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你流氓,我帮什么忙?
顾安童垂眸看着地面,半天她才说了句,“你觉着杜唯真会来么?”
司振玄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一双深邃幽然的眸子牢牢盯着她,“他出现不出现不重要,我更在乎能和你在一起这一周。”
被这句回答忽然间噎住,顾安童瞪了他一眼,干巴巴的说了句,“我去屋子里换身衣服,晚上就先随便吃一点。”
“嗯。”司振玄起身,卷着袖子往厨房走。
“你做什么?”
“你休息,我做。”司振玄一边进去,打开冰箱看都有什么食材,一边将挑好的食材往外码放,“很久没做,不知道手生了没有。”
顾安童知道他是在说之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司振玄忽然间喜欢上做饭,后来顾安童就让他在厨房里忙活的多。
听见这句话以后,顾安童扁了扁嘴,进了卧室。
她换了一套家居服,今天出去一天其实身上还是很紧张的,尤其是遭遇了杜云森,她感觉很累,换上家居服以后感觉舒服很多。
后来她打开另一个柜子,犹豫了半天从里面拿出一套司振玄的睡衣来,她将衣服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回身对厨房说:“我把你的睡衣放在客厅,晚上洗完澡再换。”
司振玄略有点意外顾安童的家里居然会准备男人的衣服,那一刹那他的手居然不着痕迹的颤抖了下,等他目光触及到沙发上那套睡衣的时候,略微一愣。
这不是他之前穿过的?
顾安童期期艾艾的瞥了他一眼,才低声说:“之前收拾行李的时候有点匆忙,不小心就带了几件你的衣服,正好不用让人送了。”
司振玄点点头,目光变得柔和下来,“好。”
司振玄做了三道菜,都是用顾安童冰箱里现成的食材,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认真起来,似乎没有他不会的。
“你冰箱里怎么食材那么少。”司振玄给她盛了一碗饭,问。
顾安童有点为难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米饭,说实话她现在真的吃不了这么多,而且很怕自己吃着吃着又想吐。
“怎么?不合胃口?”司振玄微微蹙眉,“你最近瘦了很多,多吃一些。”
顾安童夹了一筷子白米饭放在口中,试图转移下司振玄的注意力,“我白天要去上班。”
“嗯?”司振玄夹菜到她碗里的动作稍微停了下,“什么意思。”
“我不可能一直在屋子里待着,待一个礼拜,这样本身就不科学。”顾安童索性挑明自己的看法,“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司振玄的眉宇微微簇起,一如他往常的习惯动作,“陆启岩?你还打算接近他?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我没觉着有什么危险。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像杜云森这件事那样需要流血。”顾安童振振有词的回应,“凡事要讲证据,我去那边,也是想看看陆启岩他们兄妹二人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
司振玄的目光更深了几分。
顾安童错开他的眼神,却没避开正好放在碗中的菜,司振玄做菜油不算多,但她的目
光正好落在绿叶的油点上,那一刻呕吐的反胃感再度袭了上来,她慌忙放下筷子,拼命的顺着自己的胃,总算是将那股子劲给强行按了回去。
“怎么了?”
顾安童摇头,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没事,我就是没什么胃口,一回来就看见杜云森血淋淋的样子,吓到了。”
顾安童快恨死沈昊松了,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算计上了。
和司振玄这样住几天,她怀孕的反应怎么可能不让他发现?她怎么可能隐瞒得住这个消息?
“晚上你去隔壁小房间休息,我会把房间收拾好。”顾安童有气无力的站起身,想吃饭,可是一吃就会吐令她实在无力。
结果刚站起身要越过司振玄,就被他伸手抓住,从后头揽住了她的腰,“安童,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陌生么?”
