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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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

    第两百三十四章 得偿所愿]

    慕千雪没想到他动作如此迅速,一时阻止不及,摇头道:“其实那些兵书不看也没什么,张公子实在不必如此劳师动众!”

    “只是来回一趟江宁罢了,算不得劳师动众。”张启凌眉飞色舞地道:“在下醉心兵法十几年,却从未有一天,像今日这样痛快过。”说罢,他举起茶盏,“在下以茶代酒,敬慕姑娘一杯!”

    “好!”慕千雪亦很高兴遇到这个知音人,正要举茶相饮,忽地泛起一阵剧烈的咳嗽,面色潮红,浑身颤抖,连手里的茶盏也拿不住掉落在地。

    “公主!”夏月大惊,忙上前替她瘦骨嶙峋的脊背,往日咳嗽一会儿也就止住了,可这一次,却是一直咳个不停,就像当日在茶楼见顾长风那样,令夏月紧张不已,就在她打算让徐立去请大夫时,慕千雪终于艰难地止了咳嗽,看到后者掌心并没有殷红的血迹,夏月方才松了一口气,关切道:“公主,您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咳嗽罢了,别那么担心。”安抚了夏月一句后,慕千雪吃力地朝张启凌欠一欠身,虚弱地道:“千雪没用,让张公子见笑了!”

    “不碍事。”张启凌回过神来,迟疑片刻,试探道:“刚才……夏月叫慕姑娘‘公主’,难道慕姑娘是皇室中人?”

    慕千雪静默片刻,嘴角弯起一个干涩的弧度,“不瞒张公子,我是南昭人。”

    “南昭人……南昭……”张启凌喃喃重复着,过了一会儿,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起身,满面惊讶地盯着慕千雪,颤声道:“难道慕姑娘就是南昭国的……璇玑公主?”

    当年璇玑公主之名虽传遍天下,她的本名却鲜有人知。

    “正是千雪!”她的回答令张启凌激动不已,语无伦次地道:“我……我不知道慕姑娘就是……我以为……我……”

    他这个样子,令夏月瞧着好笑,故意打趣道:“你以为我家公主只是寻常女子对吗?”

    “不是!”张启凌急急否认,“慕姑娘天姿国色,才华过人,岂会是寻常女子,我只是没想到,慕姑娘就是名动天下的璇玑公主。”说着,他朝慕千雪长揖一礼,正色道:“张启凌见过璇玑公主,愿公主安康万福!”

    慕千雪虚扶一礼,淡然道:“张公子不必如此,从南昭被人攻破都城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再是什么公主。”

    提及南昭被灭国之事,张启凌长叹一声,“当年公主下嫁还是皇子的楚帝,所有人都以为你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万万没想到,楚帝竟然这般狼子野心,趁南昭没有防备,出兵攻伐,毁了南昭百年基业!”

    “都怪我识人不清,着了萧若傲的当!”

    张启凌安慰道:“他存心隐瞒,公主又哪里会知道,所幸公主逃了出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顿一顿,他又道:“公主不必太难过,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终有一日,他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希望如……”话未说完,她便又掩唇咳嗽了起来,所幸这一次不像之前那么利害,稍咳几声就止住了。

    张启凌关切地道:“公主平日里也总是这样咳嗽吗,可曾请大夫来诊治过?”

    夏月接过话道:“怎么没请过,金陵城里大大小小的大夫差不多都请了遍,就是没一个能治好公主的病,只会开一堆有用没用的药,再不然就是让公主静养。”

    张启凌沉吟片刻,道:“我认识一位大夫,任何疑难杂症到了他手里,都可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他或许可以治好公主的病。”

    他的话令夏月眼眸一亮,急忙问道:“哪位大夫?住在何处?我现在就去请他过来。”

    张启凌笑一笑,“还是我走一趟吧,这位大夫虽然医术高明,性情却有些古怪,轻易不肯替人看病,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方才与他结下几分交情;只是此人住在金陵城外,公主怕是要等上几日了。”刚说完便起身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请他过来。”

