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他们也有关系？

    “开了多少钱？”

    “三百万！”

    “行，发过去视频的手机扔了吧？不要留下把柄。”

    “叶总，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舒小姐那儿一定留不下线索。”阿威胸有成竹，让叶子不要担心，“就算找到，这帐也会算到白头翁的头上！”

    等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坐在一旁听得那叫一个云里雾里。

    刚刚那个舒小姐，不是还让叶子帮她去找后宫管事儿的要什么视频吗？怎么这会儿说的，好像叶子才是幕后主使？要真是这样，叶子做得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而且，他还跟舒佳佳说这事儿还需要我的帮忙？这里外里，好像都在叶子的计算之下。

    我坐在原地没有说话，叶子倒先开口，只是他说的跟这些完全没有关系，只是让我出去看下场子。

    我点点头就顺从的往外走去，反正叶子迟早会告诉我，我也不用急于这一时。他这人就这怪脾气，想告诉我的时候，根本不用我特意去问。

    于是，我先到休息室去看了一下今天准备上场的模特儿。他们这些虽然都不是范特西签了合同的小姐，但是，开场还是相当重要的。

    而且，如果这里的人流量大，顾客素质好，给的价钱也高的话，有些模特当场就会同意坐台或者出台，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就在这个会所做特约嘉宾。

    这种特约嘉宾跟签约的小姐不同，因为他们大都有还有另外一份工作，所以，一个月只用来顾客比较多的，那固定的几天就行。分成也会比签约的小姐高上几成。

    因为，你的场子要不停有新鲜血液出现，总是一副老面孔，怎么还有吸引力？而这帮模特儿人面广，姐妹也多，平时就爱比拼个名牌包包和衣服，钱经常不够的话，最后就会走这条路。

    所以，你不要看到那些什么打扮特时尚的那帮空姐，模特儿就很羡慕，其实，她们也有自己的苦恼，钱也经常不够花。

    看了一圈，然后，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正好是在菲奥娜的对面。反正这一大堆人里面没一个是我认识的，找个相对熟悉一点的人，感觉上可能会有些许的安全感吧。

    不过，我对着她笑的时候，她身旁的化妆师正在给她图腮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化妆不能做表情，还是怎么，反正她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看我的眼神也有些冷冷的。

    大概范特西着急开业，叶子给她了太多的压力，这气自然会发在我身上。

    算了，反正的确跟我脱不开干系，菲奥娜怎么想，都无所谓了。

    化妆师过来给我补眼妆，我把头仰着高高抬起来，后面两个女生的谈话正好听的一清二楚。

    “哎，燕子，你看了没，网上的那段什么高官和他情妇的激情片段？啧啧啧，还真是激烈啊！”

    “怎么没看？我宿舍的人当天晚上就给我们传阅了一遍。而且，关系到那个大个官，现在网上炒得正火火着呢。”

    “就是，我还听人说，那个高官的情妇还不止那女的一个，好像还有什么电影明星呢。这帮人渣打着为人民服务的口号，净干这些不要脸的勾当。不过，视频上那女的也悲催了，铁定被认识的人都知道了，三点全露，丢死人了！”

    “可不是嘛？你以为做这帮高官的情妇容易呢？在位的时候，是有钱有权的。可一旦被人盯上，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这个人，肯定是被人给阴了。还好当初也有个什么主任想包我一年，我没答应。我可怕被他媳妇还是什么反贪局查到，到时候我说不定也会牵连进局子。”

    “哎呦，燕子，你怎么还有这种历史，我没给我讲讲。他们可说了，被包养的话，不仅有钱还能有房。你咋这么傻的？”

    “大姐，我说你是想多了吧？还有钱有房，房子写的人家的名字，钱是有，可如果被查了，你就是个帮着销赃的罪名！你说你是想在这儿混混清净日子，还是去监狱忆苦思甜去？”

    ……

    她们剩下的话就是些家长里短的闲聊，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就站起来向门口走。

    当菲奥娜拖着一水大红色的超长鱼尾晚礼服，走上延伸台的那一刻，底下的男男女女们立马就沸腾了。

    她原本就不是中国人，黄皮肤的人堆里突然出现个金发碧眼的混血，还是个身材高挑，肤白腿长的美女，再加上爱锻炼的原因，身体的曲线超好，哪哪儿都没有一点赘肉。任谁看了都不可能不多看两眼。

