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四个大佬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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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第132章

    看着二哥逐渐脱力,阿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角落里的毒烟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如果不尽快出去, 用不了多久,她也会出事。

    不行!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否则, 她会一辈子活在悔恨当中。

    原本她以为自己足够聪明, 什么事情都能够掌控,现在她才明白, 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

    若二哥因她出事,那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

    阿柔调整呼吸, 勉强找回些理智,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不行,干脆死马当活马医, 拎起密室中间的凳子,用力往萧如茵敲击过的地方砸去。

    “嘭!……”

    阿柔用尽全身力气, 凳子被砸得四分五裂, 而正因如此, 方才被萧如茵敲击的地方, 陷下去了一个小拳头大的坑。

    墙里的机关显露出来,阿柔总算找到了一丝希望,她回头看看二哥,气若游丝:“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你再撑一会儿,二哥!”

    阿林一点反应也没有,阿柔忍住担心,将墙上的灰尘拨开,仔细观察墙里面的机关。

    她之前从未研究过这些,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操作,又担心如果自己把它弄坏了,会更没办法出去,不由十分纠结。

    而她自己也中了毒烟,正处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看了一会儿,发现机关上面有一个小型的机扩,像是火铳上控制引线的金属片。

    阿柔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了,她掐着自己的手,完全没有犹豫,直接扣下了机扩。

    做完这些,她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门没有打开,但是角落里的毒烟停止了。

    阿柔觉得眼皮有千金重,她想要昏睡,却又知道自己不能睡过去。

    密室是封闭的,毒烟虽然不再继续,但无办法散出去,他们最终还是要死。

    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

    阿柔看向二哥,想要抓住他的手,可她却没有一点力气,甚至连手指都动不了。

    意识到这些,她才终于体会到绝望的滋味。

    自己死了没什么,让她放不下的是,自己竟然连累了二哥……

    也不知道,萧梵屹听了自己的死讯,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阿柔后悔了,她想,如何有来生,她不要遇见萧梵屹,万一遇见了,不要再这样欺骗自己。

    可是,她心里清楚,今生依然不易,若重来一回,她不见得能做的更好

    阿柔自嘲地一笑,随即,渐渐闭上了眼睛。

    而在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突然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似乎是密室的石门被打开了。

    是临死前的幻觉?

    阿柔勉强睁开眼睛,依稀看到一团白影,朝自己飞奔了过来。

    萧梵屹?阿柔合上双眼,死前还能见他一面,真好啊。

    看来,自己真的很喜欢他呢,不然,怎么到死都放不下他呢?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萧、萧梵屹。”阿柔嘴唇小幅度地张合几下,喊出那个人的名字,“萧……”

    抱着她离开密室的萧梵屹只听到了几个字,就已经心疼得无法呼吸。

    “我在。”萧梵屹嘴唇不受控制地颤动,手都在抖,“我来了,我别说话,留着以后跟我说。”

    可阿柔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听到。

    萧梵屹抱着阿柔来到外间开阔的地方,平稳地将她放在窗边的榻上。

    顾不上吩咐别人,他自己忙不迭将门窗都打开,做好这些,才回到阿柔身边,惊惶的握着阿柔瘦弱的肩,背对着众人,隐在昏暗之中。

    没有人敢看他,也就没有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只是依稀听见他失序的喘息声,以及他轻到不能再轻的呼唤。

    “阿柔,”他用力搂着阿柔,像是担心吓着她一样,“你、你好好休息,睡醒了我们就成亲,这一次,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

    他的声音还和平时一样,冷静,平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若不仔细看,完全不会发现,他的眼睛,早已红得像染了油彩,红得,隐隐出妖冶的凶煞之气。

    “哈哈,”萧如茵仰头大笑,“看到你这样,我真的特别开心。”

    “爱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不好受罢?”萧如茵冷笑道,“我就是要你痛苦,萧梵屹,你记着,她是为你死的!”

    萧梵屹温柔地抚着阿柔的额头。

    “她没死。”萧梵屹说着,在阿柔额上印下一吻。虔诚的态度,透露着几分疯魔。

    萧如茵冷笑:“没有人能逃过红瘸子的毒,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萧梵屹用力咬了咬牙,两颊因此鼓动着,配合他猩红的双眸,丝毫不见往日的温良恭俭。

    ——这一刻,戴了多年的面具,生平第一次出现了皲裂。

    他想杀人。

    “没人逃得过?”萧梵屹目光盯住萧如茵,像是锁定了猎物,左脸上闪着寒光的浮雕面具精美而冷硬,与他好看的右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明是温文尔雅的长相,却因为这块面具而变得令人生畏。

    他一点点逼近萧如茵,什么都没有说,但那眼神却吓得萧如茵不停后退-

    顾瑾城和蜚蜚正在查看二哥的情况,蜚蜚被吓到了,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知道二哥已经没了呼吸。

    但她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

    一定!一定还有办法的!

