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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节

    380过去的1995年

    杨哥也不说话了,默默地喝酒,然后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一会又看着我,说:“过去的1995年,你经历了很多波折,几番沉浮,起起落落,不能说是惊涛骇浪,可也算得上是大风大浪了,还好,虽然经历了这几番苦难,你都挺过来了,也算是经受了人生真正的磨练和考验……这一年,你无论工作还是身心,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我看到了你的成长,为你感到高兴……”

    我转过脸,看着杨哥,笑笑:“谢谢杨哥,其实,我的成长离不开大家的帮助和指导,包括柳月,包括你……这一年,坎坎坷坷我走过来了,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疾风暴雨呢?呵呵……”

    我故作轻松状地笑着。

    杨哥也笑了:“其实,我对你关心不够,当然也和我忙有关系,但是,也和你找我少有关系,平时我那里,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没事的时候也不来看看我……”

    杨哥的口气好像有些埋怨,但是也不是生气,我挠挠头皮:“你那么忙,而且,组织部又是大衙门,我没事不敢去啊,见了组织部的人,我就发怵……”

    “呵呵……见了我你发怵吗?”杨哥笑起来:“你这是找理由托词吧!”

    我笑了笑,没说话。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相信你经历了这几番沉浮,一定会有很大的收获,不仅仅是你工作上的收获,在我看来,对你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而言,能力和知识、意志的成长和锻炼远远要比工作上的收获重要的多……”杨哥语重心长地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小江,我确信你是一个男子汉,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就一定要经得起人生路上的各种摔打,什么是摔打?就是要在挫折和苦难中磨练意志,锤炼身心,只有具备顽强意志的人才能获得成功……人生路漫漫,官途路漫漫,在漫长的路途中,不可能没有困难,在困难面前,有的人退缩了,畏惧了,有的人却迎着风雨不畏严寒走了上去,去克服战胜困难……只有苦难才能造就生命的顽强,只有苦难才能磨练意志,做到经得起摔打,才能面对你今后一定还会遇到的各种挫折和打击,坚持到最后,你就一定能够成功……比如,你身边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柳月,这是一个弱女子,在她娇柔的身躯里面,却有着无比坚强的意志,她是生命的强者,生活的强者……她值得你学习,也值得我钦佩……”

    我默默地点点头。

    “现实永远是残酷的,现实就是现实,思想中的很多美好愿望只能留在心里,因为现实是不可回避的……事业是这样,工作是这样,生活是这样,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是这样……面对现实,或许是一个人最好的选择,当然,更要牢记自己的责任,作为一个男人对家庭的责任,对妻子的责任,对他人的责任……”杨哥继续说。

    我看着杨哥,没有说话,我听出来杨哥是在旁敲侧击点拨我,我不傻,我听得出来。

    我半晌没有做声,突然问了杨哥一句:“杨哥,你和黄莺的关系怎么样了?”

    杨哥一愣:“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忙说:“那天,宋明正请你吃饭,我作陪,黄莺也参加了,我后来听宋明正说其实他那天酒场的真正目的是想给你介绍黄莺认识……”

    “哦……呵呵……这个宋明正啊,煞费一片苦心啊,也真是让他费心了……”杨哥笑着说:“你和黄莺熟悉不?你觉得黄莺怎么样?”

    “我……我接触过几次黄莺,虽然不多,但是,我觉得这人还不错的,人长得好,人品也很端正,是属于那种中规中矩的良家妇女……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我说。

    “哈哈……”杨哥笑起来:“你小子,还挺会说话的,你们好像都是这看法哦……”

    杨哥说的“你们”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还包括谁。

    “小江,你是不是希望我和黄莺结为伴侣?”杨哥看着我。

    “是!”我点点头。

    “那么,也就是说,你不希望我和柳月在一起了?”杨哥直截了当又问。

    “我……”我没想到杨哥突然问起这句话,不禁有些无措,忙说:“我……我不知道……”

    杨哥看着我,脸上带着笑,但是笑得有些勉强。

    我和杨哥之间的气氛霎时有些尴尬,空气仿佛有些冷。

    正在这时,杨哥的大哥大响了,杨哥站起来,拿起大哥大,看了我一眼,然后出去接电话。

    杨哥一出门,我松了口气,感觉有些冷热,抬手想擦擦额头的汗,一抹,却什么都没有。

    杨哥今天和我喝酒谈天,好像是漫无目的,可是,却又感觉他目的很明确,杨哥说话回答问题极是把持得住,我刚才问他和黄莺的事情咋样了,他转了个弯没有回答,却反问起我来了。

    我再一次感觉到,在杨哥面前,我不是嫩,而是很嫩。

    小男人终归是难以和老男人较量的!实力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差距是明显的。

    我不禁有些沮丧。

    一会儿,杨哥回来了,神色自若,和我继续喝酒谈天。

    我不知道杨哥刚才接电话为什么要避开我,难道是对我有了戒心?

