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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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

    第三百二十二章 登基大典]

    东方溯走到御案后坐下,接过孙兴递来的茶淡淡道:“皇兄这话从何说起?”

    东方洄痛声道:“臣已知蜀州、保宁、顺庆三府守将谋乱一事,此事虽非臣指使,但多多少少与臣有关,想到万千百姓间接因臣受苦,臣就心中不安,尤其是保宁府,臣……实在罪该万死。”

    东方溯揭开盏盖,望着氤氲升起的茶雾,淡然道:“既与你无关,就别多想了,该处置哪些人,朕心中有数,起来吧。”

    “陛下圣明!”东方洄激动地磕了个头,待得起身后,他小声道:“臣听说,陛下派了四川巡抚去镇压叛乱?”

    东方溯微一点头,“四川巡抚以前曾跟随父皇征战沙场,文武兼备,又长于谋略,乃是最适合的人选。”顿一顿,他轩眉道:“怎么,皇兄有意见?”

    东方洄连忙道:“陛下深思熟虑挑选出来的人,自是再合适不过,臣怎会有意见,只是担心强行镇压之下,恐怕会有许多无辜百姓伤亡。”

    东方溯听出他话中有话,不动声色地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总不能由着他们作乱。”

    寂静片刻,东方洄拱手道:“臣恳请陛下允许臣前往四川,臣一定会设法劝说他们投降,也好避免伤亡。”

    东方溯盯了他半晌,凉凉一笑,“皇兄何时变得这样关心百姓了?”

    “臣只想替陛下分忧,还有就是……稍稍弥补以前犯下的过错,还请陛下恩准。”

    东方溯喝着青瓷茶盏中碧色盈盈的茶水,一口又一口,在茶水甘冽的清清香中,缓声道:“皇兄有这个心,朕很高兴,不过此事朕已经有了安排,无需皇兄奔赴千里;再者,四川现在兵荒马乱,万一皇兄出了什么事,朕要怎么向母后交待?”

    “臣……”东方洄刚说了一个字,便有冰凉的声音垂落,“好了,此事无需再议,皇兄若没别的事情,就跪安吧,朕还有奏折要看”

    东方洄无奈咽下嘴边的话,拱手退出了承德殿;孙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小声问道:“陛下,难得恭王肯主动要求前去四川消弥祸患,您为何不答应他?”

    东方溯洄盯着殿外那道几乎看不见的身影冷冷一笑,“你当他真那么好心吗?”

    孙兴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奴才愚笨,不明白陛下之意。”

    “若他去了四川后,那三名守将不战而降,所有功劳就都归于他一人身上,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孙兴恍然,“奴才明白了。”

    东方溯晃一晃喝了大半的茶水,凉声道:“再者,不打这一仗,始终不知地方上还藏了多少卫氏的爪牙,这些人,哪怕留着一个也是祸患。”

    “陛下圣明。”说着,孙兴又轻叹了口气,皱着那对长长的眉毛道:“只是苦了保宁府的百姓,不知得死伤多少。”

    “朕已有法子对付那贼子,他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说话间,张进走了进来,恭声道:“陛下,御绣坊的人已经等候多时,是否传他们进来试吉服?”

    东方溯搁下茶盏,淡淡说了一个字,“传。”

    再说东方洄那边,一直到乘上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方才沉下脸,等候在马车中的绿衣在示意车夫驱车前进后,轻声道:“王爷,陛下可是没有答应?”

    绿衣知道东方洄一退位,琉璃坊就会成为东方溯的目标,当机立断带着一群供奉离开琉璃坊,一直东躲西藏,直至东方洄被册封恭王,赐居恭王府,方才悄悄潜了回来,一直藏身于恭王府中。

    在车轮徐徐中,东方洄攥了双手,恨声道:“才当了几天皇帝而已,这架子就摆得十足,连话也不让本王多说一句!”

    绿衣忧声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东方洄缓了缓气,冷声道:“本王现在是出不了金陵城了,唯今之计,只有写几封书信,你赶在传旨信差之前送到他们手中,希望他们看到本王的信后,可以出城投降,尽量保住那些没有明着露面的官员。”说着,他恨恨一拍窗框,“都是一群没长脑子的蠢货,不事先称称自己的份量就敢起兵谋乱,还真以为凭那一个两个城池,就能与东方溯抗衡吗?若真是这样,本王又岂会让出帝位,屈居在他之下!”

