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毕业聚会

    学生时代的我们最期待的莫过于假期了，课业枯燥无趣，假期对于学生来说就好似救命稻草，所以我们盼望假期，暑假过了盼寒假，这就是学生的盼头。那个时候忙里偷闲，看看闲书，听听音乐，感觉无比惬意。

    可是现在，我们终于闲下来，闲的无所事事，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没有看书的兴趣，也没了听音乐的雅致。那个时候我们便会发现，不是喜欢的东西不一样了，而是我们老了，再也找不回那种热情。

    我回到宾馆房间，把衣服换下来，叫来客服帮我干洗。然后坐在宾馆的床上，呆呆地看着名片上方离的名字。“这丫头也就二十几岁，年纪轻轻地就做了总经理，真是有能力不及有助力。”

    我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闭上眼睛，身体向后一仰，栽到柔软的床上，不过30秒钟之后，我猛然睁开双眼，快速坐了起来。此刻我心生一计，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公司和方程继续合作就有望了，想到这我兴奋地手舞足蹈。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方程公司，前台接待看到我的时候，以为我又是来谈业务的，所以并未阻拦，我顺利的坐着电梯来到五楼。

    其实我也不知道总经理的办公室在哪里，我只知道会议室的位置，但是我想，像这种公司开早会是必不可少的日常工作环节，所以我早早地来在这里。果不其然，我刚到五楼就看见方程公司的一些员工陆续走入会议室，从胸卡上看，这些人都是领导级别的干部，我猜想方离很快就会出现了……

    我在方程公司的会议室门口等了很久，直到员工散会也没有看见方离出现，难道我又要扑空吗？本想拿起电话按着名片上的电话打给方离，却不想此刻却撞见了刘同，他看到我后先是一脸的惊讶，然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李经理，你怎么在这？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方总。”我说的很自然。

    “方总今天可能要晚些来，她有些家事要处理。”刘同说完这句话后，我忍不住在心里窃笑，什么家事，不过是因为男朋友找了小三，此刻正兴师问罪罢了。但是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告诉刘同:

    “那我再等一会儿吧。”

    “如果还是因为合作的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等了，她不会改变心意的，而且今天她的心情应该也不怎么样，真的想谈这个时间也不合适。”刘同说的很中肯，我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只要确定她会来，我就守在这儿。”

    “这样不大好吧，我们公司也有我们公司的规定，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刘同不再那么友好，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是方总约我来的，如果我走了，那不是失约吗？”我看着刘同说道。

    “方总约你？你确定？”刘同的眼里充满怀疑。

    “是我约他来的。”不知什么时候，方离已从电梯上走下来。※※※※※※※※※※※※※※※※※※※※※※※※※※※※※※※※※※※※※※※※※※※※※※※※※※※※※※※※※※※※※※※※

    高考发榜的那天，我母亲拉着我和邱哲来到学校门口，那一刻我的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忐忑的，而邱哲却很冷静，看到榜首的名字，我母亲兴奋的大叫:

    “我儿子邱哲，第一啊。”我母亲刚说完，身边不知是谁不知死活的夹了一句“第一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报低了。”我母亲的脸色当即变了，对着刚才传出声音的那一小撮人说:

    “谁报低了？我们邱哲学医那是他的志向，什么北大清华，我儿子不稀罕……”我妈说出这句话后，我和邱哲都低下了头，这一秒钟我可不可以当做不认识我亲妈，所有来看成绩的家长学生都看着我母亲，眼神里充满了异样。这一年我们高中的高考成绩真的不错，考上重点大学的有107人。过清华大学分数线的有7人。而邱哲是唯一一个进了清华线而未报清华的学生。

    在母亲一阵兴奋之后，她才意识到，参加高考的不止邱哲一人，母亲略带抱歉的看着我，然后领着我俩在文科榜上找我的名字。已经找过三张榜单，却依然未见我的名字出现，我母亲的汗很快就流下来了，而我也开始着急起来，在第三张榜单的最下角，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典雅。而她报考的学校正是我们曾经约定好的那所大学。邱哲看到我盯着典雅的名字，无奈地走到下一张榜单前。

    “我找到了！”邱哲叫道，我和母亲一起拥到了大榜前，那一刻我母亲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而我却呆呆的看着榜上我的名字，我没有考上第一志愿的那所大学，但是却落到本市我母亲中意的那所师范大学，母亲对我说:

