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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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节

    第八百八十二章 冯川]

    冯川拍一拍手,笑道:“太后知道赵管事喜欢秋月,就暗中赐他们对食,以此将赵管事收为心腹,元九出宫的事情,就是他从中动了手脚才没有被贵妃查出来,我说的可对?”

    陈太后万万没想到如此机密之事,会从这个全不起眼的奴才嘴里说出来,不过她心思极深,没有将惊色露在脸上,只道:“你怎么知道?”

    冯川找了一把椅子大刺刺坐下,“按理来说,奴才确实不该知道,毕竟太后找得都是心腹谨慎之人,可太后漏了一件事……”他咧嘴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赵常水除了喜欢秋月之外,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喝酒,每次喝醉了酒就会口不择言,说一些不该说的事;不过他为了保住敬事房管事这个肥事,一直隐藏着这个喜好,知道的人极好,奴才恰巧就是其中一个。”

    知道是赵常水泄得密,陈太后恨不得生撕了他,在瞪了一眼惴惴不安的秋月后,她冷声道:“予恒是哀家的亲孙子,哀家派人去看看他有何不妥?”

    “若仅仅只是看看,当然没有不妥,可偏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譬如教大殿下怎么应对陛下,怎么保住秋水。”

    这一次,陈太后真的坐不住了,要说出宫一事是冯川利用醉酒从赵常那里套出来的,还能说得过去,可元九跟予恒说的话,他又是从何得知的,难道……是秋月背着自己悄悄和赵常水说了,从而被冯川得知?

    秋月跟随陈太后多年,一见她神色便知她对自己起了怀疑,慌忙跪下道:“奴婢绝对没有将太后交待之事告诉赵常水,请太后明查!”

    陈太后也是一念之疑,静下心来后便觉得不可能,秋月跟了自己二三十年,她嘴上有没有把门,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句话是在问冯川。

    冯川笑道:“奴才不光知道这个,还知道去见大殿下,是元九公公的提议,为的是让大殿下对太后心存感激,从而改善您二位的关系。”

    陈太后面上青一阵白一阵,隐秘一项项被人揭开,这种感觉令她深恶痛觉,最可怕的,到现在为止,她对冯川还一无所知。

    陈太后暗自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你刚才说哀家有大祸临头,又是怎么一回事?”

    冯川一弹袍子,漫然道:“就在今儿个,大殿下刚刚找到了杀害三殿下的凶手。”

    “是谁?”这一次陈太后倒是没太过惊讶,虽然这几年她一直待在静芳斋中吃斋念佛,少有出去的时候,但宫里大大小小事情,没一样瞒过她的,当然也包括予瑾。

    这个孙子体弱多病,犹如一个药罐子,但性子却是皇子之中最细腻谨慎的,因为整日病着,所以他有更多的心思去思量考虑。

    这样一个人,说他会意外跌落河中,她绝不相信,一定另有内情,只是她想不到是谁这么大胆,连当朝皇子也敢谋害。

    “秋水。”当这两个字从冯川嘴里吐出来的时候,陈太后几乎以为他在开玩笑,秋水只是一个婢女,怎么有能力有胆子去害一位皇子,根本不可能。

    但冯川神色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就是说……予瑾真是秋水害的,陈太后按下心中的不安,道:“为什么?”

    冯川倒是没有卖关子,径直道:“因为三殿下知道了秋水的身份,所以一定得死,她本以为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被大殿下发现了,算算时辰,大殿下这会儿应该已经去见陛下了。”

    “那与哀家有何关系?”陈太后问出一直盘柦在心中的疑问,无论秋水是谁,杀了什么人,与她都毫无关系,大祸临头四个字,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冯川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身子微微往前倾,“太后您猜,秋水背后的人是谁?”

    陈太后眼皮剧烈跳动,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哀家怎么知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冯川话音刚落,秋月已是明白过来,柳眉倒竖,厉喝道:“放肆,竟敢诬蔑太后,再敢胡言乱语,就乱棍打死。”

    冯川丝毫没将她的喝斥放在心里,笑意不减地道:“我死不要紧,可太后……也得跟着陪葬。”

    他明明是笑着说,可字里行间透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明明是盛夏时节,秋月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安地看向陈太后,无论是冯川还是眼下的形势,都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只能指望陈太后。

    陈太后心思飞转如轮,很明显,冯川和秋水是一伙的,他们联合起来让自己背黑锅,可要是这样,冯川根本不用来提醒自己,直接等着皇帝来问罪就是了,所以……一定另有目的。

    陈太后没有将猜测说出口,而是道:“哀家并没有做过,皇帝是个明君,会相信哀家的。”

    听到这话,冯川低低笑了起来,“太后,您相信自己这话吗?”

    陈太后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既恼又怒,勉强压下后道:“皇帝是哀家所生,难道还会怀疑自己母亲不成?”

    “如果陛下相信太后,您这几年也不至于深居简出,夹起尾巴做人。”冯川这句话可谓是字字诛心,一点情面也不留。

    这一次,饶是以陈太后的心思,也按捺不住,指了他怒喝道:“你……你放肆!”

    冯川丝毫不将她的怒气放在眼里,慢悠悠地道:“虽说这几年太后与陛下关系改善了一些,但也仅止于此,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陛下一定会相信。”

    秋月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破绽,“就算秋水冤枉太后,也只有一个人证,何来物证一说?”

    冯川勾一勾嘴角,“姑姑以为,我在静芳斋这么久,就是扫地砍柴吗?”

    秋月见惯了宫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又怎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骇然道:“你……敢冤枉太后?”]

