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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南市三不管

    我拉着不色仙尊退到一个小街口,我对不色仙尊说:“看这牡丹楼,还真是阔气,雕梁画柱,脂粉的香气从几条街就能问到了,算了,我在外面看看也就可以了,何必强求呢?”

    不色仙尊本来是想带我进去见识一番的,因为好不容易回来了一次,此刻他也是垂头丧气地说:“哎呀,时间不凑巧,不过没什么,明天我们还有时间,只要赶在十二点之前回到鼓楼就不耽误穿越的事情,明天我们再来吧!”

    现在的时间,我估计着也是凌晨三四点钟,因为是冬天,距离天亮要晚一些,我提议,还是就近找个客栈住下,休息休息。

    于是,我们就朝前走,没多久,就看见一家小客栈,门口的灯笼上写着新月客栈,客栈不打烊,多晚都能入住,于是我们就住进了新月客栈,我要了一壶茶和一笼屉的包子,总算是吃到了纯正的百年前的津门风味。

    先说这壶茶水,毫不夸张地说,太咸了,而且还又苦有咸,当然,伙计不会在茶水里放盐,这是因为,这水应该是就近打的海河里的水,海河水,一直流遍了整个儿天津卫,是津门父老的母亲河,海河通着东海,要不怎么叫海河呢?

    所以,在没有引滦入津的当时,也只能喝到这样的水了,通着海水肯定就比较咸了,也算是津门的原汁原味吧!

    再说手里的包子,这味道也不能恭维,先不说是不是人肉馅儿的,这佐料放的就不对,肉馅儿黑了吧唧的,也是很咸,不是说在过去盐很贵吗?

    勉勉强强吃了几口,肚子好受了一些,于是我就躺在床上,这床,只是木头板子铺了稻草,稻草里面还经常爬出黑色的小虫子,我就讨厌虫子,钻进耳朵眼儿里可怎么办,可惜没办法,只能将就。

    我用衣服裹住脑袋,躺在木头枕头上,昏昏沉沉,算是休息了三四个小时,早上八点多钟,天完全亮了,我和不色仙尊才洗了脸从新月客栈走了出来。

    走到门口,抬头一看那天空,哎呀,真的不是一般的蓝,那空气,真的不是一般的清新,估计在这里呆久了,我回到雾霾满天飞的津门,估计都无法呼吸了。

    不色仙尊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问我说:“咱们今天是百年津门一日游,穿越一日游,有钱都没办法参加的旅行团,怎么样,今天听你的,你说去哪儿逛一逛,大人就陪着你,逛够了,天黑了,咱们一起去牡丹楼喝花酒……”

    我身上只有一块大洋,就是刚来这里的时候,在东马路上遇到一辆黄包车,车上的乘客以为我们是一对儿要饭的乞丐,很大方的赏了我们一块大洋。

    这一块大洋在当时也不是小数目,穷人用的钱是铜钱,当地人习惯叫大子儿,如果按一块大洋是一块钱来算,一块钱等于10毛钱,1毛钱有的时候能换40个大子儿。

    当时一个烧饼卖4个大子儿,一个棒子面饼子也卖4个大子儿,饼子比烧饼个头大,也顶饥,人们都喜欢买棒子面饼子。

    所以说,当时穷人花钱不论块,也不论毛,都是花大子儿,如此算来,一块大洋就能换400个大子儿,刚才我和不色仙尊住店,也只花了差不多2毛钱。

    现在,我们手里还有掌柜找给我们的8毛钱,要是换成大子儿也可以换二百来个了,如果好好利用一下,在这百年前的天津卫,还真能玩儿上一整天,当然,牡丹楼那种有钱人玩儿的地方,肯定是不收大子儿的,或许只收大洋和银子。

    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经常读津味儿,在书中都会描绘一个地方,那地方叫做“三不管”,也就是现在的南市大街那一带,九叔曾经就失踪在了那里,好在,现在九叔又回归了。

    天津卫的三不管,远近闻名,与北京的“天桥”南京的“夫子庙”齐名,所以,也是一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天津卫最有趣的地方,既然来到百年前的津门,不去三不管,岂不是白来那么一遭吗?

