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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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第六十四章 寿礼]

    听了尹秋的话,东方洄当即道:“既是如此,母后为何不与儿子说,也好多派一些人去上林苑寻找?”

    “你日理万机,国事烦忙,哀家不想你为这点小事分了神。”说着,卫太后目光再次落于慕千雪身上,神色和蔼地道:“你这份礼很合哀家心意。”

    听到卫太后夸奖慕千雪,沈惜君心里颇不是滋味,当即道:“姨母喜欢沉香手串,惜君回去后就让人找最上等的沉香料子打磨,哪像她那串,不知从哪里捡来,一看就是下等次货,哪里配戴在姨母手上。”

    这句话令卫太后脸色微微一沉,坐在她右侧的一名容貌有六七分相似的美妇人见状,欠身道:“惜君这孩子自幼被臣妾宠坏了,说话没个分寸,还请太后见谅,臣寻回去后,定当好生教导。”此人便是卫太后幼妹,平阳王妃卫氏。

    面对她的言语,卫太后抚着手串不语,平阳王妃与之一母所生,岂会不知其心意,当即对尚坐在椅中的沈惜君道:“还不快向太后与公主赔罪?”

    一听要向慕千雪赔罪,沈惜君顿时满心不忿,争辩道:“女儿又……”

    “还敢说!”平阳王妃冷下脸打断她的话,喝斥道:“赔罪!”

    见平阳王妃动了怒,卫太后又宁可帮外人也不帮自己,沈惜君心里既难过又委屈,恨不得离开这里,但她终归不敢,咬着微微发颤的红唇站起身来,先朝卫太后行了一礼,“请太后恕惜君无礼之罪。”

    “罢了。”卫太后淡淡说了一句,看不出她是喜是怒。

    朝卫太后赔罪倒是没什么,但一想到要向慕千雪赔罪,沈惜君这心里就跟见了死老鼠一样恶心,磨磨蹭蹭的不肯行礼,直至平阳王妃又催了一句,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动脚步来到慕千雪身前,在眸光复杂地看了一旁面色如常的东方溯后,飞快屈一屈膝,僵硬地道:“请公主恕罪!”

    慕千雪回了一礼,“宗姬言重了。”

    在回到椅中坐下时,沈惜君眼中已是含满了眼泪,平清嘴角不着痕迹地往上翘了半分,递过帕子,小声道:“擦一擦吧。”

    “不用!”沈惜君倔强地说了一句,紧紧抿着唇,努力将浮在眼眶里的泪水逼了回去。

    经此一事,殿内气氛变得有些凝滞,东方洄为了缓和气氛,笑道:“朕记得前年母后生辰,七弟呈了一个亲手雕的赐福天官,去年是禄星,如此算下来,今年应该是寿星了吧。”

    平阳王妃在一旁笑道:“臣妾也记得,睿王前岁与去岁见的那两个福官禄星,当真雕得栩栩如生,可比那些专门的工匠还要好,最难得的是这一刀一刀雕出来的孝心,陈太妃可真是有福。”

    “溯儿这孩子,除了行军打仗之外,也就会这个了,倒是让王妃见笑了。”说话的是陈太妃,她脸上永远是那副宁静温和的模样。

    坐在东方洄身边的紫金锦服女子螓首微微一晃,带动凌云髻上的珠玉金饰,在殿中划出华丽如朝霞的光芒,“这雕刻最是耗费时间,本宫有一次问及工匠,说是雕刻一个手掌大小的摆作,从开始构思落笔到完工,至少也要十来天,睿王才刚回京不久,又哪里来不及雕刻寿星,陛下那么说,可不是为难睿王吗?”

    她是东方洄为东宫太子之时迎娶的嫡妻,少年夫妻,自是恩爱得紧;东方洄登基后,立她为后,掌摄后宫之事,她也姓卫,是卫太后堂兄之女,算起来,与东方洄还是表兄妹。

    “皇后说的不错,是朕疏忽了。”说着,东方洄扬眸望向东方洄手里的锦盒,笑道:“七弟快将寿礼拿出来吧,让朕看看你到底备了什么寿礼。”

    “臣弟的寿礼,陛下早就已经猜到了。”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东方溯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尊一尺半高,以鸡翅木雕成的寿星,广颜长须,执杖捧桃,笑容可拘;因为雕工细腻高超,明明只是一尊死物,却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

    卫太后一眼认出这是东方溯的雕工,惊讶地道:“你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就雕好了?”