    就在她绞尽脑汁,感到脊背发凉的时候,她听到了萧如茵的尖叫声。

    只有短促的一声,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蜚蜚猛地回身去看,果然见到萧梵屹单手掐着萧如茵的脖子,萧如茵则梗着脖子,震惊地望着他。

    在这之前,萧如茵一直认定萧梵屹不可能杀她,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前程了。

    ——前太子因他而死,已惹得父皇不快!若自己这个长公主也被杀掉的话,父皇一定会起疑,觉得他是在报复当年的事情。

    而当年把他们母子赶去太常寺,最终害得萧梵屹毁容的罪魁祸首,不正是父皇吗?

    把他们兄妹俩都解决,下一个,是不是轮到他们亲爱的父皇了?

    萧如茵愈发笃定,眼神由震惊转变成了玩味,甚至还笑得出来:“为、为了一个死去的女子,你要、要断送自己的、前程……”

    萧梵屹手上愈发用力,萧如茵的笑容立即消失了,涨红的脸上被恐惧占据。

    “她没有死。”萧梵屹说道,“别把你想的那么重要,事到如今,你的死活,早已没人关心了。”

    “你说,没有人能逃过红瘸子的毒,我不信。”萧梵屹松开她的脖颈。

    萧如茵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正以为自己赢了,要笑话萧梵屹不敢杀她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就一掌打在她的肩头,巨大的冲力直接将她推进了密室之中!

    后背撞在墙上,萧如茵肩膀脱臼,但她根本顾不上理会,连滚带爬地要往密室外冲。

    然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梵屹残忍地落下了密室的开关。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沉重的石门缓缓落下,萧如茵睁大了眼睛,目眦欲裂,惊惶地伸出手,想要阻止石门关闭。

    “不要!”凄惨的声音从石门后面响起。

    萧如茵发了疯一般狂奔,眼看着石门还剩下一掌的宽度就要关闭,她绝望地嘶喊出声,拍打着沉重的石门,被满室的毒烟呛得涕泗横流。

    密室角落里还有三具尸体,她想要按照原来的方法,将石门打开。

    可踉踉跄跄地走到开关旁边才发现,开关已经被人砸坏了,想要出去,只能从外面开门……

    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萧如茵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终结。

    目光落在角落的匕-首上,萧如茵眼中闪过狠戾,用力擦了一下嘴边的血迹,她蹒跚着走过去,执起匕-首,盯着利刃上面的血迹看了许久。

    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渐渐模糊。

    冷笑一声,萧如茵双手抓住刀柄,对着自己的腹部,用力刺了下去!

    毒烟起到了一定的麻痹作用,是以,她并没有感觉到多疼,只觉得凉。

    软软地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萧如茵大笑出声,可她每笑一下,就喷出一口血来,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流出来,但她并不觉得悲伤。

    至少,她是死在自己手里的。

    ——这个让人烦躁的世间,是她自己不想过了,主动离开的,而不是活不下去了,被别人逼死。

    她是长公主,到死都是!-

    三天后。

    蜚蜚在厨房熬汤,不醉要帮忙,她还不许,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汤锅,不顾脸上被蹭了好几道灰尘。

    “闻到香味了,这次一定能成功。”蜚蜚自信满满地说。

    不醉将手里的扇子放下,边给她擦脸,边问道:“二公子还没醒,您为什么不等他醒了再煮嘛。”

    蜚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二哥那么虚弱,怎么能喝我煮的汤呢?我可不想害他。”

    “原来您还知道自己下厨的真实水平?”不醉抓抓后脑,弱弱地说。

    蜚蜚炖了好几回,每回都让她尝,可把她给祸害死了,但她知道姑娘心里着急,便乖乖陪在她身边。

    “有那么差?”蜚蜚苦恼了,“本来想给宁大夫的,要是他喝了不舒服怎么办?”

