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大姐大要找我，心里也不知是个啥滋味。正郁闷着呢，当事人就来了。

    我说知道了，马上就去。我爷爷挖鼻孔，眉毛斜斜的：“分手了吧？真不会泡妞。”

    我瞬间火冒三丈，恨不得飞起一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踹飞他：“还不是你害的，妈了个比......”

    我爷爷也火冒三丈：“我哪里知道你干了什么事？你他娘每天瞎混，要不是我瞒着你爹，你爹早飞回来弄死你了！”

    我就畏缩了，这事儿不能骂他，毕竟是我爷爷，老是爱给我搞卫生啥的。

    我就说继续瞒着，屁事儿没有，以后别给我翻箱倒柜抄东西就是了。

    出门去找大姐大，这日头冷不丁一照，鸡皮疙瘩也起了，抹平了心却还在慌，要去见大姐大了啊。

    还是那个破溜冰场，这会儿没入夜，音乐就还没响，不过混混们已经来了不少，闲聊着呢。

    我溜过去瞅瞅，溜冰池里大姐大在旋转飞舞，当真是个美少女。

    我略显生硬地喊了一句，她哧溜滑过来，鞋一脱，人就过来了：“哟，腿脚挺利索的嘛，这么快来了，等不急被我操练是吧？”

    她似笑非笑，这操练的话，硬是夹着操的味儿，让我老想起那床单。

    不行，这次我一定得确认到底做没做，要是没做，我马子岂不是白哭了。

    我就说有话跟她说，离远点儿。她侧侧头，嘴边淡笑：“看你脸色不对，怎么？还纠结着宾馆的事？”

    她倒是料事如神，我脸色略尴尬，抬头看看天，往远处走，她抽着烟跟着，毫不在意。

    我寻思着这个家伙跟以前没啥不同，应该没跟我干什么坏事吧，不然她好歹得娇羞一下是吧？

    等走远了，我也不磨叽，小心翼翼地询问：“你老实告诉我，周日在宾馆我们到底做了没有？”

    大姐大弯嘴一笑，语气也调侃：“我不跟你说了没做吗？你咋那么上心呢？还要问，不成你希望我们做了？”

    她这调侃得可真够意思，我脸都发热了：“没，我就是比较上心。你老实说吧，现在兰兰闹开了，就是因为这件事。”

    其实吧，她这调侃没错，我心底下的确希望我们做了，毕竟是个男人，跟我做总好过跟别人做不是？不过我惶恐罢了，小屁孩后怕得慌。

    大姐大听我说兰兰闹了，当即就皱了眉：“你告诉她了？这是我们的隐私，你他妈告诉别人？”

    她有些生气，我忙摆手：“不是，纯碎意外，那个床单......”

    我只得如实说了，感觉特害臊，大姐大听我说完，立马笑抽了：“你带了床单回家？你没病吧，哈哈。”

    我说电视里都这么演，女孩子的落红要好好保存，我就将床单偷走了。

    大姐大瞬间翻白眼：“你傻不拉几的，都什么年代了，你那是古装电视剧吧，你见过现代电视剧保存落红的吗？服了。”

    我一想也是，不过大姐大口气不对啊，我就更加小心了：“真的是落红？我不明白事理，你别骗我啊。”

    她又翻白眼，语气十分不耐烦：“要说多少次？是你自己的血，你脸流血了，手臂也流血了，自己染的，关我屁事。”

    我摸摸脸，创口贴还贴着呢。这话也有道理，我当时飙血呢，不染几坨不科学。

    我就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摆摆手走人：“那好，我去找兰兰了。”

    大姐大拉下脸：“我让你来陪我，你跑什么？喝酒吃蕃薯，天黑了再走，我去给你兰兰解释，看那小丫头有啥好闹的。”

    我说你脾气燥，非得把兰兰惹毛不可，还是我自己去。她就斜斜眼：“她会信你？”

