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初来乍到
我接过梅姐的话茬，静静的看着中年男人，从容不迫道:“我们现在坐在这里，跟你心平气和的谈，就是在顾忌梅姐和你的旧情。首发否则的话，我们大可以在车站，就把你绑了，然后刑求逼供，从你嘴里撬出一切我们想知道的消息，然后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掉。”
听到我的话，中年男人的眼神没有丝毫畏惧，甚至露出一抹嘲笑:“冥妃，你的大名早已经声名远播。你还真别吓唬我，你只杀阴人邪物，不杀阳人的行事风格，我可是有所耳闻的。我又没有得罪你，恐怕你没有杀我的理由吧？”
我没想到这个中年男人竟然连这都知道，有些诧异。
中年男人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很佩服您的原则性。否则光是你手下那批家伙，就足以让你成为呼风唤雨的一方豪强。不过也正是因为你的原则性，才让你在面对兄弟会的时候，处于绝对劣势。”
这一点我并不否认:“所以你的选择是？”
中年男人耸了耸肩:“我就当你们没来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家各自安好。”
这个中年男人不愧是梅姐的朋友，的确很聪明。正如他刚才所言，在不得罪我的前提下，我是不会对他动手的。因此，他绝不会把我的消息，告诉上层，否则就给了我对付他的理由。
这种处于中立，明哲保身的方法，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就是跟聪明人接触的后果，绝大多数情况下是无功而返的。
不过就在我已经对这个中年男人不抱希望的时候，他将空饭盒放到桌子上，一边擦着嘴，一边面无表情的轻声说道:“既然小梅顾及了我们的旧情，那我也不能看着你白白去送死不是？”
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临走的时候，语重心长道:“小梅，咱们都老大不小的了，不再有年轻人的热血冲劲儿，能躺着活，就别站着活，能站着活，就别跑着活，当然了，无论怎么活，都比死要强，你说呢？”
言罢，中年男人转身而去，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禁感慨，在这世道中，只有像这种睿智且又懂得撇清关系的人，才能活到最后。
我拾起名片，看到名片上内容，不禁摇头苦笑，将名片递向梅姐，无奈道:“看样子咱们多此一举了。”
梅姐的眼神有些诧异，不过等他接过名片以后，却不由得会心一笑:“这世界还真小。”
中年男人递给我的名片，必然和兄弟会有关，可是名片的内容，却是外出旅行住宿，最常见到的小广告。上面的内容无外乎‘护士，教师，学生妹’之类的桃色贴图。不过真正让我们在意的，则是小广告下方的一个预约电话。
因为要去哈市立足，所以我们事先跟之前认识的那个叫‘刘刚’的年轻人，留了电话，免得到时候找不到。
而小广告上的电话号码，与刘刚的电话，一模一样！
很显然，这个‘皮条客’刘刚，与兄弟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将小广告随手扔进垃圾筐里，我和梅姐点了两个盒饭，填饱肚子以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了之初的车厢。
刘刚和胖子瘦子还在，由于没有发现我们回来，他们仨人之间的对话还在进行着。
“刚哥，你说那俩大姐有对象吗？”胖子傻笑着说道。
不等刘刚回答，瘦子就伸手在胖子的脑袋上来了一巴掌，笑骂道:“呦呵，咱家胖子开窍了，知道看见美女，先问问人家有没有对象，怎么着？看上哪个了，跟哥说，哥给你问。”
“真的吗？”胖子眼睛一阵阵放光，兴奋道:“我喜欢那个白衣服的。”
“哈哈哈，胖子你小子眼光不错啊，我觉得那个白衣服的也不错。咱俩看上了同一个，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胖子歪着脑袋想了想，一咬牙:“我肯定不能跟哥抢女人，白的让给你，我要那个穿旗袍的。”
说到这，一直低着头看手机的刘刚，瞥了瘦子一眼，没好气道:“瘦子，你就别逗他了，等会儿再当了真。那俩女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这种女人，能不惹就不惹。”
瘦子嘿嘿一笑:“刚哥，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平常要是看到这种姿色的美女，而且还跟咱们是同行，最关键是单独作案的雏菊，你早就想尽一切办法把她们给拿下了。怎么这回变得这么保守？”
“你懂个球，没看见那个穿旗袍女人腿上的纹身？一看就知道混过社会，谁知道她是哪个老板的小三，道上大哥的姘头。就算啥也不是，她肯定也有自己的门路，否则干这行，单独作案，你觉得可能吗？别说其他同行，我都饶不了她们！抢生意，也得掂量掂量。”
“这倒是，不过话说回来，你带着她们，该不会真的是想学习什么生意经验吧？”瘦子笑问道。
“什么狗屁经验，大家都不傻，只要长得漂亮，身段好，要j毛的经验？”
“那你还……”
“你聋了？没听她们说有一万块钱的酬劳？苍蝇腿也是肉，再说了，这也不是苍蝇腿，至少也是羊腿，够吃一段时间了。”
“嘿嘿嘿，带她们玩几天，就有一万块，这种好事儿可不多见。对了刚哥，你的手段，哥几个心里都清楚，大哥这次点名让你去，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是跟关起来的那个女的有关。要是这回干好了，说不定咱哥几个就成正式成员了。”
“嘘！”刘刚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啃了一半的面包，塞进瘦子嘴里，没好气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别把会里的事儿拿出来瞎说，小心惹祸上身！”
瘦子把面包拿出来，一脸赔笑:“你急什么，我又没说兄弟会，额……口误，口误。”
我和梅姐就站在后边不远处，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真切。在听到‘兄弟会’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和梅姐不由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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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初到哈市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尤其是那个瘦子，说到‘被关押起来的女人’这节骨的时候，我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联想到周凤薇。