    慕千雪唤住他道:“多谢张公子一片好意,只是千雪清楚自己的病,药石难医,还是算了。”

    “世事无绝对,不试过怎么知道有用没用,总之公主等我几日就是了,告辞。”他随手行了一礼,疾步离去,显然是怕慕千雪再阻止。

    望着他急急离去的背影,夏月好笑地道:“看不出咱们这位张公子还是个急性子。”

    慕千雪笑着叹气,“我知他是一片好意,可惜注定是一场徒劳。”

    夏月安慰道:“公主别总是往不好的地方想,就像张公子说的,世事无绝对,说不定这一位,真能医好您的病。”

    随着出征日子的临近,越来越多的士兵集结,到了二月十八这一日,兵部调集的士兵已经达到七万之众;而健锐营也一如慕千雪所料的,被征集到了这次出征大军之中,预计出征之前,士兵人数能够达到十八万;至于粮草也在紧锣密鼓的调集之中,可惜不论李鸿怎么想办法,又或者怎么计算,都距离十八万士兵需要的粮草差了一大截,令李鸿头疼不已。

    就在距离出征只有三日之时,平阳王突然感染风寒,卧病难起,无法统兵出征,东方洄不得不另选统兵之人。

    东方溯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呈上三才阵法以及可以自动行走运粮的机关木牛,再加上卫晋、东方泽、杨和还有平阳王妃的推波助澜,终令东方洄选他为统帅,于二月二十日统领十八万大军,阻截齐军。

    二月十九,东方洄刚下早朝,正在与怀恩说话,有内监进来,恭敬地道:“陛下,太后来了。”

    “母后?”东方洄惊讶地抬起头,果见尹秋搀扶着卫太后进来,他起身快步迎上去,在扶着卫太后坐下后,道:“母后您怎么过来了?”

    “哀家有些事要与皇帝说。”卫太后沉声说着,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庞笼了一层阴云。]

    第两百三十五章 告密]

    东方洄神色一动,朝垂手站在两边的宫人道:“你们都退下。”

    待得殿中只剩下他们几人后,东方洄轻声道:“母后,出什么事了?”

    卫太后转脸对尹秋道:“把纸条拿给皇帝看看。”

    “是。”随着这声答应,尹秋自袖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呈给东方洄,“请陛下过目。”

    东方洄满面疑惑地取在手里,里面是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却令他脸色大变——“小心睿王”。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尹秋屈一屈膝道:“回陛下的话,昨日家中送信进来,说奴婢母亲病重,将不久于人世,太后垂怜,特恩准奴婢回家照顾母亲两日,尽一尽最后的母女缘份,本该昨日回来,可就在昨天夜里,有人送来这封信;奴婢不知真假,唯有今日一早入宫,将此信呈予太后。”

    东方洄拧眉道:“送这封信来的人呢?”

    “送信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他说有人给了他一串糖葫芦,让他把这封信送过来,除了知道是一个年轻男子之外,一无所知。”

    东方洄神色凝重地盯着纸上那一行墨字,许久,他抬头道:“母后怎么看这件事?”

    卫太后盯着殿中的乌木嵌玳瑁屏风,目光锐利如剑,“哀家也不肯定,但……空穴不会来风!”

    东方洄明白她的意思,犹豫地道:“但老七的为人,母后是知道的,素来沉默寡言,也没什么野心,当不至于如此。”

    卫太后微眯了双眼,冷冷道:“人都是会变的,昨日没野心,不代表今日、明日都没野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东方洄面色难看地道:“若真如母后所言,那儿子现在将兵权许给他,岂非引狼入室?”

    卫太后抚一抚云锦裙褂,叹息道:“若这封信早两日送来,哀家必不会同意皇帝将兵权交给他。”!