顾安童双眸微闪,好半天她才回答,“那你想怎样?我们都离了婚了。”
司振玄不松手,顾安童能听见他在耳畔那略带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那薄唇紧贴着她的耳廓,最后还似乎烙下了一个吻。
她的身体绵软了一些,僵持了片刻,顾安童板着脸说:“司振玄,你身上好臭。”
司振玄这才松开了她。
顾安童借机逃开几步,然后钻进了自己的卧室,“我先去洗澡,洗完澡给你收拾房间。”
司振玄看着顾安童就这样溜走的身影,低头又扫了眼空空如也的手心,就在刚才,还那么满满当当的抱着这女人略显瘦弱的身体,他略有点无奈,可是却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着急。
在过去的那些时间里,他真的伤害了顾安童太多次。
即便想挽回,也只能慢慢来。
司振玄回身看了眼没怎么动的一桌子菜,再看看顾安童那只吃了几口的碗,眼神又是暗了暗。
顾安童洗完澡以后就进屋子里去做一些冥想。
自从她住院保胎了两周,她倒是养成了一点习惯,比如说盘腿坐在房间里,静静的去冥想一些白天的经历,深呼吸,再放松,深呼吸,又放松,白天很多的画面在脑子里渐渐如同电影一样的开始播放。
冥想可以促进自己对于人生多一层感悟,陶冶情操不算,至少能令她在烦乱的生活里寻找到一点心灵的安宁。
就是今天晚上顾安童完全进入不了状态,无论怎么深呼吸,脑中始终只有司振玄在外面走动的声音。
好久了,她都没有听见谁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只是一个人在屋子里这样待着。
也或者正是因为这种过于生活化的嘈杂,令顾安童根本安静不下来,最后她选择了放弃,直接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
司振玄似乎在卫生间里,可她居然听出了幻听?顾安童甩了甩头,发现桌上的饭菜已经收了,厨房也收拾的干干净净,难怪刚才他走来走去的。
顾安童刚要去厨房摸空煮根玉米饱腹,忽然间听见卫生间里传来一声闷哼。
那声音听起来极为痛苦,这令她的脚步微滞,司振玄怎么了?
难不成……难不成是杜唯真派人……?
顾安童也顾不得什么矜持,赶紧上前,一把推开卫生间的门,“你没事吧?”
话刚出口,她就愣在那里。
司振玄赤身站在花洒下头,似是刚刚洗完,手中正拿着她的浴巾擦拭着,他的身子微微一动,那水珠便顺着结实的xiong膛往下滚落,一直滚落下去。
顾安童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花。
她结结巴巴的说:“我、我……”
司振玄见她进来,似是微微松了口气,“你过来帮个忙。”
“你流/氓,我帮什么忙?”顾安童瞬间气红了脸,刚要摔上卫生间的门让司振玄自己解决,就听见他很是无奈的回答,“帮我上药。”
顾安童刚后退几步,手也仅仅是刚搭上门把手,便忽地一愣,上药?
司振玄转过身,背部纵横的一些旧伤露在顾安童的眼底,而腰部,似乎还是非常严重的青紫一片。
难怪他刚才发出那种声音,原来是因为疼的……
顾安童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联想力而有点羞愧,双唇嗫嚅了下,她又跨了进去,面上还是那种非常羞涩的嫣红,“药呢,我帮你擦。不过能不能先用浴巾围上下头。”
虽然她和司振玄不是第一次这样赤忱相见,甚至可以说有一点时间,每天晚上都要做过才肯睡觉,但毕竟已经不是夫妻,她也自问没办法忽略那非常明显的肿胀,脸皮薄的简直想要钻到地洞里去。
司振玄接过她给的浴巾,闷不吭声的围上,又很听话的跟在她身后出去。
“你趴下。”顾安童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说话的时候,语气已经温柔了很多。
司振玄趴下,将线条完美的背部呈现在她的眼底,顾安童脸又红了红,垂眸看了眼上药的方法。
腰部用的是药油,顾安童低头将那药油倒在掌心,两手用力捂热以后再覆在司振玄那一大块青紫皮肤上。
肌肤与肌肤熨帖,虽然只是手心与背部,可刹那顾安童感觉到司振玄的腰有了一丝颤动。
素白如玉的面庞上渐渐染上淡淡的红晕,顾安童撇过头去,按照那要求开始或轻或重的按揉着,尽量让药性渗透进去添。
“既然明知道会有危险,为什么都不避让一下?”顾安童不忍看他背上那错落的伤,怕看一眼自己就会心软,可实际上她的确已经心软,说话的口气都变得温柔了许多屋。
司振玄侧头看她,只那么一眼便又收回目光,“如果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揪出现在的这些事端。”
顾安童下手忽然间重了点,引来司振玄的一声闷哼。
也或者是这种类似于小报复的行为给顾安童带来点愉悦感,她勾起唇角自言自语说:“这下你腰也不好了吧。”
让他总说她腰不好。
可是话刚落音,顾安童就瞬间失语,她怎么会说出这么有联想力的话呢?关键她自己刚说完就开始联想起来,这也太羞人了。
果然她垂眼就看见司振玄的唇角浮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虽然只是那么刹那,顾安童却看了个完全。
