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情人:初恋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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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旧人

    与翠娘相认便在那年的冷冬。

    夜里十点,刚从学生家出来到站台上候车,寒风呼啸,站上的人没几个,除了我就另一个女人,她穿衣极少,少到让人多看一眼就打哆嗦。

    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不正经,生活中一定浪荡不羁,不在乎世俗观念,洒脱,奔放,敢穿凉衣抗老天。

    “看什么?”她突然开了口,脸转过来,妖娆妩媚的妆容。

    可能是最初的记忆在脑海里生了根发了芽,几乎一刹那我就对她产生了某种熟悉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不太确定地喊她,“瘪嘴?”

    她看着我,蠢蠢地发愣,没说粗话,她只是想认回来吧,我想,然后她沉默了几分钟,不确定地喊,“年……年?”

    瘪嘴,翠娘,最初的老家里的同伴,曾经年少跟着她一块儿爬山捉知了,掏地洞烤番薯,躺在冰凉的竹板床上睡午觉……

    这真是难以言说的心情,时隔这么多年的相遇。

    原来她在江北夜总会从事“****”生意。

    “什么贩黄组织,你是电视看多了吧?老娘接管的是一家酒吧,不过是某些客人寂寞才叫几个陪酒,都是谈天摆龙门,像那种低俗脏污的事咱可不干。”

    我不清楚什么是陪酒,但她说了不犯法就成,我很激动,世界那么大,又那么小,江北真是个充满魔性的地方,我问她地址。她给了我电话号。

    手机在这时候差不多已经流行,同学中的大半以上都配有一个,我也在考虑是不是拿一部分工资先去购一款,但没两天就有人给我送过来一部。

    翠娘送的。

    那晚她竟看出我的窘迫。那晚匆匆一见,什么事儿也没说上,不清楚她家的经济条件,于是用手机打了第一通电话给她。

    “翠娘,你的手机我收到了,那个,我过几天把钱给你。”

    “客气啥?老娘可不缺你那点钱,你要是过意不去就过来给我做顿饭吃哈哈。”她在电话里就那样豪放地笑起来。

    我答应着。认识翠娘之后,生活也开始变了味道。

    第一次去她所说的所谓酒吧,那真是一种尴尬的体验,她说给我找刺激,我却尴尬到无所遁形,男男女女好像都在一个癫狂的世界里,他们奔放,张扬,展现自我,他们喝酒,呐喊,大笑,一切都很突然。

    “学着点,这都没什么,瞧你那个样儿,该见见世面了。”翠娘总是这么说,说我单纯。

    我不单纯,一点都不。

    因为一直都知道这种事情的存在,社会的其中一面罢了。

    我将自己单方面地一直阻隔在这样的环境中,而所谓的听说和眼见,两个不同的概念,我有在心惊肉跳,惶恐不安。

    翠娘一直跟我说她的酒吧干净,可是有人在我跟前大大方方地做些出轨行为,男人揩女人的油,女人毫无察觉,继续喝男人灌的酒。

    至此,对翠娘的话再不敢全信。

    周末的时候,酒店里有对夫妇办婚礼,活动策划现场布置都是酒店服务员一起参与,看到新娘新郎依偎在一块儿的甜蜜,我羡慕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当爸爸把女儿的手交给女婿,刹那间的感动让人刻骨铭心,不是期待自己会有那样的一天,而是对烂俗的情节展现出来时言不由衷的赞赏。

    一个这样的婚宴,让我重新遇到生命里最惦念的好朋友,我忽然感觉整个人都活了。

    非音在现场充作伴娘,人长高了许多,伶俐纤细,还是老样子的可爱。据说新娘是她的师母。

    “你去哪啦!”她分明也一早看到我,婚礼结束立马寻到我身上嚎啕大哭,样子就跟袁湘琴一样的傻,可是可爱。

    “我也上大学了,江北大学,不错吧?”我竟已做不出像她那样纯真的举动,同样是开心,我却已能将喜悦之情悄悄沉淀。

    她骂我狠心,狼心狗肺,这辈子能用到的刻薄词汇通通甩给我,又哭又气,“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你知道我家电话你也不打一个!”

    “你这个王八蛋!你现在休想走!”

    她同样在江北上学,一个有名的艺术院校,当她说欧阳也在江北大学的时候,我觉得不可思议,世界怎会那样小,又那样莫名其妙,我们分明在一个校区。

    确定我在江北大学还有两年的学习,走不到哪去之后,非音终于放心。直到离开前我们也没有提到那个人,她清楚,我也清楚,他的名字早已成为禁忌。

    然后是老爸突然打电话来,老妈要到这边来治疗。医院里,等了两天,有了床位,老爸在医院为交医药费、医疗报销的事奔走,老妈在病床上喘息,我在外头挣零用。

    生活真惨,让人不知所措。

    静谧的学校,大家都在忙着无关紧要的事情,社团活动,班上活动,学校活动,老师的作业,杂志明星的八卦信息。真羡慕他们。

    “学校的辩论赛,每班必须有人参加,大家有兴趣的赶紧报名!”班长宣布完消息,尴尬地等着。

    没有人举手。似乎大家对自己的口才都不怎么放心,气氛一时微妙起来。我想到自己的第二课堂学分还是个问题,于是举手,据说只有参加活动才能获得那个学分。

    而尽管我此时还在思考人生,还在对踏及医院的压抑感爆棚。

    我仅把参与学校的活动当是逃避现实的残破,急于给自己来点缓冲,所以举手。

    “请大家搞清楚,这个活动没有福利,并且需要付出很多时间!”陈慧琳热情地提醒道。

    不管她突然的针对,我毅然参加了辩论,随后一些男生也踊跃加入。

    此后,有人说那会儿才真正了解我,之前对我的认知都是道听途说。原来一场活动就可以为自己正身,我有些得意。

    然后是莫名其妙的表白信,来自班上的男同学。系里的。还有辩论赛进入总决赛后来自其他学院的。

    说我低调,冷静,自信。其实是沉默,高冷,毒蛇罢了,这些人就喜欢盲目地给人树标签,也罢,自己对自己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