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依瞬间移到方晴柔身边,划开方晴依的手指,在水盆滴入一滴血。方晴依动作极快,方晴柔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没想到,方晴柔的血也漂浮在水中并不与前两滴相融。
方晴依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晴柔,“那二妹妹又是谁的孩子?”
“冷松,看看那盆水中有什么?”方恒已不想看这闹剧。
冷松在水中哗啦几下,没想到水中竟然起了泡沫,“老爷,这水中加入了皂荚水?”
“娘,为何这水中会被人加入皂荚水?”方恒望着老夫人,眼底无一丝信任。
“我怎会知道?”老夫人瞟了一眼张姨娘,她让丹茜去准备清水,皂荚水肯定是张姨娘让人加入的。丹茜是她的心腹,只能牺牲张姨娘了。
“丹茜,你打水时有没有碰见什么人?”
“老夫人,奴婢……”
“是啊,丹茜,老夫人刚刚病愈,你可别惹她生气!”张姨娘望着老夫人意有所指。
老夫人脸一僵,牺牲丹茜她还真舍不得,况且丹茜知道她很多事情。丹茜老子娘都在自己手里做事,也不担心她出去瞎说。
“恒儿,就算有人在水中做手脚也说明不了什么,你中了毒云氏却怀孕这才是最需要解决的事!”老夫人企图蒙混过关。
“请娘先解决这件事!”
老夫人痛心疾首地看着丹茜,“丹茜,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做出如此糊涂的事!”
丹茜惊鄂的望着老夫人,没想到老夫人会放弃她。只是自己一个仆人,自己的家人还在老夫人手中,所以丹茜低下头没说什么。
张姨娘竟然逼迫老夫人放弃了丹茜,方晴依问道:“丹茜姐姐与我无怨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做?”
“奴婢……”
丹茜吞吞吐吐的,这时问梅推门进来,在方晴依耳边小声说:“小姐,李太医来了。”
“爹爹,李太医来了。”
方恒站了起来,“快,请他进来。”说完随问梅一起出去迎接。
“李太医!”方恒躬身行礼。
“方侍郎太客气了,今日宫中有事所以没来赴宴。回家后听老婆子说依丫头今日晕到,所以现在过来看看。来,依丫头,让我把把脉。”李太医乐呵呵的说。
方晴依依言伸出手,李太医把脉后捋着胡须道:“有些血虚,一会我开些补血丸子。”
“李太医,可否帮我看看?”方恒恳求道。
“这有什么问题”,李太医把脉后,面上有些讶异,“怎么染上这种毒?”
“李太医,请问我中毒多久了?”
“应该不超过一旬。”
不到十天,那应该是自己感染风寒后被人下在药中的。方恒面露喜色,“李太医,这毒可有解?”
李太医写下药方,“幸亏发现得早,把这个方子先喝上一个月。”
“多谢李太医!”方恒和云氏郑重道谢。
送走李太医,又把云氏送回嘉林园。方恒命忆安把丹茜和夏大夫带去外书房审问,然后连夜召集大厨房的仆人去议事厅。
经过方晴依和方恒的两番清洗,大厨房已经少有自己的人,老夫人害怕方恒查出什么,只得让小丫鬟不停的去探听情况。
“赵妈妈,你和马总管去南郊的庄子连夜把丹茜的爹娘还有兄弟接回来。”
“老夫人,您是要?”
“如果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只能走那一招了。”
竹风园。
方晴依回去时,云琅已经等候在屋内。
“依儿,李太医今日突然被召进宫是因为魏王误食别的东西中毒了。”
“魏王?”
“魏王是皇上的庶长子,今年二十有九,因为生母田嫔地位低,所以一直很低调,为人谦和。”
“琅哥哥有没有觉得魏王今日中毒得有些巧?李太医是御医中最擅长解毒的大夫,他和咱们家又有亲戚关系。”
“这种巧合的确值得怀疑。,可是你家里的姨娘或老夫人会和魏王扯上关系吗?”
“小姐,赵妈妈和马总管出门了!”问竹急匆匆地闯进屋子。
“琅哥哥,你得去救三个人?”
“你怎么知道别人有危险?”
“以老夫人的性子多半是有危险的,如果没危险,你要制造出危险的假象。”
“在哪里?”
“谷雨你带表少爷过去,一定要赶在赵妈妈他们前边。”
西南角一间房子里。
“魅五,把这颗药喂给那大夫,然后去帮我杀几个人……”声音越来越低,宛如喃喃自语。
夜深人静,竹风园的守门婆子忽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听了守门婆子的汇报,孙妈妈急忙喊醒方晴依。
“小姐,冷松过来了,说有急事。”
方晴依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走到外室。
冷松语气焦急,“大小姐,夏大夫服毒自尽,现在口吐白沫,老爷让小人过来找您。”
“问梅,拿着百灵丹赶紧去书房!”夏大夫死在方府,不仅妨碍查清真相,而且有损方府名声。
“冷松大哥,你们不是在审问夏大夫和丹茜吗,怎么夏大夫有机会服毒?”
