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信号
量完尺寸，在素姐的娇笑声中，我落荒而逃。
离开了天衣阁，回到车上我才如释重负，卢成欢一脸坏笑跟了出来，站在车窗边，冲我一个劲坏笑，挤眉弄眼的样子十分欠扁。
“你小子是故意的是吧？今天这事我记下了，改天等见到你家老头子，我非跟他告一状不可。”我威胁道。
卢成欢脸色突变，急忙求饶道:“别呀智哥，开玩笑嘛，千万别当真了，我是真心想送衣服给你，刚才那事我以前也经历过，作为兄弟，咱俩不得感同身受么。”
我也不是真的要告状，只是吓唬这小子，见他服了软，我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自己开车，还是坐我的车？”
卢成欢二话没说就拉开车门坐了进来，顺手带上车门，往副驾驶座位上一靠。
“走吧，带你去见极品美女去。”卢成欢嬉笑着指了一个方向。
按照他所指的方向，我把车开了过去，其实路也不远，同样在乌衣巷，距离天衣阁只有十分钟车程。
车开到半路，卢成欢忽然叫住我，我以为到地方了，刚准备下车，谁料卢成欢推开车门叮嘱我在车上等他，然后他自己一溜烟跑去了路边的一家小超市。
等到卢成欢出来时，我这才发现他手里拿了好些个饮料，什么红牛、矿泉水、牛奶果汁……之类的，五花八门。
刚好我口渴了，于是就伸手拿了一瓶红牛，刚要打开却听卢成欢惊呼道:“我靠，智哥，你干什么？你把这个给喝了，待会怎么办事？”
我一听就疑惑了，心想着，难道红牛还有堪比伟哥的功效？可我刚才也没说要去办事呀……
越想就越是不解，我问他:“什么怎么办事？我可没说要陪你干那个，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呀。”
卢成欢朝我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走了我手中的红牛。
我顿时就愣了，心想着，这小子难道吃错药了?这么想着的同时，我没好气道:“不就一瓶红牛吗，你小子至于么？”
卢成欢重新系好安全带，一脸唏嘘感慨的表情:“唉，智哥，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有待提升呀。”
不等我追问，他就跟我解释起了原因，听完，我彻底傻眼了，这才知道自己出了洋相。
“这个社会，处处都有潜规则，各行各业都是一样。就像这些饮料，在普通人眼里，它就是饮料，但在色界就不一样了。”
“这么跟你说吧，饮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一种你情我愿的约定，每一种饮料代表了不同的价格，就比如这红牛，也就五块钱，但它代表的价位是五百，还有这个……”
卢成欢滔滔不绝说着，我听完以后，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在卢成欢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距离天衣阁只有十分钟路程的一座大学城旁，卢成欢指着一个位子让我把车停过去，随即他就提着饮料下车了。
我坐在车内，环视外面情况，就见学校门口停了一排车子，其中不乏豪车，我的这俩大众轿车，在这显得格外扎眼。
而外面那些车子，大多数都有一个共同特征，每辆车的引擎盖上都放着一排饮料，就和卢成欢买的那些差不多，都是些红牛、牛奶、果汁、矿泉水一类的东西。
就在我看着的时候，陆成华重新回到了车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冲我笑了笑。
“看到了吧，这些就叫信号！”接着他又说:“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再等半小时学校就要放学了，待会你就能见到我们女主角了。”
通过之前卢成欢说的那些话，再联系现在所看到的场景，我大概明白了所谓的信号指的是什么。
但我很不解，于是问道:“这种事我可从来没听说过，难道就没人管吗？”
卢成欢一脸鄙夷看着我说:“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你小子压根就没上过大学，这种事会有人说吗？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警察叔叔来了也管不了。”
半小时以后，安静的校园传来一阵悠远的铃声，铃声落下不久，学校中，就陆陆续续有学生走了出来，男男女女青春活泼。
其中有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目光四射，观察则校门口的车子，然后径直朝豪车走去，像我开的这辆大众轿车，俨然成了备选。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女孩朝我们这边走来，我的目光随即落在她身上……
这姑娘长得非常耐看，一身白色齐膝公主裙，黑色长发披在肩头，小巧的瓜子脸，皮肤十分靓丽，配上一双黑色高跟鞋，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
