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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第一百一十七章:栽赃下

    我的猜测最终是应验了,男警察冷冷一笑道:“搜查令?看来你还是懂点法的,照这么说来,万一要是搜出了毒品,你岂不是知法犯法了?那你知道知法犯法是什么罪过吗?”

    “警官,您误会了,我不懂什么法,就知道要老老实实做人,混口饭吃。”面对警察,雷明不敢放肆,语气软糯,透着万般无奈。可他随即语气急转,看向猴子,冷声道:“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有人想要陷害我。”

    “安民附近,已经有四个人,不是被人害的残废,就是蹲了窑子,以前我还以为他们罪有应得,现在看来可能不是那么回事,估计发生在我身上这一出,早就在他们身上试验多次了。”雷明意有所指。

    我看向猴子,这厮好像被戳中了痛处,脸色阴晴不定,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憋住了,恐怕是怕被人怀疑他是不打自招,主动对号入座,索性干脆不说话。

    “是不是栽赃陷害,只要一搜就能一清二楚。”男警察丝毫没有做出让步,对搜查令一事充耳不闻,呵斥道:“让开!否则我就以妨碍公务为由,将你拘捕。”

    气氛一触即发,我分明看见,雷明这个铁血汉子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绝望之色。

    男警察一招手,蓄势待发的警员们轰然散开,开始四处搜查……

    “智哥,怎么办?”张晓荣一脸紧张看着我,焦急全都写在了脸上。

    我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可现在情况不明,所的谓罪证究竟藏在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于是叹息道:“现在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张晓荣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智哥,要是有机会,拜托你一定出手,雷哥这人嘴硬心软,最讲义气了,只要你出手相救,他一定会知恩图报。”

    “一会再说。”我心里好笑,忽然觉得张晓荣这人特别有意思,我和他相识不过才几天时间,真正交心而论,也才半天功夫,他却对我寄予厚望,一时间我搞不清,他这是盲目崇拜,还是病急乱投医。

    听了我的回答,张晓荣用力点头道:“好。”

    地毯式搜查继续着,游戏厅内被翻得一团糟,就像是被抄家了一样,四下里一片狼藉。

    就在我眼神四顾之时,一位警犬训导员,牵着他的警犬来朝我这边走来。我对警犬很好奇,以前看过一些警匪片,里头有警犬搜毒的场面,对这一幕不算陌生,只是眼下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警犬工作,便多看了一眼。

    也是这一眼,让我有了一线发现。警犬沿着摆放老虎机的通道一路嗅来,工作很专注,灵动的脑袋时而抬高,时而俯下,鼻头不断抽动,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无死角寻觅着。

    忽然,高大威猛的警犬,在一台老虎机边上停住了,似乎有所发现,而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不是之前雷明玩得那台老虎机吗?难道说那台老虎机上雷明平时专用的?所以……

    我一瞬间想到很多东西,整个人立马不淡定了,扭头问张晓荣:“雷明平时都是用那台老虎机吗?”我朝警犬所在方向的那台老虎机努努嘴。

    张晓荣明显愣了一下,顺着我努嘴的方向望去,一看之下才点头说:“好像是的,我每次过来,他大概都坐在那片区域,至于是哪台老虎机我还真没留心注意过,也许就是你说的这台,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我估计要出事。”我紧盯着警犬,心里涌起一阵不安躁动。

    我正说着,警犬忽然趴在了地上,好像是累了。这一幕让我大惑不解,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和我抱有同样疑惑念头的人不在少数。

    就比如张晓荣,这家伙明显一愣,反而问我:“那条狗在干嘛?”

