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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争夺

    她连忙拉回思绪,只听见他问道:“怎么了?”

    怔忡间,她眼中好似划开了一缕水波,见他如此,莫之城扬唇笑了笑:“是不是很乏味,很没趣?”

    铃兰回以浅笑,清明的眼睛静静的凝着他,笑起时,连同眼角也微微上扬,他继续笑道:“我这是教你在商场上不要被人给卖了,还帮着他数钱。”

    铃兰朝他吐了吐舌,难得展露俏皮的模样:“莫老师这么有钱,你再把赎回来不就得了。”

    话音落,迎来他一记爽朗的笑,可手机铃音打破了此刻的和气融融,莫之城看着桌边的电话,铃兰罢了罢手,示意他去接吧,没想到莫之城也没回避,就当着她的面接听,铃兰想应该是无关紧要的事,一般他在她面前很少提工作,可出乎意料,他很大方接通,没有掩拦,而且还是他对‘天城’工作做进一步的部署。

    可现在铃兰并不想过多知道,因为她明白,多知道一点机密,就意味着她要背负道德的枷锁,令她挣扎、痛苦、不安。

    所以她很识趣的收拾好桌上的餐具,径自离开,走向厨房,给他更多空间。

    于是,她假装听不到,看不见,哗啦啦的水声,只带她融进自己小小的世界。满手滑溜的泡沫,倒更似一戳而破的幻影,但她仿佛还能看见未来幸福的时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楞了,只觉胸口有一丝绞痛,疼的骤急,她立马压了压,深深的呼吸着,她的病许些日子没复发,但是……她抬手匆匆拂过额头冷汗,她心中从未有过那样强烈而深厚的求生愿望,曾以为能让叶少幸福,她要竭尽全力付出;也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让她有所念想,可她竟不知,原来真的爱意,是让自己勇敢的争取与珍惜。

    她转身,隔着明亮的灯源,看着他站在落地窗前通话,不觉间他取过茶几上的香烟,男人在撞见她盯睨的目光时,又识趣的放了回去。

    铃兰心底一暖,没由的笑了笑,如果时间就此静止,那该多好,可是宿命又半点不由人,谁又能说的清、道的明?!

    夜晚,她蜷在沙发角落里,在落地灯下,抽取出藏在皮夹里那张签文——昭君和番,如鸟失群!老师傅未告诉她这是下下签。身旁空置位置忽而深陷,不料下一刻,男人伸手环抱着她,咬了下她耳朵,喷洒着暧昧的呼吸,这些日来他似乎咬上瘾了,却酝着哑哑的声色,低哝:“你耳朵真漂亮!”他盯睨着,用舌尖细细的勾勒:“为什么那么漂亮?”

    她不解的侧目望他:“有吗?”一脸疑惑,她垂着脑袋,伸手揉了揉,不消一刻,白皙的耳垂似充血一般,娇艳欲滴,莫之城一叹,眸底里已覆着情欲,他含吻的允吸:“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带耳环吗?那时在灯下你就是这样低垂着脸,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像是覆着一层纱,若隐若现,若即若离,那个时候我就很想上你。”他的情话极致的缠绵,将她融化成一滩池水,深陷在他怀里,她浅浅一笑,却白了他一眼:“流氓!”

    莫之城坏心的咧唇而笑,搂紧着她,薄唇轻贴在她发间,只烙印着一个个轻吻:“对你的欲望从来只增不减。那个时候就想拼命的得到,好不容易要了你,才发现你真是鸦片,让人欲罢不能,上了瘾,戒不掉。”

    “嗯……”她轻掩着眸,只感觉他温热的呼吸紧紧贴着她,他的怀抱伟岸、温情,她早已逃脱不掉,指间的签文轻轻掉落,她浅笑的问道:“你打完电话就来闹我,是不是?”

    莫之城笑而不答,瞥眼望过,见落在地毯上那一薄薄的纸片,只俯身拾缀,又听见她问道:“你这么些日子没回‘天城’,有很多事情还待你决策,我这边的案子也快好了,要不……你先回南江吧!”