    绿衣安慰道:“事已至此,王爷再生气也没用,所幸江宁、苏州那几位都听从了王爷的劝告,不曾生事,这几个地方才是最要紧的。”

    东方洄深吸一口气,颔首道:“不错,四川三府,离京遥远,又处于山壤之中,没了虽可惜,却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只是少了一个机会。”

    “陛下应该也是防着王爷您名声太盛,所以才不肯答应。”绿衣替他抚平衣衫上深刻的纹路,幽幽道:“这陛下的心思,可是一日比一日深了。”

    东方洄冷声道:“再深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中了本王计,等着吧,本王等着他亲手杀死慕千雪的那一日。”

    天空中,波谲云诡,变幻莫测,一如掩藏在盛世下的种种算计。

    人世间,最可怕的,永远都是人心……

    七月二十七日,刚过四更,承德殿便点起数十枝金销硬烛,将里外照得通明如白昼,无数宫人穿梭其中。

    张进与孙兴二人小心翼翼接过宫人捧在手里的衮冕与吉服,替东方溯一一穿戴起来。

    衮冕以玉草做成,前后垂下白玉珠十二旒,两边则垂下五色丝绦做成的垂绳,每条垂绳上同样要贯以黄玉,垂于两耳之旁。

    相较滚冕,吉服无疑要复杂的许多,玄衣、黄裳、白罗大带、黄蔽膝、素纱中单等等,足足有六七层;上面刺绣除了惯常帝王衣裳所见的九龙之外,还有日、月、星、山、火等等,共十二种,预示天下升平,江山永固。

    在将最后一样玉环挂在东方溯腰间后,孙兴等一众承德殿宫人拍袖跪下,三呼万岁,之后随东方溯前往宗庙,文武百官分列两边,见东方溯到,立刻跪地行礼,同时钟鼓齐鸣。]

    第三百二十三章 空欢喜]

    在祭告天地宗庙后,东方溯重新回到承德殿,入正大殿落座,文武百官依官职高低依次入内,在鸿胪寺官员宣读过召书后,行五拜三叩头的大礼。

    东方洄亦在其中,每磕一个头,他心中的恨就加深一分,就在一个月之前,他还坐在那个位置,受百官朝拜,却在一夕之间,被他从未真正放在眼里的贱种夺去,从此卑躬屈膝不说,还要处处看其脸色。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礼毕,鸿胪寺官员捧诏书一路经奉天门,金水桥,到达午门,放入一早等候在那里的云舆之内,送至承天门,再次宣读诏书。

    至此,整个登基大典结束,从这一日起,东方溯正式登基为帝,大周亦从这一日起,改元永平。

    永平元年的七月二十七日,经由翰林院官员之笔载入史册之中,流传千古!

    大典过后,东方溯接连颁下三道册封旨意,着张进前往三宫宣旨,并晓谕六宫上下。

    含章殿中,小聪子立于檐外,神情焦灼地望着宫门,翘首盼望的样子,像是在等什么样来。

    紫燕跨过朱红门槛来到他身边,“旨意还没来吗?”

    他们都知道,东方溯一登基就会立刻下旨册封,所以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等着旨意到来。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小聪子话音刚落,便看到张进手捧圣旨走了进来,紫燕心中一喜,连忙迎上去行礼,“给张公公请安。”

    “紫燕姑娘客气。”张进笑一笑,道:“平妃娘娘可在?”

    “在呢,公公请。”紫燕赶紧将他请入殿中,赵平清按捺着心中的激动站起身来,跪迎她等候多时的册封旨意。

    虽不是皇后,但一品贵妃也足以让她站在无数女子之上,从今往后,赵氏满门,都将以她为荣,以她为耀!

    而这——只有她的起点,终有一日,她会取代沈惜君入主长信殿,成为大周皇后,母仪天下!!