    “不知道。”我耸了耸肩说。

    警犬趴在地上这一幕起初我的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它是因为累了,想要休息一会。

    但过了没多久,我就猜到了答案。警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血统极高的犬类,每一个反应都带有不同含义,据我观察和分析的结果判断,趴在地上应该是表示有了发现,是在传递信号。

    这是警犬与警犬训导员之间的一种默契,犬类爱好者对这应该不陌生,一般人却并不知晓这一点,就包括我在内。

    看到警犬趴在了地上,警犬训导员眉头一皱,栖身来到老虎机前,四下查看了一眼,然后把手伸到老虎机后头摸索,脸上表情渐渐变化,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看到这里我的内心顿时纠结起来,眼瞧着男警察从老虎机后头取出一只黑色皮包,嘴里喊道:“有情况!”

    看到皮包的一瞬间,我明白了过来,已经可以确定,皮包绝不是警察放的,警方只是接警后例行公事。而皮包应该是猴子派人来栽赃,之所以放在眼前这台老虎机后头,是因为他早已摸清了雷明的小习惯。

    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也让我一下子领悟到了很多东西。做人不能太没心眼,尤其是干我么这行,要保持一定神秘感,不能让对手摸到规律,让他们摸不着头脑才会活得长久。

    雷明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栽了,要是我所料不错,待会那个黄毛会跳出来指证雷明,说那台老虎机是他专用的,这样一来雷明就陷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警犬训导员话音落下,我出手如电,取出了一枚骰子,屈指一弹,射向那只警犬的尾巴。

    “汪汪汪!”

    原本安安静静趴在地上的警犬,忽然弹身跳起,张大了嘴巴,原地打转想要咬自己的尾巴,嘴里还不断狂吠痛呼。

    狗身上有两处最明显的软肋,一个是鼻子,再有就是尾巴了,这两个地方要是受了伤,对于狗来说,不亚于丢了半条命。

    刚才我用骰子击中警犬尾巴,用的力道并不致命,却足以让它疼一会,只要警犬躁动起来,就会把现场局势给搅乱,这样一来我也好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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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掉包

    警犬疼的狂吠不止,挣脱了牵引绳,把训导员拽的一个踉跄,发了疯似的四处乱窜,窜进了人群中……

    警员和马仔们都毫无防备,看到警犬狂奔而来,都唯恐避之不及,分纷闪躲,现场乱成了一锅粥。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警犬训导员手足无措,抓在手中的黑色皮包,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我冷眼旁观,抓住机会靠了过去,从人缝中游走而过,来到了黑色皮包掉落的地方,抱头蹲下,藏在了人群中……

    顺利取得包内物品,我又绕着人群兜了一圈,最后返回原地,回到了张晓荣身旁。这小子还在呆呆发愣,丝毫没注意到我刚才的举动,看着他的模样,我为之一笑不予理会,静待现场事态变化。

    “抓住它!抓住它!”男警察终于反应过来,指着发疯似的警犬,歇斯底里大叫着。

    周遭警员们如梦方醒,赶紧稳住了心神,一群人形成一个包围圈,把发了疯的警犬围困住,然后一起扑了上去,七手八脚把警犬按在了地上,制服住了。

    接着,脸色发白的警犬训导员冲了上去,重新拴好牵引绳,努力安抚着警犬。

    说也奇怪,受到训导员的安抚,那警犬渐渐消停了下来,只是身体还一阵一阵抽搐着,明显很难受的样子。

    我很清楚刚才出手的力道,只是让警犬疼一阵子,没想要它的命,折腾了这么久,痛感差不多已经缓解,抽搐也只是暂时的,过一会就会恢复原样。

    “队长,对不起,是我的错,不关‘啸天’的事,是我工作没做到位,我愿意接受处罚。”安抚下警犬,训导员站起身,不住坦诚错误。

    “行了,也不怪你,待会任务结束,带啸天去做个全面检查,不要得病才好,唉……”男警察摆了摆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得知警犬的名字叫啸天,我随即愣了一下,心道这个训导员把自个当成二郎神了。