不过看得出，这个刘刚警惕性很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和梅姐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很自然的回到座位。
见到我俩，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仨人，立刻没了动静。
为了和刘刚他们打成一片，我也顾不上什么拉皮条，良家妇女这些隔阂了，冲刘刚一挑眉:“帅哥，你干这行几年了？”
刘刚放下手机，抬头看着我，微笑道:“整三年。”
“三年？也算是经验丰富了，一年下来也赚不少钱吧？”
听到我的话，刘刚笑了笑:“跟你们比可就差远了，赚不到什么大钱，也就勉强糊口吧。毕竟这行在咱们国内还属于违法行为，担的责任比较严重，不敢发展壮大，否则万一逮进去，这辈子也就算交代了。”
一旁的瘦子，嘿嘿一笑:“姐，还是你们好啊，单独作业，就算被抓了，也不构成犯罪，顶多是治安处罚，关个十天八天，罚个三五百块钱，也就放出来了。我们可不同啊，组织卖y罪，抓着就是五年以上，啧啧啧，收入和风险不成正比。”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明明干着违法勾当，还为自己叫屈的人。
我瞥了瘦子一眼，没好气道:“那你还干？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吃饭，非要靠女人。”
听到我的话，瘦子楞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会直接不留情面的言语攻击他。
梅姐不动声色的用膝盖碰了碰我，暗示我说得太多了。
与此同时，对面的刘刚，则笑着出来打圆场:“瘦子，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女人和女人还不同呢，有的叫做卖y，有的则叫做援助交际。”
这个刘刚，不愧是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油子，说起话来就是有水平！也难怪会成为兄弟会的成员，我不禁高看了他一眼。至于他那两个手下，一个瘦子，一个憨子，倒着实有些上不了台面了。
可能是为了消除尴尬气氛，刘刚笑眯眯的看着我:“姐，你有没有对象？”
这个问题把我搞得有些诧异:“怎么，干这行也会有对象？”
我的回答，让刘刚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干这行怎么就不能有对象了呢？据我所知，夫妻合作，老公收钱，老婆卖身的例子，比比皆是。不过对于年轻人来说，则大多是各干各的，男的出去当小混混，女的当小姐，也算是专业对口。”
我心里一阵阵惊异，以前没接触过这个行业，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道道。
见刘刚还在看着我，似乎等我回答，我只能硬着头皮扯谎:“我已经结婚了，不过老公在老家，不知道我干这行。”
本来刘刚看我的眼神还有些谨慎，听到我的回答，顿时露出一抹毫不做作的笑容:“呵呵，正常，我手里的小妹妹，一个结婚了，一个有男朋友，不过和你一样，家里边根本不知道，还以为她们在当导游，四处奔波呢。奔波倒是不假，不过主要是从一个男人的床上，往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奔波。”
我实在是不想聊这些，可是又躲不开，只能心里泛着恶心，表面陪着笑:“我还以为，干这行的女人，有一半都是被迫的。”
“被迫？姐，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虽然都是组织，但强迫和容留，性质可是天差地别。按吃牢饭来说，中间就差着好几年，你可别瞎说。”说到这，刘刚瞥了我的右手一眼，轻笑道:“出来就把婚戒摘了，回家就带上？呵呵，熟练。”
我下意识遮了一下右手，虽然白玉蟠龙太扎眼，我早就摘了放在口袋里，但是长时间戴着戒指，手指头上还是出现了一个难以消弭的痕迹。
就在这时，我最不待见的瘦子，毫无觉悟的插了一句:“对了，你们主要面对的是什么范围的客户？老板？小开？二代？还是有特殊癖好的客户？”
这行居然分的这么细，我顿时觉得大开眼界。
梅姐和我心有灵犀，或许知道我不乐意在这种话题上多做深究，就接过了瘦子的话题，笑着回答:“女性。”
“女性？”别说是瘦子，就连刘刚都愣了又楞。
刘刚不可置信道:“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梅姐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有什么好惊讶的，按照比例来说，百合要比基佬多得多。而且就算是明知道自己老婆有百合倾向，大多数男人也不会介意。这就好比，女人手拉着手，没人觉得有什么，但是男人手拉手就不行。”
刘刚三人觉得很新奇，而我在一旁，则是止不住暗中叹气。
梅姐说的这番话，算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吧。我估摸着，梅姐其实就是她自己口中所说的女顾客，估计平常没少叫这方面的服务，毕竟在国内，女人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女伴，尤其是梅姐这种等级，实在是太难了。
当然了，这是梅姐的私生活，与我无关。
因为梅姐的缘故，刘刚三人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气氛也越发的融洽。这一路上，倒也不觉得寂寞。
时间如白驹过隙，两天时间稍纵即逝。当火车缓缓驶入站点，我们随着人流走下火车时，我这辈子第一次踏上了我们市以外的土地。
说起来惭愧，我长这么大，别说是旅游，连外地都没去过。这一次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就跑到了千里之外的哈市。除了无所适从和短暂的惶恐之外，更多的是对未知地区的新鲜感。
明明市区的热闹程度，和我们市没有什么区别，但我却能从这些热闹中体会到一种，跨越了地区的奇特感。就连同样是噪音，这里的噪音，也带着些许的‘异域风情’。
刘刚站在火车站门口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一辆黑色桑塔纳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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