    可莫之城并没有接上她的话,而是一眼览过签上的八个字:“昭君和番,如鸟失群。”

    铃兰立马回神,推开他怀底,直撞上他疑惑的眼神:“你特意去庙里求的?”

    她楞了楞,随即又点头:“嗯!”她求的爱情,

    “说来听听!”莫之城饶有兴趣,并不打算收手,铃兰想从他手下抽取回,却被他一手拦下:“求爱情?”他还真能识破,可她仍清晰记得老师傅的解签。

    莫之城再三追问,誓不罢休:“是求我俩的吗?”

    “啊?!”她有些错愕,

    “不是?!”他皱眉一问,

    “这签文难懂,我到现在没彻底悟出。”她立马掩过心虚,挂着笑意,想敷衍而过,可见男人眸底一沉,只问:“是吗?”

    铃兰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他的脾气,她现在能揣摩的几分,眼下情形,更不能贸然硬碰硬顶撞他,她继续含笑的伸手,搂着他的颈脖,凑着他唇,来回磨蹭:“好了,你这幅阴沉沉的模样,让月亮公公都害怕,躲进云里去了。这签文如果不难懂,你给我解。”

    铃兰望着那双深眸,老师傅的话还记忆犹深——爱情不成,年岁不同,勉强求亲,虽得成功,终有一日也离别,各分东西!

    她心下骤然一紧,这话语中所指…………唇角笑意顿时凝滞,莫之城见她如此,也没在继续追问。看到沙发扶手上的皮夹,他只推开她,为她物归原主,铃兰笑着:“谢谢!”她顺道起身:“我去整理下明天的资料,今晚可能要加会儿班,”她一手扫过茶几上几分合同。

    莫之城将皮夹放回她的手提包里时,却在隔层里隐隐看见一款男士的zipper,他取过,抬眼之际,女人也刚好侧目望来,她笑容依旧:“晚上不能陪你,要不你早点休息。”

    他只觉手中的zipper沉淀的砸穿他的掌心,莫之城未语,只拉好她提包,放回原处,这才朝她笑了笑:“刚好我也要处理一点公事,一起吧。”

    “好!”铃兰点头,不过他现在身体还在休养阶段,她又担忧问道:“是不是‘天城’有什么急事?”

    莫之城淡淡一笑,坐在不远处的书桌椅上,神色也是冷冽的,他摆弄好笔记本,随意道:“倒也不是急事,目前想吞并一家企业,所以在做前期一些工作。”

    “噢!”

    听到‘吞并’那两个字眼,铃兰还有一丝心有余悸,她不想多问,也不想插手,只是努力把手头的案子做好,她还是决定回南江后,离开‘天城’,即便和他在一起,也不要插足他任何公事。

    只是铃兰的心七上八下的,望着怀里的手提,有些恍惚,

    ——目前想吞并一家企业。

    以目前‘天城’形势,为何要这个时候选择企业兼并呢?!铃兰蹙了蹙眉,逼自己不再多想。

    一直到深夜,铃兰赶完最后一份文件,长叹的伸过懒腰,抬眼才发现那个男人还坐在灯下,一手抚着下颚,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电脑,她看过墙壁上的时钟,都十二点了,他还不休息?!

    铃兰为他斟上一杯温水,轻起悄的放在他的书桌上,男人抬头,看着她深夜里细心送上的茶水,铃兰凑近,一手环住他的肩背,轻声的问道:“还不睡吗?”