    “挺好的，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哦！”我没精打采的说。

    “那省外有什么好的，我觉得你上师范挺合适，你和邱哲离家都近，多好啊。走，回家，妈给你们做好吃的。”我母亲像领着小孩子一样，一手牵着我，一手领着邱哲，开心的往家走。我却不时回过头去看渐渐远了的榜单。

    成绩下来的第二天，我们十一班的班长苏灵就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班级聚会的地点。我和母亲打了一声招呼，就骑着自行车来到典雅家附近的百姓饭庄。

    进入饭店，我就看到了班长苏灵，她招呼我到她那边去。然后对我说:

    “我还以为你高考之后就得离开家乡到外地去呢，没想到你居然留下了。”

    “我报高了，落到这个大学的。”我不好意思的说。

    “你第一志愿报的是哪个大学啊？”苏灵问我，我还来不及答话，一旁的李肖就抢答道:

    “还用问啊，典雅考的那个大学呗！”李肖说完还对我挤了一下眼睛，不大的眼睛白眼珠都翻了出来，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吃饭就已经饱了，我本不想搭理他，谁知他竟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还贱贱的说着:

    “典雅每次成绩都不如你，可就高考比你多考了3分，只差3分，你们就天涯两边了。可惜，可惜……”我听到李肖的话，心里还真的难受了一下，苏灵看到我的表情，然后打断李肖:

    “你就欠揍，没看李默都不高兴了。”然后苏灵转过来对我说:“李默，别理他，我们去于老师那边。”我苦笑了一下，随着苏灵和几个女同学去到班主任于晓身边:

    “李默，我听说你考到了师范？实话说成绩还算可以，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可以更好的。”于老师看着我说。

    “老师，我没考好，都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别这么说，高考以后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无悔就好，如果你真觉得没考好，那就复读一次，看你自己的想法。”于老师对我说。

    “我不想复读，高三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我说。

    “那也好，对了李默。怎么没看见典雅？她这次考得不错呢，超常发挥了，你不知道报她那个大学的人，今年有多少，你都落下来了，她却考上了。”我听着于老师的话，不知怎么回答。

    “哦，我也没看到她……”

    “现在都毕业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上学那会儿不让你们早恋，是因为初恋都很难长久的，还耽误时间。但是如果有可能，我还真希望我的学生里有那么一两对成的，因为同学的这种感情和其他的友情不一样，要更纯粹一些的。”于老师对我们这些围在他身边的学生说道。但我却低下头，说不出话，于老师好像明白了什么，也不再追问我典雅的事情。

    我一人来到饭店走廊的窗口，于老师也跟了过来，我还没等说什么，于老师就先开了口。

    “李默，我一直挺喜欢你这个孩子的，倒不是你学习多好，人多听话。是我觉得你和我上学那会儿特像，说什么做什么都干脆，一点心眼儿也没有。”

    “谢谢老师。”

    “这又不是夸你，谢什么？你能跟我说说你和典雅的事儿吗？别跟我说，是因为我找你们谈话，你们才分手的，我太了解你们的口是心非了。”于老师的话不容我反驳。我只能实话实说。

    “因为她家里的事儿，典雅和我说分手了。”

    “哦，这样啊，她妈妈高考前半个月为典雅请了长假，我一直都没机会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李默你知道吗？”于老师看着我说。

    “我……也不大清楚……”我不愿把典雅父亲的事情说出去，所以只是敷衍了一句，于老师看出我的难色，于是说:

    “不方便说就算了，不过你一定得调整好你的情绪，失恋呢，就像出水痘，总是要经历的，过去就好了。”

    “我知道了。”

    “人差不多来齐了，我刚才好像还看见了典雅呢，走，我们去点菜。”于老师搭着我的肩膀一起走进饭店大厅。

    我们班一共49个学生，除了家在外地的提前返乡，剩下的40人全员到齐。于老师和我们几个男生坐在一桌，苏灵和十几个女孩子坐在我们旁边的桌上，而那些平时不喜欢说话，或者不喝酒的女孩则坐在离我们稍远的外桌，典雅和周曦都在这最外面的一张桌上。

