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四个大佬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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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031章(捉虫)

    31、第031章(捉虫)

    “肃静。”赵县令不满地拍了拍惊堂木,“公堂之上, 岂容尔等喧哗吵闹?”

    众人都立即闭嘴, 表情却尤带着一丝愤愤不平。

    蜚蜚低头找阿柔, 想和她一块儿到人群前面去,她毕竟救过赵大人的母亲, 看在她的面子上, 至少会秉公办理。

    阿柔也是这样想的, 但看热闹的实在人太多了,她根本就挤不过去。不由焦急地望着公堂内。

    “姐姐。”蜚蜚指了指王麻子身边的位置, “招娣那儿, 可以。”

    王麻子是人证,等会儿要到上公堂, 所以就带着招娣站在右边的角落里证人区域,没人和她们争抢。

    阿柔嘟着嘴巴瞧了她们一眼,故意抱着胳膊“哼”了一声, 并没有采纳她的建议。

    蜚蜚歪着头,表情有些茫然。

    “阿娘, ”她凑到柏秋耳边, 用汇报大事的语气, “姐姐生气了!”

    柏秋低头看看气鼓鼓的大女儿, 想到吃饭时候的场景,嘴角弯了弯:“那你去哄哄她。”

    蜚蜚挠挠肉下巴:“为什么,姐姐会生气?”

    “你自己去问问她呀。”柏秋将她放在阿柔旁边,鼓励她, “乖,让她不要生气。”

    姐妹俩离得很近,蜚蜚也没有多想,小胖手直接揪住阿柔的衣袖,踮起脚,想凑到她耳边再说话。

    人多,她这样很容易站不稳,要是摔倒就糟糕了。

    阿柔原本还生着气呢,见她这样,下意识地就将她抱了起来,冷着脸说她:“这么多人,不在阿娘那儿待着,乱跑什么?”

    “我、我来哄你啊。”蜚蜚搂住她的脖子,小脸贴上她的颈窝,蹭了蹭,“不要生气啦,好不好?”

    “我没生气。”阿柔撇开脸,“有什么好生气的?”

    蜚蜚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姐姐说的很对——就是呀,有什么好生气的嘛。

    看来是她误会了,姐姐并没有生气!

    太好了!

    “你、你刚刚,都不理我。”蜚蜚于是又指了指右边角落,“那我们,去招娣那儿?”

    那儿没人,县令大叔一定能很快发现她们,到时候,就可以让他不要听那些人的话,而误会阿爹了!

    阿柔:“……”

    “哼!”阿柔板着脸,“才不要去。”

    蜚蜚满脸不解:“为什么呀?那个位置,好。”

    “那你去。”没有生气的人,话却变少了。

    不过,她嘴上虽然这么说,手上却并没有松开妹妹。

    “我一个人,不行呀。”蜚蜚对对手指,苦恼道,“老太太是你、医好的,我、我只是人证。”

    阿柔有些犹豫。

    因为她原本没打算用这个人情,但是堂外的议论显然对父兄十分不利,想了想,又觉得还是有必要露个脸。

    于是叫上柏秋和两个哥哥,挤到右侧角落,与人证、呈着物证的仵作站到一处。

    招娣本来就害怕,见到蜚蜚也只是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就更往角落里缩了缩,没敢有别的动静。

    ——来的路上,王麻子跟她说,若她乱动,叫县令大人发现,她就会被抓走关起来!牢里不仅没东西吃,而且全是猫猴子①。

    王麻子刚刚已经被叫上公堂去了。

    因刘贵那边的讼师指控江敬武欺压兄弟,并说刘贵拿刀对阿木比划是逼不得已,找二房要钱,更是想替姐姐讨回公道,绝无抢劫、杀人之说。

    “江家是江敬武之妻柏秋管账,经年累月,多有克扣。”刘贵的讼师代为陈述,“其余三房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苦不堪言。故而,刘秀才所作所为皆是逼迫之下不得已的反击啊!做法虽说是有些过激,但究其根源,还是江敬武欺人太甚!”

