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不安

    面对困难和苦难的时候，我总是会问自己“我该怎么办？”，而我那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神经失常的状态，都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我生活中的一个插曲，所以我努力把遇见的坏事都想成好事，这样我才有动力坚持，才有对未来的希望。

    和兄弟们喝了一会儿酒，我便起身去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周曦。此刻的周曦换了一件红色的礼服，口红的颜色也换成了大红色，看起来很妖艳。虽然对于新娘来说，妖艳这个词确实不大合适，但我找不到其他词去形容此刻的周曦。

    “小曦。我……”我见到她之后，尴尬到不知如何开口。

    “李默，你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眼光也好多了。”周曦走过来对我说。

    “别取笑我了。”我勉强地笑了一下。她这样说，我真的感觉无地自容。放弃她选择金诺的我，看起来确实很可笑。

    “我认真的，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很开心你能出现在我的婚礼现场。”周曦说道。

    “这些年过得好吗？”我轻声问。

    “还行，我得谢谢俞枚老师。自从调到设计院之后，她就一直很帮我，后来送我出国，一直到我毕业之后，她引荐我去做设计师。一路走来，也算顺风顺水。能有现在的成就，有一半的功劳是俞老师的。”周曦说道。

    “她是你的贵人。”我说。

    “你也是。”周曦很平静地说。

    “你又取笑我，再这么谈下去，我估计自己会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不好意思地说，但是即使感觉她在嘲讽我，我依然觉得她是对的，我亏欠她的，如果用几句话可以找回来，我何乐不为。

    “我真的这样认为，在我心里确实恨过你。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下不了决心去学设计，也不会考虑出国。我现在应该和李肖一样，做一个平凡地老师，如果不是你，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周曦。”周曦认真地看着我说道，这个眼神既熟悉又陌生。

    “你真的成熟多了。小曦，不管怎么样，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我说。

    “要是以前我一定不稀罕这句话，但是现在我收下了。算是一笑泯恩仇。”周曦笑了，笑得那样好看，好像五月的阳光，温暖但不刺眼。或许郭小果才是最适合周曦的，现在的周曦要比以前温和，比以前亲切。

    “郭小果真是命好，可以娶到你。”我笑着说道。

    “其实不一定，你想娶我，我现在就离开他，嫁给你，你愿意吗？”周曦继续说着。

    “你开什么玩笑？”即使这是句玩笑话，我也觉得很惊讶，因为以前的周曦，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至于吗？吓成这样。李默，我以前真的以为，我一定会嫁给你，即使是跟你分开之后。那时我经常在梦里会梦到我们结婚的场景，虽然地点不同，时间不同，连婚礼的布局都不一样，但是主角永远是你我。李默，如果那时候，我不那么骄傲，我回去找你，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周曦的话很认真，我看到她的眼角闪着光。而我也仿佛回到我们分手时的那个场景，鼻子忽然就酸了。

    “会！”我坚定地说出这个字。周曦的泪也随着我的这个字流下来。

    “我们还是错过了，李默，我从来不后悔喜欢上你，但是我恨，恨命运把我们错开，但是我谢谢你的祝福，也希望你可以幸福。”周曦说完这句话，抹了一下眼泪。我也忍不住流下眼泪，毕竟我欠周曦了太多，多到我想起她就会心痛。

    “小曦，你今天是新娘子，新郎宣誓的时候都没哭，现在却哭了？快把眼泪擦干吧，小果看见吃醋了怎么办？”我强忍着眼泪，笑着说道。

    “他才不像你那么小心眼呢，再说了，你现在不是也有喜欢的人了吗？”周曦对着镜子擦了一下眼泪，然后微笑着对我说。

    “我……我哪有啊？”我支吾着。

    “她叫方离，对吧？你能骗得了别人，可你骗不了我，我看的出来，你看她的眼神，就是喜欢。”周曦自信地说道。我一直知道，周曦的第六感很准，她的观察力也很强。

    “小曦，瞒不过你。我确实挺喜欢她的，但是却没有跟她提起过。”我说道。

    “你是要学李肖吗？还是因为不够自信，觉得她是你老板，你怕配不上她？”周曦的语气虽然变了，但是说话的方式一点都没变，直白的让人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暗恋一个人。但是我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以前试过这样的感情，但是被伤的很深，所以我不想冒险了。”我回答。

    “难道输过一次，就没有勇气再试了？我感觉你和她很合拍，说不定能成呢？”周曦继续说着。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很奇怪的画面，我的前女友，在鼓励我去追求别的女人，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它偏偏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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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李肖和解之后，我想躺在床上睡一会儿，我很乏，躺下不一会，就睡着了。我做了一个很乱的梦，梦里有周曦，有小果，有金诺还有李肖。他们一起指责我。我被他们围在一个圈里，捂着脑袋，可是却能听清楚一切，他们说我不负责任、幼稚、肤浅，还说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周曦，后来我被拉到一个悬崖的边上，不知是谁用力一推，我便掉下悬崖……