    “其实离开金陵之前,儿臣已经雕出了大致的模样,回来后日夜赶工,总算赶在母后寿辰的前一夜雕好,得以献给母后,恭祝母后福禄无边,圣寿无疆。”这么一说,众人方才发现东方溯眼底尽血丝,定是这些日子,熬夜所致。

    “好!好!”卫太后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尹秋拿过来的寿星翁雕像,好一会儿方才命她拿下去仔细收好,随即招手唤过东方溯,心疼地道:“你这孩子,来不及就算了,换了其他东西也一样,何必这么辛苦自己,万一累病了怎么办?”

    “母后放心,儿臣身子健壮,偶尔熬几夜不打紧,最重要的是母后喜欢。”卫太后当时照拂他们母子的恩情,东方溯始终牢记在心,不曾忘怀,对卫太后也是充满了感激与尊敬。

    “喜欢,你送的东西哀家都喜欢。”卫太后笑言道:“不过哀家最喜欢的,是你早日大婚,睿王府王妃的位置总不能一直空着,你母子也是,一直盼着早日抱孙,偏你就是不娶,溯儿,你老实与哀家说,难道这满朝的名门贵女,就没一个人合你心意吗?”

    听到这句话,一直在低着头生闷气的沈惜君忽地抬头往东方溯这边望来,神色瞧着有些紧张,平阳王妃将她这番模样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锦袖微扬,拢在袖中手在其手背上轻拍数下,后者粉面飞起一抹可疑的红色,目光却一直不离东方溯左右。

    东方溯神色平静如常,并未因卫太后的话而起什么波澜,“儿臣也想与六哥一样,不论门楣身份,只娶一个真心所爱之人,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啊。”卫太后无奈地摇摇头,旋即又有些不悦地道:“这个老六,自己荒唐也就罢了,还把你也给带坏了,待会儿他来,哀家非得好好说说他不可。”

    沈惜君紧紧攥着纤细如青葱的十指,脸上的飞霞早已被苍白所取代,死死盯着慕千雪,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六十五章 宴上讥讽]

    “母后,儿臣又做错了什么,惹您老动气?”随着这个声音,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是一个五官清朗的男子,紫金束冠,嘴角噙着戏谑的笑容,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宁静如秋水的女子。

    “怎么,自己犯的错自己不知道吗?”尽管刻意板了脸,却掩不住眼底的丝丝笑意。

    这名男子正是东方溯口中的六哥东方渝,尽管封了恪王,这性子却最是那一辈所有皇子里面洒脱不羁,不喜朝廷之事,只做一个闲散王爷。

    看出卫太后并非当真责怪自己,笑意不减地道:“儿臣真是不知,这些日子,儿臣一直与王妃在府中论诗书歌赋,连府门都没踏出一步,实在不知错从何来,还请母后明示。”

    东方洄笑道:“你一直拖到二十五才肯成亲,如今七弟也学你的样子,母后可不就怪到你头上来了吗?”

    一听这话,东方渝顿时朝卫太后叫起冤来,“儿臣可是一直劝着七弟早日成亲,开枝散叶,好让母后与陈太妃安心,是七弟不肯答应,与儿臣无关,他说……”

    东方溯脸色微微一变,唯恐他说出什么不该的话来,所幸东方溯渝及时止了话,未再说下去。

    平阳王妃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说下去,道:“睿王说了什么?”