    虽然以前我们聚会也喝点啤酒，但是像这样由老师带头一起喝酒的聚会，还真是头一回。席间我们互相拆台，拼酒，说笑，于老师还跟我们玩起了游戏，那一刻我们很快乐，我觉得3年的辛苦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我们从此刻便开始了怀念，怀念这段时光，怀念遇见的那些人。

    第二十七章 我的“初夜”

    我失去过很多，所以更珍惜拥有的一切。现在的自己已经不那样计较得失了，因为我正努力的把失去活成一种获得。

    “是我约他来的。”不知什么时候，方离已从电梯上走下来。可能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她低沉的说出这句话，我和刘同同时将目光转向方离，我倒是很平静，但是刘同的表情可比见到我的时候要惊讶的多，他顿了一下然后说:

    “方总早！”

    “刘主管，你先去工作吧，这位……先生确实是我约来的。”方离不知道我的名字，于是很不自然地说出先生两个字。刘同却很听话地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

    方离瞪了我一眼，然后向会议室前的办公区走去，我跟在她身后，一同走向办公区最里面的办公室。

    方离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职业装，这身职业装把她的曲线勾画的十分完美，她的身材很好，修长的细腿在走路时有节奏地前后摆动，尤其是她的臀部很翘，配合着走路的姿势，从背后看充满了诱惑。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昨天看到她失态的样子，还真的会对她垂涎，但是很不幸我看到了这个野蛮女人的真面目。

    我们一起进了她的办公室，她动作麻利地坐到办公椅上，而我却怯怯地挪到办公桌前坐下。这间办公室还真是高端大气，先不说这宽敞的空间，地面的毛毯，大大的落地窗，可以容人睡觉的沙发，还有……我真的不想说，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这比我们公司的老板办公室气派得多。

    就说她的这个办公桌吧，我还以为是两个台球案子接起来的呢，怎么可以这么大，桌面是一整张进口黑金花大理石，这得多少钱啊？好歹我也是采购建材的，居然第一次见到这个。

    在看这实木桌体，我此刻真的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只要了两千块钱。

    正当我专心欣赏她的办公桌时，方离轻轻地咳了一声，我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于是站起身来，刚想说话就被门口的敲门声打住。

    等到散席的时候，我们都沉默了。不知是谁开始哭泣，接二连三的，悲伤像病毒一样在我们身边扩散。

    李肖哭了，哭的很丑，然后同学们看着他痛哭的样子笑了，这张伤心的时候都会把人逗笑的面容，让李肖多少有些无措。他还未来及擦干鼻涕就凑到我面前，胡乱的说着:

    “李默，咱俩还有……周曦……以后可是……一个学校的，咱得……相互照应，现在毕业了，我李肖……承认你李默……是……是条汉子，咱们……从今天开始，就……就他妈是兄弟了。”我几乎听不懂这个家伙的话。但还是很配合的点点头。

    今天聚会，我和典雅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散场的时候，我借着酒劲儿走到她面前:

    “大美女，你考的不错啊，恭喜，恭喜……”

    “没什么好恭喜的，我只是想离开这里而已，到哪上大学都无所谓。”

    “对啊，那你怎么不报别的学校啊，你说，你是不是还喜欢我？”我突然开始口齿不清，语无伦次。

    “你想多了，我到哪里去都与你无关。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典雅生气的甩下这句话，转身走了。典雅的家就在百姓饭庄附近，而我一直跟着她，直到她家楼下那熟悉的楼道里，典雅气愤地转过身对我说:

    “你再跟着我，我就喊人了。李默，我和你结束了，你懂不懂？你这样我只会更瞧不起你。”这句话把我的理智又拉了回来，我看着她，泪水再次不争气的落下，我流着眼泪笑出了声，然后用手摆出开枪的姿势，对着典雅，嘴里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李默，你是不是疯了。”

    “我也觉得我疯了，我疯了，我有病，才会这么喜欢你……”我的哭声变大，典雅怕别人听到我的声音，跑上来捂住我的嘴。

    “李默，我求你了，你冷静点行吗？”我拉开典雅的手，对她说:

    “我不是你，说不爱就不爱了，说放下就放下，你多冷静啊，和你爸一样冷静，杀了人还能安心坐在家里。你爸那是活该，他活该，他应该去死，替邱哲的爸妈去死，替活着的好人去死……”我的声音没有收敛，反而更大了。

    “你混蛋。”典雅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的右脸开始疼的发热，我用袖子揩去脸上的泪，然后笑着说:

