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妃

首页|玄幻|仙侠|言情|历史|网游|科幻|恐怖|其他

倾城皇妃 > 第436节

第436节

    第八百六十八章 不速之客]

    沈惜君抚着蹙金袖边,自嘲道:“当年母后与赵氏姐妹相称的时候,又曾想过她是那样的人,否则怎么会有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予怀满面忧色,“那现在怎么办,大哥现在像着魔一样要娶秋水,根本听不进劝。”

    静默片刻,沈惜君徐徐道:“与其长痛,不如短痛。”

    予怀心思微转,已是猜到了几分,“母后想送走秋水?”

    “不错,只有她离开,才能断了予恒的念想,其实……”沈惜君眼中精光一轮,冷声道:“最好的办法是杀了秋水,永绝后患,可若是这么做了,予恒……”她伴着叹息道:“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本宫了。”

    “大哥不是糊涂人,给他一点时间,总会明白的。”停顿片刻,予怀忽地道:“母后,这件事交给儿臣去做吧。”

    沈惜君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即露出一抹笑意,“你怕他为此怨恨本宫?”

    “母子没有隔夜仇,何来怨恨一说,儿臣只是不想母后太辛苦,万一您又犯了头疼的旧疾,母妃非得罚儿臣去太庙跪着不可。”

    沈惜君被他哄得笑了起来,笑斥道:“真是生了张猴儿嘴,什么话到你嘴里,都成了道理,让人反驳不得。”

    “那是因为儿臣本来就很有道理。”予怀嘻嘻一笑,又道:“既然母后答应了,儿臣明日就着手去办。”

    沈惜君敛了笑容,抚着他的肩膀道:“其实你不必如此,母后应付得来。”

    “儿臣知道,但儿臣想为母后分忧。”予怀咧嘴笑着,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

    沈惜君眸中漾起一点晶莹,“几个孩子里,就属你最懂事,最贴心了,贵妃真是好福气。”

    “在儿臣心里,母后和母妃一样,都是儿臣的母亲,除非……”他故作伤心地道:“母后不要儿臣了。”

    沈惜君掌不住笑道:“要要要,母后舍了谁都舍不得你,行了吧?”

    予怀嘻嘻一笑,“母后笑起来真好看,您往后可一定得多笑笑。”

    沈惜君点一点他饱满的额头,笑语道:“还说呢,就因为你隔三岔五来逗母后笑,害得母后脸上皱纹都多生了几条,再多笑,可就见不得人了。”

    予怀一本正经地道:“哪有,母后脸上一条皱纹也没有,不知情的人见了母后,定会以为您才二十许人呢。”

    “就知道哄母后开心。”沈惜君眼中充斥着宠溺的笑意,她知道予怀是故意逗自己开心,被他这么一引一逗,心情着实舒展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郁结难过。

    马车载着他们徐徐往昭明宫驶去,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齐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就是你有十万火急之事找本王的人?”予恒满面疑惑地打量着眼前之人,如今已是四月天,人人都换上了软薄的春衫,可这个人却披了一件厚厚的灰色斗篷,还兜着风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小半边。

    “正是。”风帽下传来略有些尖细的声音,像是掐着嗓子在说话。

    “你是什么人?”予恒眉头微微一蹙,这个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殿下不记得老奴了?”随着这句话,那人缓缓除下风帽,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脸来,除了有几道不深不浅的褶子之外,脸上干干净净,一点胡渣也没有。

    予恒满面诧异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元公公?”

    “老奴给殿下请安,殿下吉祥。”元九笑着打了个千儿。

    “免礼,坐。”在招呼下人奉茶后,予恒试探道:“公公今日怎么有空到我府中来,皇祖母那边不用侍候吗?”

