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在干什么？

    那一刻，我才真的觉得，李文娟可能真心喜欢高老师。因为，在听到对方的夸奖之后，以往都是一副臭脸的李文娟，居然头一次露出害羞的表情。她用手捶打着高老师的胸口，说他真坏，说的人家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高老师随即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用手使劲儿在李文娟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眼睛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我身上徘徊。那眼神看的我，真想找个什么东西把自己盖起来。

    然后，我听到高老师跟李文娟说，等下高云飞可能要回来了，出去浪了这么多天，总算想起家了。

    一听到高云飞的名字，我的心马上就提了起来，连呼吸都一口长一口短的不稳定了。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哪个女生不想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样子被自己喜欢的男生看见？所以，在那一刻，我才清楚自己心里最深的想法，原来，高云飞在我心里，一直就没走过。

    只不过，是我一直暗暗压抑着心里的一切，不想承认罢了。

    坐在汽车的后座上，我一个劲儿用手揉搓着裙子的一角，心里既期待，又忐忑。以至于下车的时候，裙子的一侧都被我弄得皱巴的不成样子。

    多事的李文娟看到了，一个劲儿说我真不懂爱惜东西，这么贵的裙子，穿在我这种乡巴佬的身上，直接就是浪费！

    果然，这个女人的善良和柔情总是维持不到半天，就会原形毕露，难怪高继明会背着她去找我妈。

    别看我妈是个不入流的妓女，可是哄男人的功夫真的是一流的。听宋柔姐说，别看我妈现在这么潦倒，曾经辉煌的时候，可还当过一个高官的情妇呢。

    据说，当时那个高官爱她爱的死去活来，还曾经一度扬言要休了原配跟她结婚，可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妈却跟那个高官断了，然后又从原来的夜总会辞职，在这种地方开始接客。

    就像宋柔姐告诉我的，别看男人在外面有多强硬，可心里面喜欢的都是柔情似水的女人啊。

    我小心谨慎，安静矜持的跟着高老师的身后，往他们家的方向走。心里却真的忍不住一直幻想着，等下见到高云飞的样子。甚至于，我已经在脑子里默默练习，该用什么话来跟他打个招呼之类的。

    这么长时间没见，不知道他如何了？

    可是，就在我不停的用口水往下吞咽着，好像不断上涌到嗓子眼儿的心脏时，高老师的一句话，就像是一桶冰水一般，直接给我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高云飞这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谈恋爱居然成了什么正事儿了，一天到晚的不着家，说好了今天要一起吃个饭，都到这个点儿了，还不见人影！”

    原来，一切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高云飞现在不仅没有回来，而且此刻还是跟黎湘儿在一起的！

    对啊，我这才反应过来，高云飞现在是黎湘儿的男朋友！哪里还有时间看我啊？

    李文娟让高继明消消气，“云飞跟校长那丫头在一起不是挺好吗？不然，怎么这次的职称，你能升的那么快？而且，上面也不会有审核的人，这次专门来检查你的好人好事啊？”

    “所以，咱们云飞还是有功劳的！”

    “那小子有个屁功劳！”高老师白了李文娟一眼，“要不是我极力撮合，那小子能有那觉悟，要不是靠着何放……”

    高老师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李文娟却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然后用眼睛瞥了一下我，高老师才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立马住嘴。

    然后，高老师让我先去高云飞的房间里做作业，因为之前我的卧室用来堆了杂物，灯管坏了，还没有修呢。

    我扭扭捏捏走进高云飞的卧室，时隔这么久，终于再次踏入这里，就好像一脚伸进圣地禁区一般，令我的心狂跳不止。

    我用右手轻轻把房门推开了一条缝，此刻高云飞明明不在，可我依旧害怕的先把头伸了进去，确认真的没有人之后，才敢大着胆子往里面走，一如第一次躲进他的房间时，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多出。

    房间里的摆设都没有变，洁白的床单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叠成豆腐块儿的被子整齐的放在床边的一角，干净的书桌上一尘不染，我似乎都可以想象到，昨晚高云飞还在这里伏案写作业的情景。

    窗外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房间，洒落的地方，都能看到躁动不安的细小灰尘，在空气里不断上下跳跃。

