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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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拾到

    “甄陶,尸体处理了吗?”隔着一层木板如沁听到了轻展轩生冷的话语。

    “嗯,我留了记号,随后而来的暗影会处理一切的。”甄陶一边赶车一边说道。

    原来暗影并没有随在轻展轩的左右,竟是现在才赶过来。

    “想不到千变魔女的座下弟子也追来了,只是,他也忒大胆了,居然单苍匹马要对我不利。”爽朗一笑,都以为他睡了,可是对于危险的气息他一向反应灵敏,所以那人一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就在睡梦中嗅到了他身上的杀气,只可惜让他自尽了,否则说不定从他的口中就能查出些什么呢。

    “王爷,难道千变魔女的主子就是无相国吗?”甄陶将话题直接从那黑影的身上转移到了千变魔女的事情上。

    “我想是的。”心里已经笃定,看来无相也不容小觑,她伺机来西楚制造疫情,又屡屡袭击他的府宅,这一些让他不得不猜疑她真正的目的,便是要让西楚的民心浮动,再借机挑起西楚的内乱吧。只可惜却都被他一一的化解了,也终于没有达成千变魔女的目的。

    如沁静静的听着这些无关于刚刚那张字条的讨论,她的心纠结着,她不知道甄陶的目的何在,但是他藏起了那张字条本身就代表了他与轻展轩之间早已有了嫌隙,可是在明里,他却又象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好奇心越来越重,真想下一个落脚点就偷偷的从他的身上找到那张字条,也看看那上面究竟都写了些什么。

    马车越来越快,她煎熬着听着车厢内的两个人渐渐沉稳的呼吸声,又是睡了,只有她陪着甄陶行驶在这暗夜的山路上。

    盼着天亮,盼着下一个歇脚的地方,那么她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昏昏沉沉中,她终于感觉到了马车慢了下来,心里一喜,终是到了吗?

    “甄陶,到哪里了?”车里面传来了轻展轩低沉的声音,原来他早已醒了,如沁咂咂舌,幸亏她一直忍着没有弄出什么声响,可是人呀就是奇怪的,越不能动她却偏要想动,于是每一分钟就都成了煎熬。

    “前面是一个小镇,再往前就是岔道口,一条路是通向无相的,一条路就是通向……”

    “哦,找个客栈先吃了饭,就直接奔向那里吧。”不想要说出那个地名,只唯恐说了婉柔听了都是一个伤心,但是旧地重游就更是她的伤心了,然而倘若她不亲自前来,所有的一切就更加的没有希望了,因为甄陶与暗影已经数次的来过这里,却都是一无所获的无功而返了。

    如沁在心底思量着,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在这个小镇与轻展轩一行分道扬镳,她是要去边域的,可是轻展轩却是向着不同的方向,但是甄陶身上的那张字条却一直吸引着她的心,让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字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有一种感觉,那字条仿佛就与自己有关。

    一个下坡,马车飞快的驶下去,那坡路那般的陡,让她的心也随着狂跳。

    再慢下来时,如沁听到了马车外的嘈杂声,竟象是一个集市,来来往往的人群即使没有亲眼所见,她也感受到了那份热闹,仿佛从前她去过的古镇一样。

    马车停了,她嗅到了饭菜的香气,轻展轩带着婉柔下了车,如沁听到车里终于没了声音,这才慢慢的从车座底下爬了出来,悄悄的看着车外涌动的人群中并无她熟悉的人影,这才迅速的下了马车。

    朝着客栈对面而去,她不能让轻展轩发现她的踪迹,她只想要暗暗的尾随着他们,可是她没有轻功,更没有马车,站在茫茫的人海中,她才发觉除了藏在那车座底下,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再继续跟踪他们,否则明晃晃的马车一直尾随在他们后面,只怕走不出二里地就会被轻展轩和甄陶发现了。

    矛盾着,她真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了,或者就在这里她想办法看到甄陶身上的那个字条,然后就……

    迎面一个店面,是卖着装饰用品的,如沁闪身而入,她身上原本就是普通人家的装份,脸上也画了最能让她丑陋的妆容,粗粗的眉,灰白的脸色,这一些总会少惹些注目吧,四下一扫间,她看到了一排饰物上有一个遮面的轻纱,冬天冷,女子以轻纱遮面也不足为奇,而这般又可以不让轻展轩和婉柔甄陶发现她的踪迹,这似乎是一个好办法。

    铜镜子里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戴了面纱的自己,只要自己不出声应该是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付了钱,这才乐颠颠的走出店面来,就仿佛一只从笼子里被放飞的小鸟一样,如沁开心极了,估摸再过一会儿轻展轩与甄陶就出来了,她且随意吧,能偷到那字条就偷了,不能偷到她也要走了,真不想再回那车座底下了,一切就这么简单。