    警犬也是警察队伍中的一员,一只优秀的警犬,往往意义非凡,往小了说,能够协助警察办案,往大了说,甚至能够代表警察队伍的形象。

    训导员与警犬朝夕相伴,像保姆一样照顾着爱犬,爱犬建功,训导员脸上也有光,相反像刚才那种情况,从某些方面来说,是训导员不够合格,没能照顾好警犬,以至于损坏了警方形象。

    在场所有人中,也就只有我才清楚那只警犬很厉害,和训导员配合默契,轻而易举就发现了罪证。

    只是它与我,所站的立场不同,为了救人,我不得已才伤害了它。其实,我对这只警犬还是很喜欢的,因为犬类足够忠诚,也相当聪明,只要你能够读懂它的内心,它就能完美配合,永不背叛。

    虽然得到了原谅,训导员依旧脸色黯然,显然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对了队长,刚才啸天在那台老虎机搜出了一只黑色皮包,赃物可能就在包里。”训导员把功劳全都让给了警犬啸天,转身指着靠墙的老虎机,然后面色一变道:“糟糕,刚才把皮包弄丢了……”说完,目光四下搜索。

    其余警员差不多也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面面相觑,结果都摇头,表示不知皮包下落,接着纷纷低着头帮忙寻找……

    我看向猴子那边,一听皮包不见了,这家伙脸色立马就变了,冲着手下马仔怒道:“愣着干什么?快点帮警察同志找呀!”

    “找到了,在这里!”

    猴子话音才落下,靠近老虎机方向,就传来了一个极为兴奋的声音。我朝说话的人瞥了一眼,对方是一位年轻男警,就见他弯腰捡起一只黑色皮包,拍了拍上面灰尘,挤开分群,疾步朝前走去。

    黑色皮包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环视了一眼,就见猴子眼绽精芒,神色格外兴奋,还挑衅地朝雷明望去,这个眼神的意思不言而喻。看着猴子小人得志的样子,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雷明,一脸面如死灰,显然以为自己彻底完了。

    “智哥……”张晓荣忽然哽咽了一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没到最后一刻,千万别气馁,事情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一定,你说呢?”我笑呵呵看着张晓荣,给予了一个鼓励眼神。

    只可惜张晓荣没领会我的意思,眼神中,划过一抹黯然道:“智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那只黑色皮包,明显是栽赃的,里头肯定有东西,雷哥这次死定了。”

    既然张晓荣没懂我的意思,我也不愿过多解释,移开目光看向场中。

    “打开!”队长直接下了命令,说完看向雷明,眼神冰冷。

    听着拉链嗤啦声响起,趴在地上的警犬微微动了动,做出一个人性化动作,抬起头看向皮包。

    我暗暗觉得惊奇,对那只警犬愈发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里想着,等到那天有空了,也弄一只养着……

    就在我胡思乱想这会功夫里,男警察已经拉开了拉链,左右一分,把包口拉大,放眼一瞧,浮现于脸上的兴奋表情,刹那间就凝固了,嘴里嘟囔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警察队长皱眉看着他。

    “空的,您看!”男警察把扯开的包口递了出去。

    警察队长,脸色为之一愣,一把夺过皮包,伸手在里头划拉了一下,脸色变得铁青,转身看向信誓旦旦举报藏毒的黄毛马仔,瞪眼责问:“你不是说有毒品吗?在哪呢?耍我们是吧?啊?”

    戏剧性一幕,把在场两拨人的心情掉了个个,猴子那边的人,本来已经幸灾乐祸,准备看雷明出丑,谁料结果发生了神转折,皮包内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而雷明面如死灰的脸色,重新焕发了神采,僵硬的表情缓缓舒展开,眼睛里透着一抹难以置信。他这会的样子,就好像一个被医院判了死刑的人,突然获知那是误诊,其实身体很健康。

    两种极端反差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望着这一幕我忍不住笑了笑,笑容才起,就忽然感觉,身旁有人看着我,扭头一瞧,就见张晓荣一脸古怪表情,盯着我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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