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妃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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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他是枉死的

    凌王府被查封.一场厮杀之后连打点的人都沒有.虽然已经过了大半月有余.但那厚重的血腥味到现在依旧还未消散.甚至还能闻见些微腐朽的味道.

    耳旁.似乎听到轻轻的抽搭声.陶晚烟心生疑惑.正欲往那边走去.又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眉头忍不住轻轻一皱.躲在墙角.将自己隐藏起來.

    少顷.便听见带着呵斥和嘲讽的声音响起.

    “臭娘们.五爷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居然敢逃.”

    “哼.要不是咱五爷.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呸.我和霍紫兰不一样.想要我伺候他.做梦.”

    这声音……分外熟悉.

    在凌王府的那段时间.陶晚烟对她的印象并不好.可对景夜的忠心.对景夜的爱.至少甚于霍紫兰.

    只是……她和霍紫兰……

    “不一样.等你回去了.跟咱爷说吧.”

    接着响起的便是争吵和打斗声.陶晚烟冷哼一声.站在门口.一掌扫过去.将要抓花晴悠的那些人狠狠震开.逆着月光而立.只看得见她一头白发站在门口.如鬼魅一般.

    “滚.”趁着嗓音后出一句.

    那些人见着.脸色变得苍白.四处逃窜.只有花晴悠.身上带着些伤痕.脸上尽是疲惫和惊恐.“你……你是谁……”

    “景夜怎么死的.”

    陶晚烟不答反问.这次倒换成花晴悠惊讶了.顿了顿.这才不确定地开口.“陶……陶主子……”

    花晴悠果真聪明.如此简单便将她认出來.她还以为自己已经丑到人神公愤的地步了呢.

    “陶主子.你要帮七爷.一定要帮七爷啊.“

    七爷.景夜.

    “帮他.可是……他死了……”

    “但七爷是枉死的.霍紫兰和瑞王勾结.向主子的茶中下了毒.否则主子怎会败在太子的手上.“花晴悠原本愤怒的表情忽然变得痛苦.“我想要替爷报仇.可是又说何容易.脸倾音大人都做不到.陶主子.除了你.谁也做不到了啊.”

    她.花晴悠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花晴悠.你太看重我了.景夜若是打不过景阳.还有顾鸿鸣和庄靖存在一旁护着他.他再不济于是.也断不足与致死.可现在顾鸿鸣都活着……”所以我根本就不相信景夜死了.

    那句话.被她生生吞了回去.死或不死.又如何.若是死了.那只是她和景夜无缘;若是沒死.也只能说明景夜连她都不相信.即使如此.她又何必自讨沒趣.徒生难堪.陶晚烟是这么想的.可是动作根本不受自己脑袋的控制.只一心想为景夜报仇.

    “陶主子.那时.顾鸿鸣和庄靖存根本就不在凌王府.否则他们怎可能逃过一难.难道您沒看见满城贴着的通缉令吗.”花晴悠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跪在地上.“陶主子.爷已经去了.可是瑞王还不肯放过他.和太子勾结.假造爷的身份.误导皇上认为爷不是皇室血脉.要开棺掘墓.让爷死了都还蒙羞.”

    关于景夜的身世.陶晚烟听得也不少了.景阳第一次对她提起的时候.她是真的担心景夜不是景桑的儿子.

    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再加上倾音讲的那段关于庄妃和景桑的事情之后.她相信景夜是景桑的儿子.一定是.

    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花晴悠.陶晚烟不忍冷笑一声.“你为何活着.”

    陶晚烟不相信花晴悠说的话.这种时候.任何人的话都可能是个陷进.花晴悠跟在景夜身边那么久.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陶主子.瑞王的秉性想來您不会陌生.他留下我的原因也再明显不过了.若陶主子还是不信.那奴婢只有以死明志.但爷的事情.还望您成全.“花晴悠倒是一个烈性女子.说着便起身往墙上撞去.

    幸而陶晚烟反应敏捷.拦住了她.目光对上她疑惑的双眸.

    “这里危险.你跟我走吧.”

    陶晚烟带着花晴悠回到了梨花楼老宅.远离皇宫.安静亦不被人知晓.

    将花晴悠安置好了之后.她便一个人去了水榭.手中拿着二胡.点上香炉.近來所经历的让陶晚烟身心具备.拉出來的曲子自然更加的忧伤.

    饶是她太过沉迷.以至于身后何时站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景灏看见她脸上的泪水.置于身后的手猛然收紧.犹豫半刻之后.最后终是走上前去.“收到老九的飞鸽传书.说你离开了梨花庄.我便想着你会在这里落脚.”

    陶晚烟不语.依旧拉奏着自己的曲目.

    景灏见状.眉宇越发锁紧.眸中一片深沉.目光落在了她怀中的二胡身上.“难怪会有人说你是北狄公主.北狄的奚琴.竟被你弹奏地如此之妙.”

    “她不叫奚琴……”陶晚烟轻声开口.可乐声却戛然而止.“你说.奚琴是北狄的乐器.”

    “你不知道.”景灏挑眉反问道.

    陶晚烟确实不知道.不过细细回想起來.那次被睿安王所俘时.她确实在营中见过奚琴.而她手中的二胡.她也只是在和景夜打趣的时候提起过.

    说它唤为奚琴.

    当时也不过是玩笑而已.现在回想起來.竟恍如隔世.

    “既是北狄之物.想來朝中之人应当不会陌生.难怪上次在宫宴上.并无人怀疑它是何物.”陶晚烟轻轻笑道.

    也正是因此.而让她之后备受怀疑.

    “非也.”景灏踱步上前.在陶晚烟身旁坐下.“它是北狄之物……但北狄百年來一直居于荒漠.这一次亦是第一次发生战事.我也是在和北狄人交战之后无意得知的.因此.认识它的人并不多.不过……那个潜伏在西景城的北狄公主自当是认识的.”

    景灏这话并无错.北狄公主……应当是熟悉奚琴的.

    “晚烟.七哥的事……”见陶晚烟不答话.景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五哥这次还真是过分.七哥已死.他居然还要陷害七哥.一直想父皇请旨掘墓.原本父皇是反对的.可今儿个不知怎回事.居然准旨了.谁去求情都不允.甚至除了五哥和林妃.谁都不见.”

    “谁都不见.”陶晚烟冷笑.不会有事那种老掉牙的手段吧.“这样多久了.”

    “有三五日了.这两日倒好.连早朝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