    莫之城若有所思的拍着她手背,只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睡吧。”

    她有些不悦,眉角一皱:“可你身体需要静养,哪经的起熬夜折腾。”

    莫之城放下手中工作,闲闲的倚靠在沙发,只牵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安抚似的吻了吻:“因为有时差,所以没办法,有些事情还是要我亲力亲为才行。”

    铃兰无奈一叹,她还能说什么,无意间却看见桌面上,那一堆堆现收的扫描文件,是一份资产负债,密麻麻的数据详尽,只是一眼,铃兰又抽回视线,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我明天八点还要赶去km,我先去睡了。”

    他点头,习惯性的在她发间一吻:“快去吧,宝贝。”

    曾几何时,他喊她‘宝贝’,一声宠溺,甜蜜中那样温暖着她心窝里,铃兰莞尔的笑着点头。

    深夜半梦半醒中,她还是会徒然惊醒,不比从前,她喘息的醒来时,已经在莫之城的怀里,多少次这样转醒,感觉到他身子的体温、熟悉的气息,她才渐渐静下心,转身面朝着他,伸出双手拥搂着他精悍的腰。

    男人睡的很熟,片刻间,她轻悄点了床头灯,在静夜里睨着他,她抚摸着他脸庞,触到他肌肤时,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拥有着他。

    浮光掠影,南江正没入落日的余晖中……

    白宇晨推门而入,房间里充斥着浓烈的酒气,男人眉角一皱,直踏进餐厅时,瞠目望着眼前的凌乱,叶胜寒恹恹的托着额际,另一手紧握着酒瓶,即便听见门前的声响,男人也未抬眼,酒液快见了底,叶胜寒起身再取过新瓶时,被白宇晨一手拦下,他斜睨着,唇角扬起一笑,以为白宇晨又要说什么大道理,岂料他一句:“我陪你喝!”

    白宇晨轻车熟稔的启开酒盖,拿起酒瓶,昂头一鼓作气的灌下,叶胜寒笑了笑,道了一句:“你也发什么神经?”

    白宇晨长叹一声,回道:“那你又发了什么神经?”

    叶胜寒未理会,只倦意的揉捏着发疼的太阳穴,白宇晨拉开他身旁的座椅,若有所思的坐下:“胜寒,这不是你。”

    “那哪样才是我?”

    “你的斗志,你的理想呢?你都抛得一干二净?”

    叶胜寒夺过他手中的酒瓶,一饮而尽:“说说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藏在心里?”

    白宇晨心里沉了沉:“我妈好赌,你也知道,上阵子她赢了不少,人心都是贪婪,越赢将赌注开的越大,终捅出篓子,一个晚上输了上千万,瞒着我爸爸,向公司支了一笔现金。她想博回本金,”

    “全赔光了?”叶胜寒探着声音问道,

    白宇晨点头,又重开了一瓶酒,与叶胜寒碰杯:“不仅赔光了,因为她瞒着支取这笔巨额,是以我家老爷子的名义,底下的人都不敢违背,她当时想着博回了本金,就能把这笔钱给填补进来,却没想到……全赔光了,这笔资金空缺填补不上,公司那边也瞒不住了,老爷子知道这事大发雷霆,和我妈第一次起了大争执。”

    “阿姨现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白宇晨闷道:“胜寒,不瞒你说,白氏现在……遇到困境,老爷子从这笔资金开始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叶胜寒黑眸一黯,自白宇晨说到那不好预感,他心颤着,男人脸上踌躇与烦闷的神色,仿佛看见几年前的自己,眉心更是深拧成‘川’,不能自抑的哑声道:“你是说……”

    “白氏有可能重蹈覆辙叶氏的路!”白宇晨脱口而出,胸口好似被什么挤压着:“胜寒!”他喉间被强塞进难熬的苦涩,呼吸越来越急切:“我……必须回去白氏了,那次你出院我腾出时间让铃兰陪你,我一个人回到家,看着老爷子眼角满爬着皱纹,看到他的肩背,他的步子……”

    白宇晨强忍着浓浓翻滚的苦意,失血的唇瓣一颤着:“他步履蹒跚的样子,我一下子觉得他怎么老了那么多…………更混蛋的是我这么些年竟然没有一点察觉。可他对我说,他老了,也该是放手让我接管白氏,我想推开,可是忍心吗,当你看到他两鬓苍苍,我扪心自问还忍心让老爷子一个人承担吗?!特别我妈这次捅出的篓子,我觉得自己真够熊……”

    白宇晨说着说着,埋首,双手紧紧的拽着头发:“胜寒,我要回白氏……我留着白家的血,这是我必须要承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