那一刻的恼羞成怒令顾安童直接推了一把司振玄,起身就要往房间里走。
156她被他的丈夫当做货物用来交易
也正是因为她曾经的表现,才令顾安童悲哀的发现,违心的做着这样的事情,内心似乎并不是很排斥,反而比和陆启岩演戏的时候来得自然。
虽然她一度把陆启岩司振玄两个人,放在同一条线上。
可事实证明,司振玄到底是她喜欢的人,而陆启岩却是她讨厌的人。
演起戏来,至少面对司振玄的时候,顾安童不会太难受,甚至于会有种假戏真做的迷幻感。
而面对陆启岩陆成燕,她分明不是这样的状态。
一只手缠上她的腰际,顾安童先是沉默片刻,又将它往下推了推,“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四个字一出,司振玄愣住。
那还是很早以前他对顾安童说过的话。
那时候顾安童和他之间,还处在相看两生厌的阶段。
可司振玄从来未曾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顾安童对他说,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见司振玄没有吭气,顾安童便转过身来和他说:“第一,这一个礼拜的时间,不许像刚才那样碰我的腰;第二,可以像现在这样,但不许过界,你懂我说的过界是什么意思;第三,在我家住的这些日子,不要干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的事业,至于你住的这几天,最好能交付房租。”
司振玄被最后一个要求说的眯了眼睛。
顾安童微微讽刺的扯了扯唇,“没办法,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顾家千金了,养自己还满难的,制香坊那边我投入了妈妈留给我的钱,哥哥的铺子属于一年不开张,却还要养迎禾和掌柜的。司董事现在坐拥一个司氏集团,不会连这点房租钱都有意见吧?”
“一百万一天。这个租金你满意不满意。”司振玄直接打断了她的阐述,问。
顾安童自己反而愣了下,半晌后颇不是滋味的回答,“看来现在你还真是有资本了……”
“钱,想办法都能挣到。”司振玄那双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顾安童消瘦的脸,可是女人,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躺在身边,那就
没有任何的意义。
以前司振玄不懂,现在似懂非懂,但他非常明白顾安童不是那种认钱不认人的性格,她是在强装世俗——如果顾安童真是那种女人,早在他们离婚的时候,她就会选择用最极端的方法,毁掉他一手铸造的长城,而不是在他功成之时,要那一点蝇头小利。
童思千又往后退一步,声音满满都是警惕,“你别乱来,今天是江慕炎的大喜日子。”
“江慕炎的?”沈其宣轻笑一声,眼底却浮现了一道因恼羞成怒过度而腾升起的不怀好意,他将门带上反锁,步步紧逼,“你可以叫人,我不会堵住你的嘴。”
童思千当然不会那么傻,既然沈其宣已经找到这里,说明他其实已经知道了一部分的内幕。从一开始初见沈其宣的慌乱到现在的镇静下来,童思千现在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以江慕炎的势力,会不控制住这个男人,让他来到这里轿。
记得在电梯里,那男人还冷嘲热讽自己对沈其宣太过于“思念”,那分明没有看错!
现在想起来,会不会是江慕炎早有预谋?但他绝对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按照他谨慎的性子何况这件事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特意强调过,他也答应了,不该出这么明显的岔子睚。
“沈其宣,这件事我等等再和你解释。”童思千决定先安抚眼前这个斯文却已经变得自己一点都不认识的丈夫,她轻咳一声,“我知道你和那个女人的事情,我也不会再阻止,明天、明天我就给你一笔钱,算是我为沈家出的一份力,然后我们离婚好不好?”
沈其宣仿佛对她的话听若罔闻,倚靠在她的梳妆台上,阴影投射。
封闭的后台化妆间只有一盏灯光,给人的感觉沉闷而危险。
而童思千说了那些话,似乎也不打算再继续,故作坦然的上前两步,想要去开门。
但是被沈其宣滚烫的手一把捏住,随即狠狠推至墙上!
“啊……”童思千低呼一声,抬头就看到她猩红的眼,对这个姿势实在是提不起好感,她用力挣扎了一番可惜收效甚微,于是低喝:“沈其宣!”
“给我一笔钱?”沈其宣轻笑,眼底却慢慢渲染起了一片疯狂,他看着被自己控制在墙上的女人,用膝盖顶在她因为穿旗袍而紧致合着的双腿间,“你是打算让所有人看到,江家刚进门的少奶奶新婚之日和其他男人暧/昧不明?”
童思千紧绷起脸,声音有些恼怒,“沈其宣,你理智点,我都说了事后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沈其宣冷笑着不屑重复,分出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颔,凑上前,一字一句带着嘲讽,“等你真的进了江家,利用江家势力恐怕可以轻易解决我吧?童思千,还是叫你傅茉晴小姐江少奶奶?”
