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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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第一百五十二章 斩立决]

    “陛下,不诛卫文斌难平民愤!”荣王等人亦开始站了出来,纷纷请求东方洄严惩卫文斌;另一派自是不甘示弱,肃穆朝堂又与上次一样,变得嘈杂纷乱。

    东方洄听得心烦意乱,用力一拍雕着龙头的扶手,厉喝道:“够了!”

    百官看到龙颜大怒,纷纷收声,不敢再言,唯有刘明道仍不依不饶地请求东方洄严惩卫文斌。

    东方洄暗自咬牙,这个不知进退的老东西,有他好看的时候!

    “陛下……”这一次,刘明道刚说了两个字,便被东方洄抬手制止,后者深吸一口气,违心道:“朕明白刘爱卿的意思,你说的不错,卫文斌罪大恶极,饶不得!”

    这句话落在卫晋耳中,如同晴天霹雳,尽管卫太后已经给他交了底,可他私心里,还是希望卫文斌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金陵。

    他连连磕头,半真半假地泣声道“老臣只得文斌这么一根独苗,求陛下开恩,只要文斌活着,老臣……老臣愿意代他去死!”

    东方洄走到他身前,叹息着扶起他,“舅舅,朕对文斌开恩,谁又对被文斌冤杀的那些人开恩,他们也有父母家人,也有妻儿老小。”

    卫晋垂泪道:“老臣知道文斌罪孽深重,但他本性不坏,只是一时迷乱心智而已,老臣膝下只他一子,求陛下看在老臣几十年来,兢兢业业的份上,开恩啊!”

    “舅舅的功绩,朕与大周都会牢牢记着,但……文斌,还请舅舅见谅!”

    卫晋颤声道:“当真……一点还转的余地都没有吗?”

    “从文斌踏上这条路开始,就该明白会有今日的下场。”说完这句话,东方洄眸光肃然一冷,松开搀扶着卫晋的手,用所有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道:“卫文斌在江宁为官期间,贪墨无度,冤杀江宁百姓,罪不可恕,着即——”东方洄闭一闭目,不带一丝感情地道:“判处斩立决,三日后行刑!”在保全卫文斌与自己名声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这个选择无疑是对的,却也给东方洄埋下了隐患,而这一点,后者并没有察觉。

    卫晋瘫倒在地,苍白的嘴唇不住哆嗦,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虽说是做戏却也是真的难过,想不到他威风一世,临近花甲之年却要遭受父子生离之苦,以后想见一面都难;而且,文斌除了保住一条性命之外,其他一切算是彻底毁了,他二十多年的心血,也全废了。

    随着怀恩一声“退朝”,百官依次退去,只有卫晋怔怔跪在空旷的殿中,东方洄垂目道:“舅舅放心,朕会保下文斌,不会真要了他的性命。”

    卫晋抬起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的脸,双唇哆嗦着道:“老臣知道,只是……老臣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刘明道欺人太甚!”

    “朕又何尝咽得下,只是这一次他占了理,朕也拿他没法,不过舅舅放心,文斌之仇,舅舅之恨,朕一定会向他讨回。”

    怀恩来到卫晋身边,细声道:“这地上凉得很,老奴扶您起来。”

    在怀恩搀扶下,卫晋吃力地站起来,难过地道:“老臣想去看看文斌,以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了。”

    “去吧,后面的事情,朕会办妥。”在卫晋离去后,东方洄狠狠一捶旁边的蟠龙朱红圆柱,吓得怀恩心肝乱跳,忙不迭拉住他的手,幸好没有大碍,只是稍有些红肿,“陛下当心龙体,这万一要是有所损伤,可不得了!”

    东方洄面色阴冷地道:“有些人可不这么想!”

    怀恩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劝道:“刘大人是过份了一些,但他就是那样倔直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他要是没那样,才叫稀奇呢!”

