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传说中的“鸳鸯浴”
母亲从小就告诉我，人若有付出，必然有所求，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对你好，所以不要轻信任何人。我一直以为母亲把人想的太坏了，我相信这世上必然有纯粹的感情存在，可是事实证明，母亲是对的，付出一定是为了回报，连我自己都陷入了这样的怪圈，又怎么要求别人像圣人一定对我呢？
“小檬，你回来！李默，看什么呢，赶紧去追啊？”母亲拉着我，让我去追岳檬。我站在原地不肯出去，父亲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然后生气地穿上外衣，去找岳檬。
“小默，到底是怎么了？你们不是好好地吗？怎么闹成这个样子。”母亲一边心疼地揉着我被父亲打肿的脸，一边带着埋怨的语气问我。
“妈，我不喜欢岳檬，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有对她付出过感情，我也努力过，本来我以为我可以跟她结婚，我也这样打算过。可是后来，尤其是邱哲出事之后，我发现我真的做不到，我看到她就会想到邱哲，我会自责，我不敢见她。”我看着母亲难过的说道。
“跟小哲什么关系啊？”母亲追问。
“岳檬是小哲的学妹，也是小哲喜欢的人，后来岳檬说她喜欢我，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抢邱哲的东西了，我才同意和岳檬在一起的。我答应小哲会保护好她。小哲是因为伤心才会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工作，才会出意外，其实，这都是我的错。”我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哭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跟母亲坦白实情。
“你怎么能这样啊？邱哲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抢你的东西，我和你爸是觉得他太懂事，太可怜才会想着给他好的，你这样做，心里不愧吗？”母亲听到我的话后，也非常生气。
“妈，我知道我错了，所以你要我怎……怎么在跟岳檬在一起……”我呜咽着说出这句话。
“你永远都是这样，出了事情就逃避，就躲起来，你什么时候才会不自私，不让别人替你承担。”母亲失望地说。
“妈，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是最不受重视的一个，我有多自卑你知道吗？你问过我的感受吗？你总是拿我跟大哥比，跟邱哲比，我就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吗？”我又开始埋怨母亲。
“小默，妈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我也从来都没有觉得你不好，不够优秀。是你自己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所有人都不爱你，不在意你，忽视你。你才会像现在这样，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妈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不能再让你和你大哥有什么闪失了，既然你决定和岳檬分开，妈也没什么意见，但是，从今往后，你要学会对别人负责任，做个有担当的男人。听到没有！”
母亲叹着气走开了，我一个人坐在饭桌前，出去这么久，回家之后，居然是这样的场景，我无奈地拭去眼泪，回到自己的屋子。
父亲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理睬我，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我想母亲一定跟父亲说了我和岳檬之间的事情。因为我听到父亲生气地在屋里和母亲大声说话。对不起，爸妈对不起，邱哲，对不起。岳檬，对不起。
从今天开始，我会做个负责的人，我挽回不了我错过的，我失去的，我辜负的，但起码我要对得起今后我会遇到的，我该珍惜的。
我这一夜无眠，脑袋里经常出现方离的身影，她现在干什么呢？她如果知道我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她还会愿意和我接触，和我做朋友吗？
我拿起手机，几次想拨通她的电话，但是最后都放弃了。编辑好的信息，一次次地删除，一次次地更改，可还是没有勇气发出去。李默，这二十几年，你爱过几个人？伤过几次心？可却为什么不能把任何一段感情写完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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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金诺有说有笑地到了男寝楼下，却意外的看到了等在楼下的周曦。此时金诺正因为我说她胖而拽着我的胳膊要掐我呢。和周曦对视的时候，我突然有种被捉了奸的感觉，可是我应该是问心无愧才对。金诺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周曦，然后快速地把手从我身上移开，周曦站起来看着我，我发现她手里还拎着一袋吃的……
“小曦，你怎么来了？”我走到周曦面前说道。
“怎么我不能来吗？”周曦的语气不是很好。
“周曦，你别误会，我……”金诺急忙在一边解释。
“我没问你。”周曦用冷的似冰一般的语气打断金诺，转而问我:
“你刚才干嘛去了？”
“我去吃饭的时候，遇到了金诺，我们一起吃的饭。”我喏喏地回答，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嘛一副对不起周曦的样子，于是换了语气，接着说:
“小曦，你没必要这么跟金诺说话吧。”
“你在替她说话？觉得我是个恶人喽。”周曦嘲讽了一句。
“小曦，我不是那个意思。金诺，你先回去吧，我跟周曦有话说。”我也觉得这气氛不大好，不想让金诺看到我们争吵。