    路边买了两个包子,真香,比干粮好吃多了。

    一边吃一边瞄着斜对面轻展轩所进的那家客栈,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他们。

    等不多时,三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却并没有朝着马车的方向而去,竟是在这小镇上慢慢走着。

    心里一喜,如沁登时就尾随了过去,走在距离甄陶不远的地方,却被不停涌过的人群冲击的走也走不稳,这一下被挤出了老远,那一下又被拉近了距离,不知不觉中她居然就到了甄陶的附近,心里狂跳,看着他的笼袖仿佛在看着宝贝一样。

    “阿轩,那把笛子真漂亮,你买一把吧。”婉柔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卖乐器的店面说道。

    婉柔的美丽早已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也是因为如此这路上的人便有了看不见路的人,撞人的,摔倒的,在这一刻都是自然的了。

    也是婉柔的惹人注目才让戴着面纱的她更加的不起眼了。

    “去看看。”轻展轩颇有兴致的说着就拉着婉柔一起向那店里走去。

    身后的甄陶紧紧的相随,不知道为什么,如沁发觉他的视线并不在路上,也不再这周遭的街景与热闹中,他注意着的居然就是轻展轩与婉柔拉在一起的两只手……

    有些专注,让他走得颇为慢了一些,他的对面走来了一位十一二岁的大男孩,穿着很是华丽,一边兴高采烈的看着街景,一边向前走来,却在经过甄陶的那一刹那,他动作迅速的就向甄陶的笼袖中和腰间双手齐下的掏了过去。

    如沁惊诧的看着这一幕,急忙就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衣袋,她的盘缠可不能丢了,丢了就没办法到了边域了,可是蓦然间她发现那大男孩的手抽出时,一张小纸条慢慢的飘到了街面上,而甄陶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小纸条的掉落,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有小偷在偷他的东西,甄陶是何等的人物呀,倘若不是刚刚的他的注意力移到了别处,他岂能任由这小偷偷了他的东西。

    身形一闪就飘然追去,如沁紧盯着那张落在地上的字条,大步移过去,一弯身,字条就拿在了手中。

    身前,是甄陶追向小偷,身侧是轻展轩与婉柔正在店里买笛子,这一刻当她如愿以偿得到字条的时候,那么轻展轩与婉柔就再也不是她此行的目的了,回转身,如沁大步的向着人群中走去,直到被淹没在人潮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手心里攥着纸条,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胡同,那里面的人也少些,想也不想的就走了进去,冬日的风在人潮中并不觉的冷,可是到了这无人的地方,便凛冽而肆虐了。

    拉了拉衣襟,如沁撩起了面纱,手中的字条展开时,一双眸子凝神望过去,寥寥几字却让她惊然而歪倒在身边的墙上,只片刻间面上就一片惨白。

    让他恨她,再亲手杀了她,否则皓儿必死无疑。

    瘫软了的身子因着这句话而惊心,那个他就是轻展轩,那个她就是自己,而皓儿就是婉柔的孩子,难道这字条本意是要送给婉柔的吗?

    可是为什么甄陶却收了起来,她迷乱的想着这些,为什么……

    仿佛又是甄陶在紧紧盯着轻展轩拉着婉柔的手,似乎看到轻展轩与婉柔如此他并不高兴似的,可是理由呢?

    身子贴在院墙上,她不知道要怎么消化这样的事实,皓儿是婉柔的孩子,哪一个做娘亲的会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呢,就连她只要想想皓儿要因为自己而被杀了,她的脑子里迅速窜出的就是孩子在临死前那痛苦的低吟声,可是他还那么小,才五岁而已呀。

    不,不能因为自己而这么残忍对待皓儿。

    可是随即,如沁又苦笑了,她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亲,哪一个自己都舍不下,舍了,倘若世间真有天堂,那么无论她走到哪里,她心心念念着的还是她的宝贝。

    揪紧的心越来越痛,痛得让她居然在这冷天里沁出了薄汗。

    将那张纸条一下一下的撕碎再洒在被踩得结实的胡同里的小路上,如沁怔怔的站着,看着那小小的碎片被风吹起扬在空中,那一片片,都是她的悲凉,仿佛那受胁迫的就是自己一样,可是想想那个她从未谋过面的五岁的孩子,她真的不舍。

    一个个的人从她的身边走过,她却恍然不觉,直到阳光下一道影子斜扬在雪地上,那影子静静的就在她的身前,眯眼望着阳光下的男人,“啊”的一声惊叫,怎么也想不到此番来的竟然会是甄陶,是的,就是他。