    元九微微一笑,“不瞒殿下,老奴今日过来,就是奉了太后的意思。”

    “皇祖母?”予恒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不定,后者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说下去,只是徐徐喝着下人刚端上来的茶水。

    予恒心思一转,对垂手静立在旁边的下人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待得只剩下他们二人后,予恒掸一掸袖子,凉声道:“好了,这里没外人,元公公有什么话就说吧。”

    元九瞅了他一眼,微笑道:“老奴只说,殿下最近为了选妃一事,和皇后闹得不可开交,连陛下……也对您很不满。”

    予恒面色微微一僵,冷声道:“如果元公公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可以请回了。”

    “殿下息怒。”元九在椅中欠一欠身,垂目道:“太后她老人家知道这件事后,很是关心,特意命老奴来看望殿下,另外……还有一言相劝。”

    予恒面色难看地道:“连你也觉得我该听母后安排?”

    元九低头一笑,“正是,还望殿下能够听从劝谏,莫要一意孤行。”

    予恒嘴角含着讥讽之色,“什么时候皇祖母也成了说客?”不等元九言语,他拉下脸道:“这件事我心意已定,不劳皇祖母费心,公公请回。”

    面对他的逐客令,元九不以为意地道:“殿下误会了,太后并不是谁的说客,派老奴来,纯粹是为了殿下。”

    “怎样都好,总之我不会改变主意。”予恒不耐烦地说着,他实在不想再听那些无聊的劝说了。

    元九笑一笑,“老奴知道殿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您以为的最坏,就真是最坏的结果吗?”

    面对他绕口令一样的话语,予恒不解地道:“什么意思?”

    “您虽非皇后娘娘所生,但自幼养在娘娘膝下,早已与亲生母子无异,母子连心,无论您做错了什么,皇后娘娘都会念在母子情份上网开一面,但对秋水姑娘就不同了。”

    予恒眼皮狠狠一跳,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元九意味深长地道:“只要秋水姑娘一死,所有横在您跟皇后之间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放肆!”予恒重重一拍扶手,怒喝道:“大胆奴才,竟敢妄议母后,你可知就凭刚才那句话,我就可以将你乱棍打死,就算皇祖母也无话可说。”]

    第八百六十九章 改变主意]

    元九平视于他,“老奴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盼殿下能够明白眼前形势的凶险,莫要再一意孤行,害人害己。”

    见他不顾自己的喝斥,依旧在那边说个不停,予恒越发怒不可遏,怒吼道:“来人!”

    守在门外的下人听到他呼喊,当即推门入内,“殿下有什么吩咐?”

    予恒正要命他将元九赶出去,忽地心中一动,在一阵短暂的犹豫后,他挥手道:“没事了,退下吧。”

    “殿下?”下人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一会儿让自己进来,一会儿又让自己出去,这算哪门子事情。

    予恒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本王让你退下,没听到吗?”

    见他面露不悦,下人不敢再多言,低头退了出去,伴着“吱呀”一声轻响,门重新关了起来。

    予恒深吸一口气,盯着元九道:“刚才那些话,都是皇祖母让你说的?”

    “是。”元九垂目道:“太后说她本不应该插手这件事,就算说了,您也未必听得进去,反倒容易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太后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派老奴来提醒殿下,她老人家说,无论前事如何,您与她都是祖孙,血脉相连,不能明知前面是死路,还不拉您一把。”

    予恒神情复杂地道:“皇祖母真是这样说的?”

    “老奴不敢有半句欺瞒。”顿一顿,元九又道:“如果殿下希望秋水姑娘平安的话,就请不要再与皇后娘娘做对了。”

    予恒烦燥地道:“说来说去,你们一个个都要我放弃秋水,我就不相信母后真会……”

    “一定会!”元九先一步堵住他的话,眸光深沉地道:“皇后……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予恒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掩面片刻,他涩声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元九唇角勾出一缕深远的笑意,“办法一定有,就算殿下愿不愿意了。”!