    男人们此起彼伏吹着口哨，就是希望这个异国情调的美女能多看他们一眼。可菲奥娜就是把脸定的平平的，眼睛都不带倾斜一下。

    要说人有些时候就是犯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像菲奥娜这样的冰山美人，不搭理他们，反而得到了更多的响声和鲜花。只是上台才走了一圈还不到，就已经开了五六发的礼炮和花篮了。

    在夜场，很多人为了争面子或者得美人眷顾，都会在场上送礼炮或者是花篮。礼炮的价格是一响399块，不过，这种东西讲求个成双入对，礼炮都是最少打两响。

    而花篮的话，则是小的最低也是599一个，大的就上千了。

    主持人用逗趣的普通话，替菲奥娜感谢送她礼物的各位老板，顺带着也把老板的名字在大庭广众之下念出来。这时候，是那些富二代、公子哥最爱看到的场面，因为自己要是比别人给的多，就觉得倍儿有面子的事。

    我跟在菲奥娜身后，也在上面走了一遭。尽管下面黢黑一片，我基本也看不到底下人脸上的表情。可就是那些目光所能司机的地方，到处攒动的人头，也都让我着实心虚了一把。

    跟菲奥娜那种张扬奔放的风格不同，我现在走的则是纯情得小清新风。一条洁白的真丝小短裙，刚刚没过膝盖，头上也带着一只同样色系和质地的花环。

    为了让我的出现足以惊艳全场，叶子还特意安排我要吊着威亚从天而降。

    看惯了灯红酒绿，浓汁艳抹的各种女人，我这样的“异类”简直把场子的气氛推到了最高潮。

    我强忍住心里马上就要溢出来的恐慌，强扯着嘴角露出僵硬又尴尬的笑容。这时候，我还真有点感谢我那个当妓女的妈，要不是她，今天的我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能踩着二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走得仿佛如履平地？

    主持人震耳欲聋的嗓音告诉我，今天的礼炮已经为我发了十响，大小花篮各五个。

    我自己都惊异居然真的有人会给我送礼炮和花篮，数量还比菲奥娜的还多。人家金主都花了这么一笔，你必须得有所表示。而且，不论你是学位范特西的头牌，还是模特儿身份，照理都要下去陪上几杯。

    正当我在一个桌子上刚坐下，台上的主持人又来了新花样。灯光师和摄像师两人配合，整个场子突然暗淡下来，然后一束耀眼的灯光，射在哪里，摄像里的镜头就照像哪里。

    被照到的人，个个神情不同，有的有些害羞的遮住了脸颊，有的则蹦着蹦着要往镜头跟前凑。一时间，大家的热情又被推上一个高潮，场子里的激情只增不减。

    叶子适时出现在舞台的中央，灯光和镜头齐刷刷都投向了他。

    他的脸上露出会心一笑，洁白的牙齿配上红润的薄唇，再加上他身上那套深紫色的西装，把他整个人显得更加英伦神秘。仿佛从地狱而来的使者，鬼魅而动人。

    叶子清了清嗓子之后，对着舞台下的人群，说了很多。不过，大都是感激，谢谢之类的客套话。但就冲着叶子长的这张脸，就瞬间揽到一大帮脑残粉一般的小女生，对着他大呼小叫。

    “真的感谢大家！我相信范特西一定会承载着在座每一位的梦想，飞得更高，飞得更好！谢谢！”叶子做了最后总结性的发言，接着就对着镜头微微颔首。

    底下的人尖叫声一片，我也跟着动情的拍起手来。别说，叶子有时还真的挺能煽动情绪，蛊惑人心，跟他那魅惑的脸一模一样。

    在场子里转了一圈，几乎给每一桌都敬了一杯酒。叶子并没有要求我这样做，可我总觉得应该用自己的能力来尽可能的帮范特西把客人留住。这点小事我就是身体上累点，其他也没什么。

    刚回到休息室，里面竟然都空无一人，看来今天的客人还真不是一般多，能坐台的全都撒出去了。

    我正准备喝口水，妈妈桑娜姐却急匆匆的冲进来。她说楼上超级包间里来了几个客人，现在小姐不够，想麻烦让我上去充个数。

    这里毕竟是叶子的地盘，而我又是叶子首推的头牌，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拒绝。所以，我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