    众人方才听了刘桂云的话,这会儿自然都站在刘贵这边,对江敬武嗤之以鼻。

    江敬武也不慌,等他说完,才逐一反驳:“我常年在外,如何作威作福?若说欺压,也该是你六姐趁我二房没人,压迫我妻儿才对。”

    “说你六姐因我们二房教唆,才被母亲责罚,以致赶出江家,更是一派胡言。”

    人群却不信他,一直在对他指指点点,小声嘀咕。

    江敬武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条理清晰地说道:“大人明鉴,我母亲之所以打刘桂云,是因为她竟然趁着农忙,伙同他人,要拐卖我女儿。”

    这句话就好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众人顿时炸开了锅,震惊地望着站在左边被告区的刘家姐妹,不敢相信有人能干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王麻子就是这个时候被叫上去的。

    她差点儿成了蜚蜚的买主,此事包括里正在内,许多人都知情。

    担心自己也会被波及,脑子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只得按照江敬武所交代的那样——实话实说。

    而她或许并没有察觉,她的证词,对平淡的普通人来说,会是多么大的冲击。

    原本指责江敬武的声音顿时倒戈相向,开始咒骂刘桂云。

    “自己兄弟家孩子都拐,背地里还不知道做了多少桩缺德事儿,往后可得把孩子看紧些。”

    “我算开了眼了,世上竟真有这等蠢毒之人。”

    “还倒打一耙,诬赖别人欺负她,若是我,不砍死她都是轻的。”

    ……

    这还不算。

    江敬武紧接着说道:“至于内人克扣家中钱财之类的控告,更是疯狗放屁、无稽之谈——这是历年来家中收支账薄,前些日子分家刚好清算过,请大人过目。”

    说完,阿林便捧着厚厚的一叠账本到堂上来,由师爷领了,抱到桌案上去。

    阿林方才和阿柔她们姐妹俩站在一起,走上来的时候,县令大人就看到了姐妹二人,蜚蜚怕他看不见,还冲他挥了挥手。

    看着他们相似的眉眼,赵县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顿时犯了难。

    真相如何,他心中早已有了定论,那个刘贵显然就是个无赖。

    只是……刘家可是给他塞了不少的银子呢!

    ——刘贵犯的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三个罪名中,两个都是未遂,就算从重发落,结果也吓不到人。这银子,不挣白不挣。

    哪里想到原告会是那俩小丫头的家人?

    更有甚者,刘贵伙同他六姐要拐卖了的孩子,正是他老娘顶顶喜欢的小丫头,昨儿还张罗着要请她们过去复诊呢。

    若俩小孩儿嘴一损,在老娘面前编排他一通,少不得由要被她老人家絮叨。

    赵大人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个亲娘。而这俩小丫头,也不是没干过在他娘面前掀他老底都行为。

    难啊。

    赵大人吭了口气,随意翻了翻账本,换上一副秉公办理的态度:“刘秀才,你看过账薄吗?信口便说别人克扣你姐姐?依本县看,你这不是眼神儿不太好,就是算术不太好。”

    “大人,草民还有话说。”江敬武继续道,“虽然从账目上看,这些钱是到了刘桂云手里,但是,真正花钱的人,其实是刘秀才!就像方才刘家姐妹所言,刘家姐妹众多,只一个弟弟,因此时常补贴娘家。”

    如果这还不能让众人彻底唾弃刘桂云,那他接下来说的话,简直又一次刷新了众人对恶毒的认知,将刘桂云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前日分家,在里正和族长的公证之下,通过这些账簿清算出了欠款。也是那个时候,我四弟方才得知:他这么多年的积蓄竟被刘桂云,尽数补贴给了刘贵!”

    权当没听到众人的抽气声,江敬武说,“至此,四弟仍未对她有何怨言。然而,刘桂云却以‘为弟弟请讼师’为由,继续索要大笔钱财!加上四弟搬迁需要成本,多种因素综合,四弟才决定冒死出海——绝不是因为逼债。”

    听审的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刘家姐妹几个,可真是叫他们开了眼,公堂之上也敢贼喊捉贼,简直目无王法!

    莫非她们以为别人没有嘴,不会解释,只能由着她们诬赖吗?

    “至于我将四弟用命换来的鱼拿出去售卖?不错,过堂之前我正在早市。”江敬武声音里掺杂了一丝波动,“那是因为,四弟至今昏迷不醒,这批海货若不尽快售出,很有可能折在手里,那我四弟岂不是……白白遭了这份罪?”

