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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傅会长

    “少帅真是抬举我了。”傅清城笑道。

    “那你要实抬举。”贺庭歌也笑笑。

    傅清城不以为意的抿抿唇:“看心情喽。”

    到头来,傅清城的生日还是什么都没有,既没有蛋糕,也没有长寿面,贺庭歌安排他住在客房后,临走前道:“我就住在你边上,有事叫我。”

    傅清城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晚安,少帅。”说罢,便把门一关,门扇在贺庭歌鼻尖前一厘米处发出碰撞声。

    贺庭歌唇角勾了勾,伸手默默鼻尖,轻声对着红漆的门道:“晚安。”

    回到卧室,贺庭歌长长出了口气,虽然肩膀上的伤口还有些疼,但是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贺庭歌道:“进来。”

    穆岚快打开门进来,冷峻的眉眼间有一道浅浅的沟壑:“将军,我去追查的那人,跟丢了,虽然受了伤,但是身手极好,属下办事不利。”

    “没事。”贺庭歌摆摆手,如果他没猜错,穆岚跟踪的那个才是玉蜂,至于巷子里那人,怕是和玉蜂不是一伙的,傅清城故意放走那人,倒底是什么目的?

    “不过,有一条线索。”穆岚道:“那人身上有股脂粉味。”

    “女人?”贺庭歌诧异道:“难道玉蜂是个女子?”

    “不一定,看身形不像,而且,之前调查过的资料都是男子。”穆岚一板一眼道:“将军,还要继续查吗?”

    贺庭歌垂了垂眉眼:“不用。”现在傅清城在这里,他总觉得这二人之间有什么关联,就看,能不能钓到这条鱼了。

    穆岚什么也没有说,看贺庭歌在没有吩咐这打算告辞,却是贺庭歌转身道:“对了,那个扇子呢?”

    穆岚想了想:“收起来了。”

    “你去取过来。”贺庭歌斟酌道。穆岚点头出去,不一会,便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进来递给贺庭歌。

    贺庭歌伸手打开红漆盒子,黄色的绢布上,安静的躺着那白的透明的骨扇,贺庭歌看着灯光下泛起光泽的骨扇,唇角勾了勾:“回去休息吧。明天派人去傅公馆把傅会长常用物件带过来。”

    “是。”穆岚想了想点头出去。

    当午夜的钟声还未响起,指针已经渐渐滑向第二天的凌晨时,红漆的木门上,金属把手向着一边缓缓转动,引起轻微的机括声。

    月光下,从门外进来的人影被拉的很长,打在中间宽大的床上,蚕丝薄被里那人似乎睡的很熟,平稳的呼吸声伴随着微微起伏的被子,在空间里飘散。

    贺庭歌看了看熟睡的傅清城,这个人,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似乎他知道一切,却又在假装不知道,看似流连在人群俗世之中,却又傲然立于红尘之外.......

    此时闭着眼,安静睡着的模样,仿佛一切置身事外,宁静致远.......

    看看手里的盒子,贺庭歌轻轻放在傅清城枕边,将薄被拉了拉,淡淡勾了勾唇角,轻声道:“生日快乐。”

    直到门轻轻阖上,脚步声消失,床上的人才睁开眼,清明的眼底不见一丝疲态,放在枕头下的手,松开冰凉的金属,目光落在枕边的红漆盒子上,垂了垂眉眼,看不清神色。

    第二天一早,贺庭歌伸了个懒腰,洗漱完下楼吃饭时,就看到一身白色长衫的傅清城正坐在餐桌边喝着小米粥啃包子。

    听到脚步声,傅清城用空着的手招了招,笑道:“早啊。”

    贺庭歌顿了顿走过去走在另一边:“傅会长昨晚睡的可好?”

    “几百人护卫着,自然睡的踏实。”傅清城咬了口包子咽下:“不过,就是不知督军府里可有养猫?”

    “应该没有。”贺庭歌也不确定的说:“有猫叫?”

    “那倒没有,就是好奇。”傅清城指指盘子里的包子:“尝尝,我让你们家副官来的时候带的,青渔坊的包子,挺好吃的,以前我都是去那里吃早餐。”

    “然后再走回去?”贺庭歌挑挑眉梢,拿着包子咬了一口,确实味道不错。

    傅清城吃了包子,喝了口小米粥:“早上难得空气好,多走走,身心健康,长命百岁。”

    贺庭歌忍不住笑了笑:“你是想出去?”