    东方渝眼珠微微一转,挤眉弄眼地道:“七弟说,他要娶,就一定得娶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

    看他那副夸张的样子,众人皆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卫太后也有些绷不住脸,唯独沈惜君面色难看地紧,尽管她很不想承认,可……倾国倾城,指的可不就是慕千雪吗,难道……

    在一番笑闹后,东方渝与恪王妃一起给卫太后拜寿,并呈上贺礼,随后其他皇子也陆陆续续来了宁寿宫贺寿,极是热闹。

    到了午时,筵席已是备妥,众人移步来到偏殿,宫女如穿花蝴蝶,端上一道道美味珍馐。

    在一起朝卫太后祝酒之后,这寿筵便正式开了席,沈惜君望着满桌的珍馐佳肴,却没有半分动筷的意思,目光不时望向坐在对面的东方溯与慕千雪。

    平阳王妃挟了一块松子鸡到她碗中,“快吃吧,不然都凉了。”

    “不想吃。”沈惜君收回目光,声音听起来略有些沙哑。

    平阳王妃掩袖喝了一口桂花酒,淡然道:“你这孩子,之前还说有些饿,怎么一转眼又没胃口了?”

    “母亲!”沈惜君银牙微咬,“别人不知,难道母亲也不知道吗,明明……”

    “母亲知道,但刚才的情形你也都看到了,睿王不松口,太后也不好勉强;你啊,就再耐心等一等。”说着,平阳王妃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这孩子也是,明明有那么多王孙公子钟情于你,你却偏偏喜欢跟那个跟木头一样的睿王,他究竟有哪里好?”

    沈惜君晃着杯中金黄的液体,不以为然地道:“母亲所说的那些王孙公子,一个个浅薄无知,什么钟情,不过是看中我平阳王府的权势罢了,若我今日是一个平民女子,只怕他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沈惜君尽管骄纵霸道,但并不无知,甚至还有几分看人之能,清楚知道自己的富贵荣华从何而来,离开平阳王府,离开卫太后庇护,她沈惜君什么都不是。

    “难道睿王与他们不一样吗?”

    “当然,否则怎会屡屡拒绝太后的暗示。”在说这话的时候,沈惜君眸中露出异样的光彩。

    平阳王妃叹了口气,劝道:“他既是无意娶你,你又何必非他不嫁,惜君,听母亲一句劝,若一开始就这样的不对等,就算来日你嫁了他,只怕也不会如你所想的那般美好。”

    “不会!”沈惜君肯定地道:“只要成了亲,他一定会喜欢上女儿。”停顿片刻,她又道:“这一世,女儿一定要得到睿王,他只能是女儿的!”说话间,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对面垂目喝酒的慕千雪身上。

    平阳王妃摇头不语,她深知自己这女儿的性子,一旦决定了事情,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更改。

    “你们俩母女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可是这菜不合胃口?”卫太后的声音自上首传来,平阳王妃连忙起身道:“这每一道菜,都是难得一品的世间美味,哪里会不合胃口,臣妾与惜君……”

    正当平阳王妃想着该如何答话时,沈惜君忽地起身道:“回姨母的话,惜君在与母亲说前几日在街上遇到的事呢。”

    听得这话,卫太后来了几分精神,搁下筷道:“什么事情,也说给哀家听听。”

    “是。”沈惜君应了一声,道:“前些日子惜君与平清上街游玩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两条野狗,挡住了马车,嘶叫不停,可是吓了我们一大跳,平青你说是不是?”

    赵平青与她自幼玩在一起,哪里会不明白,往慕千雪的方向瞧了一眼,“是呢,这突然窜出来,真是吓人得很。”

    皇后蹙眉道:“这狗无缘无故地怎么突然窜出来挡你们的道?”

    “惜君当时也奇怪,按说又没压着辗着它们,无缘无故地叫什么,后来看到它们摇尾跑过去,方才知道,原来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她说下去,只是一味的笑,皇后忍不住催促道:“是什么?”

    沈惜君止了笑道:“它们叫,是因为马车压了黄金万两。”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露出诧异之色,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街路上,怎么会有万两黄金,还是东方渝最先反应过来,神色古怪地道:“昌荣说的,可是那污秽之物?”

    “恪王所言正是。”一听这话,众人尽皆明白了过来,纷纷露出鄙夷嫌恶之色,坐在皇后下首的一名妃子仿佛闻到了臭气,拿绢子在小巧的鼻前扇了扇,“如此恶心的东西,昌荣宗姬竟觉得有趣吗?”

    “虽说当时是恶心了一些,但这会儿回想起来,还真有些趣,就像古人说的那样,狗就算再怎么调养,也改不了吃……那个的本性,所以永远都只配做一条狗。”随着这话,她朝慕千雪投去挑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