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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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节

    第九百五十五章 雨过天青]

    这场雨虽然大却下得不久,不过一个时辰便已经雨过天晴,天空一碧如洗,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水气。

    蜻蜓展开透明的翅膀,在月华池上欢快地飞舞着,不时停在还残留着雨珠的荷叶上,红白相间的锦鲤在清澈的池水中游曳,鱼尾摆动,不时划出一道道水线,悠闲自在。

    几粒鱼食的洒落,打破了这份平静,锦锂争先恐后地游过去抢时,一时水面上攒满了鱼头,有几条心急的锦鲤还跃出了水面,带起一连串水珠,在雨后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一颗颗透明璀灿的晶石。

    随着鱼食一拨拨洒下去,围过去的锦鲤越来越多,在鱼食洒尽后,还依依不舍地徘徊在池边不肯离去,直至一叶扁舟驶来,方才不得不散去。

    扁舟还没完全靠岸,站在上面的人影便纵身跃了上来,正是予恒,他递过一个刚刚采摘下来的莲蓬,笑道:“母后尝尝。”

    “你啊,小心一些,万一掉到池里可怎么办!”沈惜君一边责怪一边接过莲蓬,取了一颗新鲜莲子,剥去皮后放到嘴里咀嚼,“嗯,很新鲜也很甜。”

    “甜?”予恒有些疑惑地看看莲蓬,随即也取了一颗莲子放入嘴里,刚一咬下就皱起了两道英气的眉毛,愁眉苦脸地道:“明明是苦的。”

    他这副样子惹得沈惜君笑了起来,带着捉狭的笑意道:“尝到苦的了吧?”

    看到她这个样子,予恒恍然大悟,“母后故意诓我。”

    “母后这是罚你呢,谁让你瞒着母后。”听到这话,予恒讪讪地道:“儿臣……那不是怕说了之后,会让万三察觉吗?”

    沈惜君抚着他俊朗的面容,感慨道:“母后知道,可母后心疼啊,这么大的委屈,你就一直自己一个人受着,还受了这么久;也怪母后不好,不仅不相信你,还打了你,一想到这个,母后心里就难受,母后……”

    予恒见她越说越难过,赶紧握住她的手,“不怪母后,要怪就怪儿臣演技太好,看来以后儿臣可以去戏班子混饭了。”

    沈惜君原本已经快要落泪,被他这么一打岔,顿时笑了起来,嗔怪道:“就知道贫嘴。”

    予恒笑着扶她到亭子里坐下,“母后养了儿臣那么多年,别说打几个巴掌,就算要儿臣的命,那也是应该的。”

    “你啊。”沈惜君拭去眼角的泪水,欣慰地道:“母后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有你这个儿子,就算现在老天爷要把母后的命收回去,母后也可以瞑目了。”

    一听这话,予恒急忙道:“母后快别说这样晦气的话,您可得长命百岁,看着儿臣娶妻生子呢。”

    予恒的紧张令沈惜君心中越发温暖,微笑道:“好好好,母后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去剥莲子,予恒连忙拦住她,“这莲子苦,母后还是别吃了。”

    沈惜君笑道:“你采来的莲子,再苦也变成甜的了,再说莲子能够明目清火,是好东西。”说着,她看了一眼四周,感慨道:“果然心情好了看什么都舒坦,真好。”

    予恒有些内疚地道:“是儿臣不好,让母后担心难过,儿臣答应您,以后都不会了。”

    沈惜君笑语道:“母后可记住你的话了,不许耍赖。”在予恒答应后,她又语重心长地道:“这次的事,母后知道你是为了顾全大局,怕露了破绽,功亏一溃,但你要答应母后,一定不能有下一次了。虽然你不是母后亲生的,但在母后心里,早已经与亲生无异,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母后……真不知该怎么办。”

    “儿臣明白。”予恒抹去眼角的湿润,笑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儿臣都与母后商量着办。”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听到予恒的回答,沈惜君心中一松,笑意重新染上眉眼,转而道:“太子那边怎么样了?”

    “张公公已经去东宫传旨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开释了。”说到这里,予恒眉眼一沉,神情有些郁郁。

    看到他这副神情,沈惜君道:“还在担心最后那名细作?”

