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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你是我的(尾巴,花花,twdhy1975 ,辰熙冠名

    哐当一声,

    爆裂的四分五裂,震撼着沉寂的空间。

    汤沛砸了那个花盆,却不只能否砸醒他的良知,莫之城看着那一地的碎片,那印刻的诗句也随一声的震响分裂而开,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寰……

    他好像听见她莞尔幽幽的诉说着,那婉转玲珑的声音,像溪水一样透净,没有一丝杂质;

    他仿佛听见她说,我与你相知相爱相恋,永生永世连结在一起,我们的爱情永生永世不会衰退;

    那样的誓言近乎击溃他铜墙铁壁的身体,渐渐溶化,他的心在一点点抽痛,面上的神色泛涌着无望,碎了…碎了…,他一直不敢承认,只守着她留下的花盆,守着那句‘长命无绝寰’,仿佛要守到山无棱、天地合,守到天荒地老,在被汤沛挥手砸碎时,他茫然若失。

    屋里很静,莫之城缓缓抬眼,暴怒的双眸,粗喘着气息,他嗖的一声,大步流星,攥紧汤沛胸前的衣料,‘啪’的挥拳,将他打到于地:“谁让你动我东西?”

    莫之城扑上,直拉起汤沛,怒斥道:“谁让你动我的东西……”

    踉跄间,汤沛失笑,抹去嘴角的血腥子:“你的东西?!就连活着的人你都不珍惜,留不住,你守着她用过的东西,就能意味着你有多痴情?莫之城,你是在感动你自己,还是在自欺欺人?!!”

    猛然间,汤沛狠狠回过一拳:“这一拳,是我替她打!”莫之城的身子跌宕于地,他失神过,汤沛紧接压下,抡拳揍过男人,一记记声响,夹着他暴怒的咒骂,

    冷听雨闻声,嗖的冲进,便见屋里混乱成团,她立马落下锁,三步两步的冲上,汤沛已在理智与崩溃的边缘,冷听雨匆忙扯过汤沛的身子,撕裂的喊着:“汤沛,你疯了吗?住手,你快住手!!!”

    慌乱间,她瞥望过莫之城,他唇边浮着失落的笑意,眼里空洞没有支点,她的心猛然一抽,眼里忽而泛起心酸的湿意,她捆在汤沛,拼命的吼道:“别打了,你们都别打了!冷静,都冷静一点。”

    不料莫之城爬起,眼底一道锐光,一字一句说:“我再说一遍,不准再动我的东西,叶铃兰是我的女人,从前是,现在是,就算以后她死了还是我莫之城的女人!!!!”

    一声宣示,汤沛与听雨不约而同望过莫之城眼底的坚毅,冷听雨的泪水在颤,眼前模糊成白茫茫的一片。

    汤沛听着,嗖的上前时,却被冷听雨紧捆的抱住,争执间,汤沛狠狠推过冷听雨,女人一个趔趄,身子不稳,整张脸摔上那破碎的刺破,皮肉割伤的痛感,她立马感觉到脸庞溢出浓稠的液体,一滴滴晕染着紫色瓷片,她含泪的望着眼前争执不休的两个男人,只问道:“够了吗?没够,继续…………”

    ————————————————————————

    急诊室里,冷听雨的脸被瓷片刺的很深,也正在处理伤口。他垂眸,看着红肿的拳头,也裂出一道道口子,凌乱的布着猩红的血液。

    冷听雨瞥看过莫之城,蹙眉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莫之城不语,明亮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他若有所思的望着落地窗外的世界。

    急诊室外,

    汤沛坐在医院的长廊,

    ——叶铃兰是我的女人,从前是,现在是,就算以后她死了还是我莫之城的女人!

    口袋里的电话响彻不已,将他思绪拉回,见是月嫂的来电,他的心不觉一悬,立马接通时,月嫂直言道:“汤先生,叶小姐一直在找你。”

    他顿了顿,不想铃兰连忙接过电话,念念问道:“你去哪了?今天这个点怎么还不回来?”