    不醉不敢说话了,挑了挑眉,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蜚蜚想了想,还是叫来了擅长做饭的丫鬟姐姐,让她帮忙把鸡汤做完,自己在旁边多学习会儿。

    最后,在丫鬟姐姐力挽狂澜之下,鸡汤顺利出锅。

    不醉找来一个托盘,端着香喷喷的鸡汤,去二哥院子里找宁大夫。

    为了方便治疗,宁大夫没有去顾瑾城家里住,而是歇在二哥院子里的偏房,白天就到后院侍弄侍弄花草,累了就在二哥院子里的凉亭和外公下棋。

    二哥昏迷着几日,外公也常来他院子里,见他还不醒,心里难受得很,白头发都多了不少。

    不光是他老人家,江家所有人都担心得要命。

    三天前,阿林在蜚蜚面前停止了呼吸,医术高超的姐姐又在昏迷,就算临时去叫大夫,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蜚蜚濒临绝望的时候,家里的护卫赶到,宁大夫竟然也在其中!

    这无疑给蜚蜚吃了一剂定心丸,若不是二哥真的得救,她简直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还好,宁大夫是真的来了京都,并且将二哥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也是在那之后,蜚蜚才知道,原来爹娘刚到京都的时候就写信想要宁大夫过来,一开始他根本不想来,后来听闻顾瑾城和蜚蜚定了亲,这才收拾好了东西,动身前来。

    他年纪大了,一路走走停停,许久才到京都,又找了好一会儿,才到江家。

    而他刚到,就见江家兵荒马乱的。

    于是,在太傅派出更多护卫的时候,他坚持要跟过来,以防万一。

    没想到,还真的来对了——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施针护住了阿林的心肺,恐怕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而当他发现阿柔也身中剧毒时,重逢的喜悦瞬间就被愤怒给取代了,老人家抓起拐杖,就狠狠打了萧梵屹一顿!

    “殿下身份尊贵,我们阿柔高攀不起。”宁大夫两手杵着拐杖,冷漠地瞥着他,“今后,还请殿下放过阿柔,莫要与她纠缠。”

    萧梵屹低垂着头,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

    宁大夫见他竟然不肯表态,拎着拐杖指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蜚蜚和顾瑾城想要劝,就听见萧梵屹说道:“的确,如果不是我,阿柔也不会受伤,是我对不起阿柔,我用一辈子来还。”

    “谁要你一辈子?”宁大夫一脸嫌弃地看着萧梵屹脸上的面具,故意说,“你连以真面目示人都不敢,还想要拴着我徒弟一辈子?你想的美!”

    说着,气呼呼地要走。

    顾瑾城识相地背起阿柔,冲萧梵屹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萧梵屹抿紧嘴巴,没有阻止他们。

    转眼就过了三日,阿柔虽然醒了过来,但精神还不是很好,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每天还要喝很多的水,实在撑不上好过。

    蜚蜚疼在心里,却什么都做不了,便想要讨好宁大夫,起码让他心情好些,不要在姐姐面前说九皇子的坏话,让姐姐难受了。

    姐姐醒了之后,再也没有提过萧梵屹,蜚蜚也根本不敢问她。甚至连她为什么会被抓都不敢提。

    担心姐姐想到了不高兴的事情,会难受。

    而萧如茵身死的消息,这两日也在京中传遍了。

    不少人说是九皇子为了斩草除根所为,可她却是自杀的,这一点,无论萧忠熠相不相信,都没有办法指责萧梵屹什么。

    但朝中不少大臣对此举颇有微词,萧忠熠只好找个借口,让萧梵屹在家里闭门思过。

    再见他时,离七夕已过去了半月有余。

    那日,大哥到驿馆向黎云郡主下聘,举城欢庆,姐姐已经完全康复,二哥也好得差不多了,兄妹几个便与大哥一同前往。

    两国和亲乃是大事,东胡使臣十分看重,为避免东胡说他们怠慢,今上特意让萧梵屹过去主持。

    阿柔和妹妹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与他远远见了一面,发现他似乎瘦了些,华贵的礼服罩在他身上,略有些宽大。

    最瞩目的还是他左脸的面具,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闪着冷色的寒光。

    对视片刻,阿柔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便放下了车帘,若无其事地和妹妹说话。

    蜚蜚正在摆弄等会儿要送给大嫂的礼物,没有发现姐姐的异样,阿柔也就没说什么,等着流程走完,仆从牵着马车从侧门进内院。

    两国和亲乃是大事,庆云国许多大臣都在场,自然也包括之前在张阁老宴会上的那些。

    他们先前得了江家兄弟的搭救,都记在心里,又得知二哥受了伤,嘘寒问暖自是必不可少,可苦了二哥,刚清静几天,又被团团围住。

    所幸阿柔和蜚蜚是女眷,不用待在前厅,而是要去内院见未来嫂子。

    蜚蜚起先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姐姐和曦月郡主都是胆子大的,她只管跟在两人身后-

    陆离深知自己与江锋的婚姻只是做戏,甚至是江锋为了阻挠自己,故意设下的,因此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加上一大早就被人拎起来梳妆,更是心情烦闷,正在房中扔飞镖玩儿。

    随嫁的丫鬟莹露看得胆战心惊,一直在劝她:“郡主,这、这随时都有人来,不然,咱们等会儿再玩儿?”