    想到这里,我有些不大自在,心里疙疙瘩瘩的。

    吃完酒饭菜,我身上暖洋洋的,和杨哥出了酒馆,杨哥直接去了组织部上班,我没有回报社,直接去了市中区政府,找了欧阳区长。

    我事先没有打招呼,直接就去欧阳的办公室,也算巧,他出去下乡刚回来,正好和他在办公楼下相遇。

    见到我,欧阳显得分外热情,高兴地和我握手,邀请我去他办公室坐坐。

    我去了欧阳办公室,迫不及待问他:“欧阳区长,那事怎么样了?”

    欧阳先给我跑了一杯茶,然后才坐下,看着我:“江主任,大恩不言谢,感谢的话我就不再说了,这事有了重大突破性进展,我把磁带送过去了,当天下午公安就传讯了季主任,又重新审讯了顶替的驾驶员,听公安的人告诉我说,一开始,季主任态度很强硬,拒不交代,说你是诬陷他的,后来播放了磁带,他唰就变了脸色,到昨晚深夜2点,季主任终于全部交待了,驾驶员早就扛不住了,一五一十全部说了,真相终于大白,纠风办的主任带头搞不正之风,酒后无照醉驾肇事逃逸,而且找人顶替逃避,影响十分恶劣,市里主要领导也已经给汇报了,听说市领导气地拍了桌子……今天早上,季主任被送往看守所了,签于季主任的身份,市领导又特地派人过去看了看,又告诉公安不要虐待不要为难他,在看守所里有什么合理的要求尽量满足……没想到,季主任就提了一个要求……”

    欧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什么要求?”我问欧阳区长。

    “要求将他单独羁押,给他一间单独的囚室!”欧阳区长说。

    “哦……公安答应了?”我问欧阳。

    “没有,现在看守所里人满为患,已经超负荷运转了,各个囚室都关地满满的,哪里还有单独的房间呢?”欧阳摇了摇头:“再说,季主任以前查纠风的时候,对公安很狠,这下子他落到公安手里,你想想能有好果子吃吗?”

    “那是怎么办的?”我又问。

    “这个要求没得到满足,季主任又提出,要求将他和少年犯关押在一个牢房!”欧阳说:“这个要求被满足了,公安算是给了他一个面子,也算是给了市领导派来的人一个答复。”

    我大惑不解:“这个算是什么面子呢?干嘛他要求将自己和少年犯关押在一起啊?”

    欧阳区长笑起来:“江主任,你还不知道这看守所里的道道,知道吗,看守所其实比监狱可怕和黑暗,犯人进了看守所,就好像是当兵进了新兵连,到了监狱,就好像是新兵连结束到了连队……”

    我被欧阳区长的比喻逗笑了:“真的?我竟然不知道,看守所真有这么可怕?”

    “是的,绝对不夸张不虚构,这季主任一定是很明白这里面的情况,所以坚决要求将自己和少年犯关押在一起,他算是聪明人了……”欧阳区长说。

    我仍然不大相信,看着欧阳区长:“我怎么感觉很玄乎呢?看守所不会这么黑暗这么恐怖吧?”

    “呵呵……等你有时间你亲自去问问看守所里的干警,或者问问进过看守所的人,你就明白了……”欧阳区长笑起来:“我实话告诉你吧,季主任的选择是很明智的,这样,他可以少吃很多苦头,起码不会被痛揍毒打,不会被灌肥皂水,不会吃尿上尿的馒头……”

    我下了一跳:“欧阳区长,真的啊,你见过看守所里的这些事?”

    欧阳区长笑了笑,摇摇头:“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早些年,那时我还是一名老师的时候,我们学校的一名青年男老师被人诬陷强奸女学生,被抓进了看守所,我和他是好朋友,经常去看望他,一来二去,和那里的管教也混熟了,通过我朋友和那些管教,了解了不少看守所的内幕,这些内幕通过牢房的牢头,可见一斑,等我说完,你就明白季主任为什么坚决要求和少年犯在一起了……

    “每个犯人刚一分到号中,都先被牢头来个下马威,挨顿揍,俗称排骨对拳头,当然了,是你一个人的排骨对一群人的拳头了。打完之后,再给由牢头给分铺。生人一般都会被分到后面铺的,和小偷,强j犯睡在一起。小偷、强奸犯,在犯人中也是被人鄙视的,打架、杀人、诈骗的、是受人犯人们尊敬的。

    “牢头的衣服永远是板板正正的。号里很潮湿,洗完衣服不容易干,那么,牢头就会指定一个人,先洗干净手,捏着衣服领子边,不停的抖,一直抖干为止……”