    房间里弥漫着全是高云飞的味道，每一分，每一秒，都如紧绷的琴弦，牵动着我心底里最深处的思念。我知道，自己还是依旧那样喜欢他，喜欢的连现在想起他来，每一寸皮肤都痛的厉害。

    可是，他已经是别人的了，别人的高云飞！一想到，他名字的前缀已经不再是我，我就难受的无法形容。

    坐在书桌上，我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眼都是高云飞的脸。他用手亲昵摸我头发的样子，他关心我满眼宠爱的表情，就连生气时候发怒的眼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用手使劲儿捶打自己的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这时，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高老师探进头来，装作慈父爱师的样子，问我有没有不会做的作业？

    “没，没有！”我惊的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来，“咚”一声，右边膝盖一下子磕到了桌子腿。

    高老师见状，激动的三两步冲到我跟前，弯腰作势要帮我检查，嘴里还满是关怀似的埋怨我，“怎么这么不小心，给老师看看，伤到哪里没？”

    “不用了！”我吓得全身寒毛都立起来，完全顾不上腿上的疼痛，立起受伤的右腿，单脚蹦着直往后退。

    高老师看到了，却一反常态没有继续跟过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妈把你这个宝贝闺女送到我这儿，等过几天回去了，看你受伤，肯定会怨我的。”

    “那我岂不成了罪人？”高老师把两只手搓来搓去，笑的很大声，眼睛却滴溜溜的总在我身上打转。

    然后，他跟我说，现在正是学习的时候，千万不要跟有些男生走的太近，这样会影响学习的。

    我直愣愣的赶紧点头，心里一个劲儿希望他赶紧走。

    这时，李文娟在厨房大叫高老师的名字，让他过去一下。高继明应了一声，就往门口走去。

    关门的那一刹那，他突然转头，色眯眯的眼睛，盯住我的胸口，发出异样的光彩，语气下流又猥琐，“这才几天不见，我们何放竟然发育的这么好了，这身裙子帮你把身材勾勒的太好了，看的老师心里都痒痒了！”

    高老师说完嘴里又咂巴几下，才依依不舍把门关上。我却终于松下一口气，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凳子上，嘴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高老师刚刚的样子实在太恐怖，一想到他那令人发寒的眼神，我就心里恐惧的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我眼巴巴盯着桌子上的闹钟，突然特别希望高云飞快点回来。

    就在这时，我猛然发现闹钟旁边，一直摆放的相框有些异样。鹅黄色的相框里放的是，高云飞初中毕业时，和他妈妈的合影。照片上的他阳光快乐，整个人依偎在他母亲的怀里，笑的幸福极了。

    他说那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因为那个时候，他妈还活着。接着，他眼睛里透出忍不住的哀伤，语气悻悻的告诉我，有妈的地方才是家，自从他妈去世了，他就再也没跟高老师说一句好话。

    他一直很珍视这张相片，每天都会特意擦的干干净净摆在床头，他说他要记住他妈最美的样子，就好像她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可今天，这张照片却歪歪斜斜的倒放在桌子上，下面似乎还垫着什么东西。

    我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小心的把手伸过去，想尽量保持相框原来摆放的样子，谨慎仔细的翻开它。

    可当我的眼睛扫到上面的内容时，心却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手像被电打了一般，扔了相框，一下缩了回来。

    下面居然压着那张照片！

    就是我和乔昊宇被人偷拍的照片！那个被孟逸然不知放大了多少倍，放在公告栏里，让大家取笑的照片！

    我哆哆嗦嗦的现在原地，头皮都连着发麻。

    它，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被高云飞死死压在这里？

    前几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播放机放映着的老照片一样，一帧一帧在我脑子里慢慢流过。

    难怪高云飞会对我的态度有那么大的转变，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孟逸然已经把照片交给高云飞了。

    她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阴险，太卑鄙了，不仅背着我早早就把照片传给了高云飞，居然还妄想接着这个东西继续摆布我？

    我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纤细的胳膊瞬间抻到相框下面，嗖一下，就把它抽了出来。

    这害人的东西，今天我必须把它摧毁！就是它，时时刻刻离间着我和高云飞的感情！

    可就在这时，我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第三十二章 激烈反抗

    我定定的坐在床上，眼睛在黑暗的角落里，一眨不眨盯住门口，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