    我顿时语塞，好吧，让大姐大去。

    我就陪她喝酒吃蕃薯，这次喝啤酒，还算能应付，喝了小半瓶，天也黑了。

    这操练也就操完了，我催促大姐大去解释，别让兰兰等久了。她不情不愿，骂骂咧咧的，然后上车开走。

    她没醉，就是一身酒气的。我抱着她上路，都闻不到她的体香了，我说你身上臭了，得洗多几次澡，她说又不是给我闻的，洗个毛的澡。

    一直吵吵闹闹，不多时到了兰兰家楼下，我就说了兰兰家在几楼，大姐大漫不经心的，抬脚就上去。

    我说你别冲啊，好好说话。她侧头一撇嘴：“我倒是觉得她比我冲，上次一见我就一副不爽我的脸色。”

    这两人都冲，我无话可说，搁楼下等着，希望大姐大别搞砸了。

    这一等都他妈等到深夜了，我站着腿软，坐着臀痒，蚊子都围着我咬了，大姐大才出来。

    我忙问情况如何，她打个哈欠，笑眯眯的：“很好啊，我解释清楚了，还跟她讨论了温室变暖和北京奥运会的问题，她还跟我就美军入侵伊拉克交换了意见......”

    “我靠，别扯了，她原谅我没有？”我急得冒汗，大姐大眼斜斜：“原谅了啊，多大点儿事。”

    我一喜，屁颠儿要上楼，她踢我一脚：“等等，她的确是原谅你了，不过说了，你最近的行为一直很恶劣，她对你已经很失望了，如果你想再跟她好，就考上重点班吧。”

    我愣了一下，几个意思？

    “话说你马子怎么那么逗，竟然是个三好学生，我以为她跟你一起混道上的呢，还考什么重点班，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大姐大言语间有些埋汰，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觉得当个好学生才幼稚。

    我说兰兰的话没错，你家里那么有钱，当然可以不学习挥霍青春了，我们平凡人家，青春一挥霍完了，就只剩下渣渣了。

    大姐大一挑眉，嘴角勾了起来，笑得古怪：“是吗？我挥霍青春？本姑娘成绩可是全班前十，可不是你这种差生。”

    我傻了眼：“你骗我的吧？”

    大姐大有些小得意地低笑，说骗我干嘛，要不是她不勤做功课，年级第一都有可能。

    这冲击太大了，我实在不相信大姐大是优生，这怎么可能？

    “所以说呢，混是一种态度，是生活经历，看你怎么把握咯，可不是一味的幼稚，这年头还执着于分数才是幼稚，最重要的是......有个好爹。”

    她说得好好的，最后却突然搞怪，我张张嘴，她捶我一下：“哈，爹的确重要，不过心态更重要，比如跟我的那几个小子，过完年就不混了，要去深圳打工了，养家糊口已经足够了，他们还打算联合做点小生意，日子很圆满了，你以为优生都能成富豪啊，多数人还不是这么平平淡淡地过，过的方式不同而已，看开点儿。”

    我琢磨了一下，越琢磨越玄，感觉弄不懂学习的意义了。

    大姐大坐上车，吧唧点亮烟，长长地呼了口气：“我不希望你成为只知道混的流氓，也不希望你成为只知道学的呆子，你自己把握吧，该翻墙就翻，该打人就打，屁事而已，自己没错就行，有啥大不了的。”

    我沉默不语，大姐大拍拍我脸颊，话语轻飘飘的：“我今年考大学了，你好生照顾自己。”

    欸？我抬头看她，她嘿嘿一笑，开车走人：“拜拜咯，本小姐要进入学霸模式了，别来打扰我。”

    她没入了夜色中，还轻轻哼着歌，车头灯将前面道路照得通亮，却叫人无法看清她的背影。

    我心里有股淡淡的失落，缓步回家，瞧见那床单还在路边垃圾桶里，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抽了，赶忙捡起来，拍干净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