    “是,朕知道!”东方洄咬牙道:“朕后悔没有及早拔了这根刺,以至于让他有机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老奴明白,等这件事风头过去后,陛下随便寻个由头罢了刘大人官就是了,谅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东方洄平复了一下心情,凉声道:“刘明道好解决,其他人却是棘手得很。”

    怀恩眼珠子一转,试探道:“陛下是说荣王他们?”

    “这几天,他们上窜下跳的样子,你也都看见了,明摆着是一门心思要与朕做对。”

    怀恩赔笑道:“任他们再怎么折腾,说到底也只是小小萤虫,萤火之光又岂能与皓月争辉!”

    东方洄冷哼一声,“可惜他们没有这个自知之明,若非还未查到神机营落在何人手里,哪里还容他们猖狂!”

    怀恩轻声道:“信王已死,先帝临终召见的皇子只剩下荣王、安王与穆王三位,老奴相信,很快就会查出来,陛下不必太过心急。”

    东方洄也知道此事急不得,缓了口气回到龙椅中坐下,“文斌一事,你认为交给谁人去办合适?”

    怀恩眼珠微微一转,躬身道:“卫大人眼下被关押在刑部之中,若无意外,负责监斩的必是刑部,故而老奴以为,该从刑部择人去办。”

    东方洄也是这个意思,微一颔首吐出一个名字来,“杨和?”

    怀恩沉吟片刻,仔细斟酌了字句道:“杨大人眼下代掌刑部,又一直主张从宽处理置卫大人一案,本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他并非陛下嫡系一脉,冒然将此事交给他去办,老奴以为,风险太大。”

    怀恩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东方洄说话,反倒一个劲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忐忑道:“可是老奴说错了?”

    东方洄笑道:“昨儿个江福与朕说,你自入秋之后,就犯了风湿的老毛病,夜里经常痛得睡不安稳,朕想着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是不是该出宫去享享清福。”江福是怀恩的徒弟,这些年一直跟着怀恩在承德殿侍候。

    怀恩闻言,急忙道:“启禀陛下,最近秋雨缠绵,老奴这手脚是有些不听话,但只是小病,绝没有像江福说得那么严重,经过太医几次针炙之后,已是好了许多,妨碍不了侍候陛下,求陛下别赶老奴走。”]

    第一百五十三章 师徒]

    “朕若要赶你,就不会说这些了。”顿一顿,东方洄道:“江福虽然做事还算仔细,但终归不及你谨慎周密,就让他继续跟着你学吧;至于文斌一事,你说的不错,确实不宜交给杨和,朕会另外择人去办。”说着,他展一展双臂起身道:“朕去一趟宁寿宫,你不必跟着了。”

    “是”在恭送东方洄离去后,怀恩当即来到御茶房,每天这个时辰江福都会在御茶房准备东方洄一天所用的茶叶,今日也不例外。

    怀恩刚到门口,便听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这阵子下雨天大潮,所有茶叶取过后,一定要封牢,一旦让潮气进去,就会影响到茶叶原本的清香甘醇;往后再这样粗心大意,我可不饶你们。”

    “是。”几名小太监赶紧答应,抬头时,看到站在门口的怀恩,连忙躬行礼,“见过怀总管!”

    “师父,您怎么来了?”江福也瞧见了,笑着迎上来,他年约三旬,薄唇长眉,一看就是个精明人。

    怀恩抬步跨过门槛,冷冷道:“怎么,咱家不能来吗?”

    江福一怔,旋即笑道:“师父说到哪里去了,我就是怕您走多了会劳累,来,我扶您坐下。”

    怀恩拂开他伸过来的手,“咱家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连走个路都要人搀扶,江公公好意,咱家心领了。”

    江福尴尬地收回手,他就算再笨,也看出事情不对,在打发一众小太监下去后,他沏了一盏茶双手捧到怀恩面前,细声道:“师父请用茶。”

    等了一会儿,不见怀恩接过,只得搁在小几上,“师父,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您老不高兴?”

    怀恩面无表情地道:“江公公一向机灵能干,岂会做错事;倒是咱家一把老骨头,遭人嫌弃得紧。”

    江福讨好地道:“师父老当益壮,又最懂陛下心意,深得陛下恩宠,谁敢嫌弃您啊。”

    他本是随口一说,岂料怀恩盯了他道:“那个人可不就是你吗?”

