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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还不能死

    朱仁锋走了之后,我到浴室狠狠洗了三遍澡,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撕下来。

    然后回到卧室,蜷缩在被子里,只觉得一阵阵发冷。

    不如死了吧。

    自从妈妈去世之后,一天幸福日子都没过。

    先是眼看着爸爸和苏秀娟,从眉来眼去,到勾三搭四,最终还是结了婚。然后,就连我又恨又爱的爸爸,也离开了。

    因为对温暖极度渴望,然后嫁给了花言巧语的朱仁锋,接着就是去年那一幕,他和冉梦琳再属于我的床上,淫_声浪_语。

    想想身边这些人,苏秀娟是我丢不下的仇人,谭律已经是我丈夫,其实也就是个合作伙伴,就连陶安……

    我痛苦地咬紧牙,陶安,我该不该恨你呢。如果不是你的信,我怎么会想到夙夜,如果没有夙夜,又怎么会激发朱仁锋的兽、欲!他虽然平时也不是东西,但这件事却是理智丧失。你虽是无心,却害我到这个地步,我到底该不该恨你?

    许岩……想到许岩,我的心就莫名的疼。像是有细小的针,从心尖上慢慢刺了进去,深深停留在最柔软的地方,隐隐作痛。

    我到底是没有获得爱情的幸运啊,还没尝试过爱情,就要死了。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只能留在心里,伴我在黄泉路上不孤单。只希望下一世,能够好好爱一回,哪怕不能长久,至少也真心真意,没有欺骗。

    早上六点,天空微微泛白,我穿好衣服起来,想去厨房拿刀。

    路过客厅的时候,我看见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从鲜红变成了红褐色,黯淡肮脏。那把水果刀躺在地上,除了到刀尖上沾着血迹,其他地方还是雪白闪亮。映着清晨的光辉,看起来单纯又干净,甚至有一种艺术品的美感。

    我当然不会用它,因为那上面沾着朱仁锋的脏血。就算死,我也再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从厨房拿来切菜的刀,放在手腕上,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切下去了。

    可是刀刃接触皮肤的时候,我却犹豫了。如果现在死了,一周之后就会发臭吧。到时候警察进来调查,绝对不会放过地上的血迹,那么,朱仁锋也逃不了干系。那我和他的事情,就会被所有人知道,大家都会猜到我的死因,说不定会解剖的身体,然后找到朱仁锋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样,我就连死也会跟他纠缠不清,永远留下因为朱仁锋而死的名声。哪怕几十年以后,万一有人提起我,也会加上一句,这屋里的女人被人强奸之后,自杀了……

    不要,我不要!

    扔下刀,我利索的收拾了房间,心里默默对自己说:凭什么要死!生命是自己的,活着也是为了自己活,凭什么因为别人犯下的错,而结束自己享受生命的权利。就算生活对我多么无情无义,我也要对自己好一点。这世界,还有很多美好没感受。

    作为女人,我还没有感受过真挚的爱情,还没有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凭什么就这样腐烂在无人的房间里,等着被人解剖的七零八落!

    我洗了把脸,找出面膜敷上。

    和朱仁锋结婚的时候,仓促匆忙,手头也很紧张,我们只是简单的吃了个饭。这一回,虽然没有爱情,但是总有个盛大的婚礼吧,就当是所有人帮我圆梦了。

    我就是要穿着婚纱,美美的过一回瘾。

    撕了面膜,下楼打车直奔曾逸萱那里。她已经开了门,独自坐在大厅里,慢悠悠地喝着茶。

    “早啊,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吧。”逃出死念之后,面对任何人,都没了之前的小心谨慎。我一进门就大剌剌地对曾逸萱说:“准备好了就赶紧开始,给我弄漂亮一点。”

    她转过头,笑眯眯地说:“没问题,谭律舍得出价,我能么能不用心呢。以后,你参加宴会什么的,记得来找我就行了,我给你友情价。”

    曾逸萱虽然嘴上轻佻,但是做事还是靠得住。

    单是化妆,就用了一个小时,我看着镜子里皮肤水嫩眼神明亮的自己,觉得非常满意。这才是人生那,如果刚才死了,可就只剩下烂肉一堆。

    她让小妹拿出两套婚纱,一件是缀满了宝石,熠熠生辉华丽非常的拖尾长裙,一件是简单大方,精致典雅的平肩礼服。曾逸萱妩媚地看着我,说:“你喜欢哪个?这两件都是你的尺寸,也都符合你的气质。”

    我指着店角橱窗里,最华丽的那件白礼服,说:“这两件都不够,我要穿那个!”