    “那倒没有,我看你们督军府也挺大的,逛逛后院子就行了,不过,少帅要是松口让我走,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贺庭歌低头喝了口粥,淡淡笑道:“既然能凑合,那就先凑合凑合,想去哪儿跟我说,我带你去。”

    “看心情。”傅清城耸耸肩:“反正,整个东北您最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看到傅清城眼底那一丝无奈和妥协,贺庭歌低头喝了口粥,唇角不自觉的弯起,为什么就是想把你绑在身边呢?

    贺少帅细细的想了想,恩......他是可疑人,我要为东北着想,看着他......

    恩,就是这样的。找到合理解释的贺少帅,心安理得慢条斯理的拿起桌上还热乎的包子。

    味道真的不错。

    由于贺庭歌住的住所并不和贺云深他们一起,所以当傅清城在贺公馆住了几天后,贺云深才注意到他。

    “先生是?”贺云深看着后院里,一片雪白的梨花下坐在藤椅上看书的青年,有些诧异,这片梨园还是贺庭歌和他爷爷种的,当时不过才七八岁,整天跟着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种树,不亦乐乎的模样至今还让他记忆犹新。

    也许是因为他母亲喜欢,也许是因为是老爷子亲手种的,贺庭歌很喜欢这片林子,若非亲近之人,都不得踏入这里。

    此时看这白衫青年一脸恬静的坐下树下,贺云深有些意外,但是青年的身影却似乎融入这片林子之中,仿佛,这只是一幅画.......

    傅清城正嗅着梨花香看书,此时听到声音抬头看到身边走进的中年人,看装束和气场,也猜到是谁,起身温和笑了笑,礼貌道:“督军。”

    贺云深从微微的晃神中回神,点点头,看着眉目清俊的傅清城,略一思索:“你是傅会长?”

    “傅清城。”傅清城礼貌的点点头道。

    贺云深对于傅清城还是知道些的,看着比报纸照片上更出色的男子,贺云深笑了笑:“我知道,那个杰出的商业奇才,东北这半年来的业绩,可是少不了你的功劳啊。”

    “督军过誉了。”傅清城谦虚道:“清城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还是各位前辈的功劳。”

    “傅会长不必妄自菲薄,不过年纪轻轻,就不骄不躁,实属难得。”贺云深赞许的点点头:“不知傅会长何时来府中做客的?怎么也没人告诉我。”

    傅清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来惭愧,那晚清城宴会上出了事,也亏得少帅在,才幸免于难,少帅有心调查此事,希望清城从旁协助,故而在此。”

    贺云深眉心一锁:“这事我知道,却是不知那贼子是何人?穆岚,可有线索?”

    穆岚一直在傅清城身边,此时贺云深问道,便沉声道:“还在调查,应该是玉蜂。”

    “玉蜂?又是他?”贺云深腿脚不便,便坐下来,眉目肃然。

    傅清城垂了垂眼帘,倒是没说什么,却是身后响起脚步声,回头便看到贺庭歌一身黑色衬衫,双手插在黑色长裤两侧,显得整个人修长挺拔。

    “爹,你怎么来了?”

    贺云深淡淡道:“我听说前几天的事还没个结果,你怎么看?”

    贺庭歌坐在贺云深对面,修长的腿叠起来,靠在椅背上,看似随意,却有说不出的气质:“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您别担心。”

    “你有计策?”

    “没有。”贺庭歌回答的理所当然,贺云深闻言眉头一锁,但还没说什么,却见贺庭歌抬起眉眼看了看身边的傅清城,唇角勾了勾:“但是我有傅会长。”

    傅清城原本置身事外,此时听到点名,把看向梨园风景的目光收回来,莫名其妙看着笑的莫名其妙的贺庭歌。

    “傅会长会帮我的是吧?”贺庭歌淡淡笑道,目光柔和而肯定的看着傅清城,傅清城暗中给贺庭歌竖了个中指,面上却是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贺庭歌满意的回头,假装没看到傅清城眼底的无奈。贺云深信以为真的点点头:“也好,傅会长才思敏捷,能助庭歌一臂之力那是极好的,就是麻烦傅会长了。”

    “督军客气了,能为督军尽一份绵薄之力,是清城的荣幸。”傅清城温和笑道。听到这话,贺庭歌唇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穆岚站在贺庭歌身边微微蹙了蹙眉头,表示不理解,但也没说话。

    ........

    清晨的阳光不温不火,透过玻璃窗打在书桌上,刚刚用水笔写过未干的字体,在阳光下泛起一点星光。

    “住的习惯吗?”门口的门框被人轻轻敲了两下,傅清城手中笔微微一顿,抬头就看到贺庭歌站在门口。

    低头把字签了,合上文件:“还好,我不认床。”

    这几天傅清城让穆岚帮忙把工作需要签的文件都拿过来,在这里办公,贺庭歌并没有说软禁他,但他却是真的连贺家大门都没迈出一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