    381不能送整根的香肠

    我看着欧阳,听他继续说下去。

    “有时牢头今天洗的衣服,想明天穿。那有可能就要一晚上不睡的抖一宿。号里也没有熨斗,牢头的衣服、裤子是由其它犯人,用铁缸子倒上热水给烫平,裤子烫出裤线……

    “牢头吃的是最好的,每个犯人都会有亲人与朋友来探视。一定会买些好吃的。但不能有玻璃包装的。怕当凶器用。女犯人,不能送整根的香肠,检查时,会被切成小断的,怕女犯人不是吃,而是用。拿亲人送来的东西回到号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拿给牢头,由牢头分配。大多数是留在牢头那里了。一袋子食品能自己吃到一袋方便面和一根火腿肠就不差什么了……

    “牢头住的是最好的。牢头的铺为了软,还要垫好几个褥子。这些褥子从哪来?当然也是别人的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排在最后面的几个铺,一般都是没有褥子睡光板的。

    “牢头是号里最舒服的。在外面按摩要花钱,有时按摩师还会偷偷懒,不用力的按。可在号里不止不用花钱,按摩师也决不会偷懒。牢头天天有人给按摩,并且连晚上睡觉时都要有人给敲腿,一直敲到牢头睡熟为止,要是牢头没睡着就停下了,那可能就免不了要有一顿‘排骨对拳头’的夜宵吃了……

    “牢头是最有钱的。在前面也说过,在号里钱就不当钱用了。虽然能流通,但非常贬值。不想没事总挨揍的,要给牢头钱。要是想住的舒服点,往前调调铺的,也得给牢头钱。不想一晚上给牢头抖衣服的,就要给牢头钱。只要想在号里平平安安的,就要和牢头关系处好,如何处好,和外面的社会一样,没事就送钱。

    “牢头是号里最快乐的。说他快乐,当然也是相对的了,是与同号的犯人来比,他是最快乐的了。他无聊时,可以打人玩。要是打累了,还可以点名让两三的犯人对打,他当看戏了。没事就想些折磨别人的方法玩,什么坐飞机、蹬风火轮等等……

    “牢头是号里最‘性’福的。女人,在号里看是看不到,只有想。谁在里面呆时间长了,都会没事的时候想女人,谈女人。想到一定程度,牢头有可能会找一个年龄小的,白白嫩嫩的‘情人’。晚上会被牢头搂着睡,有的还会被好色的牢头鸡奸。遇到反抗的,会有人帮忙按着……

    “牢头是号里的警察。牢头会在号里设个法庭,没事的时候也会象警察一样的审犯人,审一些没有交待给政府的案子。要是没审出来,就当娱乐了。要是哪个犯人,被打的受不了交待出新案子了。牢头就会呈给政府,来立功受奖。当然,没有物质上的奖励了,但可以减刑……”

    我听得毛骨悚然,看着欧阳区长发呆。

    “所以,季主任很聪明,他要求和少年犯在一起,自己到时候不但可以免受皮肉之苦,而且,说不定还可以混个牢头当当……”欧阳区长说。

    “怎么能这样呢?难道就没人管?”我说。

    “管?怎么管?无法管,公安系统的黑暗这不过是九牛一毛,那刑讯逼供才是最可怕的,这个比起来算是享福了,我们学校那教师,被公安刑讯逼供,手指甲、脚趾甲都被拔光了,牙齿也给打掉了好几个,最后还是那女学生说了实话,澄清了事实,那老师关押了接近半年才被放出来,之后大病一场,受了极度惊吓,成了精神病,工作没法干了,进了精神病院,没几年就去世了……

    “唉……全国的公安和看守所都是这样的,我这个所谓的副区长,是绝对没有任何能力来约束这些事情的……这些事情大领导都是知道的,都明清,但是都不管……社会就是这样……”

    我感觉出了欧阳区长的愤世嫉俗和无力无奈。

    “季主任的事情,听说检察院很快就会批捕,估计就是再轻也得判个几年徒刑,再轻了,我是不会答应的,我一定得为我妹妹出口气……”欧阳区长说。

    “嗯……我估计最低也得是缓刑,”我点点头:“不过,他的地位和名声已经全完了,公职也得开除,也算是受了不小的惩罚了……”

    “这叫罪有应得,报应,”欧阳区长说:“身为纠风办主任,自身风气不正,怎么去纠别人的风啊,这下子,这事在市里可是影响太恶劣了,整个败坏了纪委和纠风办的名声……当然,这事亏了你……”

    “也不能说是亏了我,”我摇摇头:“或许应该说,是亏了你混得好,如果你不是一名副区长,而是一名老师,出了这事,恐怕结果就不会这样了,恐怕季主任就不会进去了,恐怕交警也就不会这么认真处理这事了……”

    欧阳区长听我这么说,苦笑了下,又点点头:“江主任,言之有理,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的,可惜,我分管教育,我现在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动,看着欧阳区长:“欧阳区长,民办教育也是你分管?”