    这个人究竟是谁？高老师明明已经睡觉去了，这个时候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眼前这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先是从门外悄悄开了条缝，往里探了探头，之后就将整个身子立马缩进房间。

    “谁？”我掐着嗓子，小声试探。

    对面黑影听见我的声音，先是一愣，继而直接飞身反扑到我身上。

    那一刻，我紧张的心似乎马上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干渴的喉咙刚想大喊救命，长大的嘴巴却被一张大手紧紧捂住。

    “别出声！是我！”

    对面男人犹如砂砾一般嘶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全身瑟瑟发抖。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就是人面兽心的高老师，高继明！

    我吃惊的瞪大着眼睛，双目因为惊恐而在漆黑虚无的房间里闪出异光。

    夜幕笼罩下的高老师，更像是从地狱冒出来的鬼魅，狞笑着嘴角，张牙舞爪慢慢靠近我。

    我被惊得一身冷汗，僵硬的手脚受到体内肾上腺素激发，瞬间恢复正常。

    冰冷的空气里，我裸露的双手使劲儿在高老师按住我的胳膊上乱抓，两条腿也像是被硬拖上岸的小鱼，用尽全力扑腾。

    高老师的手迅速被我抓出一条条鲜红的血印子，他气的咬牙切齿，直接怒不可遏的抬起胳膊甩到我脸上。

    我整个人立马失去重心，身子重重的朝右边倒去，脑袋也狠狠磕在墙上，顿时就晕晕沉沉。

    高老师狠狠地往我脸上啐了一口，“妈的，早知道就给你下上药，这么个小东西，没想到力气还不少！”

    说着，他整个人抬腿坐在我身上，一下一下解开上衣扣子，“何放，我劝你今天乖乖让老子爽爽！要不然，有你受的！”

    “不，不要！”我用手拉住上衣领子，“我、我会告诉我妈的！”

    那个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我妈会来救我，结果高老师笑得更厉害，发黑的牙根都漏了出来，“你妈？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把你弄来，她早就知道我要干什么！”

    说着，他把上衣随便往地上一扔，光着个膀子，满脸淫笑对着我，“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今天你就把欠我的钱，所有都还了吧！”

    冰冷的泪水流了我一脸，我用胳膊肘勉强直起身子，拖着已经瘫软的下半身直往后退，一边退，还一边苦苦哀求，“高、高老师，求……求求你，高云飞还在家呢！你再这样，我就叫人人了”

    高老师却冷哼一声，嘴角歪向一边，“叫啊，你使劲儿叫！高云飞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看你喊破嗓子，能把他叫来不？”

    然后，他又咽了一下口水，目光如剑，“知道老子有的是机会给你下药，却没给你下吗？我就是看你挣扎的样子，性子够烈，这样玩起来才叫爽啊！”

    高老师笑得更猥琐，笨重的身子像横着的木板一般直接压下来，然后他用力按住我的手，腥臭的嘴巴一个劲儿往我脸上凑，令人作呕的舌头，牵连着黏腻的口水，一下一下舔在我的皮肤上。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即便只是一个小女孩儿，可该反抗的时候，我必须要反抗！

    他撅着屁股，弓着身子嘟着嘴，像是母猪拱食一样，来回在我脖颈和唇间游走，我被恶心的没法儿，却瞅准他又吐出舌头的瞬间，亮出牙齿，用力一口咬下去。

    顿时，嘴里一阵温热的血腥。

    高老师疼的没法，哎哎呦呦叫唤着，捂着嘴直接从我身上滚下去。

    我原本以为初战告捷，可还没来得及高兴，高老师却又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只见他瞪着猩红的双眼，怒气冲冲望着我，嘴角上不断涌下来带血的唾液，更让他的脸显得更加凶狠。

    他没有说话，两只手在下半身迅速解开皮带。很明显，他是用行动在告诉我，自己最后的耐心已经被我消耗殆尽，接下来，他要来真格的了。

    我被他变态的眼神吓住，用手使劲儿拽住自己的胸口，不断大喊救命，可房间外静悄悄的，好像整个世界突然就只剩下我和禽兽的高老师。

    高老师却似乎被我这种歇斯底里的反抗点燃了心中肮脏的欲望，三两下就把自己脱得精光，完全不顾我的哀求，将我整个人压在身下。

    “喊啊，大声喊啊，你喊的越大声，老子干起来就越爽！”高老师呲着牙笑，血腥的口水喷了我一脸。

    接着，他不顾我竭尽全力的反抗，用力硬生生一把扯掉我的底裤。

    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彻底失去希望。完了，什么都结束了！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出来就救我，不会再有人了！