    “……”汤沛喉间有些哽塞,见她这样,半响说不出话来,铃兰又焦灼的问道:“那个男人是不是找你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汤沛愣怔着,她曾说她害怕,不想她竟如此的畏惧。

    良久,他喃喃:“铃兰,”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她担忧的问,

    汤沛隔着门缝,看过急诊室里的一男一女,他若有所思的道:“我在医院!”

    “你怎么在医院?”她脱口而出,

    汤沛掩了掩眸,他不想她再逃避,她再害怕,直面而对,或许才能解开她心里的结。

    待叶铃兰赶到医院,幽长的长廊里,只见男人微微垂下的身影,她脚步渐缓,直到走近他身旁,

    汤沛感觉到眼前一抹阴影笼下,他缓缓抬眼,见是她,微微的笑起,嘴角撕扯的痛感,令他不觉皱了皱眉。

    铃兰不解,伸手欲想拂过他嘴角的伤痕:“怎么回事?”

    汤沛拉过她手臂,顺道让她坐在身边空置的座位:“坐!”

    她目光落下,见他拳心的伤痕,她又连忙追问道:“还有你的手怎么回事?”

    汤沛一笑,只道:“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我砸了你的花盆。”

    她更是不解:“什么花盆?”

    “我欲……与君……相知,”他轻声说,只道一半,便望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眸光,铃兰半掩过眼睫:“我还以为被扔了,你留着?”

    汤沛轻轻的揉过她的发:“是他留着。”

    “……”她不觉抬眼,

    “不想看他留着你的东西,所以我砸了。”

    她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攥着他手底的衣料,紧了又紧,他已感觉到她手底的冰冷,还有一丝的颤微。

    他连忙反握住她拳心,用自己的温暖令她不再寒冷:“有我保护你,别怕。”

    她蹙了蹙眉,睨望着他脸上青紫的伤痕,沙哑的问:“疼不疼?”

    彼此眸光相织,融化着四处寒冷的空气,汤沛若有所思一笑,凑近,只在她唇边轻落了一吻。

    莫之城走出急诊室时,望见的正是这一幕。他如遭雷一击,血气上头涌上大脑,整个人如失氧般愣怔的不能动弹,也迈不开脚步。

    冷听雨隔着他肩背,一眼望去,这一刻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汤沛离开她唇时,眼角的余光才察觉男女一前一后的站立在门前,见他黯下的神色,铃兰怔怔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惊心的望着那一对男女,她一颤,汤沛立马感觉到,却不让她畏惧的逃避,他伸手将她环搂过她,再次低声的抚慰着她:“该面对的要面对,该结束的要结束,不用害怕,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不让你受半点伤害。”他用的两人听到的声音,令她直面这一切。

    铃兰落魄的垂下眼帘,只将身体闪躲在汤沛身后,不敢看,也不想再看。

    而她每一个神色,都落入莫之城眼底,她乖泣的躲起,昨夜,他问,你知不知道戒指的含义代表什么?

    她平静道,知道,意味着她接受汤沛做她的男人、做她的丈夫,更值得她交付一生!

    一句句刺痛着他的心口,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是痛的不能自抑。

    汤沛与她十指交握,紧紧的交缠着,莫之城快无法呼吸,愣怔的矗立,任凭喉间浓烈的哽塞感一点一滴蔓延。

    他说:“莫先生,你我之间在今天也就此了结。”汤沛侧目,望过铃兰:“铃兰,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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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吧……

    我们回家吧……

    莫之城久久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不知望了多久,也不知站了多久,只有那空旷而幽静的长廊里,仍在回荡着一个声音,铃兰,我们回家吧……回家吧……

    有人说,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对方的心才是最完好的家!