    可脚刚一踏进去，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意想不到的方局长

    虽然，我是心甘情愿来的，但叶子跟我说了，我必须要保持好自己的身份，如果是谁都能叫我台的话，现在头牌的意义就等于不复存在了。

    所以，我一进去就尽量把自己的头往低里压，走台的时候更是把自己排在最后的几个。

    我是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叫我，可没想到事与愿违，对方不仅点了我，这个老男人还跟我是旧相识！

    说实话，看到他的那一刻，我自己都惊了。因为那个笑的一脸横肉，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那个人，居然是在学校出面救我的那个人——方局长！

    他显然也认出了我，毕竟上次学校的那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的样子他恐怕早就急得一清二楚。

    不过，让我吃惊的是，他自己身为教育局的局长，表面口口声声仁义道德，没想到居然还会来到这种地方？

    “你，叫什么何放对吧？宋柔嗯妹妹？”既然客人招呼我，我只能乖乖过去，脸上还要带着迷死人的那种微笑。

    “是啊，方局长，没想到您还能认出我来，真是让我太吃惊了。”我靠在他身边坐下，伸手就从桌子上拿起一瓶价格不菲的洋酒，往他杯子里倒。

    “您贵人事多，还能记住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奉承的话必须句句都得说，这世道上得人就是爱听好听的，作为位高权重的这帮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个小姑娘也能记住我的名字，也是我的荣幸啊！”方局长干笑了两声，从我手里接过酒杯，就往嘴里倒。

    我赶紧陪笑，“我这种小喽啰怎么可能忘了您的大恩大德啊？那天要不是您从天而降救了我，恐怕我早就死了。”

    说着，我还假装用手擦了两下眼角。其实，我压根没有一滴眼泪，心里还在不停暗骂这种小人。

    这事儿我知道都是宋柔姐在后面给我使的劲儿，要不是她用身体去换，这种人怎么可能为了我这么个，没权没势的农村娃去折腾这么一遭？

    不过，面面儿上得过场总要走一趟。他今天既然能来范特西，还坐在超级的包间里，就说明这家伙身份肯定不一般。

    而且，现在国家查反腐倡廉查的这么紧，他还敢顶风来这里，必定有恃无恐。要不是跟叶子有什么关系，就是跟上头有什么关联，这种人还是不能得罪，到后面给叶子穿什么小鞋可就得不偿失了。

    方局长闻言，满意的点了两下头，然后，恩威并施的跟我说，“你是学生，我是老师，你有困难，我就必须要站出来保护你的嘛，这是我的职责！既然是职责，就不要说太多感谢了。”

    “就好像，你是个还在学校上课的学生，居然公然违反校纪校规，不仅出来工作，还在这种地方。按照规定，我是可以把你立马开除学籍的。可是，我也知道你家的情况，自己一个小女生，要生活要上学，消费肯定不少。所以，不管看人情，还是走同情这方面，我都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懂了吗？”

    这个老狐狸不愧是在政治场上干了这么多年，什么话到了他的嘴里说的都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

    他的话一语双关，一方面告诉我，他随手两下就能把我的事公布于众，另一方面，也是提醒我，出来玩就不要装。

    我赶紧点头说是，说自己这辈子也忘不了方局长对我的帮助。

    他随即把手搭在我的身上，用手一下一下在我背上打着圆圈，“嗯，一看你就是特别机灵的女孩儿，以后前途可不容小觑啊！”

    我心里恶心死了，一个堂堂教育局长，居然公然在夜场点了自己学生的台，不仅没有一丝羞愧，反而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果然，官场里真正清白的就没有几个。

    方局长让我放开点，既然大家是来放松的，而且又都是老相识了，什么都不要拘谨，随意点才是来这儿的目的嘛。

    接着，他指着身边一个光头问我，“你既然是做这行的，黑皮这个名字，你总该听说过吧？以前都只是叫个名号，这回本尊就在这儿，赶紧给你黑皮哥敬一杯。以后啊，你道儿上再有什么事儿，你黑皮哥给你摆平。”