    张进展开绘满祥云的圣旨,扬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妃赵氏德蕴温柔,性娴礼教,位在掖庭之列。克著音徽礼昭典册之荣,宜加宠锡兹仰承皇太后慈谕。着即册为从二品昭容。尔其益修妇德、矢勤慎以翼宫闱。永佩纶言、副恩光而绵庆祉钦哉。”

    赵平清愣愣跪在那里,她刚才听到了什么,从二品昭容?东方溯册封她为九嫔之一的昭容,这怎么可能?

    身为正妃的沈惜君被册为皇后,她既为册妃,又身怀龙种,理该册为贵妃,昭容……这怎么可能。

    错了,一定是她听错了!

    含章殿人也是满面惊愕,所有人都以为赵平清一定会被册为贵妃,结果却只册封从二品昭容,甚至连九嫔之首都不是,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紫燕最先回过神来,诧异地抬起头来,“张公公,娘娘被册为昭容?”

    “是啊,以后就该改口叫昭容娘娘了。”说着,他笑眯眯地望着一言不发的赵平清,“昭容娘娘,接旨吧!”

    他的话令赵平清自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勉强挤了一丝笑意在脸上,恭声道:“臣妾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赵平清接过圣旨后,张进道了声喜便退出了含章殿,他一走,赵平清立刻展开圣旨,一个字接一个字地看着,在看到“从二品昭容”五个字时,瞳孔倏然一缩,面颊苍白如飘在池上的残冰,嘴唇不住哆嗦。

    她没有听错,张进也没有念错,东方溯……东方溯真的只册她为昭容……

    紫燕也看清了圣旨上那一个个用朱砂写就的大字,难以置信地道:“娘娘怎么会只是昭容,内务府明明置办了贵妃吉服,不对,这不对。”

    赵平清眸光一抬,盯着小元子道:“立刻去一趟长信殿还有漪兰殿,看陛下传去这两殿的旨意是怎么写的。”

    “嗻!”小元子打了个千儿,快步离去,在等小元子归来的时间里,赵平清面色阴沉地坐在椅中一言不发;她不说话,含章殿上下自然也不敢言语,气氛沉重而僵硬。

    过了小半个时辰,殿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小元子的声音出现在视线中,赵平清眸光一厉,冷声道:“如何?”

    小元子喘了口气,垂首道:“启禀娘娘,张公公在来含章殿之前,就分别去了长信殿与漪兰殿传旨,奴才设法打听了一下,陛下册了王妃为中宫皇后,至于璇玑公主……她……”小元子瞅着面色冷郁如冰的赵平清,迟疑着不敢说下去。

    赵平清眼角微微一搐,按着心中的恨意道:“陛下册了她为贵妃是不是?”

    小元子无奈地点头,“是。”

    紫燕骇然色变,脱口道:“这不可能,陛下怎么会册她为贵妃,定是你弄错了,赶紧重新去打听。”

    小元子愁眉苦脸地道:“我也盼着是自己弄错了,可内务府那边已经将贵妃册封所用的吉服送了过去,所以……应该是不会错的。”

    “陛下他……他……”紫燕有心想说东方溯糊涂,又恐殿中人多嘴杂,落了话柄在别人手里,生生将嘴这的话咽了下去,对垂手立在两边的宫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在殿内只剩下他们几人后,紫燕望着面色阴沉如晦的赵平清,有心安慰几句,却寻思不出合适话来,只能低低叹息着。

    赵平清紧紧攥着紫檀扶手,咬了银牙一字一字地道:“我早知他绝情,却不想绝情到这个地步,昭容……”她讽刺地道:“他不怜惜我也就罢了,竟连这个孩子也不怜惜半分,真是好狠的心。”

    “璇玑狐媚惑主,偏偏陛下还视她如珠如宝,连正一品贵妃之位也许了她,真是糊涂至极。”

    赵平清冷笑连连,“他不是糊涂,而是在他眼里,除了璇玑,其他都不值一哂,包括他的亲生骨肉!”她越想越恨,胸口起伏如潮水,眉桃眼角皆是比禁军腰间钢刀更为雪亮锋利的恨意。

    紫燕怕她心情起伏过剧,会影响腹中龙胎,连忙道:“主子小心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