    深吸一口气,江敬武稳住情绪:“没成想,却被有心之人借题发挥、颠倒黑白。”

    话音停住,堂内竟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大伙儿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怎么可能有人会这么蠢?

    自己的日子不好好过,把钱全拿去补贴娘家?

    以至于把男人逼到这样的境地。

    她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还是棉花絮?疼弟弟没错,养他一辈子甚至把自己的人生都搭进去,那是缺心眼儿啊!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唾骂她,还是该同情她。

    “娶到这样的媳妇儿、落得这样的岳家,简直倒了八辈子的霉!”有人叹息道,“竟然能忍九年才赶她走,你们家受苦了。”

    众人纷纷附和。

    刘家姐妹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胡说,全是胡说!”刘家大姐当即撒泼,往地上一跪,就哭嚎道,“这是陷害!请大人明察!”

    她一跪下,余下几个姐妹和姑婆也有样学样,十来个人在堂外跪成一片,哭丧似的,吵得人头疼,看向她们的眼神写满了嫌弃。

    蜚蜚在旁看着,只觉得讽刺。

    这些人,方才听了刘家姐妹的假话时,不是对他们恶语相向来着吗?

    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她特别想问问刚才那几个骂她阿爹贪财如命、不可救药的人:要脸吗?脸疼吗?

    “肃静。”赵县令十分不爽。

    手里攥着惊堂木,好几次都想让衙役将她们给赶出去,但毕竟收了钱的,怕她们鱼死网破,闹的太难看也不好。

    咳了咳,走过场地问:“刘秀才,你还有何话说?”

    “冤枉,我冤枉啊!”刘贵大声喊叫,可除了这句话,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江敬武都还没有把他买官的事情抖出来,已经算是给他留了条活路了。

    他若再纠缠不清,江敬武或许还有办法等着对付他,现在,除了死不承认,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

    事实上,江敬武不是真的想要放过他,而是因为他知道买官一事牵连甚广,起码县令是不敢管的,与其让他头疼,还不如不提。

    这样大家都轻松。

    讼师并不知道后面还有更大的篓子等着他,但光眼前的麻烦,他就已经觉得难以应对了。

    当初他找刘贵调查,刘贵话里话外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可怜兮兮,证据也收集了几样,本以为能赢的。

    可跟江敬武的比起来,简直就像笑话一样!

    而且,讼师根本就不知道,刘桂云能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以至于一说出口,就叫人唾弃——这根本就是场必输的官司!

    刘家这姐妹几个,可把他给害惨了!早知道这样,他……起码要再加一倍的钱!

    “若你们不能提供新的证据,此案便要宣判了。”赵大人说道,“再给你们些时间,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可说的,别事后再叫嚣本县判了冤假错案。”

    说着,有些疲惫地倚在座位上,等着师爷提供一份判决方案。

    刘贵实在不甘心,可当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奢望,姐姐们已经帮他跑通了关系,能判他个无罪。

    本来,留下案底,已是不能买官,若再判刑,那可真是一辈子都毁了!

    须臾时间,双方都没有再做任何陈述,师爷也已经将草拟好的判决方案写好递给了县令,县令拿过来扫了一眼。

    拍了拍惊堂木,宣布道:“兹有小井村刘贵,抢劫、杀人未遂;拐卖幼童未遂;套取他人财物:十八贯钱。罪名成立。现于当堂,依法判决:关押三十五日;如数偿还所套取财物:十八贯钱;赔付对方所有过堂费用:三贯七百文钱。免刺字。即刻执行。”

    “冤枉!”刘贵险些昏倒,“大人,我冤枉啊!赔钱可以,莫要让我坐牢,我不想坐牢!”

    赵县令哪里肯理会他?