    “嗯,一日不除就一日是个祸患。”予恒愁眉道:”但经此一事,他肯定会隐藏得更深,也不知能不能揪出来。”

    沈惜君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明儿个本宫去找贵妃商议,她一向足智多谋,定能找出那个细作来,你别太担心。”

    予恒应了一声,咧嘴道:“说起姨娘,儿臣骗了她那么久,得赶紧去赔个不是,也不知姨娘会不会把儿臣轰出来。”

    兰珠在一旁打趣道:“还真有可能,殿下这次着实是把咱们给骗惨了,贵妃娘娘这会儿怕是正哭笑不得呢。”

    予恒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讪讪道:“轰就轰吧,大不了多去几次,反正我这脸皮还算厚实。”

    “你啊。”沈惜君宠溺的笑着,突然笑容渐渐敛了起来,定定看着予恒,不知在想些什么,予恒察觉到她的神情变化,蹲在她身前关切地道:“母后怎么了?”

    “没什么。”沈惜君摇摇头,抚着予恒俊朗的面容,黯然道:“母后只是……有些担心你父皇。”

    予恒心思一转,已是猜到了几分,“父皇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

    沈惜君忧容满面地道:“别说好转,不恶化本宫就谢天谢地了,希望接下来的日子太平一些,让你父皇能够好好休养,等医十回来。”

    予恒黯然道:“是儿臣不好,没有事先将计划告诉父皇,令父皇心神劳损,加重了病情。”

    “若没有你帮着对付环琅阁,你父皇这病怕是要更重。“沈惜君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以前落下的病根,一天没治好,本宫这心就一天不得安生。”

    予恒也不知该怎么劝,只得道:“父皇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母后别太担心。”

    “希望是这样。”话虽如此,到底是压了一块石头在心上,不复之前的轻松愉悦,更没了赏鱼看书的心思,坐了一会儿便让予恒扶了长信殿。]

    第九百五十六章 母子]

    漪兰殿,花蕊提着一桶水,仔仔细细地擦着正殿角角落落,连回廊扶手和台阶也不放过,简直亮得能照出人影来。

    吴七一边修剪庭院里的花草一边笑道:“我说花蕊,这里里外外你都擦好几遍了,还没擦完啊?”

    花蕊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太子殿下马上要来了,当然得擦干净一些。”

    吴七打趣道:“就怕你擦得太干净,害太子殿下打滑摔跤,那可有趣了。”

    “呸呸呸!”花蕊没好气地道:“今儿个大喜的日子,也不知道说些好听的,万一要是被你这乌鸦嘴触了晦气,我一定告诉主子,让她好好罚你!”

    “你擦的地,要罚也先罚你!”吴七笑着顶了她一句,他们二人只要碰到一起,就针锋相对,吵吵嚷嚷,活脱脱就是一对冤家。

    “你!”花蕊说不过他,气得跺脚,差点踢倒了旁边的水桶,看到里面晃来晃去的水,忽地眼晴一亮,拿抹布沾了水用力往吴七甩去,后者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招,被甩得满身是水。

    “好啊,说不过人家就动起手来了是不是?看我不剪了你的头发。”吴七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凶神恶煞地绞着手里的剪刀。

    花蕊朝他扮了一个鬼脸,正好夏月经过,她赶紧拉住告状,“姑姑,吴七要剪我头发。”

    夏月好笑地道:“这话他从去年说到今年,眼瞅着都两年了,还一根头发丝都没剪过呢。”

    花蕊不服气地道:“那是因为他没找到机会。”

    夏月刮一刮她红扑扑的脸颊,笑斥道:“你们两个啊,天天碰到一起就斗嘴,水火不相融。要不然,明儿个我跟主子说说,把吴七调去内务府当差,前儿个遇到内务府总管,还和我抱怨说最近内务府事情多,忙不过来呢。”

    “不要!”

    “不要!”

    花蕊和吴七异口同声的拒绝,发现彼此说的话一样时,脸庞皆是微微一红,好在原本就被太阳晒得通红,倒也看不出来。!

    夏月摇头道:“瞧瞧你们,碰一起斗嘴,分开又不肯,简直是前世的冤家。”说到这里,她突然抿嘴笑了起来,瞅着二人拖长音道:“该不会……

    花蕊在旁边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赶紧转移话题,“姑姑,太子到了没?”

