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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原来她这么可爱!

    叶铃兰半掩着眸,轻风拂乱了她的长发,微掩着她的颊,柔软的发尾在空中卷起优美的弧,她身子向外探了出去,这里是十八楼,脚下却仿佛一个光怪陆离的地狱。

    --因为和仇人心爱的女人作爱,这个游戏是不是很ci激?

    --你不会真以为我爱你吧?

    她不要再想起,不想起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次嘲讽……

    她痛苦的微微一笑,眼泪悲哀的迸出,那个曾经让她放弃所有,勇敢争夺爱情而胜过她生命的男人,竟然用一种近乎轻蔑的方式,轻而易举的劫掠了她的所有。

    清晨的风迎面吹过来,带着雨后的清新,整个城市干净的一尘不染。

    纵身一跃,真的很容易。

    然而,让她绝望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她毫无所依。

    她仿佛听见一个声音自地狱传来,深深的召唤着她:跳下来,跳下来……

    她微笑闭上眼睛,一头栽下去时,忽而被人横空拦住腰际,拖下危险边缘,只是一瞬之间,她倒望着一个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陌生的面容,如影如幻,愈渐愈模糊,她轻掩着眼,只听见无数个声音,此起彼伏,忽近忽远的穿刺在她耳畔。

    向前一步,就是解脱。难得是,如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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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远洲自杀身亡,白宇晨净身出户,莫之城一举吞并,一场“歼灭战”自那个雷鸣交加的雨夜终于尘埃落定,莫之城自是最后的赢家,不仅歼灭白氏,最重要彻底铲除叶氏最后一股残余力量。

    莫之城更是风光无限,仍旧是媒体关注的对象,有他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各种话题,

    而天城办公室里留下一空置的位置,那个孤女,自那夜以后似一抹朱砂消逝的毫无踪影,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知晓那个女人涉及泄露天城商业机密,之后她的去向便无人知晓,外界更是好奇,莫之城避而不谈。

    冷听雨派林佳收拾那个女人东西,林佳立马安排人整理,那女人所用的用品悉数被遗弃在晦涩的角落里。

    莫之城应酬完回“天城”时,正是午后,天城的长廊里许些的沉静,静的似乎能听见他的脚步,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中午应酬他小饮了几盅,汤沛在宴席上为他挡酒,但他看的出来席间汤沛好几次走神,而回‘天城’,两人一路以来更是未谈及任何事。

    汤沛跟在莫之城身后,半眯着眼眸看着男人的身影,他只觉惊心动魄,而男人又是一贯的沉稳不惊,汤沛想起那女人时,心口是隐隐作痛。

    他跟着莫之城的脚步,终究忍不住的一喊:“莫总,”

    莫之城微怔,回首,望过汤沛,见他无趣的扯开领带,男人些许醉意,而莫之城从未见过汤沛在他面前如此不顾礼数,他淡淡问:“怎么了?”

    汤沛缓缓走近,喉结不禁滑动,他一忍再忍,隐忍至此,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不去过问。在离莫之城几步之遥,他止了步,紧锁的眉头无法解开。

    “什么事?”莫之城又问道,

    “铃兰,”刚喊出那个名字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唇瓣都在颤:“我是说叶铃兰她,”

    莫之城轻挑着眉心,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汤沛看见他眼中一片清明,那些随即逼出的话语,又迟迟未出,自爆出叶铃兰商业间谍的身份,消失不见后,他立马四处搜寻她的下落,甚至托警察署的熟人,到最后才惊诧得知……他低喃:“前些日子叶铃兰在南江医院跳楼自杀,”他只说出了前半,却等待着一个答复,

    “噢!自杀?为我自杀的女人不少”莫之城慢道:“原来她也这么可爱!”

    汤沛惊了又惊,甚至不敢相信这话是莫之城说出,毁了人家还说得这样风轻云淡,他可真够狠!

    “莫总……”他喃喃,

    莫之城玩味的轻笑:“死了没有?没死的话不要向我汇报。在她选择潜伏的那一刻,就该料到迟早会有这样一天。”

    汤沛除了震惊,更多的是痛心,她被路人送进医院的时候,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甚至跳楼自杀被救后,却无力付清医疗费,被医院强行遣出。

    他不敢想象那些日子那个孤苦无依的女人怎么挨的过,挺得住,她甚至都不曾给自己一个电话,还是她以为他是莫之城的下属,这场复仇计划,他也参在其中?!