姑娘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我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情绪，有种悲凉感，这种感觉没来由。
那姑娘在距离我们只有五米多远时停了下来，目光先是落在我的大众轿车上，接着又看向我前方一辆车。
位于我前方两米处，停着一辆白色保时捷轿车，车子相当拉风，女孩犹豫了一阵就走了过去。
女孩来到车前，顺手拿起了一瓶红牛，冲着保时捷前挡风玻璃扬了扬手，犹豫车内的人是背对我我们的，我看不清他表情。
但我通过后车窗可以看见，车内坐着一个胖乎乎的男人，看背影像是三四十岁的样子。
那男人没什么反应，紧接着女孩咬了咬嘴唇，放下了红牛，拿了一瓶果汁再次扬扬手。
通过之前卢成欢的讲述，我知道，红牛代表了五百块，果汁代表了三百。
刚才女孩一上来就要五百，男人没理他，说明是不同意这个价格，所以女孩退而求其次，拿起了一瓶果汁。
这次胖男人直接打开了车门，随即女孩就把引擎盖上的饮料全部拿了下来，转身坐进了副驾驶中。
这代表着双方生意已经谈拢，接着保时捷跑车呼啸而去！
看到这一幕我久久无语，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看到了社会最阴暗的一面，但今天这一幕让我意识到，是我自己太过夜郎自大了。
“看到了吧，这就是信号，那女孩看起来光鲜，但她就值三百块这个价格。”卢成欢忽然在我耳畔念叨了一句。
我疑惑道:“那女孩长得挺漂亮的，怎么就值三百块，我看给三千也不多呀。”
卢成欢一脸鄙视道:“你个菜鸟懂什么，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穿裙子吗？”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耸肩表示不解，随即他又开始解释。
“通常穿裙子是为了办事方便，但你瞧外面那些女孩，有几个是穿过膝裙的，身材好的都穿热裤，这样是为了凸显身材，才能有一个好价格。”
“刚才那女孩，穿了一身那么长的裙子，是为了遮蔽身材的缺陷懂么？要不是模样长得还不赖，就只能拿矿泉水了。”
我们正聊着，忽见前方出现一个女人，我放眼一瞧，对方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戴着圆帽和墨镜，嘴上还有口罩，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
女人站在车前，朝着挡风玻璃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卢成欢脸上，随即把引擎盖上的饮料全部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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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女人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我正发愣，就见她转过身，大步流星朝着车子一侧走来，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卢少，你什么意思？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在车上摆这些东西。”女人一上车就开始质问卢成欢。
这一幕让我感觉很诧异，但卢成欢没在意，反而笑了笑对我说:“开车吧，找家餐馆边吃边聊。”
我发动了车子，紧接着卢成欢又看向那个女人。
“欧阳老师，我今个不是没开自己车来么，怕你不认识。再一个，我带着兄弟过来开开眼，所以顺带摆了那些东西，你可千万别生气。”卢成欢向女人道歉。
我没插话，只是负责开车，来到一家名叫克罗地亚的西餐厅，把车停好，我们仨人结伴入内，等进入包厢，点完了菜，欧阳老师才看向我。
她依旧没有取下脸上的墨镜和口罩，只是眼神好奇打量着我，盯着我脸上的面具看了一会才挪开目光。
“这位先生应该有特殊嗜好吧？”欧阳老师意有所指。
我当即明白过来，人家这是见我戴着面具，以为我是个色情狂，想要玩s，这玩意我虽然没尝试过，但我听说过，所以我立马就尴尬了。
“欧阳老师，可能你误会了，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只要你愿意，价钱没问题。”我转移了话题，顺带撇清了自己。
“哦！”欧阳老师很惊讶，随即问我是什么事情。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卢成欢，让他来说明这一切，毕竟我和眼前这女人还不熟悉，弄不好就会把事情给谈崩了。
卢成欢倒是无所谓，喝了口茶他才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关系到羊城未来的局势，当然了，这和你没多大关系，不过我可以想你保证，只要办成了这件事，你就再也不用为了钱发愁。”
“你想想你家里的情况，如果同意的话，我立马转一百万到你卡里，事成之后，你想继续留在羊城也可以，如果想要去别的地方，那也行，都随你。”!