    我的心似乎就停在了那一秒，全身流动的血液仿佛也在那一刻被抽干。

    什么都不重要了，我的抵抗还有什么用？我的斗争又有什么用？到头来，我又得到了什么？

    我全身一下就没有了力气，好像一具行尸走肉，死了一般躺在床上，任由高老师无情的蹂躏。

    “放开她！你这个禽兽！”大门突然被人用脚大力踹开，高云飞怒气冲冲出现在门口。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仿佛世界又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又有了生的希望。我泪眼婆娑的看向他，明明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在一起吃饭，现在却好像已经隔了几个世纪那么长。

    他直接大跨步几下靠近高老师，挥起拳头重重一下砸向对方的面门。高老师应声倒地，却又像个不死的幽灵般，立马站起来。

    然后，迅速跑到高云飞身后，反身用胳膊一下勾住高云飞的脖颈，将他直接紧紧圈在胳膊下。

    高云飞一时被牵制住，嘴里却在不断叫嚣，“你放开我！你个禽兽，你究竟对放放做了什么？”

    我赶紧用衣服紧紧裹在身上，刚才的一幕已经被高云飞看到，那种无以言表的羞愧感，让我真想一头撞死。

    “你个不肖子，她不过是个妓女，我对她做什么，跟你有个屁关系！”高老师两只胳膊，用力箍住高云飞的脖子，他的脸瞬间就被憋得青紫。

    高云飞被自己亲生父亲的话激怒，本就青紫的脸变得更加恐怖。他完全不顾自己，双手用力锤在高老师的肚子，“你不是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高老师被打中左腰，痛得不得不松手暂时放开高云飞。高云飞得空，终于飞起一脚直接踹在高老师的胸口。

    高老师被这记窝心脚踹到喘不上气，一时只能坐在地上，用眼睛死死盯着高云飞。

    “你他妈还是不是人？放放她不过才是个孩子，你就居然这样对她？你真他妈不是人!”

    高云飞因为极度生气，此刻胸口一起一伏大口喘着粗气。他用手指着骂完之后，就慢慢走向我，准备将我从床上抱起来。

    就在他的手指马上要碰到我皮肤的那一刻，高老师又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用手勒住高云飞的脖子，直接将他仰面重重摔在地上。

    高云飞被摔得七荤八素，嘴里的都冒出白泡，高老师却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用脚依旧一下一下踹在高云飞的肚子上，疼的他脸色都变白了。

    最后一下的时候，高云飞突然伸手抓住高老师的脚腕，勉强抬起身子，断断续续对我说，“放放，赶紧……赶紧跑，跑出去，去报警！”

    高老师却扭头怒目圆瞪的警告我，“你他妈敢去，你要去，我就弄死这个狗东西，然后再弄死你和你妈！”

    我被高老师的话吓到了，一时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高云飞却在此时抬起一脚，瞅准机会，踢中高老师的下半身，高老师失去重心，摔在地上，高云飞起身爬过去，两个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眼见年轻的高云飞已经处于下风，可他却依旧不撒手，紧紧抓住高老师的两条胳膊。可高老师却完全不像对付自己亲生儿子的样子，眼睛里全是凶狠的杀意。

    我怕这么下去，高云飞真的会被高老师打死，如果他死了，我也不会活，可高云飞的人生不该就这么结束了，也不该因为我而结束啊！

    我已经让他有家不能回，有爸不能叫，现在不能让他又为了我去死啊！这样，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所以，我用手一把抹掉心酸的眼泪，从房间的桌子上，拿起台灯，小心翼翼挪到一门心思全在高云飞身上的高老师，用尽全身力气，攥着底座，重重朝他的后脑勺上砸过去。

    以前生物课上就学过，人的所有部位，就是后脑最经不住重创。电影里不是也总是演，打人的话，一定都用棍子往后脑勺上抡吗？

    这样，不容易让人发现，还能一击毙命。

    高老师伴着啊的一声惨叫，手还没来得及摸到脑袋上，身子就一歪，整个人哐当一声，就倒在了高云飞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