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辱忧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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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天外飞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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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卫卿问得隐晦,苏朗慨叹道:“连家都没有,还留什么后代?我这苏姓都是方丈随意取的,谁知道我的祖先姓甚名谁?”

    他就不是个会感慨的人,话才落地,又眼睛望着顾卫卿,蒙生笑意,笑得有些奸滑,眨着眼睛道:“不过现下又大不相同,我这不是有你了么?”

    顾卫卿挑了挑眉。他忽然有了一种“这天下谁也不是傻瓜”的心虚之感。

    苏朗哈哈大笑道:“以后你娶了妻,那就是我弟妹,你生了儿女,那就是我的干儿子、干闺女,我把我微薄的家产都留给他们,也不要他们替我尽孝,只要我死后,逢时逢节,有人肯给我烧几吊钱,祭奠些冷汤冷水就成了。”

    顾卫卿倒是微愕,心头一松,满是庆幸。他自嘲的想,看来果然是被贺琮吓怕了,未免过于风声鹤唳,这世上有几个贺琮,能一眼就把人心思看透?何况就是贺琮,他也未必能猜到自己心思。

    顾卫卿当即就展颜笑道:“这有何难,只要苏兄不嫌。”

    不过是个空口许诺,还真不是难事。

    苏朗笑一声道:“能有个人肯念着我就不错了,我嫌什么嫌,既如此,那可就这么说定了。”

    顾卫卿附和着点头:“说定了。”

    酒过三巡,顾卫卿和苏朗都有了些醉意,两人攀谈良久,对彼此的性情有了大概的了解。苏朗拍着顾卫卿的肩膀,和他勾肩搭背的出了雅间,道:“玉卿,你放心,以后有我照着你,看谁敢欺负你?有什么为难招窄的事,只管来寻我。在这建宁府,我不敢说跺一跺,这地要颤三颤,但好歹我跟着老大总能说上话不是?”

    这牛皮吹得,风一过就咚咚响啊。

    要是从前,顾卫卿也就真把他当成个人五、人六的,可现在,呵呵呵……

    顾卫卿忍着搭在自己肩上那只手,强把嫌恶咽下去,只无耐的道:“你醉了。”他一向温文,难得有发脾气的时候,虽然看着清冷,可只要他有求于人,是一向能让人如沐春风的。

    苏朗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纵容,越发放纵,道:“醉了又如何?人醉话不醉,你放心,我苏九也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吐口唾沫是个钉,决不会自食其言,我今儿就把这话撂这,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苏九过不去。”

    顾卫卿还不至于非要诅咒他有打脸的那一天,可对这话实在不以为然。他不是天真无知的孩童,若把个醉话当真,他也太天真了。

    但这不妨碍他喜欢这样赤诚、忠心的人。

    可不想隔墙有耳,有人听了这话十分着恼,缓缓的拍手,冷然的道:“好一对义胆忠肝的好兄弟。”

    听这声音不陌生,苏朗便扭着脖子往回看,顾卫卿却早就僵了身子,失去知觉般动都不能动了。

    贺琮是来醉仙楼听小桃红的新曲的,哪成想席间偶一离座,出门就看见了顾卫卿和苏朗。

    他得了方源的回禀,知悉顾卫卿答应了后天相见,对他的迅捷反馈很满意。他倒不是非见顾卫卿不可,试探的只是顾卫卿的态度而已。

    他对苏朗也压根未曾放进心里,不过下九流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给自己提鞋都不配,更不值得自己多费心神。

    可此刻盯着苏朗搭在顾卫卿肩上的那只狗爪子,怎么这么刺眼呢?

    特么的,老子都不曾对这玉公子上下其手,这么个龌龊玩意倒占了先,那爪子就该剁掉。

    他心底翻腾着的是愤怒和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酸涩,什么玉公子,私下里不定是什么龌龊模样呢,不然哪个人遭受那样的待遇,不得痛不欲生、屈辱倍至?怎么顾卫卿就和没事人似的,照样能和别人黏黏糊糊,一点影响都不受?

    妈,的,他该不会好的就是男风吧?!那这件事上,自己和他不定谁占了便宜,谁吃了亏呢。

    贺琮有一种上当受骗和遭遇背叛的双重愤怒,眼里凶光更盛,恨不得当即就把这奸夫淫夫剁成肉泥。

    顾卫卿听声音就猜着是他,抬头一看,果然是他,心里就咯噔了一声。尤其再对上他那狂妄雅肆狠虐的眼神,就更怕他莫名其妙的抽风了。

    这是那件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应了贺琮约见面是一回事,真正猝不及防之下见了,心理防线被冲毁却是另一件事。

    他有一种退回雅间,避而不见的冲动。

    可这念头也只是一瞬,他从来不是那种遇到困难就退缩的人,迎着贺琮要啃噬什么的视线,顾卫卿稳稳的朝他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打落苏朗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何必呢?那不是更显得他做贼心虚了吗?

    “贺王爷?幸会,幸会。”

    贺琮心道:还没谁像他这样巴不得和自己撇清呢?这小子年纪不大,心眼不少,知道以退为进、欲迎还拒?他怎么也不像是害怕自己说出他是自己男宠之事的人。

    贺琮迅速调整了战略,一改刚才的凶恶面目,低笑道:“玉公子真会说笑,仿佛本王和你没甚交情一般,这般冷漠、疏离,真让本王寒心啊,果然旧情要重温啊?”

    顾卫卿抖了抖睫毛。

    重温个屁。

    他在心里变出了一把小刀,在贺琮那唇形清晰美好的嘴上扎了不知多少刀,想像着他鲜血淋漓,再也说不成话的惨样,心里才算好受些。

    苏朗感觉着掌下顾卫卿的肩膀变僵,盯着贺琮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他挑衅的望着贺琮,道:“阁下以堂堂王爷之尊,会和我等升斗小民有什么交情?”

    贺琮立时盯死苏朗,好像在盯着一个死人,他倨傲而轻蔑的道:“这位是……”你谁啊?跟本王说话呢?让你说话了么?你也配?

    顾卫卿忙一扯苏朗的袖子,示意他别胡说,对贺琮道:“回王爷,这位是在下的义兄,姓苏,单名一个朗字。”

    这就是苏朗啊?瞧他这人模狗样的,的确有几分可圈可点之处,可到底气质顽劣,一看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下九流。

    贺琮唇角一翘,不掩讥嘲,再望向顾卫卿,难掩他的嘲弄:你就结识这样的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