“回大小姐,小人和忆安分别审问夏大夫和丹茜,刚才小人看见窗外有人影闪过,就立刻追出去看,回来时夏大夫就口吐白沫躺在地上了。”
“你中计了,夏大夫那么惜命哪会轻易自杀。”
冷松恍然大悟,急忙告退。
夏大夫醒后,面有愧色,只说对不起方恒,但是又不肯说明情况。
“你的主子都要杀你,你还不肯说实话?”
“方老爷,如果我说了,死的就不止我了。”
“好,此事你不能说,其他的呢?这些年我如此信任你,你没少在府中捣鬼吧!”
“我这……”夏大夫犹豫片刻道:“方老爷可记得府中八年前有位姨娘一尸两命?”
“红姨娘的死是你所为。”
“其实那药本来是下给夫人的。”
这个消息如一枚炸弹在方恒的脑海中爆炸,当时老夫人和他都以为红姨娘之死是因为云氏嫉妒所致。
“还有呢?”
“老夫人其实并未感染风寒,其他的请赎在下不能说。”
方恒一阵气恼,冷松敲门,“老爷,议事厅查出了事情!”
方恒走出去,半晌神色严肃的对夏大夫说:“你走吧,我已经知道你的主子是谁了!”
夏大夫没想到方恒如此轻易放过他,战战兢兢地背着药箱回去了。
夏大夫半夜未归,他的妻子正焦急得在家中等候。见夏大夫回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赶快收拾东西,我们连夜出城!”
“发生了何事?”
“唉,当初我不该鬼迷心窍。”
夏大夫只有一个女儿,已经成家了。夫妻两人刚收拾好,大门被三个黑衣人踢开了。
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沙哑,“夏川,出卖了主人就想逃跑吗?”
看着几个黑衣人手中散发着阴森森寒光的刀子,闻着几人身上散发的血腥味,夏大夫吓得发抖,“几位壮士,我真的没有背叛主人,方老爷是自己查出主人的身份的!”
“别狡辩了,你没告诉方恒,他怎会放你回来?”另一个黑一人刀架在夏夫人脖子上,手轻微一晃,夏夫人的脖子上就出现一条红痕。夏夫人摸到脖子上的血迹,吓得混过去了。
“求你们了,别伤害我的妻子,要杀要剐朝我来!”夏大夫跌坐在地上。
“哼,你以为主人会轻易让你去死,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你的。十三年前的事你有没有告诉方恒?”
“没有,我没告诉他方夫人当时胎儿很健康,看起来虚弱是因为被下药了。”夏大夫直摇头。
“当晚的其他事你没有透露半句?赵姨娘的事呢?”
“真的没有,他至今不知赵姨娘是足月生产!”
有个黑衣人听闻这个消息面色一沉,幸好带着面罩看不出神情。
“别让我发现你有半句假话,老夫人的事呢?”
“老夫人……你们是谁?”夏大夫发觉刚才他们在套自己的话。
“夏大夫还真是警觉!”方恒云琅和方晴依脱下面罩。原来云琅从赵妈妈手中救走丹茜一家后,遭遇另一个黑衣人的攻击,还受伤了。云琅直觉不对,让小厮和谷雨安排丹茜家人,自己赶回了方府,碰见方晴依找方恒,就跟着一起去了。
“我们已经知道了部分事情,如果你的主子知道刚才的事必定不会放过你。现在,夏大夫还是不愿为我们解惑吗?”
“好吧,我告诉你们。”夏大夫一脸颓然。
云琅提着夏夫人,悄悄退了出去。
“我的父亲以前一直为方府诊脉,他年纪大了后,就让我接手了。之前几年一直都还顺利,直到有一次我给方夫人诊脉,当时月份前并没发现方夫人已经有身子,差点害得方夫人小产。幸好方夫人身体底子好,保住了那一胎。张姨娘,那时她还是丫鬟丽华,生气地找到我,说要揭发我医术不精。我那时还年轻,害怕辱没了父亲的名声,就一直哀求张姨娘。最后她说可以不揭发我,只要我帮她办事。开始我还以为是方夫人的意思,后来发现张姨娘让我做的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她做的事情好像都对方夫人不利。方夫人月份浅时,她让我在安胎药中加入影响胎儿发育的药物。因为夫人怀着双生子,如果摄入此药会胎死腹中,我害怕出事就没做。后来,夫人身子重了加上赵姨娘的刺激经常心情抑郁,张丽华让我给了她一包药,然后就听说她成了张姨娘。”
自己的心腹丫鬟变成丈夫的小妾,方晴依能想象云氏的心情。
“方夫人临盆前,方老爷不在府中。张姨娘让我告诉方夫人胎儿有问题,有可能出生就是死婴,方夫人当时很惶恐。”
方恒怒目圆睁,抓住夏大夫的肩膀,“你刚才说希儿和依儿都很健康,为什么希儿一出生就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