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在门外禀报:“王爷,秦大人送来了锦城府衙的公文!”
锦城府衙根本没有什么秦大人,百里熙示意几个丫鬟看着方晴依,转身去了书房。
“怎么回事?”
“王爷,博郡王让人送过来的急信!”
百里熙看了信笺面色越来越凝重,然后将信烧掉,“你现在立即出去散布谣言,拿我以前的身份做文章,越离谱越好。”
初一一听这话,心中大骇,“王爷,难道……东璃那边……”
百里熙点头,“暗中进行,不要让王妃察觉,让初二过来。”
意识到事态严重,初一恢复正常神色立即出门执行。
初二一进书房,房梁上就跳下两个黑衣人。
百里熙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初二,你乔装打扮带着这两名暗卫日夜兼程赶去东璃,先找赵王,而后联系威远将军府和武安候府。如果中途碰见西凌传递信息的人,见机行事。”
之前以防万一身份暴露,王爷提前作了部署,现在一看王爷如此吩咐初二瞬间明白发生了何事,郑重道:“王爷,属下定不负所托!”
“务必小心谨慎。”
“是!”
刚走出书房,初四急匆匆跑过来,“王爷,侍卫禀告说福寿公主那边情况有些不对劲。”
百里熙猜到福寿公主隐瞒他和方晴依的身份,定是受到了英宗的威逼利诱,他一直派人调查镇远候府和公主府。之后查到韩兆磊在外养小倌而福寿公主在公主府秘密养着一位叫顾文言的落魄书生,福寿公主的独子与那位书生有几分相似,这才明白福寿公主为什么愿意替他们隐瞒。
听了初四的汇报,百里熙勾起一抹冷笑,“原来是皇后和宁王在捣鬼,救人,然后让福寿公主发现她的母后和皇兄的真面目。”
初四领命而去,百里熙回到屋内就听见方晴依在感叹,“终于捱到七月末了,这两个小家伙要是敢在七月就急急忙忙的提前出世我定饶不了他们。”
几个丫鬟都捂嘴偷笑,阿绿笑道:“夫人天天这样念叨,小少爷和小姐估计是怕了。”
问梅接话道:“今日是七月三十,小少爷和小姐以后定是孝顺的孩子,八月坐月子夫人估计会舒服些。”
福寿公主回到公主府就着急忙慌的找来顾文言,“文郎,收拾东西,我送你出城,你躲得越远越好!”
顾文言扶住福寿公主,“佳怡,发生了何事?”
“母后发现了我们的事,快走!”
“那奕儿呢,奕儿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你放心,奕儿不会有事!”
顾文言低叹,“但愿我离开,你和奕儿能安全。”
快速收拾了一些衣衫和银钱,福寿公主换了平民的装扮从后门坐上马车送顾文言出城。
到了城东郊外,正在告别之际,身后蹿出一群黑衣人,“福寿公主,你知道不能保守秘密的下场!”
福寿公主挡在顾文言身前,“本宫什么都没有说,是母后自己查出来的,你们不能伤害他!带本宫去见父皇,我会解释清楚的!”
“陛下不想听你的解释,公主再不走开就别怪属下不客气。”
福寿公主命令自己的两民亲卫护住顾文言,几人缠斗一番,亲卫最终败下阵来,顾文言被那群黑衣人捉走。
福寿公主心绪紊乱的命令马车夫调转车头,打算去皇宫求英宗。
迎面一人一骑飞驰而来,悄悄潜入马车低声道:“拜见福寿公主,小人乃谨王亲卫,谨王说鉴于眼下情况希望与公主做笔交易。”
福寿公主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因为谨王,本宫也不至于有此境遇!”
“王爷说顾公子并非是被陛下的人带走的。”
“你瞎说什么……”谨王的人能找到这里说明他早就知道了顾文言的事,福寿公主惊疑不定,“不是父皇还能有谁?”
“公主聪颖过人,定能猜到还有谁,因为西北旱灾陛下今天一整天都在御书房与大臣商议对策,公主不信可以派人查证。”
福寿公主神情慌乱,难道是母后……
“时间紧迫,如果公主不同意那属下就先回去。”
“等等!”福寿公主脑中一团乱麻,终是不愿意冒险,“你们知道顾公子被带去了哪里?”
“是,已有弟兄悄悄跟过去了。为了打消公主的疑虑,请公主让你的丫鬟坐着这辆马车去皇宫外晃悠几圈,你可以跟小人一起过去。”
顺着侍卫留下的信号,初四等着福寿公主赶到了南郊的一座庄子。
听着里边熟悉的声音,福寿公主面色苍白几乎站不稳。
谨王府。
半夜,方晴依突然被一阵阵痛惊醒,“子都,肚子痛……”
百里熙立即翻身坐起,扬声喊在外室值夜的问竹,让她叫阿绿林大夫和产婆过来,然后帮方晴依穿衣裳,又极快的套好自己的衣衫抱方晴依去产房。
阿绿和林大夫把脉后说是发动了,几个丫鬟有条不紊的准备了热水、剪刀、棉布、参片还有其他东西,两位稳婆也在室外候命,百里熙则一直坐在床边陪方晴依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新一轮的阵痛袭来,方晴依拽紧了身上的被子,嘴唇也咬破了。百里熙突然俯身吻上方晴依的唇瓣,先是****掉她唇上的血丝,而后慢慢描绘她的唇形,再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眼角的余光瞥到室外忙碌的身影,方晴依赶紧推拒百里熙,“别随时随地耍流氓!”