    身子不由自主的想要后退,这张字条她不该让甄陶发现她已经知道了的,可是面前那不住随风飞舞的小小碎片却泄露了一切。

    身子贴着墙,老天却不容她有后退的机会,如果是甄陶刻意要保护婉柔和皓儿,那么他绝对的不希望她知道。

    可是,她就是知道了呢。

    真后悔呀,后悔看到了那张字条上的字,看了就是她的纠结,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算计着要置她于死地,可是不看,有一天当她被轻展轩亲手杀死的时候,说不定,她心里恨着的就只是轻展轩,殊不知,这一切的一切根本不是轻展轩也不是婉柔,而是那个挟迫了皓儿在手的人。

    咬咬牙,她恨他,“他是谁?”淡淡问道,这一刻的她对甄陶也生出了几分怀疑,因为这张字条他并没有送到轻展轩的手上,所以他也是间接的帮凶。

    甄陶缓缓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好奇这张字条的来历与意思,甚至想要偷偷的找到你来辩认一下,看看那字迹象是谁的,又为何要以皓儿来挟迫婉柔呢,却不想我才找到了你,你便发现了那张字条。”当他追着小偷讨回了一切时,他才惊觉那张字条的遗失,其实他该扔了的,只是一路赶车,竟然忘记了,本以为字条只随风而去,素不相识的人,谁也看不懂那上面字的意思的,可是当他猛然想起了马车车座下的如沁时,他转回身去寻找之际,才发现马车里的空空如也,心里猛的一跳,已然惊觉或许昨夜里如沁就发现了一切……

    于是,当他追来,当他看到雪地上片片染着墨迹的纸屑时,这一刻,甄陶已全然的明白了。

    他不能承认,不能承认他与婉柔的关系,虽然他真的很想,很想与婉柔手牵手的走在街道上,可是属于他的那份期待他不知道这一生还能不能再有了,但是他会一直一直的期待,因为,有心,才会有梦想,也才会有梦想实现的那一天。

    “婉柔,她很喜欢皓儿,是吗?”明明知道答案,可是风里她依然追问甄陶,仿佛他的答案就能够给她一个安然似的。

    甄陶静静的回望着她,她的苍白就在他的眸中,他知道她已明白了那字条中每一个字的意义,这样残忍的打击任谁都会倒下的,何况如沁也是孩子的妈妈,她懂得娘亲爱孩子的那份情到底有多深……

    那深,是怎么也见不了底的。

    因为爱,所以痛。

    伸出手,“如沁,每一个做娘的都爱自己的孩子,看到那些的时候我的心也是一叹,所以我选择了沉默,因为我想要用我自己的悄悄努力来化解这一切,其实,找到皓儿才是最后的抉择,然而想要找到皓儿却又是这般的难呀。”他叹息了,他的孩子,他何尝不想找回来,他比谁都用心用力的在寻找皓儿的下落,可惜,任他翻遍所有的可能的不可能的地方,都没有皓儿的消息,恨意,恨着自己的笨,也恨着自己的无奈。

    把手交到他的大手上,想要寻找一份安然和宽慰,“我们,可以吗?”如沁不相信的问着,倘若连甄陶也无力找到皓儿,那么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沁,或许我们有办法可以完成那字条上的所有,而让你没有任何的损伤,只是这需要你的信任与配合,只要你答应了,那么就会是你与皓儿同时的生。”一字一顿的说完,其实这想法伴着甄陶在山间已经千百次的在成熟了。

    听了甄陶的话,她的眸间绽开了笑,这一刻,她懂得了甄陶的心思,因为她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一次,只是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办法瞒天过海了。

    一切,都需要逼真,越少人知道就越是逼真,甚至包括轻展轩,那么就皓儿的生,而找到了皓儿,那么就是婉柔的生。

    雪地上,如沁渐渐的理清了思绪,心里不住的盘算着每一个细节,“甄陶,这一些只你我知道就好,请不要告诉王爷,而婉柔,或许她早已收到过类似的东西吧,所以才有了她从前的如此对我……”迷朦的想着从前的种种,那每一个画面都让她更加的笃定了,“甄陶,这件事要告诉婉柔,必须要我们三个人配合了,才能完美的完成。”虽然过程惊险,但总比她眼睁睁的看着皓儿去了要好,她的心总是肉做的。

    她不怕那惊险,真希望欧阳永君在呀,经历过一次的人才会更加的淡定,想想那一次她服下那粒药丸诈死在棺中时,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稳妥,可是如今,她甚至不知道欧阳永君去了哪里,她一直也没有欧阳永君的消息,甚至也没有芸清的消息,是去红族了吗?