    第八百八十三章 身份]

    冯川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不,来找太后商量了。”

    看着他那一脸无辜的样子,秋水气得几乎要笑出来,这是商量吗,分明是威胁。

    陈太后示意秋月退下,冷声道:“你想哀家怎么做?”

    “还是太后爽快。”冯川一拍手掌,笑嘻嘻地道:“只要太后答应奴才一个要求,奴才会立刻让秋水改供词,保证不会在陛下面前说太后一句不是。”

    “什么要求?”陈太后明白,费这么大一圈提出来的要求,一定不会简单,可她现在已经没别的法子了,只能顺着冯川的话问下去。

    冯川瞅着她道:“其实要求不难,以太后的手段,一定能够办到,只看您要不要去做。”

    陈太后被他说得有些不耐烦,追问道:“究竟是什么?”

    见胃口吊得差不多了,冯川微笑道:“这件事过后,您向陛下提议,让齐王领兵攻伐西楚,然后……想办法让太子变得笨一些,一个人太聪明了,难免招人厌,太后您说是不是?”

    秋月听得疑惑不解,“这好端端的,怎么变笨?”

    “好端端的当然不行,但若稍稍动些手脚,譬如……”冯川没有说下去,唯独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令人不安。

    秋月疑惑地看着他,忽地脑海里划过一道雪亮,脱口道:“下药?”

    “姑姑果然是个通透人,下药、外力,都可以让一个人变笨。”冯川说得有些口渴,大刺刺取过陈太后一口没动的茶饮了起来,还自顾自地点头道:“嗯,是上好的六安瓜片,不错不错。”

    “你……你好大的胆子!”秋月身子不住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慌的,眼前这个人……竟然想算计太子,而且细想起来,三位皇子都被他……确切来说,是他背后的主子给算计了。

    “小人胆子一向很大。”冯川笑嘻嘻地搁下茶盏,望着面色阴晴不定的陈太后道:“如何,太后想好了吗?”

    “你们要做什么?”陈太后面无表情地问着,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冯川意味深长地道:“做太后想做之事。”

    陈太后被他说得一愣,蹙眉道:“什么意思?”

    “太后不是一直想找人取代太子吗,如今三殿下早夭,能够达成太后所愿的,也就只有大殿下了。”顿一顿,冯川继续道:“大殿下屡立军功,太子却日渐蠢笨,不堪大用,太后您说……陛下会将帝位传给谁?”

    陈太后冷冷盯着他,答案自是不用说的,关键在于,冯川和他背后的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给哀家一个理由。”天上不会掉馅饼,同样,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人人做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也不例外。

    冯川低头一笑,“各取所需,奴才只能说这么多了。”

    陈太后在心里飞快盘算着,按现在的形势看,她只能答应,但……这么被动,实在不是她的做法,不行,无论如何都要扳回一些主动权。

    想到此处,陈太后清咳一声,“既是要合作,就该表示一些诚意,你说是不是?”

    “不知太后想要什么诚意?”

    陈太后也不绕圈子,径直道:“哀家想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总不能合作了还不知道盟友是谁吧。”其实她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想从冯川嘴里得到证实。

    “主子不喜欢太过张扬,所以还请太后见谅。”冯川嘴紧得很,一丝风声也不肯泄露,停顿片刻,他又道:“如果太后真不想合作,那就罢了。”说着,他竟是转身离去,一丝留恋也没有。

    陈太后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个冯川,分明是捏准了她的弱点,这才敢如此放肆,她恨不能杀了这个狗阉人,可不行,无论如何她都要忍下这口气。

    在冯川快要走到门口时,陈太后终是叫住了他,“好,哀家答应你。”

    冯川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时,已是一派恭敬,“太后英明!”

    陈太后恨不能生扒了他的皮,无奈势不如人,再不高兴也只能把这口气往肚子里咽,“这几年西楚虽然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齐王又从来没有正儿八经领过兵,你确定他能赢?”

    “虎父无犬子,奴才相信齐王一定会赢。”冯川笑眯眯地道:“再说,不是还有贵妃娘娘这个智囊在吗,她可不会坐视齐王败阵,其实这对太后来说,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事。”

    陈太后长眉一挑,“何以见得?”

    “智谋这种事,看似只是动动嘴皮子,其实最伤心神,要不是有宫里那么多珍贵的药材补着,再加上这几年的休养,贵妃哪有这么好的精神;齐王出征,贵妃必然有所牵挂,这么一来,一可劳贵妃的神;二可令她无瑕顾及太子,便于太后下手。”

    陈太后冷哼一声,“你倒是机灵。”

    冯川似乎没听到陈太后言语里的讥意,躬身道:“多谢太后夸奖。”

    “好了,你下去吧,记着,这所有的交易都要建立在哀家安然的份上,否则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奴才明白,太后放心。”在冯川出去后,陈太后挺得笔直的腰杆立刻弯了下来,后背佝偻如虾,完全没了刚才的精气神。

    秋月走到陈太后身后,替她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小声道:“太后,要不要派人查查冯川的底细?”

    “没用的。”陈太后叹气道:“他既敢现身,就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查不出来的,不过……哀家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秋月试探道:“那冯川……”

    “你想想,眼下与咱们大周做对的,除了一个半死不活的西楚之外,还有谁?”

    秋月眼皮一跳,脱口而出,“齐国!”

    陈太后盯着幽幽跳动的烛火,“西楚不会自己要求灭自己,那么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齐国了。”

    “可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就为了灭一个西楚?这未免也太过大费周章了。”眼下西楚被燕国那些火枪弄得焦头烂额,如果齐国有心,来他们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