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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花间词人 伏镇

    “柳明凡”就这样冷笑着,看着流风。而流风则举着月刃,看着他。

    僵局,或是败局。

    孰败?

    “他再不醒,这具身体可就属于我了。”“柳明凡”看了一眼深陷痛苦中的柳明凡,又看了一眼即将到达的卡车。

    在人临死的时候,身体的自我保护意识会自动选择一切可以生存下来的方法,哪怕是换一个主人。

    他要的就是那一刻。

    “愫愫,我来了。”“柳明凡”低吟着,声音轻到连自己都不能听见。

    瞬息,万变。

    仅差毫厘!

    “不可以!”

    这一声怒吼,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是你!怎么可能!”“柳明凡”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柳明凡,(哦不,对他来说见鬼都没什么,自己就是鬼)身上燃起一阵惨白的鬼火。

    “小子,我会出去的!”

    迅速地,他躲进了那片黑烟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消失的,是流风。

    “该死该死该死!”

    他是这样念叨。

    留下了不知是醒是迷的柳明凡。

    随即是一片迷雾。

    苏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就这么看着那辆车生生停在了原地,不是刹车,也不是碰撞。

    那是一种奇怪的变化,就像是上帝突然抽走了它的动能,或者说是让他在另一个时空中耗尽了动能。

    而他面前柳明凡几乎是贴着车身的,甚至衣物已经碰到车子了。

    “没事吧?有没有伤到?”苏未冲上前一把拽住柳明凡,将他从头到脚都检查了一遍。如果不是因为郁陶死死抱着,他还得把柳明凡转过来再检查检查。

    “我没事,”柳明凡茫然地看了眼苏未,又看了看四周。

    他还没走出来。

    “你啷个系想死哇!在路牙上耍子!”卡车司机见没有出事故,匆匆收起方向盘边上的手机,下了车就是破口大骂。

    但下一秒他就闭了嘴。

    那个女孩的双瞳就像是两个黑洞洞的枪口,除了死亡还是死亡,没有一点的生气可言。

    而此时,那两个枪口,正指向他。

    “系啷个鬼哦,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卡车司机惊慌地扒开车门,启动挂档起步加油,一气呵成。

    郁陶又趴在了柳明凡的背上,低着头。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道无情。”柳明凡开口的第一句,大道无情。

    郁陶在他身后别过头,眼底有些晦暗。

    “……”苏未站在一旁,没有离开,也没有上前。

    除了鸟儿对风的回应,山谷中再无其他的声音。

    这人间逆旅,我该与谁默契?

    柳明凡抬起头,看着浩瀚无垠的天空,不知道是该哀叹,还是该愤怒。

    既然给了我那种被抛弃的痛苦,为什么又要给我被珍惜的幸福?

    “上车吧。”苏未没有再提另一个蓝牙设备的事,也没有安慰柳明凡,只是挥了挥手,向前一步。

    再之后就是柳明凡麻木地上了车,后面跟着郁陶。

    郁陶。

    ……

    ……

    库尔勒。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跟着呢?多个人总归是多个帮手。”徐清染翻阅着手里的《黄帝内经》,问旁边驾驶座上的男子。

    “不想带班幼儿园。”阮清墨平视前方,头都不带偏一下。

    “幼儿园?那可不一定。”徐清染轻笑一声,又翻了一页。“那个苏未可不比你我弱,而那个柳明凡,能在长白山之战中活下来,也不容小觑。”

    “呵呵,不容小觑?不还是靠着他父亲的安排?那么多人为了他送死,他能不活着吗?”阮清墨冷笑一声,眼神渐冷。

    “是因为这个么?”

    是因为这个么?当然不是,你骗不了我。

    “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助。”阮清墨相信这才是自己的实话。

    “不需要?为什么?”

    “……”阮清墨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她。

    “孤独的不是你,而是这个世界。

    你的孤独是一种很奇怪的孤独,明明有很多人在关心你,可是你却将他们一一拒开,然后自称孤独者。

    你是非要把自己逼死在孤独的死角里吗?”

