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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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第两百四十四章 出征]

    不等慕千雪言语,他又道:“本王从来不信这些,这个什么平安符,公主还是拿回去吧,不送。”

    慕千雪目光温柔地望着他,令后者很不自在,故作不耐烦地道:“不是让你走了吗,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非得让本王派人赶你才高兴吗?”

    面对他的恶声恶语,慕千雪嫣然浅笑,眼睛弯弯如新月,“王爷一片苦心,千雪铭感于心;至于这平安符……”她上前将其放在桌案上,笑吟吟地道:“既已送出,岂有收回之理。”说着,她浅施一礼,退出了书房,根本不给东方溯拒绝的机会。

    直至那两扇门关起,东方溯方才回过神来,面色古怪异常,过了一会儿,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在书房响起。

    “千雪……”伴着这声低低的呐语,他取过用黄纸裹着铜钱折成的三角符,珍而重之的放入怀中,心中生出温暖缱绻之意。

    这一夜,对于许多人来说,都辗转反复,难以入眠,可不论他们睡与不睡,想与不想,天都会像以往每一日一样,准时亮起。

    二月二十日,遭齐国突袭南境,失去了数个城池的北周,终于要反击了,十八万人马,从城内一直延伸到城外,一个个士兵盔甲鲜明,军容肃整,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站在军队最前面的,就是此次出征统帅——睿王东方溯!

    “陛下驾到!”伴着内监一声叠一声的唱语,一辆鎏金八宝朱顶舆车在禁军与宫女内监的簇拥下缓缓驶来。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皆肃容朝坐在舆车中的那位至尊天子跪地行礼,十几万个声音叠加在一起,震彻天地,也让每一个人清晰感受到那种至高无上的权威!

    舆车停下,东方洄就着怀恩的手走下来,抬手道:“众将免礼平身!”

    “谢陛下!”众人行礼谢恩之后,方才依次站了起来。

    头戴通天冠的东方洄来到神情恭敬的东方溯身前,用力拍一拍他的肩膀,“老七,此次出征,你一定会替朕打一个大大的胜仗归来!”

    别看东方洄面上对东方溯一副信任有加的样子,心里恨的不得了,若非木已成舟,难以再改,依着他的心思,早就撤了东方溯的统帅之位,改由自己的心腹领兵。

    眼下为了大局着想,唯有暂时放过他,等打败齐国之后,再行收拾。

    东方溯不知他的心思,单膝跪地,在盔甲碰撞的声音中道:“陛下放心,臣弟一定大败齐军,扬我大周国威!”

    “好!”东方洄重重点头,欣然道:“待你凯旋归来,朕亲自迎接!”说着,他伸手道:“拿酒来。”

    怀恩连忙唤过宫人,倒了两杯酒分别递给东方洄二人,在一声清脆的酒杯碰触声中,分别饮尽了杯中的酒。

    怀恩上前取过已经空了的青玉酒杯,随即提醒道:“陛下,时辰差不多了。”

    东方洄点点头,再次对东方溯道:“起程吧,待你归来,朕再与你饮个痛快!”

    “臣弟遵旨!”在东方洄登上舆车后,东方溯翻身上马,再次拱手一礼后,一拉马绳,浩浩荡荡地往城外行去。

    望着远远离去的东方溯,怀恩忧心忡忡地道:“陛下,真的没问题吗?”

    东方洄脸颊微微一搐,目光阴沉地道:“至少在打赢这场仗之前,不会有问题。”

    那之后呢?

    这句话在怀恩嘴边打了几个转,终是没敢问出口。

    大军出了金陵之后,一路往南行去,按着今晨送来的急报,他们应该会在数日之后与齐军相遇,开始一场恶战。

    在一处高山上,张启凌负手而立,垂目注视着山脚下黑压压不断的军队,站在他身后的小厮轻声道:“公子,您说这一战北周能赢吗?”

    张启凌微微一笑,“瘦死的骆驼尚且比马大,更何况国力正盛的北周,齐国想要独战北周……”他摇头道:“还不够资格。”

    小厮眨一眨眼睛,道:“不是还有西楚吗?”