    “来人又怎么样?”陆离边扔飞镖,边百无聊赖道,“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德行?”

    莹露无话可说,陆离瞄准飞镖盘,精准地丢出去一只,击中后,冷哼一声,继续说:“我就是头猪,恐怕他们也会乐呵呵地娶回去。”

    这自嘲显得有些怨气,叫莹露哭笑不得:“您可是我们东胡第一美人,您若是猪,我们成什么了?”

    陆离将最后一只飞镖扔出去,坐回桌子前喝茶。

    她本就是英气明艳的长相,这样金刀大马的往那儿一坐,比男子还要帅气几分。

    莹露想劝她文雅些,但瞧了自家郡主一眼,又不太好意思,默默闭上嘴巴,站在陆离身后给她捏肩,一副小媳妇儿的表情。

    江家姐妹俩和曦月郡主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嬷嬷在外面通报,莹露手忙脚乱地将飞镖盘收起来,换成堆在地上的字画挂上。

    字画上沾了点儿保养刀具用的油渍,莹露急得想去擦,但几人已经要进来了,不禁面如菜色,急得不行。

    陆离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赶紧到一边儿去。

    “江家姐妹和曦月郡主驾临,郡主,老奴推门进来了?”嬷嬷说了声。

    接着,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陆离衣着华贵,娴静淑雅的坐在桌边,她的丫鬟莹露也端端正正的站在她身后,面带微笑,望着嬷嬷。

    “请进。”陆离挤出一丝笑容来。

    蜚蜚跟在姐姐的身后,就听见一把温柔细腻的嗓音,隐约带些克制和紧张。

    原来黎云郡主也不比自己好哪里去呀?蜚蜚心想,也是,她一个人到庆云国来,人生地不熟的,谁都不认识,还要嫁给一个没见过的男人。

    即使那个男人是自家大哥,也不免让蜚蜚觉得她有些可怜。

    唉,若易地而处,自己不知道给吓成什么样了。

    这样想着,蜚蜚便不怕了,甚至一肚子的话想和敌国郡主说。起码,要让她知道,大哥是个好人,一定不会欺负她,会对她好的!

    随姐姐一同与黎云郡主见了礼,蜚蜚打量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两位是江家妹妹?”陆离笑笑,忙使唤莹露,“快去拿我的珍藏来,赠予妹妹。”

    阿柔本想客气几句,但一想到将来都是一家人,话锋一转,只道谢:“谢过嫂嫂。”

    蜚蜚便将自己的见面礼拿了出来,作为交换。

    她比陆离小,本不用回礼的,此举令陆离十分暖心,加之几人差不多年纪,很快便聊到一起去,气氛热络了不少,陆离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沉闷了。

    说着说着,莹露端了个托盘上来,放在桌上,就退到了一边。

    陆离掀开托盘上的绒布,露出底下的东西,让他们挑选。

    几人一看,却都有些疑惑,不认识那东西是什么。

    只见那东西主体呈圆柱形,以纯金打造,中间有轴可供转动,表面刻有花纹和不认识的文字。

    “这是祈寿筒,里面刻着经文。”陆离捏起一把,向右轻轻晃动,边上的金石片便带动着筒身缓缓转动起来,发出低语一般的梵音。

    几人觉得新鲜,莹露便在一旁解释:“在我们那儿,转动一次经轮的功德,如同见到千佛一般。郡主是希望以此保佑主子们健康喜乐,一世长安。”

    蜚蜚心里美滋滋的,对这个未过门的长嫂又多了几分喜欢,希望大哥能赶紧把她娶回家。

    不过,大哥自己在外买了宅子,婚后不与他们同住,并且,他应该很快就会回大梁关去,到时候,也不知道大嫂该怎么办。

    她在这儿担心人家小夫妻分开该怎么办,陆离心里却巴不得赶紧走完流程,并让江锋快些回边关去。

    本就是带着任务来的,谁能想到会被江锋盯住,片刻也不放过她。

    她什么方法都用了,江锋却执意要娶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对自己情根深种呢,可把陆离给气死了。