    “当然啊,呵呵……”欧阳区长看着我:“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想采访这一块?”

    “哦……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说:“听说前段时间在清理民办教育,很多私人办学的被停职或者查封了,现在开禁了没有啊?”

    “哦……还没有,原则上还是不批准新办学校的,特别是现在很多的各种各样的外语和电脑补习学校,因为办学条件差,师资力量跟不上,引来很多投诉,这一块,目前还不开禁……”欧阳说着看着我笑了:“当然,要是江主任有什么亲戚朋友的想办民办学校,只要江主任提出来,只要在市中区范围内,我是一定给批准的,别人不行,你的没问题……”

    我不动声色地笑笑,晴儿办学的地址就在市中区,当然属于他的范围了。晴儿办英语补习学校受阻的事我一直耿耿于怀,本来我还打算找市教育局,现在想,不如直接找欧阳了,找到市教育局,也还得找具体办事的市中区教育局,还不保险,而现在,我眼前不就看着一个最有保证的人吗?

    “呵呵……好的,谢谢欧阳区长,到时候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亲自来麻烦你!”我说。

    “行,保证没问题,只要你江主任一个电话一个条子,我保证给你开全部绿灯!”欧阳区长拍着胸铺说。

    我再次致谢,然后辞别了欧阳区长。

    我出了区政府,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不知道多久,到了市委门前,看到了柳月的办公楼。

    我不由自主走了进去,晃晃晴儿走进了柳月的办公室。

    推开门,柳月正在接电话,看到我,眼前一亮,笑着冲我挤了挤眼神,又伸出手指指沙发,示意我坐下。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柳月在打电话。

    “哦……原来是这事,你中午吃饭的时候知道的这消息啊……这影响确实恶劣,太恶劣了,这起车祸,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事的真相是这样的……具体他怎么进去的……哦……是因为一盘磁带,什么磁带,谁弄的磁带……你也不清楚啊……嗯……好的,我知道了,好,再见……杨哥!”柳月客气地说着挂了电话。

    我一听,明白了,打电话的是杨哥,在和柳月说季主任的事情,中午吃饭他出去接电话就是有人告诉了他这个消息,他没有告诉我,告诉了柳月,他似乎在找一切可以利用的时机和机会同柳月说话,这样的事情也赶紧告诉柳月。同时,他和柳月都不知晓我提供磁带的消息,只知道季主任被人揭发进去了。

    我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柳月打电话,听着柳月和杨哥说话的声音,季主任进去了,正义得到了伸张,伤者得到了抚慰,我心里的一口恶气也出来了,似乎一切都应该是平安无事了。

    可是,我的心里却总是隐隐安定不下来,不大踏实,似乎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脑海里盘旋。

    我不知道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这种不祥之感会伴随我多久。

    柳月这会放下电话,看着我。

    我不说话,看着柳月。

    “你说话,傻乎乎看着我干嘛?”柳月看了我一会,说。

    “你怎么不说话,老看着我干嘛?”我反问柳月。

    我这么一问,柳月“扑哧”笑了:“怎么?不让我看?我想看,乐意看,你管得着吗?”

    我也笑了:“我也是,我想看,也乐意看,你也管不着我!”

    “你学我的话,鹦鹉学舌!”柳月说。

    “我木学,我是说自己的话!”我狡辩。

    随后,我和柳月都轻松地笑起来。

    “怎么?今天没事了?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有什么事情要请示领导呢?”柳月将后背靠在椅背上,晃动了两下,说。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没事情请示也可以到领导这里来听听训导嘛!”我说。

    “哈……耍贫嘴!”柳月说。

    “呵呵……我出去办事,正好经过你这里,就来看看你……”我说。

    “难得啊,难得你没事也能登三宝殿啊……”柳月说:“对了,刚才,杨哥刚和我打完电话,他告诉我说纠风办的季主任出事了,进去了……”

    “嗯……”我点点头:“我知道了……”

    “咦——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快呢?”柳月说:“季主任就是因为那车祸进去的,原来是季主任无照酒后开车撞人,又找人顶替,露馅了,进去了……这下子,全完了,一世英名,功名利禄,都废了……”

    “我刚从市中区欧阳区长那里回来,听他说的,被撞的人不是他的亲妹妹吗?”我说:“他妹妹欧阳秀丽是市教育局的工作人员,怀孕了,被撞流产了,而且,大人还在昏迷中,听说很可能要是植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