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聂氏，我开始正经地上班，从周围人没什么变化的行为表情上我勉强知道，地球，真的，不是没了谁就不能转。

    在人事部，我开始接触到公司内部高层的资料，但对于他们的私人信息我其实并不感毛，令我在意的只是其中几个财务部的人，好几个竟都是姚董的亲属。

    聂子远并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他对我的态度相当友好，似乎不久前的出卖事件在他心里早就随着这次的白事随风消散。

    “林年，一起吃饭。”他开始大大方方地邀请我，下班之后回家之前。

    并不给我推脱的机会，他说完一个人就先走远，摆明不想听到我的拒绝。

    我其实看得淡，随遇而安，谁看我可怜邀我进餐，我何乐不为，何必在乎那么多的风言风语，现在的我只想自己活得更加干脆。

    “许久没看到你笑，真不习惯。”餐馆里，男人坐下来，眉峰傲然，双目柔软地凝看过来。

    最近我这脸部肌肉确实定了型，笑不出来，难看之极。

    “聂子远，你不怕他们说闲话吗。”菜上的快，我夹起盘子里的鲫鱼，记忆里它柔嫩刺多，我最喜欢的一道肉菜，老妈很擅长烧，做上来也很香。

    “我们光明正大，普通朋友之间的交往而已，谁能说什么？”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浮光掠影，普通朋友……好一个普通朋友，他到底不肯把我当敌人看！

    手边是他帮我斟满酒的杯子，好像身边的朋友里，只他目前还不知道……我其实不能再沾酒。

    我举杯饮完，吃菜，声音淡淡，“谢谢你聂子远，你能永远对我这么好吗。”

    我没有去看他的表情，我太在乎此刻温馨的环境，他也丝毫没有迟疑地应道，“当然，这本来的事嘛。”

    “我要是以后和你妹妹势不两立，你还会站在我这边吗。”我吃着卷心菜，废话连篇，却并不看他的脸。

    这一回他许久再未开口，我也不曾抬眸，我想……自己也只是随便问问。

    “不会，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林年，过去的事都让它过去吧，不管倩倩曾经对你做过什么，她也付出过代价。”他闷闷地说完，拿酒喝起来。

    他这话，不是在为聂倩说，我其实很清楚他的为难。

    好啊，他也总算给面子，没有直接作出选择拒绝我，我似乎……也太过放肆竟然问出这种话。

    可是接下来我却控制不了自己去变本加厉，更放肆到无法无天。

    “那我要是再出卖你一次，你还会无条件的原谅我吗？”我抬眸定睛望着他，其实这句话才是我一直想问他的。

    虽然，之前的背叛不是我所为，可是往后……

    他给我夹了一块肉，闭口不谈，只凝息淡笑，“吃那些素的干什么，你瘦了一大圈，赶紧多吃点肉补回来。”

    我轻轻地，把碗里他夹过来的肉夹到桌上。

    “怎么了？”他尴尬地问。

    我面无表情地回，“还没到时间。”

    他略一迟疑，似乎懂了什么，点点头道，“阿姨头七还没过。你这么早就来上班，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坚强的多。”

    “我欠大家太多，不想一蹶不振，让大家看着担心我。”

    他微微叹气，轻轻地笑，“谁都有个过程，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反而让人担心。”

    我不说话，吃好喝好，淡淡地将头瞥向窗外，天上一轮刺目的火球。走出餐馆的时候，周身的阴气全部退散，人麻木起来，冰冷的躯体遭遇暖阳的烘烤。

    “你先走吧。”看到隔壁店里不该看到的人，我对聂子远说道。

    他似乎没看到，“怎么了？”

    “非白在这儿，我过去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