卢成欢这番话我只听懂了一半，但我很清楚一点，欧阳老师应该是因为家里经济条件困难，所以才沦落风尘。
现在卢成欢开出了一百万的价码，换做是谁都会动心，更何况还是一个家庭困难的人。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也不知怎么的，看到欧阳老师，我就忍不住想起了云儿姐，当初为了我，云儿姐也同样在默默做着牺牲，想到这些我心里难免觉得痛苦。
得知事情经过，欧阳老师却低着头半天没说话，包间里的气氛就此沉寂下来，过了好一会，等到服务员上完菜离开，她才抬起头。
“卢少，帮你没问题，但我不要你的钱，这些年你帮我太多，我很开心能够遇上你，要不是你，我现在恐怕已经淹死在了海里。”(!≈
欧阳老师在答应的同时，也说出了一些让我十分不解的话。
卢成欢给众人杯中倒上红酒，然后才说:“欧阳老师，那这事就麻烦你了，但我有必要提醒你，那个庄天泽不好对付，身手很不赖，你要多加小心。”
“来，我们干一杯，预祝这次计划顺利成功。”卢成欢端起酒杯，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但我分明从他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低落情绪。
直到这个时候，欧阳才摘下了脸上的面罩和墨镜，我一看之下略微有些痴了。之前我就在在猜测欧阳到底长什么样，但人家和我一样，蒙着面，根本看不出来。
但从眼睛可以略窥一二，欧阳绝对是一个长相出众的女人，因为她的眼睛很漂亮，光凭这一点，就可见一斑。
晚饭过后，卢成欢只身一人打车离去，我负责送欧阳回家。
其实卢成欢提前离去，就是为了给我们留相处的时间，让他把计划跟欧阳交代清楚。
坐在车上，欧阳一直没说话，气氛一度尴尬，为了打破僵局，我只好找话题和她攀谈。
“这次事情有一点风险，所以欧阳老师还要多加小心。”
欧阳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她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比死亡要难得多，我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所以不在乎生死。”
我很惊讶欧阳的反应，所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但现在欧阳已经看开了生死，我想她一定有非常特别的经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消极情绪。
于是我对她说道:“死对一个人来说很容易，关键是活下来，这是一件难办的事情，每个人每天都在为自己找活路，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人不是一个单纯的个体，有家人有朋友，如果死了，他们肯定会伤心，所以我们可以拼命，却不得不珍惜生命，你认为呢？”
听我这么一说，欧阳稍微有些触动，表情微微起了一丝变化。
还一会她才开口道:“生命来之不易，这是我经常在课堂上说的话，但老天爷总会在关键的时候泼你一盆冷水，让人生不如死，扛太久只会让自己变得麻木。”
我能感觉到欧阳现在的状态，其实就很麻木，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冷漠，刻意压制着内心的热情。
但人的冷漠或是麻木，都不是凭空而来的，肯定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蜕变，把自己变得不像是自己，这样才会觉得有安全感。
我很好奇欧阳的经历，于是旁敲侧击问了些关于她家里人的情况，结果她的回答干净利落，只说待会我去了她家就知道了。
既然她这么说了，我也没再多问，心思全都放在了开车上，很快就来到欧阳家。
欧阳家就在学校附近，房子是学校分配的职工宿舍，走进屋内，我才发现她这屋子实在寒酸，能和我现在住的房子有一拼。
但欧阳家稍微多了那么一点书卷气息，对于我这种没上过几天学的人来说，这种感觉很强烈，或许是我内心过于敏感，但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屋子只有两间，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里面是卧室，才刚进屋，我就听见了里屋传来一个男人粗暴的打骂声，和一个小女孩呼天抢地的哭喊声。
“老子打死你这个赔钱货，让你倒杯水，你给老子倒这么烫的开水，成心想把老子烫死是吧？好让你那个贱货亲妈改嫁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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