    他的话令予恒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道:“快说。”

    没人知道元九所谓的办法是什么,在他走后,予恒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夜,连秋水也不见,晚膳更是一口未动。

    一夜辗转难眠,翌日清晨,秋水早早来到予恒屋外,正犹豫是否敲门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予恒从里面走了出来。

    “殿下,您怎么样了,没事吧?”秋水一边问一边紧张地打量着予恒,确定他完好无恙,方才松了一口气。

    予恒抚过她眼下因为一夜未睡而泛起的乌青,歉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殿下没事就好。”秋水眼眶微润,“奴婢有一件事想求殿下。”

    “你只管说就是了,还有……”予恒按住她的樱唇,语意温柔的犹如一池春水,“我说过很多次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不要再自称奴婢。”

    秋水涩涩一笑,“奴婢的身份不会因为一个称呼而有所改变,皇后娘娘更不会因为一个称呼而对奴婢改观。殿下,算了吧,就当奴婢求您,不要再为了奴婢和皇后娘娘置气了,如果因为奴婢,令殿下有所损伤,奴婢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她低头,与予恒十指交握,“能够天天看到您,侍候您,奴婢就心满意足了,其它的……奴婢真的不奢求,也请殿下不要再强求。”

    予恒默默听着,待她说完后,温言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这番话,秋水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但第一次都会被予恒驳回,想不到这次他竟答应得如此爽快,一时倒是愣在了那里,待回过神来后,她试探道:“殿下真的想明白了?”

    予恒扬眉道:“怎么,在你心里,我就一个冥顽不灵的老顽固吗?”

    秋水掩唇轻笑,“殿下知道就好。”

    “你啊!”予恒宠溺地摇摇头,随即道:“好了,你好生在府中待着,我出去一趟。”

    秋水神情一变,连忙拉住他道:“殿下忘记了,陛下罚您在府中禁足,说是在您想明白之前,哪里都不许去呢。”

    予恒微微一笑,“我记得,所以我现在去见父皇,向他请罪。”

    秋水一怔,旋即激动不已,连连点头,连话也说不利索,“好……好事,殿下好事。”

    予恒抹去她不小心滴落的泪水,轻声道:“明明是坏事,却高兴成那样,这天底下下也就你一个了。”

    秋水笑中带泪,“对奴婢来说,没有什么比殿下安好更重要的。”

    “我知道,所以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这句话予恒说得异常认真。

    秋水被他看得粉面一红,既羞又喜,低头绞着帕子,小声道:“时辰不早了,您快去吧。”

    予恒到的时候,东方溯正在批阅奏折,他不敢惊扰,悄然站在一旁,殿下寂寂无声,静得能听到朱笔在纸上划动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溯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盯着予恒,“你来做什么?”

    予恒眼皮一跳,急忙跪下道:“儿臣是来向父皇请罪的!”

    东方溯取过一份奏折,一边批阅一边淡然道:“何罪之有?”

    “父皇与母后悉心为儿臣挑选王妃,儿臣却胡闹任性,为一己私情,屡屡顶撞父皇和母后,惹您二位生气,于臣子是为不忠,于人子是为不孝。”说着,他伏下身去,以额触地,言辞恳切地道:“儿臣不忠不孝,请父皇责罚!”

    东方溯盯了他片刻,道:“怎么突然想通了?”

    “昨日母后来看儿臣,儿臣看到她形容憔悴了许多,母后走后,儿臣想了许多,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所以天一亮,就来向父皇请罪了。”

    “总算你还没有太糊涂了。”东方溯点点头,“去见见你母后吧,她最近可是为你操碎了心。”

    “是。”予恒恭声答应,却并不起身,东方溯打量着他道:“怎么,还有事?”

    予恒咬一咬牙,抬头道:“儿臣想求父皇一个恩典。”

    “说。”东方溯从他的目光中猜到了几分,但没有点破。

    予恒按着心头的紧张,轻声道:“儿臣知道母后不喜欢秋水,但儿臣与秋水确是真心相爱,所以想问父皇讨个恩典,让儿臣纳她为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