    东方洄思忖片刻,迟疑道:“不如……儿子现在下旨,收回老七手里的兵符,另选他人为主帅。”

    卫太后思忖片刻,摇头道:“明日就要出征了,这会儿再改主帅太晚了,而且传扬出去,会让大周百姓觉得皇帝朝令夕改,出尔反尔;再者,若他真有反心,皇帝这会儿收回兵权,无疑是告诉他,咱们已经知道他的心思了,到时候狗急跳墙,反而对咱们更加不利。”

    “母后所言甚是,但这十八万大军落在老七手里,实在令儿子很不安。”

    卫太后接过怀恩奉上的茶,冷声道:“哀家何尝不是,不过现在南境危急,在将齐军赶出去之前,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来;怕就怕得胜之后,拥兵自重,不肯归还兵权;虽说咱们大周有雄兵百万,但内战之下,国力必然大大损耗,难以再压制野心勃勃的齐国与东陵。”

    东方洄咬牙道:“亏得这么多年来朕与母后对他们母子百般照拂,竟是这样的狼心狗肺!”(!≈

    卫太后盯着龙椅后的六扇乌木雕花屏风,徐徐道:“皇帝可有觉得,溯儿变得与以前不太相同。”

    东方洄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道:“观老七平日在朝堂上的言行,倒是没什么异常。”

    卫太后微微摇头,“哀家指的不是这个。”

    东方洄不解地道:“那母后的意思是……”

    卫太后抿了口茶,淡然道:“哀家让周宁去查一些东西,应该就快来了,等一等吧。”

    “是。”东方洄虽有所疑惑,却也未说什么,陪卫太后一道静静等在承德殿中,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殿外传来叩门声,怀恩上前看过后,恭身道:“启禀太后、陛下,周宁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吧。”随着卫太后的话,一名中年太监走了进来,正是宁寿宫的首领太监周宁。

    周宁走到殿中,拍袖下跪,“奴才给太后请安,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卫太后凉声道:“说吧,都是怎么回话的。”

    “是。”周宁恭敬地道:“奴才奉太后之命,问了几位阵法大家,皆说从来没有听说过三才阵,也不曾见书中有记载。”

    在示意他退到一边后,卫太后道:“那几位阵法大家,皇帝是知道的,他们每一个都淫浸于阵法一道数十年,期间不知看了多少兵法书,可竟然没一个人知道三才阵,皇帝不觉得奇怪吗?”

    东方洄若有所思地道:“母后是说,老七的得到的三才阵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三人为阵,三三得九,化为九人之力,也就是说,十八万士兵,若是运用得宜,可以发挥出五十四万士兵的巨大威力;此等阵法,怎可能寂寂无闻,除非……”卫太后神色寂冷地道:“才刚创出来!”

    东方洄一怔,随即断然道:“这不可能,老七虽略通阵法,却也仅止于此,绝没能力创出这样的阵法。”

    卫太后冷声道:“除了三才阵,那十头用来运粮木牛一样不是简单之物;若非这些,他怎能得到朝中大臣的支持,连哀家的兄长都帮着他说话。”

    “关于那些木牛,儿子也问过老七,他说是一个姓古的机关师所做。”

    “阵法师,机关师,突然之间都汇集到了他身边,可不是巧合两个字能够解释的。”

    在一番近乎凝滞的沉默后,东方洄目光冰冷地道:“有人在老七背后出谋划策,意图谋取儿子的帝位!”

    卫太后起身走到红棱雕花长窗前,一眼望出去,树木在晨光下郁郁葱葱,忽闻“啼哩”一声轻鸣,一只羽色艳丽的小鸟自密密的树叶间穿了出来,振翅飞向一碧如洗的天空,紧接着又有几只小鸟跟着一并飞了上去,自在飞翔。

    “明日溯儿就会领兵出征,让绿衣派人暗中跟踪,盯紧他的一举一动;另外,设法查出他背后的那个人。”

    东方洄肃声答应,“儿子知道。”

    卫太后神色稍缓,转身道:“神机营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东方洄摇头,无奈地道:“他们藏得很深,至今没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