    先说一说三不管的来历,南市有块地,在天津城的南门外,原是一大片荒草地,旧称“城南洼”。

    自日本人在这附近建了日租界,便把日租界与天津城之间的这块荒地划作了预备居留地,原想纳入日租界,但因各帝国主义国家之间有矛盾,日本人的企图并未得逞,而昏庸的官府也不敢在这里行使主权,使得南市这块地方混乱异常。

    可谓乱埋乱葬死人尸骨没人管,坑蒙拐骗没人管,打架斗殴没人管,从此,天津卫的老少爷们儿就称呼这里为“三不管”。

    后来,精明人发现这是一块宝地,于是做小买小卖的、打把式卖艺的、唱玩意儿的都赶过来凑热闹。

    毫不夸张地说,在“三不管”这地方只要划出块场子就能挣钱,于是大财主纷纷在此买地建商号,一条条大街快速修了起来,路两旁是密密麻麻的川鲁粤苏闽、京帮、外洋各色口味的饭馆与百味小吃摊,旅店、澡塘子、茶园、报馆和青楼楚馆也不在少数。

    总之,“三不管”一时间成为天津卫炙手可热的旺地。

    凡是市场这种地方都最具地方特色,有真正本乡本土的味道,每日天一亮,有钱的没钱的人都往南市跑,有钱的人到“三不管”来花钱,没钱的人到“三不管”来挣钱,成千上万的人来找乐子,也有成千上万的人来找吃食。

    说到吃,天津卫要说哪里吃的最全,还得数南市“三不管”,什么驴打滚、豌豆黄、碗糕、盆糕、小枣豆沙粘切糕,这属于甜食一行;江米粥、玉米粥、小米粥、薏米粥、小豆粥、绿豆粥外加甜咸的茶汤,这是卖稀的;馒头、大饼、油条、煎饼、窝头、驴肉火烧,这是卖干粮;炸豆腐、炸面筋、炸果仁、炸兰花豆、炸蚂蚱、炸铁雀儿、炸小黄花鱼、炸蛤蟆腿,这是荤腥一行。

    要是觉得那些小吃食都不合口味,或者说兜儿里的钱不富裕,可嘴馋又想尝点儿荤腥,那么沿着场子折回来,运气好能赶上满汉全席杂烩菜,什么川苏浙闽皖各路名菜一应俱全,偶尔也有粤菜和西餐,这得看吃主儿当天的运气了。

    美味佳肴无数,可惜都是大饭馆子的有钱人吃剩下的,剩菜剩饭倒进一口大锅里去煮,吃杂烩菜有经验的主儿都冬天来,夏天可不成,饭菜容易馊,大铁锅里炖得咕嘟咕嘟直冒泡,掌柜的得往里面洒大把的碱面遮馊味儿。

    您只要花上仨大子儿,就能来上一碗杂烩菜吃吃,掌柜的一手是大马勺,一手是大海碗,一勺刚巧一整碗,一大碗荤素都有,碗里边要是捞进来半条糖醋鲤鱼您也别高兴,这是缘份,可要是捞上一副假牙,您也别生气,这也是缘份……

    这就是天津卫当时最富盛名的三不管,有意思吧,要是你,好不容易穿越一次,你也不能不去那里见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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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伯虎的美人图

    说话间,我和不色仙尊二人就来到了闻名已久的三不管,这时间挺早的,还是大冷的冬天早晨,可是这三不管,已经人山人海了,到处都是人,做买的做卖的,吆喝声不断。

    当然,我对那些打把式卖艺的没有兴趣,对那些买吃食的更没兴趣,我最感兴趣的,还是逛一逛各个古玩摊子。

    你还别说,好东西还真是琳琅满目,话说潘家园,那是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才火爆起来的,北京有位大收藏家,他说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如果经常去逛潘家园逛一逛,还是可以收到真货的,那个大藏家居然也姓马,我也不知道这位马先生跟我们黄土马家是否也有渊源,这个没有家谱也不得而知。

    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八十年代都能在地摊儿上碰到好物件儿,更别说是一百年前了。

    这地摊儿上的物件儿还真不少,放眼一看,值得买的东西数不胜数。

    我拿出怀里的8毛钱,掂量了一下,我对不色仙尊说:“大人,我们用这些钱,能不能买一些古玩带到现实世界里去,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可以大赚一笔了吗?”

    不色仙尊转了转眼珠儿说:“哎,你这个主意不错啊,可以试一试,只不过,你手里才有8毛钱,能买什么古董呢?”

    也是啊,8毛钱,虽然这时候比较值钱,省一省,也够穷人花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可是要是买古董,那肯定是不够的,看着那么多好东西,我钱包里也有钱也有银行卡,可惜,这里的摊子不收人民币也没法儿划卡,好东西,买不着,真的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

    逛着逛着,我就看到了一幅侍女人物图,画的还真不错,一看署名,居然是唐寅,唐寅是谁啊,那不就是唐伯虎吗?

    唐伯虎除了点秋香比较有名,他的仕女图也是非常有名气的,不管人家艺术水平有多高,起码,名声在那摆着了。

    我看到的这幅唐伯虎的美人图,看着不一定是真迹,但是也绝对是明代的仿品,不要小看仿品,古代仿品那其实就是真迹,《兰亭序》有没有名气,不也是仿品吗?