    躺在床上的我，做了一个很乱的梦，梦里有周曦，有小果，有金诺还有李肖。他们一起指责我。我被他们围在一个圈里，捂着脑袋，可是却能听清楚一切，他们说我不负责任、幼稚、肤浅，还说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周曦，后来我被拉到一个悬崖的边上，不知是谁用力一推，我便掉下悬崖……我突然惊醒，睁开眼睛看到上铺的床板后，才知道这只是个噩梦，我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珠。对着站在地上还在苦练书法的李肖说:

    “小四，几点了？”

    “快四点了，怎么了？”

    “糟了！”我急忙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胡乱地套上了衣服，就朝图书馆跑去。周曦站在图书馆前发抖，见到我之后对我说:

    “你可真会踩点，说四点半还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啊。我还这么傻，早早站在这里挨冻。”周曦说道。

    “对不起，小曦，我刚才睡了一觉。起来晚了。”我抱歉地说道。

    “我看出来了，你的头发，已经飞起来了。”周曦用手帮我理了理头发。

    “我们走吧。”我说道。

    “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昨天休息本来就不好，你脸色很差，我这段时间病还没有好，你再病了怎么办？”周曦关心地问道。

    “没事的。这最后一天我一定要陪你。”周曦拗不过我，她也不想和我争论。现在的周曦开始对我有了耐心。

    帮着周曦洗盘子对我来说还真是件苦差事，半个小时，我打了两个鱼盘。周曦抢下我手里的活对我说:

    “李默，你可别添乱了，你这个洗法，我这点工资都得赔进去。”周曦说道。

    打完工后，老板给周曦结了账，她拿着钱说明天要请我吃东西。我果断拒绝了，我劝她说，她现在身体不好，等养好身体再请不迟……

    冬天来的并不突然，但是寒冷还是把我们阻挡在室内。整个十一月份，我和周曦都是猫在寝室过的。除了上课和吃饭，我们几乎都没出过寝室。尤其是周曦，连饭都懒得吃，所以我经常要去女寝给她送饭。在别的女生看来，周曦是有多么幸福。

    这段时间，金诺也很消停，偶尔和我一起吃饭，虽然也会有意无意地对我做些亲密的举动，但是那晚的事情，她却绝口未提。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和金诺还是可以像从前那样相处。但是很多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么容易结束。

    12月份我们开始进入紧张的复习当中，中文系的课程虽然不算多，但是需要背诵和掌握的知识点却很多。好在周曦的身体慢慢好起来，我们的基地从寝室转战到图书馆。金诺也常常加入我们，此时的金诺对周曦很友好，渐渐地周曦对她的态度也有所好转，甚至有的时候，她们还能坐在一起讨论考题。对于我们三人此时的转变，我还有点不适应。这看起来和谐的一切，在我看来好像隐藏着什么一样。

    第一百一十一章 许你今生

    我说过的誓言，我许下的承诺，最后都因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而变成谎话。有时候真的希望，那时的自己不要那么轻易的许你今生，可能这样我们的青春也就没那么遗憾了。

    “说实话，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暗恋一个人。但是我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以前试过这样的感情，但是被伤的很深，所以我不想冒险了。”我回答。

    “难道输过一次，就没有勇气再试了？我感觉你和她很合拍，说不定能成呢？”周曦继续说着。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很奇怪的画面，我的前女友，在鼓励我去追求别的女人，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它偏偏就发生了。

    “我会找个机会跟方离说清楚的。不过，你是怎么联系到李肖的？你知道吗他喜欢了你十年。”我转移了话题。

    “找他不难，他每换一次联系方式，都会发eail给我，虽然我不常上线，但是偶尔会处理一下邮件。他从来就没有对我说过他喜欢我，但是我知道他对我很用心，有这样一个人，不管何时何地，总能惦记着我，我真的很感动。其实我想过，如果他开口，我真想答应他，可是等到最后，不管是你，还是李肖，都没能给我答案。反而是郭小果，让我觉得自己该有一个归宿了。”周曦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突然开始替李肖惋惜，原来并不是没有机会，只是他没有勇气争取。

    “时候不早了，你今天是主角，晾着新郎一个人，这样不好吧。”我劝周曦回去。

    “好吧。我爸和小果今天喝得都不少，我真得去看看了。”周曦说完话后，准备转身。

    “你爸？”听到周曦提起她的父亲，我很是惊诧。

    “对呀，我爸他没死！”周曦平静地说了一句。

    “这我早猜到了。但是你会认你爸，我还真没想到。”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反正我原谅他了，要不今天他也不会出现在我的婚礼现场。”周曦说。

