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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孤独的世界

    车子发动,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里。

    谭家的灯火,越来越远……

    出了别墅区,光线越来越暗淡。车子开在湖边路上,我能清楚的听到水波拍岸的声音,却看不清路两旁的状况。除了车头灯照到的地方,其余都是一片黑暗。

    冷风飒飒穿过道旁树,发出簌簌的声音。提醒我,这已经是深冬了。

    左右,是两个胳膊堪比我大腿的壮妇,她们虽然没对我太粗鲁,但傻子也知道,现在用强简直是自己寻死路。

    虽然不知道谭家到底有什么能耐,但是,找两个人暴打我一顿,还是小意思吧。如果我现在胡闹,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尤其是在晚上的湖边别墅区。

    人少树多,这是富人选择这里的原因,也成了下黑手的好地方。

    我紧张的手心冒汗,不时左右看看她们两个。只见两人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就像正在认真听课的小学生,双目直视前方,神情非常严肃。这两个女人满脸横肉,看起来不像好人,可就算如此,也得冒险试一试啊。

    如果司青狠心对付我,也不必叫两个女人过来。既然来的是她们,那就说明她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慎重考虑的。就算心里再怎么不喜欢我,可我还是谭律的爱人,是他谭家的儿媳妇。即便为了不和儿子闹僵,也该对我稍微礼貌一点。

    而且,司青让他们带我离开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了要安全,所以我的猜测应该没错。

    壮着胆子,用胳膊肘推推右边的肤色黝黑的壮妇,我压着嗓子说:“有没有水啊,我喉咙疼。”

    她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我咳了两声,说:“别的我也不为难你,好歹给点水喝吧。随便什么水,给一口就行……”

    “没有。”她目不斜视,眼神一点移动都没有,就迅速丢给我两个字。

    “你们也知道我是病人,刚才折腾那一遭,身体非常难受。”手放在胸口,加紧了呼吸的频率,我嘶哑地说:“给我喝点水吧,真的很难受啊。”

    也许是我提到了病人这个关键词,也许是我的演技还算不错,总之她迟疑地看了看外面,说:“车上没有水,这里也没看见店子,你忍忍吧。”

    听她话里的意思,已经从完全的拒绝,变成找借口拒绝了。无论任何人,只要开口说话,就会有破绽有软肋。他们的破绽,就是我的机会。这个飞跃式的进步,让我又生出希望。

    在下一个路口,车子飞驰而过。我看见一点灯光飞驰后退,又随着道路转弯而消失,心里暗生一计。连忙指着刚才的路口,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那里有个小铺子,应该有纯净水卖。哎呀,快退回去,给我买瓶水喝吧!”

    车上三个人都回头,却只能转弯的路口有一道淡黄灯光,铺在寂静的路上。

    开车的那个男的说:“我们先走吧,待会就到时间了。”

    肤色黝黑的壮妇一再回头看,却也不能确定。她听司机这么说,也犹豫着转回了脸,看看手表,说:“那就走吧,在服务区买水就行了。”

    服务区?我们还要去很远的地方吗?看来司青费了不少心思啊。

    不过,虽然被拒绝了,可我还是从她们的对话中听出一个重要信息:这个黑皮肤的壮妇,应该是他们负责人,所有决定都要她发话,别人只是跟班。

    我装着很惊恐的样子,抱着黝黑壮妇的胳膊,说:“姐,大姐,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啊?什么时间快到了,是不是要杀我?我……我,你们杀人是犯法的,就算谭家有钱有势,杀人这么大的事情也包不住。你们肯定要偿命的!”