    我打心里想要买,就问老板那幅画的价钱,老板开价两块大洋,其实真不贵,可惜,我们只有八毛钱,差的太多,也不好意思跟老板还价。

    没钱怎么购物消费,看见好东西,可是没钱买,我痛苦非常。

    走着走着,我们居然看到一家小赌坊,不色仙尊笑着对我说:“哎,这回好了,咱们去赌坊里赌一把,大赚一笔,不就有钱买古董了吗?”

    我看着不色仙尊问:“大人,你有办法能赢钱吗?”

    不色仙尊笑了起来:“雕虫小技,你觉得,我这个级别的高人,还能输钱吗?”

    我十分信任不色仙尊,他本事那么大,赌钱这种事,小儿科啦,如果真能赢个几十块大洋,我们不就有资金收购古董了吗?

    说着,我们已经信心满满地进入了小赌坊,里面有不少人围着,都是男的,看着也都是干苦力的,我感觉,要是赢了这些人的血汗钱,真的是不好意思,可是,我们也没办法。

    赌博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有一个人摇骰子,比大小,一二三小,四五六大,就这么简单。

    不色仙尊非常有自信,认真听着那摇骰子的声音,好像是赌王附体一样,等那骰子摇好了,放在桌面上,不色仙尊抢过我手里的八毛钱,全部就拍在了大上,信心满满地样子,还对我挤挤眼睛说:“学着点,肯定开的是大!!!”

    我点点头,还没有来得及恭维不色仙尊,那摇骰子的人就开了。

    我低头一看,泥马,居然开的是一点小,这什么情况,不色仙尊居然赌输了,这八毛钱啊,一眨眼就没了,我们成了身无分文的连个倒霉蛋儿了。

    没钱继续赌博,我们就被人哄了出来,我一到了外面,就抱怨说:“哎呀大人,你会不会赌钱啊,怎么能一下子就全押上呢,没把握干嘛那么勉强呢?这回可好了,身无分文了,连中午饭的钱都输光了……”

    想一想,当初去汉沽的车上,不色仙尊跟何菁菁几个女同学玩儿斗地主,不是也一把没赢过吗,哎呦喂,不色仙尊的赌技几乎为零,我怎么能那么信任他呢,现在倾家荡产,还是只能怨我自己啊!!!

    口袋没钱了,我也没心情继续观察路边的地摊儿了,愤愤地叹着气,不色仙尊摸着自己的鼻子说:“哎呀呀,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乱蹄吗,这个……这个偶尔赌输一次……咳咳……也是可以原谅的吗?”

    我盯着不色仙尊,眼神里充满火焰,说:“你这是偶尔一次吗?我们是倾家荡产了,输的精光了……”

    我们俩正在吵嘴,突然,看到街边儿上站着一小撮的人,中间围着一个木头架子,看着跟摄像机的三脚架差不多,但是一看就是简陋的自制的,三脚架上面还有一个盒子,还用黑布盖上了,有些像是古董照相机。

    不色仙尊拉住我,指了指那里,似乎欲言又止的意思。

    我朝那边看了看,以为不色仙尊觉得那个有稀奇,我解释说:“那不是照相机,我估计,那就是相声里常说的拉洋片儿的,这洋片儿我是没看过,估计是电影的雏形……”

    不色仙尊立刻摇头说,眼睛还是看着那里,大声说:“不是,我不是说那个东西,我是说那两个人,站在三脚架后面的两个男的,我怎么看着眼熟呢???”

    在这百年前的天津卫,不色仙尊认出了两个熟人,我倒是不奇怪,可是当我看向那两个人的时候,似乎也看着面熟,那两个男人虽然穿的衣服都随着大众的打扮,小棉袄大棉裤,头上还戴着一顶瓜皮小帽子,可是那两张脸……

    我好像是认出来了,哎呦喂,这不是一直失踪不见的张家良和王港生两个老司机吗???

    我盯着不色仙尊,问:“不会吧,我们在香港凶宅的鬼门里,丢失了三个伙伴,一女二男,何菁菁、张家良还有王港生,一直没有他们的下落,那两个玩儿拉洋片儿的人,不会真的是张家良和王港生吧,会不会只是长得差不多呢?”

    不色仙尊已经朝着那二人走过去了,围着的人并不多,此刻只有一个看着穿着挺体面的小矮个子男人,正把脑袋伸进了黑布里,不知在里面看着什么新鲜……

    我们只是靠近,还都没说话,只听眼镜男王港生操着粤语普通话喊道:“好东西啊好东西,不看后悔一辈子,五个大子儿一位啊,好东西啊好东西,不看真后悔的好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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