    真想要去红族看一看,一时不见,就让她担心了。

    “如沁,谢谢你的理解,婉柔的事我负责告诉她,至于这件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否则皓儿的命就……”沉声说着这一切,他的心也在滴血,此时的皓儿在这人世间的某一个角落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他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这一些都是他这个做爹的惦记呀,可是,他却不能说,更不能承认皓儿就是他亲生的孩子。

    一切,都没有到事情大白于天下的时候,而他就只能做一个躲在暗处里悄悄想念孩子的父亲了。

    如沁点点头,“我会的,其实无邪也……”就是因为无邪,所以她才最懂得失去孩子的伤与痛,也才更加的理解了婉柔心中的难。

    “无邪的事,王爷也交待我了,只可惜我一直查不出他的下落,每一次出门我都是连着皓儿与无邪一起去找的,却从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而京城里的那个稳婆,死得更是古怪,居然是在为别人接生的时候受了惊吓置死的。”轻言说出,他也猜不出为什么,按照轻展轩的分析,那个罪魁祸首该是宫里的那个稳婆才对,可是怎么查也查不是宫里那个稳婆的破绽,而且她现在还好端端的呆在皇宫里侍候着太后。

    谁人也不相信自己亲手找的稳婆却害了自己的孩子呀。

    “甄陶,王爷与婉柔此番前去就是要寻找找到皓儿的线索,是吗?”想要确认,毕竟她听来的都是只字片语,虽然被她连贯了起来猜了又猜,却终不是最确切的消息。

    “是的,或者你应该露面了,这样才更加便于所有一切的进行,也更让人以为婉柔是按着那张纸条上的一切行事的。”甄陶坦然说道,事情走到这一步,为了婉柔为了皓儿这是退而求其次的最好的办法,谁都没有伤害,却谁都保留了性命,只是这一些,会难为了如沁。

    “好,你先回去吧,别让王爷找你找急了,在街上再转一转,然后故意的撞见了我,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才不至于惹了王爷怀疑。”想一想,这样的办法最为妥当。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车座底下的。”甄陶笑一笑,这是他很久以来又一次的微笑,至于上一次,他真的记不得了,因为日子里让他的能够微笑的事情太少太少,所有的沉重都压在他的身上,却又无从去说,此一刻,当如沁了解了他心里的难,当如沁决意配合他的一切时,他才有了一种见到阳光般温暖的感觉。

    一切都已在片刻间达成协议,当甄陶悄然离她而去的那一刻,她忘着他的背影,为何会有一种苍桑的感觉,难道他的心里也有着什么难言的苦衷吗?

    默默的望着他的离去,直到的背影彻底的淹灭在胡同口的人群之中,如沁这才慢慢的踱向闹市区。

    站在胡同口的刹那,她才有了一种回到人世间的感觉,仿佛在大悲大痛中醒来一样,虽然痛已不再痛,悲已不再悲,可是心里还是再为着未来而迷茫,所有的一切只是她与甄陶在算计着,虽然是善意的,可是冥冥中却有一道深冷的目光还在暗处中偷偷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人他要置自己于死地,他是要让轻展轩彻底的忘记她吧。

    连着心都一并的忘记,因为恨,就不再有爱,因为没有了爱,那么他的世界里从此就不会有她的存在了。

    果然阴狠,人生最狠然的境界莫过于改变一个人的心,让他从爱到不爱,这本身就是一种困难,这要婉柔落下多少的心机才能做到呀,却全都是为了皓儿。

    她苦笑,从前的一幕幕又在眼前滑过,却再也不真实了一样。

    脚步沉重的迈在街路上,明知道甄陶会引着轻展轩遇见她,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了欢喜,再见,那一切又是一番难。

    肩头一次次的碰到了熙熙攘攘走过的人,也一次次的让她的心慢慢的苏醒,抬首时,不远处一身白衣的轻展轩与娇柔俏丽的婉柔走在街路上时,是那般的张扬,也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真的是很配的一对呀。阵序在号。

    而她的出现却是要做一出戏,一出对自己更不利的戏,让轻展轩恨她,再杀了她。

    心里在哭,心里在悲伤,却只能一步步的迎向即将而来的苦难,却是她自愿的。

    仿佛漫不经心,可是她却是在向那人群中醒目的一对晃过去,她低着头,看着别人的裤脚,避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偶尔抬头的瞬间再次锁定目标,终于,快近了。

    明明昨夜里他们还同在一个马车里,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却仿佛她与轻展轩许久未见了一般,一切都如戏里一样的让人无法相信那是真……

    渐渐的,低垂的臻首,眸间是一团白影,白衣的衣角在她的眼里翻飞,她站在了原地,明明是她刻意的要见到轻展轩,可是此刻她却在等待,等待他发现她的行踪。

    那一刻,她就站在街道上,紧紧盯着白色衣角的时候,男人抬眸时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

    身子一掠,顷刻间落在她的身旁时,他的气息让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枫叶林中的浪漫红叶舞。

    手指送出,他轻轻抬起了她的下颌,“沁儿,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