    当即指挥左右将他拖下去,又一拍惊堂木:“退堂。”

    “姐姐,姐姐救我!”刘贵哭喊声渐行渐远,在公堂之上久久回荡,衬的上方“明镜高悬”几个字愈发得威严肃穆、令人胆寒。

    刘家几个姐妹简直哭成了泪河,指着江敬武他们,正想骂,就被衙役们拿着板子一个个给叉出去了-

    刘家输了官司,村子里很快就传遍了。

    而刘桂云的光辉事迹,也让她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人物。

    好在刘家几个姐妹年纪差距大,除了八妹,其余都已经嫁人,八妹也已经定了人家,不然,可能连敢娶的人家都没有!

    ——不管有钱没钱,成家自然是想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然而,刘家姐妹个个都是能让男人豁出命去挣钱,好扶持给弟弟的奇女子,关键她们那弟弟根本就是草包一个,还不是亲生的!

    实在是脑子有问题。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区区两天,刘八妹的媒人就上门退亲来了。

    得知订亲的两贯钱彩礼已经被花光,他们却早有所料一般,宁愿不要回彩礼,也要退亲!

    让刘家写了张欠条,还了刘八妹的八字,媒人就忙不迭地跑了。仿佛多待一会儿,就会染上什么恐怖的病症一样。

    气得刘八妹哭了好几天,不由恨上了刘桂云。

    刘桂云最近都住在娘家,带着大虎,日子本就如履薄冰,再这样被她刁难,更是难过。

    原本,她回娘家来,老娘还是挺欢喜的,因她做事细心,伺候二老十分周到,不像八妹,天天尽想着偷懒。

    可几天新鲜劲儿已过去,就这也不妥,那也不对了。

    刘家二老最嫌弃刘桂云的一点,就是她自己在娘家吃白食就算了,居然还带回来一个拖油瓶大虎!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再是个男孩儿,可也不姓刘啊!

    所以,刘桂云在娘家从来都不敢吃饱,尽量把东西省出来给大虎吃。

    大虎自然也感觉到外婆这里和印象中的差距甚远,可他既然已经出来了,就绝不会再回去。

    或许,等舅舅出狱就好了?

    舅舅最疼他,绝对不会让他再受任何委屈的!

    而和刘家的愁云惨淡不同,从县城回来,江家就是一派欢天喜地的景象。

    ——四叔醒了过来。

    的确染上了轻微的肺病,但有阿柔和宁大夫在,恢复不成问题。旱烟是一定不能再抽了,他也很重视这个方面,自动将长烟杆给锁了起来。

    那批海货,江敬武帮他卖了三百四十文,一家人吃饭花了十文,已明确同他说了,余下的钱都悉数交给了他。

    他昏迷时间不长,却也发生了挺多事儿。

    江敬武一一跟他交代。

    当时他没什么反应,仿佛并不在意,可等江敬武关门离开,却隐约听到北屋传来压抑的哭声……

    唉。

    江敬武叹息,他这个四弟啊,怎么说也是一脚迈进过鬼门关的人了,希望能应那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孩子们。

    过年代表着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可以剪窗花、贴对联、放鞭炮。最重要的是,往常阿爹过年都不能回来,今年却能够在家陪他们!

    虽然已经分了家,但还没有正式搬迁,所以今年的团年饭还是在一块儿吃的。

    先前赵县令给了二房好些年货,三婶眼馋得要命,但江敬武这回格外讲究分寸,说好了只给跟他们相同的分量,就只给相同的分量。

    ——他们出多少,二房就出多少,绝不多给一分。

    三婶为了能多吃到些新鲜玩意儿,只得忍痛,交了不少钱给张氏。江敬武这才将家里的年货每样都分点儿到厨房去。

    几家这样一组合,今年的菜式比往常要出好几倍。

    四叔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大伙儿也没要他交什么,只将那几条海鱼和梭子蟹养了起来,打算过年的时候蒸上,就当是四房的份子了。

    江敬武对三婶斤斤计较,对宁大夫却大方的很。

    ——这些东西,说到底还是沾了他的光才得来的,又是阿柔的恩师,平时对孩子们也颇为照顾。

    即便没有这些,江敬武也会买了东西过去问候。

    于是准备了六斤排骨、一条羊腿、两条鱼、两斤苹果……还有几斤烧酒,带着孩子们过去给他送年货。

    而自从上次阿瑾醒来,蜚蜚都还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猫猴子:方言,指的是一种长相恐怖、喜欢抓走小孩儿的怪物。专门吓唬小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