    我顺着方局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对面那个人脸上没有表情，反而还露出一副凶相。眼睛不大，还是个倒三角，可眼珠子却犀利的要命，只一眼就看得我心惊肉跳。

    虽然心里觉得很瘆得慌，表面却不能表现得太过害怕。怎么说，我也是范特西的头牌，光看客人的长相就把我吓哭了的话，传出去还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自从答应了叶子让我做台柱的要求，我就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一个人了。一言一行还要代表着叶子，也代表着范特西的面子。所以，再怕我都得抗下来。

    “黑皮哥，我敬你。”我用手小心翼翼把酒递过去，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对方点了下头，便接了过去。

    “怎么？你个小妞儿不认识他啊？”方局长看我脸上并没有他预想的那么惊喜，马上就猜到我大概没有听过黑皮的名号。

    “嗯，方局长，人家才入这行没有多长时间嘛。像黑皮哥这样的大人物，哪里是我能知道的呢？”我故意把那个什么黑皮抬的高高的，这种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没什么事最好不要惹。

    说完，我又用眼睛看了一下那个光头，这家伙喜怒不形于色，即便听了这种奉承话，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他没有继续理我，倒是自顾自的跟方局长讲了个最近发生的大事。

    “方局，你没听说，那个刀疤王前几天被人给做了？”

    “嗯，怎么没有听说？那事儿闹了那么大动静，好几个所长都去现场看了。人被烧的，都成黑炭了。可是，据说他后面的势力不小，就算是有仇家，谁也不敢公然得罪几个片区的所长吧？”

    “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利字头上一把刀，谁会跟钱过不去？我就听说，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叫什么张旭彬的小子干的，应该是为了刀疤王嘴里的那块儿大肥肉……”

    张旭彬？刀疤王？当我听到这两个人名字的时候，手都不由收紧了一下。

    张旭彬之前不过就是个没什么名堂的小混混，没想到，几天不见，居然都能干上这杀人的勾当了？他都能把刀疤王弄死，这家伙已经丧心病狂到了什么地步？

    我不动声色把身子往他们那边靠了靠，想听的更清楚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这帮人的消息，就会让我不自主的想到高云飞。

    果然，那两个人继续往下说，大部分的内容我都被我听到了。

    “刀疤王嘴里的大肥肉谁不想要？问题是有命要，就看他有没有命花了。得罪了那个人，人家要是能东山再起，谁拿谁倒霉！”黑皮没有看方局长，而是一手捻着杯子，让姜黄色的液体在酒杯不停打转。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现在上面查的那么严，那家伙的视频不过就是个幌子，人家想查的可是他那家底儿。情妇都养了好几个，钱还不知道贪了多少，我看他这次要出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方局长提了不同的意见，然后嘲讽着笑了一下，把手从我的背一直往下滑，有意无意在我屁股那里转了一圈。

    我赶紧把身子侧了一下，甩掉对方那只脏手，然后，假装再给方局长把酒倒满。

    他把手从我身上拿下来，用手接过酒杯继续道，“你说，现在这帮愣头青是不也都太二了，居然他妈还有本事把自己老大都算计进去！这是要给咱们提个醒，以后要把人看清楚点，不要最后把自己都卖了进去。”

    方局长长叹一口气，从桌子上端起一杯，猛咂了一口，看起来似乎很有感慨。

    黑皮却冷笑一下，有些洋洋自得的说道，“那是刀疤王蠢！我可不会跟步那老家伙的后尘，谁要想弄死我，我他妈非把他先拉下水不可！”

    他顿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就换了个话题，“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这件事想插手的人可不少，张旭彬好像还打过他们那边一个叫什么高云飞的，逼问那个视频的事……”

    我一听高云飞的名字，心脏都停跳了一秒。我再也顾不上方局长在我身上揩不揩油了，上赶着凑了上去。

    可不成想，那个姓方的根本就不关心这个话题，随便说了句都是些傻逼，就换话题了。

    我坐在旁边着急想知道，却也只能干着急。

    会所都有规矩，客人的话题只能听不能说，更不能问。所以，没有办法，我能做的依然就是卖笑。

    剩下的话题我都不感兴趣，方局长一边聊，还一边用手不断撩拨我身上的敏感部位。我左推又躲，黑皮却突然把凶狠的目光转向我，“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