    “我是混蛋？行，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混蛋。”我说着把典雅一把推到墙上，典雅的胳膊被楼梯的扶手咯了一下，她疼得禁起眉头，而我根本就没有理会她的表情，直接把她按到墙上后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吓的愣了几秒才想起反抗，我死死地按住她，带着酒味儿的嘴在她身上胡乱吻着，她的眼泪和我眼泪混合到了一起，她一直挣扎却不曾大声喊叫，直到我听到她说:

    “李默，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吗？”我看着在我怀里狼狈的典雅，略点威胁地说:

    “你可以求救，你可以叫出来，让别人看见我这样对你，然后把我当做流氓抓起来……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了……”我的酒在此时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我也被自己荒唐的行为吓了一跳，但是我的个性就是不肯认错服软，所以我依然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是要毁了我，还是毁了你自己，我现在才知道，我那么爱的一个人，原来是这么不堪。”典雅用不屑的口吻说着，我的怒火再次被她点起。

    “我今天就毁了我们……”说完我拉着典雅走出她家的小区，典雅一路上都在整理她的衣服，她觉得我一定是疯了。但是不知为何，她竟没有反抗。

    “你到底要干什么？”直到我把她带进一家小旅馆后，她才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猜啊？”我说的很随意。典雅却紧张起来，一个19岁的男孩领着同样19岁的女孩来旅馆开房？这个故事多么的熟悉，每次在中看到这样的情节，我都会心跳加速。

    “106房，这是钥匙。”我接过旅店老板娘手中的钥匙，没有理会她那龌龊的笑容，拉着典雅进了屋子。

    “李默，你一定喝多了，你不会这样对我是不是？”被推倒在床上的典雅，好像后知后觉现在才发现危险，而我却更加不怀好意的用双手按住典雅的双手:

    “你说我会怎样对你？”

    “求你，放了我，好吗？”典雅吓得彻底放弃了抵抗，我心疼地看着她，我心里明白，我怎么可能对她怎样。我只是想多和她呆一会，欺负她也好，被她打也好，吵架也好，沉默也好，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好。

    我放开她的手，脱下了身上的半袖，然后翻身上了床，典雅吓得用手捂住脸，身体一直在颤抖，我躺在典雅身边，把我的半袖盖在典雅的身上，然后把她捂着脸的手拿开。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典雅看着半身赤裸的我，半信半疑的问:

    “你真的不会欺负我吗？”

    “不会。”我认真的看着她说。然后把典雅瘦小的身体拦在怀里，此刻的典雅安静地躺在我的臂弯，没有反抗，她的眼泪流在我的手臂上，我轻轻地为她擦着眼泪。

    “别哭了好吗？我喝多了，对不起。”

    “李默，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我以为我都把你忘了，你为什么让我记起你，让我这么难受。”典雅抱着我的身体，哭的更厉害了。

    我们在这个阴暗的小屋里呆了很久，典雅对我说，还有三天，她的父亲开庭。她很害怕，我说想陪着她，她摇着头对我说不要，还说自己可以面对。我忍不住问她:

    “典雅，你是不是还爱我啊？”

    “爱，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爱下去……”典雅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轻抚着她蓬乱的头发，说道:

    “没有勇气也要坚持，我的初夜都给你了。”典雅听完这句话，居然笑了出来，我已经好久都没看见过典雅的笑容了，所以跟着她笑了出来。

    “你可不可以不乱说啊。”

    “怎么是乱说，我可是第一次带女孩开房，你得负责。”我任性的抱着典雅，撒娇似的说道。

    “你能不能像个男人啊，好像我占了你便宜一样，再说什么都没发生，负什么责？”

    典雅无奈的说着。

    “你的意思是非得发生点什么吗？”我说着翻身把典雅压在身下。

    “李默，你怎么这么混？放开我，我叫了。”典雅象征着挣扎了几下。

    “你叫啊，你要是想叫刚才就叫了，还会等到现在？”我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典雅把我推翻，然后看了看手表。

    “八点多了，我得赶紧回去，我妈找不到我，一定得急疯了。”典雅说着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我穿上半袖，也下了床，然后在典雅的脸上嘬了一口。

    “我送你回去。”

    “恩。”典雅红着脸和我一起走出旅店。

    我们站在吧台退房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和典雅面前，她就是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