    “那个?那件是展览用的,只在秀场出现过一次,普通人根本没法穿。”她放下这两件,走到橱窗跟前,说:“光是这些宝石和银丝,就有十几斤重,穿着这个撑一天,你会断气的。”

    “你就说尺寸合不合吧,人生能结婚几次啊。就算当场累晕,我也要漂漂亮亮的出现。”我走过去摸着礼服,细腻的丝质触感有些冰凉,可是,闪亮的银丝攒花照在眼里,让我觉得很喜欢。

    无奈,曾逸萱从橱窗里拿下礼服,跟我一起到更衣室,“你要穿就穿吧,这件上身绝对艳惊四座,只要你能撑住就行。还有,穿了之后记得帮我打打广告啊,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十一点左右,谭律带着车队过来的时候,也被这件衣服震住了。他眼里惊艳的神采让我非常得意,却忍住了笑,还是维持着高傲的样子,把带着蕾丝手套的手交给他,微微点点头。

    谭律倒也不含糊,抬手搂住我,就是一个公主抱。不过,在我离地的时候,他眉头明显一皱,似乎有些吃力,只是这时候哪还能再放下。他就这样咬紧牙抱着我,一路坚持到了头车上。

    一个是因为衣服太紧,憋得出不来气;一个是因为沉,抱的手臂快断。我俩都硬撑出微笑,直到车门关上,才松了口气。

    “你看起来不胖,怎么死沉死沉的!”谭律抱怨地看着我,一边还喘着粗气。

    我把堆成小山的裙尾抱起来,放在他手里,说:“光这个就二十斤,你看看我为了嫁给你,受了多少罪。你就抱着沉一回,我可是要穿着这玩意儿撑一天的。”

    谭律舒展开眉头,阴险地扬着嘴角,说:“忘了告诉你,婚礼在教堂举行,你可要穿着它,好好走一段路呢。”

    因为有别人在场,我也不好说什么,干脆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说:“不怕,只要是嫁给你,什么辛苦我都不怕。我要成为你最美的新娘,把这美好的时光留在我们最深的记忆里。等我们老了之后,还可以美美地回想,那时候,你多么帅,我多么美。”

    伴郎从前面转过头来,羡慕的赞叹一声,说:“谭哥,你能娶到嫂子,可真是太幸福了。我要是能遇见这么好的姑娘,那可是此生无憾啊。不行,我也要赶紧找个女朋友,争取开春就把事儿办了。”

    谭律按着伴郎的脸,把他推回去,说:“等你结婚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有多麻烦了。小子,婚姻可不是玩游戏,你想开始就开始,玩腻了就脱身的。等你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定吧。”

    “哥,你不也是很快决定结婚的嘛,还说我?”那小子不服气的抱怨,却不敢把头再转回来。

    谭律并没回答,只是看着小指上的尾戒,一动不动地发呆。

    这个戒指很精致,戒面上有一对菱形的花纹,似乎是两个字母的花体。可惜因为戒指太小,谭律又遮挡住了小半边,我也不敢凑上去仔细看,所以无法辨别是什么字母。可是心里知道,这个,应该是他和那个人的定情物吧。

    看这情况,谭律和那个人还是在一起的,从他看着戒指时,浓郁深情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如果分手了,他眼底应该会有痛楚,可现在只有内疚和思念。说明,他们目前还是相爱的。

    我暗暗感慨,这就是女人啊。一个脑子一热,嫁给没感情的人;一个脑子进水,跟一个不能娶自己的人在一起。我和那个女人,究竟谁更凄惨呢?

    好像是我吧,至少她得到过爱情,我还没有和谁好好恋爱过呢。

    不过,也许她会羡慕我,因为我得到了本该属于她的婚姻。

    谁知道呢,反正都是苦命,各有各的不如意吧。

    幻想着那个女人的痛苦,我也觉得心疼。如果有机会见到她,我一定要好好跟她道歉,诚恳地跟她说:“对不起,我嫁给谭律,占据了你的位置,让你难过了。”

    不一会就到了教堂,谭律抱着我下了车,就利索地把我放下,改用牵手的方式了。

    婚礼一切顺利,后面的冷餐会也很欢快,只是我穿着铠甲似得婚纱,觉得有点儿吃力。

    不一会儿,曾逸萱走过来,看笑话似得笑着,说:“美么?累么?得意了么?”

    “是,我很得意,你没看所有人都偷偷赞叹新娘的美丽吗?”我挺直身子,端着酒杯和她轻轻一碰,说:“女人在自己的婚礼上,就算死,也要美。”

    她笑笑,“那,现在美够了,要不要舒缓一下呢?我带了一件旗袍,穿着敬酒挺合适的。”

    我二话没说,拉着她就往休息室去。曾逸萱在我身后,笑得非常开心。

    换了件衣服,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连带着觉得曾逸萱也变得好看起来。我长舒一口气,说:“谢谢你啊,还带件衣服过来。”

    “你当然应该谢我,这可不是婚纱费用内的项目,是我的友情价。”她得意地挑着眉毛,帮我弄好红旗袍的盘扣,说:“这两件衣服是我自己的,穿完了一定要还给我。还有,那两件礼服虽然没用上,但是我也费了心思,所以该给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我活动着僵硬的脖子,对她说:“嗯,谢谢你。”

    她摆摆手,“别谢我,我也是做生意。”说完,曾逸萱就出去了,丰满的臀部摇来扭去,风_情万种。

    我看着她离开,心里一阵温暖。

    这个女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