    有他在,自己恐怕一辈子翻不了身。

    想到这儿,陆离又觉得难受,对着经轮发呆。姐妹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又客套了几句,便提出了告辞。

    从内院出来,她们本打算直接回江家的,却发现萧梵屹身边的侍卫正等在门口。

    见了她们,颇有些幽怨地望了阿柔一眼,恭敬行礼。

    曦月郡主见状,当即拉住蜚蜚的手,故作惊讶:“哎呀,那边人好多,咱们看看去。”

    “诶?”蜚蜚还想和姐姐说话,就让曦月郡主给带走了。

    回头看姐姐,就见那侍卫递给了姐姐一样东西,姐姐低头瞧着它,许久没有说话。

    “殿下已经回去了,让我把这个交给姑娘。”侍卫说道。

    看着手里的面具,阿柔却不明白了,问侍卫:“殿下还有其他吩咐?”

    “没了。”侍卫恭敬地行礼,缓缓退下。

    手里的金色浮雕面具做工极其讲究,表面的浮雕华丽而繁复,看着它,就好像注视着萧梵屹一般。

    阿柔不明所以,但下意识收紧了手,将面具举到眼前打量。

    萧梵屹不是说,之前太常寺着火,他容颜尽毁,所以要戴着面具吗?

    之前从未见他摘下来过,这回怎么摘了,还送到了她的手里?

    看着看着,阿柔笑了笑。

    “搞什么鬼。”阿柔摩挲着面具的弧度,像是在抚摸萧梵屹的侧脸,“再胡闹,打你哦。”

    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左右打量下,幸好没被人看见,连忙将面具收好,哼着曲子,轻快的走了-

    蜚蜚和曦月郡主在马车里等,姐姐回来的时候,脸上明显带着笑意,便一脸期待地望着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还装?”曦月郡主去拧她的腰,“九哥给你什么了?是不是……邀你月下赴约?”

    “说什么呢!九皇子要是那样的人,还能轮得到我?”拍了曦月郡主一记,阿柔摇头否认,“没有的事儿。”

    曦月郡主跟她熟,性子又野,阿柔不肯说,她便自己动手,对阿柔乱-摸一通。

    蜚蜚忙去帮姐姐,结果曦月郡主一视同仁,搂过她要挠痒痒,蜚蜚笑闹着挣扎,倒在曦月郡主怀里笑的乖巧灿烂。

    曦月郡主就不好意思再折腾她了。

    阿柔见她实在想知道,到底还是主动将面具拿了出来:“就这个,塞给我就走了,我没说什么。”

    萧曦月先是呆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叫,抱着阿柔使劲晃她的肩膀。

    “阿柔!你你你……了不起!”萧曦月激动得都快哭了。

    “我、我头晕。”阿柔抚着额角,示意萧曦月冷静,别折腾她了。

    萧曦月记起她中毒刚刚痊愈,连忙收回手,坐回原位,又恢复成了平日那个端庄大气的曦月郡主。

    “阿柔你真能耐,我就知道你将来一定不简单。”萧曦月直笑,“苟富贵,勿相忘,听到了吗?以后我还得倚仗你……”

    “等等,一张面具而已,你会不会误会了什么?”阿柔不明白她说什么。

    曦月郡主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别人的面具是面具,九哥的能叫面具吗?”

    “不叫面具,叫什么?”

    “哎呀,你不懂。”萧曦月拉着她,小声说道,“庆云国求亲,男方都是要给定情信物的,这一点,皇室看得尤为重要。”

    “信物一般都是纯金打造的头面、步摇,女方出嫁时要戴的。”萧曦月拉着她,激动手都在抖,“二哥把他的面具给了你,他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定情……信物?

    阿柔望着手里的面具,不敢相信。

    他、他钟情于自己?!

    这不可能罢?!

    那人可是萧梵屹!她原本以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难道说,他也和自己一样?

    “你啊,平时那么聪明,怎么遇上九哥,就跟换了个脑子一样?傻乎乎的。”萧曦月不住摇头,“九哥看你的眼神,面具都挡不住,你却不知?”

    阿柔捏着面具,心跳得要从嘴巴里蹦出来。

    不理萧曦月的戏谑,阿柔一狠心,对车夫道:“停车。”

    说完。便捏着面具跳了下去。

    蜚蜚和萧曦月连忙掀开车帘瞧她做什么:“你去哪儿?”

    阿柔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她回头看着车里的妹妹与好友,笑容明艳动人:“我去找他问清楚。”

    “若他真对我有意,我便向他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