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辱忧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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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蒲柳微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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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不比上次,顾卫卿是客,自有管家领他去客房,又有四名娇美的丫鬟服侍。

    顾卫卿由着软玉温香服侍,喝了醒酒汤,再之后就打发她们都出去,自己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之后便扑到床榻之上昏昏睡去。

    等到顾卫卿醒时,都到了下午时分,丫鬟沏了茶,很有眼色的退到一旁,顾卫卿闲适自在,倒难得生出静谧安逸的心态来。

    闲着无事,他便叫人搬了藤椅,在院内树下纳凉。坐得时间久了,茶水也没什么味道,他百无聊赖,叫丫鬟取了棋秤,自己和自己对局。

    平日里忙惯了,冷丁清闲下来,反倒只剩心浮气躁,有一种无所事事的空虚感。

    未几,方源亲自来请。

    他最圆滑不过,通过贺琮的态度,就知道该怎么对待顾卫卿。

    顾卫卿始终好脾好气,不骄不躁,温和温顺,对方源也始终客气、谦恭,礼貌的近乎疏离。总之谁都不得罪,旁人如何看他,他也不在乎,旁人如何待他,他既不生气,也不恼恨,态度不卑不亢,自有他的风骨。

    方源都不得不佩服,这位怕是最让王爷省心的新宠了。

    逍遥王府一直没有固定的女主人,所以男宠也好,女宠也罢,全都按照王爷的态度行事。不能说他们这些底下人就擅蹬高踩低,实在是若王爷喜欢,他们就不能怠慢,若王爷嫌恶,他们也不敢施之以同情。

    人在不能自保的同时,哪还有心思理会别人?人勉强能自保时,也只敢偷看落入窘境的别人。人不能占得高位,有着有恃无恐的特权,谁敢给别人以怜悯和同情?

    顾卫卿还未进院,先听见一阵琴声。

    他便停住脚步。

    带路的侍女眼睛盯着脚尖,亦步亦趋的停在他身后,对他的举动不置可否。

    顾卫卿便朝她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贺琮的琴声和他的人不太一样,并不特别狂肆,反倒有一种别样的谨慎。他的琴音清透、开阔,顾卫卿闭上眼,仿佛看到了他指给自己看的高山大川、瀑布激流、密林古木、百鸟繁花……像个谦谦君子,文质彬彬,恭敬有礼,进退有度。

    顾卫卿确实不擅音律,但听还是可以的。

    贺琮一曲奏完,见顾卫卿仍然站在原地,只露出墨色衣衫一角,听得正入神。他不由的问道:“本王这一曲如何?”

    顾卫卿回神,恭敬的道:“草民愚顽,不知欣赏,不过听着王爷的琴声,能让草民意醉神迷,为之望忧。”

    贺琮瞥他一眼,从侍女手里接过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这才离琴重新落座,待喝了一口茶,这才唔了一声:“你这拍马的功夫也算别具一格了。”

    顾卫卿讪讪的笑笑,走进院里给贺琮行礼,道:“草民问心无愧,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确实没有刻意讨好逢迎王爷的意思。”

    贺琮这才神色稍霁,问顾卫卿:“玉公子都喜欢什么?”

    他这一问,把顾卫卿问住了,他面露思忖状,半晌才道:“草民小时顽劣,不喜读书,只知贪玩。后来……师从季先生,他待人温和,教导有方,草民也就收拢心神,跟先生认真潜学。说起来,当年也曾学过六艺,如今却都忘得差不多了。”

    他处处以守为攻,贺琮竟难以再进一步。跟他提琴艺,他说一窍不通,问他自己弹得怎么样,他满口溢美之词,却打动不了贺琮的心。问他平日里看何等书,他便说除了茶艺、茶园之类的书,其它的甚少涉略。问他平日有何爱好,他便说整日蝇营狗苟,实在没时间修身、养性。

    贺琮索性不问他的意见,只道:“你陪本王手谈一局?”

    顾卫卿也不推辞,只道:“草民棋艺拙劣,权当是陪王爷打发时间吧。”

    贺琮渐渐发现,顾卫卿真不是谦虚,他确实于世类事上不怎么擅长,他说话一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并无夸大、虚浮之词,说不擅,就是不擅,说不懂,便是真的不懂。一开局,他还能有板有眼,等到棋开中路,他完全是顾头不顾尾的下法。

    贺琮一眼望去,就知道他此局必输为疑。

    顾卫卿毫无悬念的输了三局。

    贺琮见他仍然神色平定,不由的问道:“人都有得失之心,怎么玉公子如此平心静气?”

    顾卫卿收拾着棋子,头都不抬的道:“王爷也说了,是人都有得失之心,草民岂会例外,自然也有,只是草民知道,这天下事不是为草民一人设置,不管草民有多喜欢,或是有多痛恨,都不会以草民性情为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聊以排谴草民求之不得的痛楚和苦闷吧。”

    这是实话,可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呢,贺琮抓不住他的痛处,只能不阴不阳的总结了一句:“你这人还真是无趣。”

    小小年纪,活得如此超脱,和山中隐居的高僧似的,有什么意思?贺琮一向不相信人真的无欲无求,或许顾卫卿只是在伪装,巴不得自己对他生了厌憎之心,他好得以解脱吧?

    顾卫卿不知贺琮所想,拈了棋子,抬头问贺琮:“王爷,再来一局?”

    贺琮一推棋盘,没心情的道:“凡事都要棋逢对手才有意思。”他毫不掩饰对顾卫卿的鄙弃。

    顾卫卿不见愧色,只歉然的道:“草民微末,粗俗浅薄,原本就不配侍奉王爷……”

    他棋艺确实差,可不就是他的错么。贺琮出身皇家,便是无意精习,那也不是他一个小小茶农可以比肩的,说一声不配,一点儿都不冤枉。

    贺琮似笑非笑的道:“所以呢?你的意思是叫本王高抬贵手,放你离开?”

    顾卫卿仍然无喜无怒,不动声色的道:“高攀王爷,是草民三生有幸、求之不得的好事,若王爷不曾经厌倦,草民不敢生背离之心。”

    他这话并无不妥,可贺琮听着就是着恼,他字字句句都是心甘情愿,却字字句句都不离他有求去之心和求去之意。

    “好话都叫你说了,可别以为这样我就能轻易饶你。顾卫卿,你就当真心口如一,心甘情愿的侍奉本王?”

    “草民……”顾卫卿犹豫了一下。

    感谢书友从小就爱打打打的打赏。成绕口令了……