    “还没有,应该快了。”夏月话音未落,花蕊便急急道:“那……那我去外面看看。”

    在她走后,吴七也赶紧低头修剪花枝,看也不敢看夏月,唯恐她揪着刚才的话不放,好在夏月并没有再说,反而低低叹了口气。

    “姑姑!姑姑!”刚刚走出去的花蕊兴奋地奔了进来,“太子殿下来了!”(!≈

    看到大步走进来的予怀,夏月欢喜地几乎落下泪来,双手搭在腰间福了一福,哽咽道:“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万福。”

    “姑姑请起。”予怀温和的说着,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去搀扶。

    夏月直起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予怀,心疼地道:“瞧瞧,才这么几日功夫,就清瘦了许多,面色也差了,定是吃得不好。”

    “是吗?”予怀摸一摸脸颊,微笑道:“都已经过去了,姑姑别担心。”

    “对对对,都过去了。”夏月抹去眼角的泪花,欢喜地道:“奴婢这就去给殿下做您最喜欢吃的梅菜扣肉还有萝卜丝饼,您待会儿多吃一些。”

    “好。”予怀看了一眼夏月身后的正殿,道:“母妃在里面吗?“

    “在!”夏月连忙点头,“瞧奴婢这记性,尽顾着和殿下说话,忘了主子还在里面等着呢,您快进去吧。”说着,她对花蕊道:“你陪殿下进去,我去小厨房。”

    “嗯。“花蕊欢喜地答应,陪着予怀走了进去,慕千雪正在沏茶,瞧见予怀进来,目光瞬间变得慈爱无比,“回来了?”

    她说得那样轻和,仿佛予怀只是去游玩一趟,而不是在生死边缘艰难地挣扎求生。

    “是,儿臣回来了。”予怀牵一牵嘴角,他看慕千雪的眼神很怪,有激动,有欣喜,还有……陌生。

    慕千雪没有留意到他眼底的古怪,伸手抚过予怀削瘦的脸庞,微笑道:“瘦了一些,好在精神还不错。”

    小元子在一旁道:“殿下不知道,您被禁足的这些日子,主子天天吃不知味,睡不安寝,就怕您有什么事,好在终于是雨过天晴了。”说着,他殷勤地端上茶,“这是殿下您爱喝的六安瓜片,今年六安瓜片欠收,主子这里统共也只得了三两,知道您爱喝,都给您留着呢。”

    “多谢母妃。”说着,予怀一撩石青缂金长袍跪在地上,歉疚地道:“都怪儿臣大意,中了奸人歹计,自己身陷囹囫不说,还得母妃担惊受怕,实在罪该万死。”

    “有心算无心,怪不得你,快起来。”慕千雪慈爱地扶起他,待得坐下后,她道:“见过你大哥了吗?”

    予怀摇头道:“没有,儿臣一出东宫,就去见了父皇,之后就是来母妃这里,尚未看到大哥。”

    “这次的事,你真要好好谢谢你大哥,要不是他忍辱负重,设计揭穿了齐国和万三的阴谋,你可就真的危险了,连母妃都难以救你。”

    “儿臣知道,儿臣待会儿就去找大哥。”予怀应了一声,徐徐抿着茶,过了一会儿,夏月走了进来,将一张纸递给慕千雪,“这是纪太医刚刚派人送来的,请主子过目。”

    慕千雪才看了一眼,便蹙起了细致的双眉,“怎么药性一下子加重了这么多?”

    “纪院正说原本的份量对陛下已经没用了,现在这个份量,已经是纪院正几番斟酌的结果了,不能再减了。”

    予怀听得疑惑,道:“姑姑,这是什么,药方吗?”

    夏月点头道:“嗯,开给陛下的药方。”

    予怀不解地道:“既是开给父皇的,怎么拿到这里来了。”

    “主子曾交待过太医院,每一次变更药方都要先拿来过目。”

    “哦。”予怀应了一声不再言语,那厢,慕千雪道:“既然减不了,那就用着吧,让纪临在陛下服药的半个时辰内都留在承德殿,以便随时照应,一旦情况不对,就赶紧停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