    莫之城失笑着,只觉脚下轻软的无力,他扶住墙壁,缓缓的坐在长廊的座椅上。

    他低头,点燃香烟,一根接着一根,深深的吸上。

    冷听雨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影,她走上前,夺过他手指间的香烟,放在自己唇边吞吸着,缭绕的烟雾,袅袅盘旋。

    莫之城抬头,她笑了笑:“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喜欢用这个来镇定自己?!尼古丁抽多了会上瘾。”语毕,她扔了烟蒂,以脚踩熄灭。

    他未语,疲惫乏力的闭眸,却不料女人伸手,环搂过他的头,将他搂抱在怀,

    莫之城一手推拒过她,冷听雨却不放手的搂着他,想用她的余温去融化他心底的寒冰,她轻轻闭眼,有泪滑下,哽咽的轻喊:“城……”

    他渐渐松下防备,埋在那个怀里,听着她的声音:“我曾说过,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冷听雨,从我八岁到现在,我一直留守在你身边。他们只看到你冷漠的外表,却不知道你见到那个女人时狂热的心,可就刚刚那一刻,我站在你身旁,感应着你看她的眼神,你能用淡漠来伪装自己,却不肯承认你的心意,一而再,再而三的骗自己。”

    莫之城闭着眼,眼前是孔洞的黑暗,那黑漆漆的一片将他笼罩,就好像被梦魇惊醒的夜晚,他颤栗,汤沛说的没错,他是在感动他自己,还是在自欺欺人,其实,他早已把自己圈紧,守着那些回忆,日复一日!

    “我……忘不了她……”他的声音在颤,低沉的宛如悲伤的大提琴:“因为我知道会对她失控,我害怕会爱上她,爱上我仇人喜欢的女人,利用是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害怕我会爱到无法自拔,又害怕被她伤害,我再也承受不起背叛的痛苦,于是,我宁愿斩断自己的念想,也斩断所有的退路……”

    “我知道,你忘不了,你根本放不下那个女人,却还要用残忍的方式引得她的注意,就像是得不到存在感的孩子,拼命的想要。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为什么要选择伤害的方式?”

    “我给过她机会,我告诉她我的血海深仇,她明明知道,明明全都知道,她还卖了我送的宝石,资助我的仇家,你知道那颗‘塞拉利昂之星’寓意什么吗?寓意……”他轻轻颤着,只觉再也无法说下:“寓意她是我心底放不下的一颗泪!”

    “之城……”

    “还有那份假合同,但凡她真爱我,不愿背叛我,又怎会如此伤我心!”

    “可如果你无法说服自己,就该放她自由,你要的疯狂,她受不起。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和汤沛才是最好的一对?”

    “不,我也以为我放的了,我花了一年的时间,费劲心思想抹去她的影……我以为她走了,离开了,我也就安生了……却为什么还是看到她。

    在她之前,我也有别的女人,她们掌控不了我,分手后,她们再找别的男人,我也没什么感觉,好聚好散,大家各有所取。

    为什么她跟了别人,我却快疯了……我接受不了……和她发生关系以后,我再也没有和别的女人做,而我是她第一个男人,第一个……”

    “所以你嫉妒?”

    “我嫉妒……”他深深的叹息,心已裂了:“我嫉妒,我害怕,因为……我已经控制不住我自己,更害怕会不择手段逼她就范。她是我的……”到最后他无助的呢喃着梦呓里那个名字:“兰儿……兰儿……”

    “之城……”

    “不,你忘了吗,你最爱喊我的单名。”

    冷听雨怔着,这才明白为何他醉酒那夜会那般失控,失神间,她只觉他拥抱的力度,一点一点手紧,仿佛要将她握碎一般,她吃痛,却成全的喊着:“城……”

    “兰儿,”

    “城……”

    “兰儿,”

    “城……”

    “兰儿……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是我的……”他沉沉的梦呓着,渐渐沉入自己筑起的思绪里,再也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