听到他终于提起“傅茉晴”三个字,童思千脸色一变,将膝盖奋力往上顶,旗袍岔口刚好能让她使出那么点力道,她听到一声闷哼,但是控住自己双手的力道却不减反增。
童思千心里一凛,却直直迎上脸色铁青冒冷汗的沈其宣,“你想要怎样?今天来这里,你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别拐弯抹角!”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段婚姻哪怕是再失败也不应该走到这样的田地。如果说之前,为了沈家他勾搭上一个大他近二十岁的老女人也就罢了,为什么事到如今,还不愿意听她一句话,尊重相信一下她的所作所为。
“我没有目的。”沈其宣捏着她一把将她摔在不远处地上,恶狠狠叫,“我只是要出去告诉所有的媒体,江慕炎找了个替身妻子,所谓的傅家千金是假冒的!”
“你敢!”童思千心惊,看着男人那不顾一切的表情,忐忑极了,江慕炎怎么还不来的!
“或者,你比较喜欢我去说江慕炎穿了我的破鞋,而且,他的妻子马上就会因为重婚罪而锒铛入狱?”沈其宣呼吸沉重,转身大步走去打开门。
“不要沈其宣!”童思千失声大叫。
而门外的几人,却让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沈其宣愣住了,顿下脚步。
童思千只看着他身影一顿,紧接着沈其宣就被大力的推进了房间,熟悉的霸道和气场不一会儿充斥了整个后台。
江慕炎扫了一眼坐在地上不起来的女人,轻嘲,“怎么,吓得腿软?”
童思千瞪他一眼,来这么晚,还不是看她的出糗啊?真是的,吓死她了。双手撑着地站起身,一个轻微踉跄,别说,还真的有点腿软。
秦莫深看江慕炎此时一脸的面无表情,想起在监控室里看到沈其宣控住童思千的情况那瞬间阴沉下来的脸,摇摇头。然后揪起沈其宣的胳膊,抬脚抵住他脚后跟,一个华丽过肩摔。
沈其宣哀嚎一声。
童思千连忙捂眼,觉得有些残忍,
tang轻轻开口:“他、他也不是故意的,一时鬼迷心窍。”
“你还在帮他说话?”江慕炎不悦,将她一把拎起来扔在沙发,“你别说话。”
“……”童思千看着男人凤眸不悦的光芒已经聚集,很识相的闭上了嘴。
“你、你们要做什么?”因为不知秦莫深是有意还是无意将他摔出了厚厚地毯的范围,沈其宣一时半会儿还爬不起来,痛呼着双眼却丝毫不畏惧,“我已经将童思千的身份录成带子,如果我出了什么差错,就会有人给媒体寄去!”
沈其宣也不笨,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退路,这样就算是江慕炎真的对他动了杀机,投鼠忌器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慕炎面无表情将文件袋里的录音带拿出来扔到他面前,“你说的是这个?”
沈其宣原本还有点嚣张意味的脸瞬间煞白。
秦莫深看了眼沈其宣,又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十分听话的保持沉默的女人,开口道:“那个容娟,也是炎的邀请的宾客之一,你说,她是会拒绝炎的邀请帮你守着一个录音带,葬送大好前程。还是识相的双手奉上,为她自己的公司谋一个锦绣前景?”
这已经是示威,录影带并不需要他们亲自去强取豪夺,是他最亲信的人背叛主动送上门。
“我没兴趣杀你。”这时,江慕炎淡淡开口。
而沈其宣已经坐起身,因为后背的疼痛,暂时还无法站起身,他死死咬着嘴唇,就和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无二。
“我只是想给你再看点东西。”江慕炎冷笑。
而秦莫深听到好友这样说,也将自己手中的文件扔到他面前,“你的算盘,打得还真够早的。定下千万保单,然后买凶杀人,一计不成,走私毒品洗黑钱。呵。”
那声轻笑,就像是在耳边炸起的惊雷,不止是沈其宣,连一直沉默的童思千都吓了一跳。
“秦大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童思千瞪大了双眼,虽然很久之前就听江慕炎帮她分析,沈其宣是如何如何谋害她,可是哪怕她的心已经隐隐都信任,可没有听到沈其宣亲口承认,依然抱有一丝卑微的侥幸心理。
可每次想要去问个明白的时候,沈其宣身边那个叫做容娟的老女人都在,让她无功而返不说,还差点被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