金诺应了一声，就转身走了，我和周曦站在寝室楼下，对视着。
“李默，我说你可以交朋友，但是你这朋友也过分了点吧，是没把我这个正牌女友放在眼里吗？”周曦终于沉不住气了。
“小曦，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的就是一起吃了个饭。”我反驳。
“我什么也没想，我只是觉得你太护着她了，好像她才是你女朋友一样。”周曦说道。
“她就是个喜欢哭鼻子的小孩，我护着她，是因为她小，我把她当妹妹看。”我解释道。
“那她呢？她对你什么感觉？”周曦问了一个我不愿回答的问题。我并不傻，我记得郭小果的话，也知道现在金诺对我或许真的不是那么单纯，因为那个吻，我相信不是个意外。但是我觉得金诺没什么错，我也努力让她知道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伤害她。
“她……她觉得我帮她很多，所以……”
“喜欢上你了？”周曦直接地说出了她的想法，我被她说的有点不知所措。
“你说什么呢？我才认识她多长时间啊？再说你跟她话都没说几句，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凭什么这么说。”我说道。
“那你应该很了解她了？李默，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装傻，今天你陪她回寝室，然后回来就跟我解释了那么多，我就觉得很奇怪，后来我想想，觉得如果你心里没有鬼，根本没必要那么抱歉。看来我真是想对了，你明知道她对你的心意，你不想接受，也不拒绝，你这样有意思吗？”女人的直觉真是太敏感，太可怕了，周曦说的我好心虚。
“周曦，你听我解释好吗？我喜欢你，我真的只喜欢你，我想你可以陪着我，跟我说说话。我不在乎别人，别人的想法也与我无关，我只要知道，你在就好。”我的深情还是打动了周曦，她看着我说道:
“李默。我知道我有的时候确实忽视了你，今天去找俞老师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想着，你在干什么？我觉得我该陪陪你了，所以我就跑回来给你买了吃的，但是门卫说你没在寝室，我就一直等，一直等你出现，可是呢，我等来什么了？”
“小曦，对不起！”我抱着周曦说道。周曦把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竟感觉到了她的委屈，我抚着她的头发，然后又说了一句:
“我今天不想回寝室了。”
“什么？”周曦抬头看着我说。
“走。”我拉着周曦离开校园，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宾馆。
“你又要干嘛？”周曦站在房间门口，红着脸说道。
“明知故问。”我拉着周曦进了屋子……
我抱起周曦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压在她身上说:
“你真好看。”然后把嘴凑到她的脖子上，狠狠地亲了上去。
“李默，你怎么这么混？”周曦用手抵着我的胸膛说道。
“你不就喜欢我混吗？今天你吃醋的样子，可好看了。”我抿着嘴唇，色眯眯地说。
“谁吃醋了？金诺值得我吃醋吗？”周曦又开始骄傲了。
“你真自恋。”
“哼，你臭死了，快去洗澡！”周曦推了我一把，我只好脱下带着汗渍的军训装。走到浴室前的时候，我突然有个很邪恶的想法，我听说有一种叫“鸳鸯浴”的洗法，今天或许可以试试。于是我光着身子走到床前。
“你干嘛啊？”周曦看到我之后，有些害羞地说道。
“找你来洗澡啊！”我笑着抱起周曦。
“李默，李默，你放我下来……”
第九十五章 分歧
人是非常独立的个体，再亲近的人，都难免会遇上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意见不统一，思想有分歧，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坚持自己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更好的尊重对方，努力站在别人的角度上看问题。因为如果处理不当，一个小小的分歧，可能会变成日后的矛盾，让好好地关系生出裂痕。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来到新谷公司，这可能是我在新谷工作的最后一天，毕竟我与新谷已相伴两年，多少会有一些不舍。
“李默？什么时候回来的？”刚进门的业务小高看着我说道。
“我昨天晚上才到家。”我微笑着回答。
“你还会继续留在新谷吗？”小高低声问了我一句。
“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是给方程董事长做了女婿吗？真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艳福。”小高挑着眉毛问我。
“你怎么知道的？还有……还有谁知道？”我没想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这好像在外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对我而言这可是个噩耗。我紧张地问小高。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一开始听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可是王采购把视频都找出来了，你还挺上镜的呢？”小高笑着说。
“什么视频？”
“你和方离的发布会啊？现在圈子里跟方程合作的人，哪有不知道的……”我听着小高的话，心里翻江倒海地，我该怎么办？此时公司里的同事们陆续进入办公室，大家脸上的表情尽显谄媚，连一贯对我态度不好的主管老陈，都对我报以热情地微笑。
好几个同事问我会不会换电话号码，换的话一定要通知他们，说是不要断了联系。我好想仰头长啸，求他们安静下来。看样子，我不走也得走了，想到这，我收拾了一下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然后拿着写好的辞职报告，进了老总的办公室。