    策马走在东方溯身后的几个人突然抬头往这边看来,张启凌脸色一变,迅速拉着小厮往后退了一步,隐身于一棵大树后,直至这些人走远后,方才缓步走了出来,轻声说了一句“好险”。

    小厮心有余悸地道:“那几个人好利害的感知能力,隔了那么远都能察觉到咱们的目光。”

    张启凌捻着拇指上价值千金的白玉扳指,遥望着已经远去的大军,凉声道:“若我没猜错,这几个,应该是平日里暗中保护睿王的高手。”

    “是他们?”小厮惊讶地道:“奴才还以为是北周的将领呢。”

    张启凌冷笑一声,“这位睿王身边的人,可比那些个将领利害多了。”

    “奴才仔细查过睿王,他排行第七,承帝在世时,他是众皇子中最不得宠爱的那一个,倒是与当时还是贵妃的卫太后走得颇近;之后承帝过世,太子登基为帝,睿王方才被封为一品亲王,得以重用;可这算算时间,统共不过三年,奴才想不明白,他怎么就养出这么多人来,咱们……”

    张启凌目光一横,冷冷打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嘴了?”

    小厮闻言,赶紧掌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奴才多嘴,请公子恕罪!”

    “此处无人,我尚要饶你,可若是以后在他人面前饶舌多嘴,可别怪我这个做主子的狠心。”

    小厮松了一口气,赶紧道:“奴才明白。”

    在训斥了小厮一句后,张启凌又将心思放到了东方溯身上,思忖半晌,凝声道:“这个睿王,必不像咱们表面所见的那么简单。”顿一顿,他想起一事,“神机营有线索吗?”

    小厮摇头道:“奴才一直都有按照公子的吩咐加派人手追查,可自从上次惊鸿一现后,就再没有出现。”

    “神机营藏得还真是深。”张启凌抚过玉扳指上细腻的雕刻,声音冷如山石,“可就算它藏到十八层地狱,我也要把它连巢挖出来!”]

    第两百四十五章 江山]

    小厮正要说话,眼角余光瞥见几抹浮影,连忙指着山下道:“公子您看!”

    张启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大约有五六个身着玄色劲装的中年人策马自山上奔过,一个个太阳突鼓起,显然都是武功高手,不过论感知能力,却是输给前面那几个,一路过去,都没发现站在山顶的张启凌二人。

    小厮思忖片刻,道:“公子,其中一人,奴才在琉璃坊见过。”

    “琉璃坊……”张启凌徐徐重复了一遍,唇角上扬,露出一抹魅惑邪气的笑容,“果然是有古怪。”

    小厮遥遥望了山下一眼,道:“要不要奴才跟上去?”

    “不急。”在阻止了小厮后,张启凌负手在山顶徐徐走着,目光一直注视着山下之人,他们同样一路往南,路线与大军相同。

    慢着,相同……相同……

    张启凌脑中灵光一闪,抚掌笑道:“我懂了,懂了。”

    小厮听得不解,好奇地道:“公子您懂什么了?”

    张启凌微笑道:“还记得我让你送去尹秋家中的那封信吗?”

    小厮下意识地点头,“自然记得。”

    “周帝既要用睿王,又怕他心生不轨,故而派人暗中跟踪,监视睿王的一举一动。”

    小厮恍然道:“原来如此。”说着,他又不屑地道:“自从来了金陵后,总听那些无知妇孺说什么周帝是仁君英主,结果还不是一个满腹算计的阴诡小人。”

    “你也说了是无知妇孺,还听来做甚。”这般说了一句,张启凌徐徐道:“琉璃坊应该是神机营的一个据点,只是……”他蹙眉道:“我倒不知,神机营竟有这么多女子;看样子,我们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

    小厮会意地道:“奴才会派人日夜盯着琉璃坊。”

    张启凌弹一弹指甲,似笑非笑地道:“琉璃坊自然要盯,但有一件事更加重要。”

    小厮猜不透他的意思,恭声道:“请公子示下。”

