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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高桥,揣着坏心地请来了四老虎

    第一节、再没咒念的高桥,揣着坏心地请来了四老虎

    山穷水尽,万般无奈的高桥,只好捏着鼻子,战战兢兢地把四老虎搬出来。

    高桥从来到湖西,鼻子上,净是碰灰了,这一回,他长了心眼儿,既然把这个魔头搬出来,那就先做好防范的工作。

    首先,要验验这个货,是真的还是假的,它们日本人,从小岛子上,待久了,憨巴子了,就是他高桥,走过南到过北的,见过喝过也吃过,不是还让李连璧那个老弯腰,给操的一愣一愣的?

    要是前任,渡边,再前任,龟田,也是没开眼的货,冥冥中,给他在弄来一个二货、吃才,那就麻烦加上吊没有绳子了,那才是悲催的尴尬、窘迫的。

    所以,高桥,在请四老虎出山之前,静下心来,对他进行了认真的研究。

    他从全湖西的打听,摸清了这个半年前、红遍湖西的杀猪的这个家伙儿的心路:鄙微出身,不爱色,唯贪权,只重位,连白天都做梦当大官,掌大权。

    日本人唯一的特色,就是贪权。

    要不是贪全湖西的统治权,他高桥,干吗孤身一个人的来到这完全陌生的微山湖西来?

    这样看来,这个会杀猪的小子,要是启用了他,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大的麻烦。

    但是,高桥他现在的麻烦,也是够大的,难解的,要是有一丝的退路,也不至于找这个魔头上门呀。

    饮鸩解渴。

    先缓过这阵子,能把粮食,抢掠过来,再找机会,寻理由,点了他,算完了。

    这样的例子,在他们湖西,不是太多了?像火烧庆功楼的赵匡胤,像被使唤完的,曾经忍过胯下之辱的韩信,像……多了,他在关东军,学过这样的诗歌,“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在海拉尔,修要塞时候,有个汉奸,也是黄沙满天飞下的孤单的,休息儿时候,就像那时候还小的高桥,耍酸,背下上面的几句话以后,一看,上工的时辰还有点,就又向高桥闲磨牙,解释上面的话儿的出处。

    闲磨牙的汉奸说,这是老远的时候,在南方,有个越国,他们的头儿,叫勾践,伙着好几个能人,打下了天下,不久,其中的一个能人,叫范蠡,带着有名的一个叫貂蝉的美人,跑啦,私奔啦,即逃走的时候,写了一封信,给越王国的宰相,文仲,也是帮着勾践打天下的能人,信上说,“勾践,这种人,只可共患难,不可共享乐,你最好尽快离开他。”

    文仲看完信后,大大地不以为然,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冷血动物,再说了,他宰相当的刚过瘾,要他跑,舍不得,但是,他很快地,就后悔了。

    但是,已经迟了。

    不久,越国的这个头儿,勾践,亲自送一把剑给文仲,质问他,“认识这把剑不?”

    文仲人实在呀,也没猜到大王的心思,就说,“知道呀,就是咱们合伙着打死的那个,吴王国宰相,伍子胥自杀的那把剑呀。”

    不想,勾践当场就恼了,“你怎么说的话?这天下,是我打下来的,怎么你说是合伙?”

    文仲这才看清楚勾践的脸色,那上面,全是杀气腾腾的,知道坏了,正想解释,人家大王,勾践,就是来要你的命的,那还会听你解释?就说:“你有七个灭人国家的方法,我只用了三个,就把吴王国灭掉,还剩下四个方法,你预备用来对付谁?那还不是对付我?”

    文仲马上猜出了勾践的心思,也知道了自己下步怎么做了:除了自杀外,别无选择。于是,文仲就用这把剑,抹了自己的脖子。

    当时,讲这个故事的时候,高桥还特意地问,那把剑,现在在哪里呀?

    那汉奸,高桥后来才知道,还是北京,皇宫里的旗人,宣统皇上的大臣,跟着宣统来到盛京,哦,就是现在的东北沈阳。

    那汉奸告诉他,这把剑,被一个叫做金壁辉的宣统皇上的本家女人,从皇宫里偷出来,献给日本的天皇了,现在在日本的皇宫里,那个金壁辉,现在是日本人了,也改名字了,叫川岛芳子,正跟着土肥原贤二,大官儿,办事哩,权,也跟着大着哩。

    一听,那宝贝,剑,在皇宫,是日本的了,那时候,听了,高桥特开心,所以,上面的事儿,高桥记得很是牢靠。

    所以,高桥就准备,到打下天下的时候,他也来一个“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只是,小子,不知道,到时候,你有没有那个福气,你能不能驾驭得了。

    打定主意后,高桥,又高兴起来了。

    既然想到了下一步,那么,接着得第一步,就要把功夫做好了。

    于是,高桥,又来个“三顾茅庐”。

    “三顾茅庐”的故事,高桥也听过,也把“三顾茅庐”的意思,用在了接见四老虎身上。

    专门,派人,把四老虎请到了宪兵司令部里。

    有了主意的高桥,高兴。

    人逢喜事精神爽,高桥的小黑绿的脸儿,显得更黑更绿了。

    高桥戎装整齐地走到了四老虎的面前,满脸堆笑,像天皇接见大臣,堆笑着,看了四老虎,足足的一分钟,才让他坐下,坐到了自己的对面的椅子上。

    从来没见过高桥好脸子的四老虎,浑身不自然,瞪着老母猪眼,怔怔地望着对方,把满心的迷惑写在脸上。

    现在的四老虎,再没有了往日的蛮横和眼光里的恶煞,这半年的坐冷板凳,把他的屁股,坐出了膙子,也消磨掉了他身上不少的锐气和傲慢。

    一直到他进来高桥的办公室的门儿,心里还是恨死了这个黑绿脸的鬼子头儿。

    就是现在,心里还念叨着,你这个是人非人是鬼非鬼的鬼子,菲律宾的鳄鱼没嚼了你,只希望,微山湖里的鳄鱼,老鳖,小虾米,把你嚼了。

    四老虎恨高桥,很是有道理的,就是这个没人养没人样的鬼子,硬硬的把自己闪了半年,使他少贪了多少钱,少揽了多少权,要不然,现在,那把椅子,该是他正坐着的。

    在他接到“皇军有请”的通知后,四老虎心里,就明白了这鬼子高桥,要干什么了。

    小子,走到绝路上了吧?

    快被八路**了吧?

    你用李连璧,才是瞎熊呢,那家伙是怎么样的货色?既然你能看上这样的货色,那么,你就是这样的货色。

    小子,你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才想起来用我?

    好办呀,你来个“请君入瓮”,再拿给你一个“送抱入怀”呀,只要用我,只要让我登上那台阶,小子,嘿嘿,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就走着瞧吧。

    看不把你的大肠头,给你捋干净。

    所以呀,两个坏熊,一上来,就按了相互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