    一句又一句,精准的刺击。

    “你一个学医的,知道这些做什么。”阮清墨顿时变得像个刺猬,浑身是刺,拒人千里。

    “我就是想问问。”徐清染终于是偏过头,看了一眼阮清墨。

    太阳早已沉下去了,惨白的月光洒落下来,施舍了些许给她。

    她伸手关掉了车内灯,收掉了手里的《黄帝内经》。

    “怎么?”阮清墨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冰冷,却没有了怒气。

    “开灯影响你视线,反正都快到了,不看了。”很简单的理由。

    “嗯。”很简单的回答。

    徐清染没有在乎阮清墨这敷衍的回答,只是借着月光,看着他。

    她和他认识快二十年了,反正从她记事起,她就有这么一个师兄。

    不过并不是同一个师傅。

    她从小就跟着乔铭四处奔波,上过天山摘过雪莲,下过南海捞过海参,凡是哪里有稀有药材,她都会跟着一起。

    起初是她和师傅,后来是她和他和师傅。

    阮清墨的师傅是恭奉仁,相字脉的师伯,也是学院的主任。

    这就注定了他会很忙,忙到不能去照顾阮清墨这个徒弟。

    所以阮清墨一直是一个人。

    可以说,她是看着阮清墨长大的,也是陪着阮清墨长大的。

    她觉得阮清墨是一个孤独的人,真正的孤独,不是那种一瞬间的无聊,而是能够孤身站在人群。

    哪怕是欢笑着,也还是孤独,这种离群感是无法去刻意培养、无法去假装的。

    有一次,阮清墨喝醉了,喝得烂醉。但他却对别的只口不提,只是抱着徐清染,告诉她:“我最喜欢的,就是站在街口,去看那万家灯火明如豆,而我站在阴影中。”

    这句话真正的震撼到了徐清染。震撼了他仅仅十三岁的心。

    这也是为什么在后来,她能在那场梦魇中活下来,虽然性情大变,但她还是她。

    医卜双修,可我医不好你,也卜不中你。

    徐清染拉了拉袖子,靠在车窗上。

    也就他在的时候自己能睡一会儿了。

    ……

    ……

    “小姑娘,来和哥哥喝一杯啊。”

    “小姑娘长的不错嘛,这奶子我很喜欢,约一个?”

    “来来来,给哥哥吹个瓶。”

    杜晓拎着酒瓶子,拉着三两个兄弟把女孩堵在了巷子里。

    他早就盯上这个女孩了。

    “小妹妹,哥哥不想来强的,你今天陪哥儿几个一晚上就行。”杜晓舔了舔嘴唇,呼吸有些急促。

    这个女人可真是移动的春药。

    前天出来喝酒的时候他就看上了这个女孩,修长的腿,波涛起伏的胸,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

    花了整整三天去摸清这姑娘的出行路线,今晚终于是可以爽一波了。

    “让开。”裴稚瞥了一眼杜晓,语气冰冷。

    如果不是因为边上有个闹市,眼前这些人连全尸也不留不得!

    “哦呦呦,小妹妹还挺横啊,白兔这么大,脾气也不小嘛。可惜了,今天你就是得跪在爷的胯下!”杜晓没有被裴稚这样一句话惹怒,反而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裴稚。

    这眼神,就像是游走的饿狼,看着待宰的羔羊。

    “要不,你就在这里让爷试试活吧!”杜晓突然狰狞地咧起嘴角,右手狠狠抓向裴稚,想要把她摁下。

    但是没等他的手盖到裴稚的头上,就已经化作一团碎肉,凌空炸开。

    杜晓看着落空的一击,甚至没来得及感受疼痛。

    一秒后,他才感受到那刺骨揪心的疼。

    但他没来得及发声。

    杜晓带来的几个地痞流氓看到杜晓就这样变成了墙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