    在蓬勃洒落的春光中,张启凌眯着那双似碧水琉璃的眼眸,徐徐道:“在北周与齐国军队交战之时,设法逼睿王身边那群人动手。”

    只要那群人一动手,琉璃坊那些人就会发现,只要他们将消息带回去,周帝的性子,一定会想调查睿王身边的那群人;而他……只需要跟着周帝留下的脚印,就会知道一切,省了许多功夫。

    在往山下行去时,小厮想到之前的问题,好奇地道:“公子,您说这一仗齐国赢不了北周,可齐国那边,不是还有西楚吗?难道合两国之力,还赢不了北周?”

    “如果他们真心结盟,或许有一拼之力,可惜……楚帝与齐帝都是疑心深重之辈,岂会全然相信对方,所谓结盟,不过是互相欺骗,互相利用罢了;更何况北周还有璇玑自《风后八阵兵法图》中研究出来的三才阵襄助,齐楚两国……凭什么去赢!”在说到最后一句话,话语中透出深深的不屑。

    从这里望下去,能够看到金陵城的全貌,这座被称为天下第一大都的城池屋宇鳞次栉比,连绵至城墙的每一处,被围拱在正中的昭明宫更是宫阙重重,飞檐卷翘,金黄色的琉璃瓦顶在日色璀璨下耀眼夺目,华丽恢弘,似如一颗世间最耀眼的明珠。

    张启凌居高临下地伸出手,五指伸展,仿佛要将整个金陵城乃至整个天下都握在他一人的掌心!

    终有一日,他会将这片江山牢牢握在手中!

    王府中,沈惜君意外地望着正朝自己屈膝行礼的逐春,“姑姑你怎么过来了?”

    逐春直起身,笑吟吟地道:“自您出嫁后,王爷与王妃一直都很想念,此次睿王出征,王妃想着宗姬一人在府里会冷清寂寞,特命奴婢来接您回去住一阵子。”

    沈惜君满面惊讶地道:“回平阳王府?”

    “是。”逐春恭敬地道:“马车已经在府外等候,随时都可起行。”

    沈惜君思忖片刻,道:“我也想与父亲母亲相聚,但我身为睿王妃,岂有睿王一出征,就回娘家居住的道理;你回去告诉母亲,过几日我自会去看他们。”

    逐春心中着急,又不能说出实情,只得道:“只是去住一阵子罢了,并不打紧。”

    沈惜君犹豫再三,终还是摇头道:“始终是不好,还是算了。”

    逐春为难地道:“来之前,王妃再三叮嘱,一定要请宗姬回王府,您现在不回去……奴婢很难向王妃交差。”

    沈惜君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好为难的,只管将我的原话告诉母亲就行了,母亲还能怪罪于你不成。”

    “可是……”

    “好了。”沈惜君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逐春,“我还有事,你回去吧。”

    “是。”见说不动沈惜君,逐春只得屈膝告退,离开了睿王府。

    就在沈惜君以为这件事就此作罢之时,平阳王妃竟然亲自来了睿王府,要带她回平阳王府。

    这一次,沈惜君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了,“母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平阳王妃掩袖抿了口茶,淡然道:“能有什么事,就是想你回家住一阵子,怎么,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只是……”

    平阳王妃搁下茶盏,起身截断她的话,“既然不是,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东西也不必收拾了,府里都有,再不然重新做起来就是了。”

    沈惜君跺一跺脚,倔强地道:“除非母亲把话说明白,否则女儿绝不离开睿王府半步。”

    平阳王妃展一展宽广的莲袖,“为娘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睿王不在,赵平清也是什么善与之辈,与其在这里与她两看两相厌,不如回平阳王府住上一阵子,有为娘陪着你,也不至于寂寞。”

    沈惜君连连摇头,满面疑色地道:“这不是理由。”

    平阳王妃挑一挑以螺子黛描绘而成的双眉,“那你觉着什么是理由?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连自己女儿也不能想?”

    “我……”沈惜君答不出来,咬牙道:“总之女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