百里熙大笑,坐到床侧的大交椅上,顺手拿过案上的七弦琴信手拨捻,悠扬的琴音在室内飘荡,令人心安。
“煦儿呢?”
“丁香看着呢,不用担心。”百里熙拿过帕子替方晴依擦拭额头的冷汗,“明年开春我请求外放吧,冀马西风塞北,杏花春雨江南,你想去的地方我们一处都没去过。西凌的塞北和江南也很有味道,听说最南边的定海特别漂亮,北边的雍山横贯西凌和东璃景色宜人,你最想去哪?”
“我最想去……我都想去,带着孩子走遍定雍大陆的名山大川。”
“好,等孩子稍微大一点我们就去。”
两人东南西北的一阵瞎聊,当然主要是百里熙在说话,跟方晴依讲小时候的事,还有从云珩云璟那里听来的方晴依小时候的糗事。
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多时辰,中途百里熙还喂方晴依吃了一些东西。
耳边是百里熙醇厚的嗓音,方晴依沉浸在他描绘的战争场景中突然感觉身下一片****,“阿绿!”
现在门口的阿绿立即跑过来,看过之后惊喜道:“羊水破了!”
百里熙害怕出现煦儿出生时的情况,既紧张又忐忑,“宫口呢?”
“王爷先别着急,已经开了一指。”
百里熙长吁一口气,幸好没出现上次那样的情况。
方晴依看向百里熙,“你出去,让问梅进来!”
生煦儿时她也不愿意自己在旁边看着,百里熙犹豫片刻还是出去了,怕自己在这里她不自在。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阿绿,手和剪刀都要消毒!”
“奴婢记着呢。”
百里熙一直焦急的在外室踱步,两位稳婆面面相觑,为什么王爷和王妃都没让她们进产房。
快天亮时,第一道婴儿的啼哭声传来,百里熙立即冲向产房,脚步还有些踉跄。
“夫人怎么样了?”
问梅用准备好的棉帕包住婴儿,“夫人很好,恭喜侯爷,是位小少爷!”
百里熙接过儿子,看了一眼又看向方晴依,“夫人为什么闭着眼睛?”
“夫人只是在养神,还有一个没下来呢。侯爷,奴婢替小少爷洗澡。”
百里熙刚把孩子递给问梅,就听到阿绿喊道:“生了,是位小姐!”
抱着脏兮兮闭着眼睛大声啼哭的小家伙,百里熙百感交集,他和方晴依一直想要一个女儿。
方晴依全身无力,生这两个孩子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听说第二个是女儿睁开眼睛就想坐起身,“给我看看!”
阿绿制止方晴依,“夫人先别动,胞衣还没有……哎呀,出来了!”
百里熙把女儿抱给方晴依看了一眼,而后让丫鬟帮方晴依收拾干净。
换了干净的被褥和衣裳,方晴依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午后,看着床边蓝色包被和红色包被里的两个孩子,心中软得能滴水。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软软滑滑的,又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小家伙立即大哭。方晴依拍了拍女儿哄着,就看见百里熙大步走进来,“怎么了?”
“我就摸了一下,她就大哭。”
百里熙抱着女儿在室内走动,“脾气这么大,也不知道像谁。”
“当然是像你,还能像我不成!”
“是,是,像我。”
女儿止住了哭泣后,百里熙依然将她放在床头,小家伙睁着黑亮的眼睛盯着方晴依。
方晴依这才看清楚女儿的眼睛,惊讶道:“子都,她的眼睛……”
“别担心,儿子紫眸女儿黑眸这很正常。”百里熙握着方晴依的手,“她长了一双又黑又亮的丹凤眼,像你!”
“她也就眼睛像我,其他地方都像你,不过儿子长得像我!”方晴依又用指腹点了点儿子的小脸,小家伙皱了皱鼻子仍然在熟睡,“他怎么这么爱睡觉,名字想好了吗?”
“想好了,儿子叫初遇,女儿叫初心,你觉得怎么样?”
方晴依微抿唇瓣,脸颊微红,“挺好的。”
就在谨王喜得一双儿女之时,皇后和宁王四处派人宣扬谨王之前并非南纪商人而是东璃的武安候。但是在他们散播消息之前突然发现坊间到处都是有关于谨王的流言,有的说谨王之前在南纪是山贼盗匪,有的说谨王是东璃的将军,更有甚者说谨王曾在漠北为官。
皇后听到消息大怒,现在再传他是武安候又有谁相信,只能从长计议从东璃找来证人,希望东璃那边能顺利进行,最好是东璃的明德帝能主动除掉武安候和威远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