    江福脸色一变,不自在地道:“师父这话从何说起,我是您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敬您都来不及,又岂会……”

    怀恩痛声打断他的话,“亏你还记得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跟了我七年,七年里我把你当亲子侄一样看待,手把手地教你,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结果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一脚把我踢走;江福,你良心被狗吃了吗?”说到恨处,他不禁起身狠狠踹了江福几脚。

    江福没敢躲避,咬牙忍了下来,“冤枉啊,徒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没有?”怀恩气极反笑,“既是这样,你为何要告诉陛下我犯了风湿,江福,你就那么想做咱家的位置?”

    江福满脸委屈地道:“师父可真是冤煞我了,我只是想着师父有疾在身不宜太过操劳,所以与陛下提了一提,绝对没有要踢走师父的意思。”

    “说得好听!”怀恩冷哼一声,“你抢着在陛下面前表现,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以往我念着师徒情谊,都不与你计较,没想到你竟越来越过份。”

    “真的没有!”见怀恩不信,他举手道:“如果徒弟有半句不实之言,就叫天打……”

    “老天爷忙得很,没空听你这些狗屁倒糟的誓言!”怀恩冷冷打断他的话,“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坐上四品官殿监督领侍的位置。”说完拂袖离去,在临到门口时,脚步一顿,微侧了头道:“安分守己当你的差,你我尚可相见,否则……莫说我这做师父的不讲情面。”

    江福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朝跨出门口的怀恩喊道:“师父,徒弟真没有那样的心思。”

    怀恩大步离去,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他在宫中待了四十年,谁是鬼谁是人,他心里一清二楚!

    在怀恩走的不见人影后,江福迅速收起那副无辜可怜的表情,朝怀恩离去的方向啐道:“老东西,都半截身子埋土里了,还非得霸占着不肯放,哼,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不论宫里宫外,朝堂市井,只要有人,就免不了恩怨二字。

    夜间,慕千雪用过晚膳后,倚在榻上看书,她看的并不是那些常见的经史子集,而是一本《风后八阵兵法图》,传闻是黄帝与其大将风后研创,里面共有九幅图,其中八幅各为一个阵法,最后一幅,则是八阵正图,每一幅图皆有详细的介绍,很是难得。

    东方溯知道她喜欢看兵书,故而四处搜罗寻得一批兵书,当中最贵重的,就是这本《风后八阵兵法图》。

    慕千雪正看得入神,突然被人抽走了手中的书,却是夏月,“你这是做什么?”

    夏月合起书册道:“公主您已经差不多看了一个时辰,该歇息了。”

    “一个时辰?”慕千雪惊讶地道:“竟看了这么久吗?”

    “您啊,每次一看起书来,就忘了时辰,要是不盯着,怕是三更过了您还没睡呢。”说着,她盯着手里薄薄的书册,蹙眉道:“不过这书统共也就十几页,别说公主您一目十行,就算是奴婢,半个时辰也差不多能看完,怎么您看了这么久?”

    “你可别小看这区区十几页张,每一页都奥妙无穷,我瞧了这么久,也不过才弄懂了风扬与云垂两个阵法而已。”说着她伸手想要拿回书册,夏月赶紧将之背在身后,“不管有多神奇,今夜都不许看了,否则奴婢去告诉王爷!”

    慕千雪被她说得一笑,“你这丫头,拿王爷来压我是不是?”

    夏月扮了个鬼脸,“谁让这王府里头,只有王爷才制得住您。”

    “你这妮子!”慕千雪笑斥了一句,倒也没坚持,由着夏月把书册放回到楠木架上,“十九回来了吗?”

    夏月一边绞着软巾一边道:“没呢,下午出去后就没见她回来,也不知去哪里了。”话音刚落,门被人推了开来,十九带着一身秋寒地走了进来。

    看到她,夏月不由得乐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