    “闭嘴!”她瞪了我一眼,说:“谁说杀你了,我们只负责把你送到休养的地方,不干违法的事情。”

    “休养的地方?我现在怎么休养啊,连口水都喝不上。”我嘤嘤地哭起来,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大姐,你就让我喝一口吧,我真的快要渴死了。”

    我指着自己被暖气烤到干裂的嘴唇,说:“你看,你看我的嘴唇,这是干器官缺水综合症的主要表现,一旦嘴唇干裂,二十分钟之内喝不到水,我就会死的。”

    天下病症千千万,瞎编一个也没人知道。

    我拿出所有演艺细胞,哭的更伤心,说:“你看我浑身上下,哪里像个病人。其实,我别的地方都没事儿,就是干器官不能脱水。必须每四十分钟,至少喝350cc纯净水,才能维持生病体征。求求你了大姐,你就给我喝一口水吧。要不我真的会死的!”

    有人说,数据是论证命题的根本。即便是瞎编,如果带上具体数据,也会显得特别真实。看来这句话,果然是真的。

    黝黑妇女终于被我说动了,她迟疑了一阵,说:“可这附近没有,你还是忍忍吧。”

    “有啊,我们刚才还看见一个呢。你们肯定没注意,但我看到了,那家是个杂货铺,什么东西都有。”我哭着恳求她说:“就算不是店子,只要亮灯就是有人,帮我要一碗凉水也行啊。求求你了,以后我肯定不敢忘你的大恩大德。”

    她顿了顿,又看看四周黑漆漆的湖水,说:“好吧,掉头回去。”

    那司机并不认同,扭着头,说:“别啊,时间不够了。”

    黝黑妇女浓眉倒竖,对司机斥责一声,说:“你好好开车,东看西看什么!我说什么,你照做就行了。我们是来运送病人的,不是捆票!”

    司机没再回答,一个大转弯就掉了头,朝回开过去。

    她推开我抱着胳膊的手,冷冷地说:“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你出事,任务也就失败了。我们看钱说话,给你喝水也是运送病人的一部分。送到之后,我跟你完全是陌生人,没有恩情,连面都没见过。你别记着我,我也记不得你。”

    感叹于现在服务业的专业,也庆幸于计划第一步的成功。我认真的点点头,等着那个路口的出现。

    其实,从我第一次来谭家拜访,至今已经从那个路口过了几百回。虽然从没停车查看,但对于这里的大概情况还是很清楚。

    那里只有一个小巷子,根本没有什么店子。所谓淡黄色光芒,不过是巷子口朦胧的路灯,因为被一棵树挡住,所以看起来很像店铺的光源。

    我选择这个路口,当然不是为了喝水。而是因为,这个口子,是进入那片别墅的必经之路。

    司机下车买水,留下两个壮妇一左一右的看着我。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从车窗探头进来,说:“没有店子,就是一条小巷子,家家关门闭户。我上哪儿买水啊?”

    黝黑壮妇看着我,眼里有点怀疑。

    我急忙往前探着身子,说:“那你帮我在谁家要一口水吧,我真的会渴死啊。”

    司机不理我,只用探寻的眼神看着黝黑妇女。

    我连忙转头回去,渴求的看着她,说:“拜托,求求你了,一碗凉水都行,你就让他去吧。我坐在你们中间,什么都做不了。后面的路上我保证一路配合,求你现在让我喝点水吧。”

    她看看我,眉头紧皱。很久之后,她对司机抬了抬下巴。

    “好好好,我去。”司机骂骂咧咧的走了,对着路沿吐了一口浓痰。

    也许是看我体弱,也许是放心于两个壮妇的夹坐,也许是心烦生气。司机从车窗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关严窗户,留下了一指多宽的缝隙。

    从那缝隙往外看,比隔着贴了黑膜的车窗,视线好多了。

    冬夜里星光清亮,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衬得夜色无比寂寥。满天星光点点,虽然数以万计,却各自绽放着自己的光芒,相互冷漠无关。就像行走在地上的人,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只为了自己的命运奔波,无暇顾及其他人。

    或者陨落,或者闪亮,都是属于自己的故事。共同组成这个繁忙纷杂,而又寂寞寥落的世界。

    我看着星光,不由得紧张起来,暗暗祈祷自己运气好一点。

    已经在以前的人生路上经历了这么多霉运,唯一这一次,能不能运气稍好,遇见我期待的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