,“沁儿我只是想帮你拆开而已。”大手折开了信封,取出信然后直接递回给如沁,“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相信你的。”

    也不接过,“那么,你告诉我,如果我说让你阻止这场战争,你会同意吗?”信是她请甄陶帮她飞鸽送出去的,飞轩堡距离凤城本就不远,所以鸽子一去一回只一天多的时间,这是她求他保密的,却不想还是被轻展轩发现了,只是她真怕连累了甄陶,她一心想要的是让战争消失于无形呀。

    她的心,没有错。

    她无声的看着他,他无语了,谋划了那么久,他就是要让白锦臣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也让白锦臣为着背叛如沁而付出他的代价,谁让白锦臣也伤害过如沁了呢。

    战争是无相挑起的,他只是自保的那一方,可是当如沁追问的时候,他却觉得是自己犯了错一样。

    其实只要他离开这飞轩堡,只要他出现在西楚与无相的边域上,那么无相一兵一卒的调动就会认真斟酌小心翼翼了,即使无相决定攻击西楚的那一刻,他们也要掂量一下轻展轩的真正实力。

    可是没有,所有的人都以为轻展轩正躲在飞轩堡里享着齐人之福呢,一是婉柔,二是如沁,佳人在怀,岂有坐怀不乱之理。

    却不想,他比谁都精明,正是算计着这一招要给无相来个出奇不意。

    “王爷请出去吧,别让妹妹等急了。”婉柔与轻展轩亦步亦趋的两两相随,那般融洽的场面从她第一天回到飞轩堡的时候她就领教了,或许她该把他当成一个帝王,自古帝王的世界里都是数不尽的女人,只是那帝王的心呢,又何曾真实过。

    轻展轩气怨了,明明他进来是为着哄她开心的,她却误会了他,张张嘴,想要解释,她却打开了那信,小小声的念了起来,“吾女沁儿,见字如面,信已收到,家里都好……”

    他听得不耐烦了,他真的不是要检查她的信,扯过她的手,那信就落了下去,飘飘扬扬的就在他与她的脚下。

    “沁儿,如果你真不想让我挑起这场战争,那么我答应你,不管开战与否,我都不会离开飞轩堡,也不会丢下你与孩子们,这样总可以了吧。”他真心对她,只希望她不要小女人一样的总是怀疑他,对于婉柔,他有他的无奈。

    他的话让她颇为感动,却是径直弯身拾起了飘落在地上的那封信,没有再出声,只一目十行的迅速看过,再抬首看向轻展轩的时候,眸中却是一些祈求,“王爷,无相果然要出兵了,只希望王爷能尽可能减少伤亡,多为百姓谋福吧。”她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

    “沁儿,谢谢你的信任。”这么重要的消息她还是告诉了他,这让他心里颇为感动,“沁儿,我会想办法减少两国的伤亡的。”懂得她的心,原来在自己受了万般委屈的时候,她想的最多的还是别人。

    “王爷,这信不关甄陶的事,是我求他做的,请王爷网开一面,千万不要……”心里千回百转,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因为她不想轻展轩查出了甄陶也误会了甄陶。

    因为她知道,甄陶对待轻展轩的忠心。

    可是,许多的事明明不想,却总有无奈。

    战争的事有了他的承诺,她终于定了心,可是飞轩堡的那个黑影她却没有办法查出来,拉着他向着外面走去,无邪已睡了,再留下来,只恐就吵扰到了孩子,一边走一边说道,“王爷,明天开始如沁要每天为婉柔妹子把一次脉,然后每隔三天调整一下药量,这样婉柔的身子就会更快的恢复了。”一颗心在婉柔的病上,还在飞轩堡的那个黑影身上,那黑影是她找到无邪的另一个线索,她还不能放弃。

    门外,婉柔在听到这一句时,眸中是闪闪的亮,一抹欣喜溢在脸上,“那么,婉柔就有劳姐姐了。”

    男人咬牙,为什么他看到的就总是婉柔与如沁和睦相处,而他感受到的却不是这样的和谐呢,至于那是什么,说不清也道不明,亮丽的阳光洒在全身却是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这一天,他从早起时就开始期待的与如沁的独处又是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