    “你的变化真是太大了，记得那时候，我在你家里问你关于你爸的事儿，你气到举起菜刀让我滚出去。”我回忆起当年的场景。

    “那个时候我特别恨他。就因为我爸是家里的独子，爷爷奶奶想要孙子。可我偏偏是个女孩。那个时候，我4岁，我妈妈生了很重的病，奶奶就把我们母女赶出了家门。我爸也跟我妈妈离了婚。”周曦第一次跟我说起她父亲的事情，我觉得这样的父亲确实太过分了，可是为什么周曦还会认他是自己的父亲。

    “那他是怎么找到你们母女的？你又怎么原谅他了？”我问道。

    “我爸后来又结婚了，生了一个男孩，叫冯尔。他也是学设计的。有一次设计展上我们都看上了对方的作品。就交换了作品，成了朋友。后来我们关系熟了，他还带我去他家做客。冯尔很小就没了母亲，和父亲一起过。他父亲见到我的时候，说我像他的一个故人。后来他打听了我名字，然后问了很多我家里的情况。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冯尔的父亲情绪不大对，直到他拿出一张照片，就是我家里那张全家福。只不过父亲的样子还在。”周曦说道。

    “这也太巧了吧？”我说。

    “是呀，我也这样觉得，当时我就站起身来。跑出了冯尔家。后来冯尔总叫我大姐，然后每天都缠着我。我爸也来找过我，跟我道歉，说亏欠我们母女。我让他去找我妈妈，如果妈妈原谅他，我就原谅。可是没想到，母亲当年的恨那么深，可是见到父亲的时候，她心里的堡垒顷刻就崩塌了。我爸说当年他不想离婚，但是奶奶以死相逼，他不得不离开母亲，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找我们母女。后来我爸妈在分别20几年后复婚了。我和冯尔成了同父异母的姐弟。”周曦说完这些话后，发现时间确实不早了，于是跟我道别:

    “李默，怎么又跟你说了这么多？我得赶紧回去了。失陪了，有机会到我家里坐坐。”

    “好，你去忙吧。”送走了周曦，我也回到婚宴现场。兄弟们喝了很多，金洋开始吹嘘他在房地产行业中的地位，邓磊也脱下伪装，开始和从前一样犯傻，肖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肖尧看到我之后，说道:

    “怎么去了这么久？”

    “遇到周曦了，闲聊了几句。对了，方离呢，还有满昱……”

    “方离出去了，满昱刚才还在，不知道现在干嘛去了。”肖尧说道。

    “我去找方离了，咱们兄弟有时间再聚，我先走了。”我跟大家道了别，走出来找方离。对于满昱，我是一点信任都没有了，他从小就喜欢跟我争，大学的时候，他已经做过一回“挖墙脚”的事情了，我不想方离跟他有什么接触。想到这，我给方离打了电话:

    “方离，你在哪？”

    “酒店门口。”

    “在那别动，我去找你。”我挂了电话，来到银山酒店正门。穿着绿裙子的方离，此刻正在和一位男士聊天，不知道这谈话的内容是什么，但是两个人都很开心。

    那个人是谁啊？她跟他熟吗？看着他们聊得那么投机，我莫名的醋意出现了。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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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份我们开始进入紧张的复习当中，中文系的课程虽然不算多，但是需要背诵和掌握的知识点却很多。好在周曦的身体慢慢好起来，我们的基地从寝室转战到图书馆。金诺也常常加入我们，此时的金诺对周曦很友好，渐渐地周曦对她的态度也有所好转，甚至有的时候，她们还能坐在一起讨论考题。对于我们三人此时的转变，我还有点不适应。这看起来和谐的一切，在我看来好像隐藏着什么一样。

    圣诞节那天，周曦主动约我出来，说想放松一下。我们找了一家温馨的宾馆住下，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晚上。周曦躺在我的臂弯里对我说:

    “李默，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现在的我越来越不像自己，我发现我开始习惯依赖你，说实话，我挺讨厌现在的自己的。”

    “依赖我不是好事儿吗？这才说明你的男朋友有安全感，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而且依赖我有什么不对的？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我说道。

    “一辈子那么长，我们怎么能保证呢？”周曦有些落寞。

    “别那么悲观，要对我有信心啊！”

    “你会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周曦抬起眼睛看着我。

    “怎么……怎么会？”我说这句话的底气不足。

    “算了，只要你不放手，我会一直坚持。”周曦说道。

    “我答应你，绝不放手……”

    考试还是如期而至，虽然有几个科目不是很有把握，考得并不理想。但是好在，马上就可以放寒假了。初中和高中的时候，我们的假期不能称之为假期，因为那时假期的时间都用来补习功课了。但是大学不同，寒假休息的时间可以超过一个月。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之后，金诺就拉着皮箱准备回家，我送她到车站的时候，给她买了一大包好吃的，因为她回家的路上还要倒车，可能根本就顾不上吃饭。金诺临走之前，抱着我对我说，她会很想我。

    我摸着金诺的头发，告诉她注意安全，然后目送她走上火车。

    从车站回来的我，在寝室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然后拉着周曦一起上了回家的公车，我们终于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