    没错,从一开始正是他顺手推舟将她进入‘天城’,才造成如今的惨状。

    汤沛见莫之城谈及此事的平静,再多的话语只化作一句:“没事了,莫总,我不过提提罢了。也觉得那个女人够蠢,如果这世界上没人在乎她一点,她生也好,死也罢,也不会有人问津!”汤沛笑了笑,不再多言:“莫总,中午我喝了点酒,头有点疼,先不回办公室,还有很多事要理清思绪,我回家休息下。”

    莫之城点头:“去吧!”

    看着男人消逝的背影,那俊朗的面容,在阳光的雕琢下更彰显冰冷坚毅的线条,转身路过那晦涩的角落时,不觉间顿了顿脚步,缓缓回首,望见垃圾桶边堆积着一沓文件,满地狼藉,那杂乱中只见那翻倒在地的紫色磨砂花盆上,隐隐印刻着那一行字--“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寰!”

    他看着,只有在寂静无声,独自一人时,那深邃的眸光才会划开一缕缕重雾。他看着,默默的,静静的,却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那十二字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到最后朦朦胧胧幻为一团白色的光影。

    “之城……”

    流声悦耳的声色,令他一惊,他抬眼望向声音来源处,才发现四处空荡无人。

    那一声,竟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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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沛一直以来开车不沾酒,沾酒不开车,可那一天他独自开车从‘天城’,一路飙到那女人所住的小区。

    猛地一记刹车,他身子重重摔向方向盘,汤沛整个人埋首,双手因紧紧的握住,骨节苍劲而惨白,他大口的喘息,竟觉得眼里有一股湿润在作祟。

    从一开始以来,他对那个女人从未逾越过,也无法想象此刻的她承受着怎样灭顶的灾难。

    只是,他迟来了!所有的一切他未亲眼所见,只是从医生护士的描述中,想象着那样的震惊。

    有人说,那一天她站在十八层的高楼上,他听得全身毛骨悚然,无法想象能纵身一跃,到底是浓烈到何地步的绝望,才让一个女人有这样的决绝……

    有人说,她被救后,整整昏迷了一天,拖欠的医疗费无力偿还,她侧躺在床,呆滞的望着窗外,一言不发,沉默中细细呜咽,他能想象那纤瘦的身影,无助的颤栗,她一定是强忍的抱着自己,却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脆弱……

    太多、太多的画面,不断交织,在他脑海里犹如快镜头般,到最后他仿佛看见雨后的曦光,照映在鳞次栉比的高楼,逆光下女人的身影,落寞的,渐渐的埋入那发白刺目的光辉中,愈行愈远,终与那光影融为一体……

    汤沛缓缓抬眼,望着不远处小区的高楼。他下车,不知是醉意,还是心疼,他走出的每一步,身形都微怔,阳光路过树叶的罅隙,稀疏的落在他身旁,他彻底扯下领带,解开领口的纽扣,沿着那条小径直入小区。

    每一步仿佛都能感觉到她曾经是怎样路过。从他得知她成为莫总女人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该让出适度的距离,事实上,他也做到了。

    对她,从未逾越到男女之情,理智让他选择止步。早就知道她住这里,这却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来到她家。

    他知道她把房子低价转卖,搬走了,他却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汤沛托了不少关系,才从新的买家手上,花高价买下这套八十平米的房子。

    他握着口袋里的钥匙,第一次觉得掌心里是如此沉重。

    汤沛悄然打开房门,屋里有一阵清香,装饰和家具都没有任何改变,他第一次进来,却未感觉到陌生,还是她的家让人能感到温暖。

    他合门,环视着整个屋子里,期盼着有一天,她重新回到南江,却有家可回。

    汤沛身子陷入布艺的沙发,房子里的窗帘紧紧的闭合着,屋里闭塞,阴暗。

    他醉意的斜躺在沙发上,抚着额际,淡淡的失笑:“铃兰,”他轻喊,才发现这个名字早已能顺口从他唇边溢出:“在你最痛苦的时候,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想起过我?”他笑着,只是觉得心疼:“如果……从一开始我知道这是一场局,我还会不会将你扔进这样的陷阱里?!可是,我不知道,直到白氏破产,叶胜寒被捕时,我才隐隐意识到,更意识到从一开始你也带着某种目的,接近我,利用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