“李默，你来了。什么时候去方程公司上班啊？”王总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如此直白，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那个……我这两天就动身！”我答道。
“你小子行啊，跟方离交往了三年，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情，这保密工作做的挺好啊？”王总笑着说道。这保密工作确实做的太好了，作为当事人的我都不知道这三年我的世界里居然有方离存在。
“您见笑了。这是我的辞职信。感谢您一直以来……”我正准备把辞职时必用语言通背一遍的时候，王总打断了我的话:
“就别在我这儿说这些了，以后我们可就不是上下级了，是合作伙伴。这次方程发货是你的功劳，但是以后，你也得多多照顾自己的娘家啊！”王总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不自然笑了一下。
“一定，一定！”
“小默啊，我记得你好像有女朋友来着，不是一直交往着吗？你这一脚踏两船的作为可不怎么好？要是被方离知道了，你可就惨了。”方总提到了敏感话题。
“她知道……不是，那个我和方离以前分开过一段，我才找的现在这个女朋友，这不去……去广州我们又见了面嘛，然后就又走到一起了。我和这边这个女朋友已经断了。”我说着说着就开始出汗，还好我擅长说谎。
“哦！这么回事儿，怪不得呢，咱不提这儿个了。我们单位最帅的帅哥要走了，晚上我想安排一个欢送会，你看怎么样？”王总说道。
“算了吧，没必要兴师动众的，我还有很多工作要交接，广州那边催的也紧。您的好意我领了，但是这欢送会就算了，要是没什么事儿，王总我就先走了。”我说完这句话，就逃出了王总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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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啊？”周曦看到我之后，有些害羞地说道。
“找你来洗澡啊！”我笑着抱起周曦。
“李默，李默，你放我下来……”
我轻轻地抚着周曦紧致地皮肤，她太瘦了，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可以装下她。此刻的我多希望她可以是我身体上的一部分，我们不会有分歧，不会有误会，做什么都在一起，那该多好。打开淋浴喷头的开关，水温有些凉，我抱住被冷水激得浑身鸡皮的周曦，她冻得紧紧箍着我。不一会儿，水温渐渐温暖起来，我轻抚着周曦光滑的背，然后吻上她的嘴唇，她闭着眼睛。水流打在我们的脸上，然后顺着颈部流到全身，周曦此刻伸出手来，拉上了浴室的拉门。
浴室中被蒸汽覆盖的镜子里，可以模糊的看到两个纠缠着身体的身影。周曦也不像从前那样拘束，我可以听到她发出的和水流声混在一起的低声呻吟，此刻的周曦，完全属于我，她迎合着我的动作，任由我侵犯着她的身体。我们就这样放纵着自己的欲望，一直到浑身无力，最后抱在一起瘫软在地上……
“洗完”澡之后，我们相拥在床上，周曦的头发还没有干，我取来毛巾帮周曦擦着头发，周曦闭着眼睛，不知是享受，还是疲惫。
“小曦！”
“恩？”
“小曦！”
“干嘛？”
“就是想叫你的名字。”
“神经病。”周曦睁开眼睛，这双眼睛其实很清澈，没了平日里的冷傲，多了一丝柔情，我轻轻地吻了一下这双只对我温柔的眼睛。周曦痒的躲着我的唇。
“小曦，你爱我吗？”
……
“小曦，你爱我吗？”我轻声问道。
“李默，你又来了，为什么总是问这样的问题。很白痴你知道吗？”周曦眼中的柔情，片刻转化成为轻视。
“问你怎么了？我就是想知道。”我又开始孩子气。
“你不知道吗？”周曦反问。
“知道！可那是感觉你喜欢，我想听你说。”我继续说道。
“为什么非得把喜欢，把爱挂在嘴边呢？我说过这很肤浅。我什么时候问过你？我不问不代表我不知道，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我不在乎这一句话。你是信不过我吗？”周曦从被窝里坐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道。
“喜欢就大方地说出来，如果连喜欢都要凭感觉，那两个人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说了这样一句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无意间盗用了金诺的话。原来金诺已经开始影响我的思想。
“李默，这话真不像是你的风格。你或许是对的，但是我做不到每天跟你说甜言蜜语，爱是很沉重的事情，我不想它轻易地脱口，那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那也不能让我感觉若即若离吧，我只是跟你要一句话而已，就那么难？是不是在你心里，我想让你做什么你就偏不想做，一点点妥协和迁就都不可以。你凭什么这么强势？我才是男人，我感觉跟你在一起，我每天都要跟着你的感觉走，我对你的迁就还不够吗？”我越说越激动，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太孩子气了，周曦听到我的话之后，叹了一口气，她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转过头对我说:
“李默，我们两个的想法，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你今天是怎么了？就为了让我说句我爱你吗？我是傻子，才会同意跟你出来住，同意跟你上床。这还不够吗？如果不爱，哪个女孩会把自己交给别人，我图你什么？”周曦生气地从床上站起来，然后开始穿衣服。
“你要干嘛？”
“时间还早，我要回寝室。我周曦就是这样的人，你考虑清楚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和我继续在一起，我先走了。”周曦套上外衣。直接走出门去。
我突然有点自责，我明知道她喜欢我，她爱我，我为什么还要这样逼她，我想知道什么，我想得到什么呢？我觉得脑袋好大，这个时候，我想到了金诺，我或许真的就应该离她远点，只要她一出现，我和周曦的分歧就会出现。我叹着气，穿好衣服，也离开了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